第十章

廣告公司內部正處於緊張的工作氛圍，因為約會途中仲厲接到急電，兩人不得不中斷約會趕了過來。

　回到公司，仲厲讓葉雨晴在接待大廳等他，他便匆匆地趕到會議室。

　葉雨晴很無聊地翻看廣告雜誌打發時間，這時一杯咖啡輕輕地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她抬起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畫著精緻彩妝的女人。

　“是總監的朋友？你好，我是他私人秘書小清。”對方很禮貌地對葉雨晴伸出右手。

　葉雨晴站了起來，與她握過手，“你好，我是仲厲的女朋友葉雨晴。”

　“噢……”對方雖然嘴上應著，但一雙細長的媚眼卻打量著葉雨晴，一副很不相信的樣子，“你是總監的女朋友？我們怎麼都沒聽他提起過。”

　旁邊一把嬌嗲的聲音插進來，葉雨晴轉過臉，看到一個穿著打扮很性感的女生走了過來。

　“我是公司的模特兒，經常跟總監聊天，可是他很少談及他的私事，我壓根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可能他刻意保密，不想我這個迷戀他的人因此而分心吧。不過以後我可真要分心，不給他好好拍廣告了。”

　“好了啦，總監背後的女人大概很多吧，最近新請的模特兒老是耍大牌，今天不是來鬧了嗎，非要總監接待她，不然就不跟咱們公司合作。她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果不是時間緊迫，總監才不會接待她。”

　“就是，我們總監是有身份的人，那些所謂的女朋友不過是逢場作戲！”

　“所以你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就是想要勾引總監是吧？說不準總監喜歡我們這些打扮簡練、能做事的女人。”

　“反正不會是小清新那類吧。”

　“除非是上過床，不然不管你是哪類，都不過是路人甲。”

　“上過床又怎麼樣，就算結婚都可以閃離，這世上沒有靠譜的愛情。再說總監那種優質的男人，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

　聽著那些表面上沒什麼，但感覺上像是爭風吃醋的話語，葉雨晴尷尬地笑笑，坐回原來的位置。

　原來仲厲身邊有那麼多優秀的女生，她的眼神有些黯然。這五年不僅是生分她跟仲厲的感情，還遠遠地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她感覺自己對彼此這份感情越來越沒有自信。

　的確，結婚的都可以離婚，她只是跟他發生過關係，又算什麼。

　葉雨晴看看牆上的時鐘，仲厲大概還要忙很久吧。他那麼受歡迎，自己會不會很多餘？

　她不想再被人嘲笑一次，想到這裡，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突然一隻手從她身後伸來，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葉雨晴一臉驚訝看著仲厲，“你忙完了嗎？”

　仲厲對她眨眨眼，“你的耐心真的很有限，才等那麼一會，你就想從我眼皮底下跑掉嗎？”

　“我哪有。”葉雨晴很努力為自己辯解。

　“說說今天想去哪玩，想吃什麼好吃的，我會一直陪你。”

　“可是你不是要去陪那個新請的模特兒吃飯嗎？”葉雨晴好奇地問。

　“你聽誰說的？我只想陪你吃飯。”

　葉雨晴有點納悶，明明秘書跟模特兒都說仲厲被新模特兒纏上了，可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把事情解決了。

　她沒有再多問，與仲厲繼續他們的約會。

　結果這晚在酒店裡的餐點才吃到一半，仲厲的手機又響起，打斷他們的交談，仲厲與對方用流利的英文交談。葉雨晴英文不好，看他們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她感覺被忽略了，吃得差不多便一個人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霓虹燈陷入思緒。

　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才會傻乎乎地全力追求仲厲，可是當真正愛上一個人，她才知道很多事情無法把握，就像他們分手了，又複合，此刻是那麼近，中間卻似乎有著很遠的距離。

　夜深了，風有點大，揚起她的頭髮，她抱抱雙臂，臉上有些失意地看著樓下馬路上車來車往，不知載著多少人多少傷心事。

　這時仲厲從她身後抱緊了她，墜入那麼溫暖的懷抱裡，葉雨晴的胡思亂想很快消失，只任由他抱著。

　仲厲吻著她的頭髮，他的吻很快移到她耳邊，他將她扳了過來想要吻她的唇，可是葉雨晴躲開了他。仲厲沒有再勉強她，他知道應該多給她一點時間，就像她不答應跟他住在一起，不答應他天天接送她上下班一樣。

　“仲厲，送我回家吧，我有點累了。”葉雨晴說著，掙脫他向門外走。

　仲厲跟上她。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安靜得讓仲厲有些不習慣。

　“雨晴，今天在公司，你是不是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

　“沒有，今天我才知道，你跟很多優秀的人一塊工作。”

　葉雨晴表現得很平常的樣子，雖然仲厲在女人堆裡工作她真的有些不是滋味。或許這五年，仲厲也認識不少朋友，也跟別的女人交往過，不然剛才那個越洋電話他不會談得那麼開心。

　她不想再在感情裡面受傷害，所以她要找個機會透透氣，好好想一下，要不要繼續與仲厲糾纏不清下去。

　想起前些天朋友跟她說去旅行的事，她下定了主意，去旅行散散心，再考慮要不要跟仲厲正式交往。

　旅行巴士徐徐開走，葉雨晴看著車窗外後退的風景松了口氣。她好不容易把幼稚園的工作交接好，然後簡單地跟忙碌工作的仲厲交代一聲，便坐上這趟車。

　這段時間仲厲如影隨形，她沒辦法好好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走。幸好她前幾天跟仲厲說她要去旅行，而仲厲說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不能陪她，正中她下懷，她可以趁機來個單身旅行。

