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010降頭術事件6
三無被帶到大堂,這裡早有幾名「小姐」坐著,等待被客人領走。他一眼望過去,這些年輕姑娘,每個人的眼睛都如死水般,沒有一點波瀾。只有最裡面靠牆的一個正在吸煙,她的年紀看起來已經不輕,但意識似乎是清醒的。她瞄了三無一眼,似乎對於這個新來的不怎麼感興趣,又轉過頭去,繼續吞云吐霧。桃紅色的燈光下,滿室煙霧瀰漫,更增添了一些情欲的糜爛與曖昧。
「阿霞,這是新來的,叫......」那「豬哥」看了一眼丹尼爾。
丹尼爾道:「小吳。」
「你多看著點,新貨不能低賣,今晚不是出大價錢的不賣。」
那叫阿霞的「小姐」眼珠子轉了一下,瞄了對方一眼,又木然盯著天花板吸起煙來。
待丹尼爾和那「豬哥」出去後,她才突然道:「你沒被下降頭,自願來的?」其實這裡的「小姐」誰不是自願的?只不過其他人是種了愛情降,對那男人痴迷不已,心甘情願被對方糟蹋、任對方打罵、出賣自己的肉體來供養他。但是這新來的雖然裝作神情呆愣,事實上阿霞一看就能分辨出,她並沒有中降。
三無拿不準對方是試探他還是真看出自己是裝的,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沒有回答。
阿霞也不看他,從嘴裡吐出一個煙圈:「別裝了,有沒有中降頭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三無乾脆也不裝了,戒備地看著她:「你看起來也不像中降頭了,你也是自願的?」
阿霞嘴角一扯,拉出一個譏諷的笑:「自願?也可以這麼說吧,都是我當年太傻。被賣到這,是我咎由自取。」
三無聽她說話帶著點H省口音,便問:「你是H省人?」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問:「你喜歡剛剛那洋人?」
三無心底暗罵,鬼才喜歡他!可嘴裡卻不敢老實回答,只得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阿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幾近癲狂。三無莫名其妙看著她,她笑得眼淚直流,最後揩了揩眼角淚水道:「他要真愛你,怎麼會讓你賣肉養他?既然不是中了降頭,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吧?」
三無看著這個神經質的女人:「那你呢,你也沒有中降頭,為什麼留在這?」
阿霞沉默不語。
此時有客人上門,見到三無,笑得一臉淫邪:「呦,有新貨啊?」
三無往後縮了縮,不是他害怕貞操不保,只不過如果被這腦滿腸肥的傢伙帶去開房,痛扁對方一頓是難免的。他們這次的臥底任務也就徹底暴露了。
阿霞嗤笑一聲:「就你那蛤蟆樣也想吃天鵝肉?拿得出5000再說吧。」這個胖男人是常客,平常不學無術,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那男人被阿霞這麼一激,還真的從口袋裡掏出5000元扔在地上,正好今天做了一頓「大茶飯」:「臭娘們,瞧不起人?現在我可以帶她走了?」說著,就去拽三無的手臂。
三無道長正想一腳踹他大肚子上,卻已經有人替他這麼趕了。看著被踹倒在地翻滾的大胖子,三無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拉著往外跑。
丹尼爾邊跑邊問:「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三無搖頭:「沒來得及。」
「那就好。」丹尼爾點頭。
「我們這是去哪?不當臥底了?」跟著丹尼爾跑下樓梯,三無忍不住問道。
丹尼爾跳上一台重型機車:「小頭目去見他師父了,我們跟過去!快上車!」
阿霞低頭透過窗戶看著樓下架著機車遠去的一對,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如果他也能這樣對自己,哪怕明知是飛蛾撲火,她也甘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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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懾體驗了一把跳樓機的感覺,心跳差點被嚇得停止,以為這一次小命休矣。沒想到,這電梯墜落到2層的時候,卻突然停止下墜。他馬上按開電梯,往外衝去。
可出去之後,姚懾卻傻眼了。這絕對不可能是酒店,怎麼看這裡都是荒山野嶺。這電梯一墜,他們墜到異度空間了?還是穿越了?
想到穿越,他又興奮了,老子可算趕上了潮流,穿越了一把!
很可惜,他這一次又再度失望了,因為他看到前方不遠是一座寺廟,而門口站著的正是那黑炭頭納卡。
不等姚懾有所反應,睚眥卻如離弦的箭衝了上去。
納卡這次倒不逃了,淡定地扔出一串佛珠。那佛珠在空中旋轉發出五彩光芒,形成了一道屏障。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而且睚眥此刻只有出竅的元神,而沒有真身,功力大打折扣,竟然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姚懾忙上去安撫自家「狼狗」:「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不要硬碰硬,我們想辦法出去。」
睚眥作為龍子的驕傲、作為雄性的自尊受損了,亮出一口獠牙,發出威懾的吼叫。
納卡完全不把睚眥的「狗吠」當一回事,眼裡帶著點無奈,搖搖頭只對姚懾道:「我說過,你們回不去的。」
「是你把我們弄到這來的?」姚懾拉住自家「狂犬」,戒備地問道。
「不,是我師父。一開始,我不知道他的目標是你。如果你能接受我的話,也不會......」他話還沒說完,屋裡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納卡,請客人進來啊。」
納卡深深看了姚懾一眼,撤掉那佛珠,讓他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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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將他們領進寺院的廂房,睚眥一直擠在他們中間,時刻提防著這黑炭頭。
廂房裡早有一名僧侶坐在裡面等著他們了。姚懾看那人相貌,大概四十左右,頭上包紮著繃帶,長得還有點眼熟......
那僧人抬眼道:「歡迎貴客臨門。」一口中文雖然帶著濃重口音,但至少能讓人聽懂。說著,他招來一個小和尚:「敬茶。」
姚懾端起那杯茶,只覺得奇怪,明明看茶杯上冒著熱氣,可捧在手裡卻只感到冰涼。他感到有兩道視線在緊盯著自己,一道是那僧侶,那沒有感情波動的雙眼裡看不出什麼。而另一個是納卡,他的眼裡帶著緊張不安,似乎不願意姚懾喝那一杯茶。
姚懾湊近了,再仔細一看,那杯澄清的茶水倒映著天花板上的花紋,卻沒有映照出姚懾的面孔。姚懾也不是笨蛋,這東西無論怎麼看都有問題,傻子才會乖乖喝下去呢!而且睚眥自進來這裡以後,就變成了「瘟狗」無精打采,神色萎靡。
「怎麼不喝?不合你意?」那僧侶催促道。
姚懾正盤算著怎麼離開這裡,門外便有小和尚通報:「師父,那個大馬人送貢錢來了。」
僧侶吩咐了一句:「納卡,好好招呼客人。」便離開看,似乎也不怕他們逃跑。
待那僧侶一走,納卡便打開門,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看守,這才指著後院的小路:「你們快走吧。」不待姚懾細問,就推著他出去,又塞給他一塊瓦片:「如果在山上迷路,就把它放在頭頂上。」
姚懾不解,為什麼他要放了他們,不過此時也來不及多問,他帶著睚眥一路狂奔。
只是在山裡跑了半個多小時,卻一直在原路打轉,看來是遇到鬼打牆了。
睚眥出了那寺廟精神又回來了,只不過元神行動起來還是多有不便,他嘴一張,從裡面吐出了一瓶水。
睚眥的寶物從來都是憑空變出來的,姚懾一直以為他衣服裡有個百寶袋,現在才知道,原來百寶袋是在嘴裡......
「把水倒在我身上。」睚眥命令道。
姚懾被「壓迫」習慣了,聽命行事,打開瓶塞朝睚眥半透明的元神上潑水。
水落在睚眥身上,他那半透明的身體,竟然實體化了。
「這是什麼東西?」
「聚神泉的泉水。能令魂體形成肉身一天。」說著,他一個餓狼撲食,將姚懾撲倒在地:「既然有肉身了別浪費,我早想試一次了。」
姚懾突然有不好的預感:「你要幹什麼?」
睚眥理所當然地道:「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