　坐在旅行巴士裡，葉雨晴感覺輕鬆許多，雖然感情問題是她覺得最難解決的問題，現在倒好，她可以完全地脫離仲厲散散心了，想到這裡她伸了個大懶腰。

　旅行巴士突然停頓了一下，葉雨晴沒有多想，只是拿出耳機好一邊聽歌打發時間。

　就在她把耳機放到耳朵時，她看到了那張她好不容易逃脫的臉，不由得雙眼瞪大。

　“雨晴，帥哥耶！”旁邊的朋友推一推她。

　葉雨晴轉過臉去，假裝沒看到他，心裡暗暗罵他不讓她有片刻清靜。

　仲厲坐在走道另一邊，卻不時地望向葉雨晴。

　葉雨晴嘟嘟嘴，真是討厭，好好的心情就這樣沒了！葉雨晴知道，只要仲厲跟著來，她就沒自由，不能狂歡了。要知道這段時間為了他，她快要變得不像自己了。

　葉雨晴聽著歌，閉上雙眼，隱約感受身邊的朋友有些不對勁，等她睜開眼楮去看時，卻看到仲厲已經坐在她身邊，他不知什麼時候跟她的朋友換了位置。

　葉雨晴摘下耳機，“你不是很忙嗎，為什麼又來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怕你被別的男人拐跑了。”仲厲拿過她一邊耳機戴著，與她聽同一首歌。的確，他的女朋友太可愛，長相也不差，讓她一個人到處跑，他很不放心。

　“你胡說八道什麼啦。”葉雨晴生氣地瞪他一眼，周圍已經有人不時在看他們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好不好。”說話間，仲厲的手緊握上她的手，手指糾纏。

　葉雨晴想要把手縮回，可是仲厲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臉霎時紅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溜走，車子終於開上了顛簸的盤山公路。突然一個急煞，仲厲的手護著葉雨晴，卻被前方椅背上的金屬碰了一下，手背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全車的人騷動起來，紛紛責備司機開車不慎。

　“大家很抱歉，剛才路邊跑出一條大黑狗，我沒來得及通知大家就煞車了。很快就到民宿了，到時大家下車到附近診所看一下。”

　“仲厲，你受傷了！”葉雨晴握著仲厲的手腕急切道。

　“沒事。”仲厲看著她，“倒是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可是你流血了。司機，倒是開快點呀！”葉雨晴說著看向仲厲，“等一下一下車我們就去診所。”

　看到葉雨晴在緊張自己的傷勢，仲厲雖然有些吃痛，可是心裡卻很享受被她緊張的感覺，“不去診所了，就自己包紮一下。你是幼稚園老師，應該懂得處理這種小傷口吧。”

　“我可以，可是我不專業，如果處理不好怎麼辦。”葉雨晴顯得有些無措。

　仲厲握著她的手，“我相信你。”

　好不容易到了民宿，仲厲坐在床上，葉雨晴也找來了藥箱，小心地給仲厲處理傷口。

　“傷口很深，是不是很痛？我會儘量輕點的。”葉雨晴一邊說著，一邊用消毒藥水幫他傷口消毒，笨手笨腳的樣子讓仲厲雖然感覺很痛，可是又覺得她很可愛。

　消完毒，葉雨晴幫他上藥，清涼的藥水滲進傷口裡，仲厲感覺有點痛，蹙了蹙眉頭。

　“是不是很痛？我、我上好藥馬上給你包紮好。”葉雨晴急得滿頭大汗，感覺受傷的人其實是她。

　看著葉雨晴手忙腳亂的樣子，仲厲想笑，可是卻拚命忍住，他發現他真的越來越愛她了。

　葉雨晴好不容易用紗布幫他包紮好傷口，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

　要不然還是去一趟診所好不好？”

　“不去，小傷罷了，只是有點痛，大概是手腕扭傷了。”因為很享受葉雨晴的照顧，他撒了個小小的謊，以騙取她更多的照顧。

　“那怎麼辦？會很痛吧？”葉雨晴握著他的手蹙起眉頭，感覺痛的人是她。

　下一刻，仲厲便一把將眼前的人撈入懷裡，吻上她的唇。

　久違的甜蜜很快充斥他的口腔，他的唇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蹂躪、吸吮著，他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開始掠奪她的丁香小舌，與她柔軟地纏繞著。

　葉雨晴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得不輕，她的雙手抓著他襟前的衣服，心臟快要跳出胸膛，她喘息著迎合他的吻，但又害怕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雖然他們一而再地發生過關係，可是她的心裡還沒完全接納他，只是全身像被他牽引一般，沒辦法主宰自己。

　仲厲將她按倒在床上，他的手已經隔著衣物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移，當他的大掌要探進她的衣服下擺時，他看到她臉上的慌亂。

　他意識到，原來他霸道地佔有她的時候，她雖然身體屈就他，但內心是不妥協的。他能感受到，她還沒有作好完全接受他的準備。他要的是那個全心全意接受他的葉雨晴，而不是眼前這個有所保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