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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第338章
第339章

 時下宮宴, 是在太甯宮舉行。但宴未開始時, 也得叫參加赴宴的人有個落腳的地方不是,如秦鳳儀與愉王這樣的身份, 便先來偏殿見景安帝。秦鳳儀剛行過禮, 閩王兜頭一句, 秦鳳儀也是半分不讓啊, 當下與閩王過了一個回合,而後他便坐壽王下首了。

 按理,現下皇子間排序,秦鳳儀應該在二皇子之下、三皇子之上,不過, 秦鳳儀今天就坐壽王下首、平郡王上首。他是藩王,這麼坐, 也不為錯。只是, 叫旁的人瞧著,當真是心驚肉跳,生怕倆人直接幹起來。

 閩王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原本秦鳳儀便曾是宗室改制的主力軍, 當年在京城, 閩王硬是給秦鳳儀氣厥過去的。雖然不知是真厥還是假厥, 但, 由此可見二人關係了。直至秦鳳儀就藩,倆人還是鄰居,唯一讓閩王欣慰的就是, 秦鳳儀封地乃天下第一窮的封地。

 結果,更他娘的倒楣的是,閩王泉州港天下有名的富庶之地。就憑泉州一港,閩王把個泉州建設的,與淮揚有的一拼。

 但,秦鳳儀就藩南夷後,大開私運之門,這混帳東西簡直就是直接在截他的生意啊!閩王氣的,給朝廷上摺子參了秦鳳儀一本,原本閩王想著,這混帳東西哪怕就是皇子出身,但,就憑柳王妃一條,這身份就尷尬死了。況,朝中還有大皇子系,焉能看秦鳳儀如意?結果,秦鳳儀回頭參他十八本,倆人的官司,現在還沒打完呢。

 秦鳳儀坐在壽王身畔,隔著愉王還對著閩王露出個燦爛至極的微笑來,更讓閩王心塞了一把。閩王道,“不見鳳儀你參我,我都不知道你胡編亂造的功力這麼深啊。”

 “哪兒啊,跟閩王你一比,差的遠了。”秦鳳儀接過宮人捧上的香茶,呷一口道,“何況,那也不是我編的,都是我打聽出來的,人證物證俱在。誒,閩王你這回來京,不是投案自首來的吧。”

 閩王眼神冷了三分,“御前說話,雖則陛下是你父,但陛下也是我侄,鎮南王你還是慎重些的好。”

 “說句實話就不慎重了,虧得這是在京城,這要是在閩地,你再說這話吧。”秦鳳儀撣撣袍子,一幅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

 閩王果然叫他氣得不輕,“你敢對天發誓,你在南夷沒有走私貨物!”

 “我走私給誰啊!走私給你啊!”秦鳳儀道,“你別腦子不清楚,我們南夷的瓷器,苦巴苦巴的送到你們閩地,不給你一成潤手錢,你就要多征一成的商稅,以為我不知道哪!”

 “胡說八道!”閩王大怒,“分明是你海運走私,令泉州港生意大減,你可真有本事,倒反咬一口。”

 “我拿什麼走私?我是有船還是有港!朝中出八百萬給我建港了嗎?”秦鳳儀道,“你少血口噴人!”

 “當我不知道,你用小船駛到海中,如此交易貨物!”

 “虧你閩地也是臨海的,海上什麼樣,你到底見過沒?都說無風也有八尺浪,漁船敢到深海嗎?我說你是不是上了年紀,腦子也不好使了啊。要是什麼船都能到深海,當初你們泉州為什麼還要花八百萬建港!”秦鳳儀忽地一笑,“不過,虧得閩王你給我提了醒兒,你不是說我走私麼。我這回來京,就是要朝廷也給我們南夷投幾百萬的銀子,我們也建個港,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免得叫你們多想。”

 閩王當下臉色都變了,當即看向景安帝,景安帝道,“倒沒見你奏章。”這話自然是對秦鳳儀說的。

 秦鳳儀道,“我是見著閩王,才有此靈感的。”

 閩王只恨自己一見秦鳳儀怎麼沒壓住火,這會兒巴不得自己就是個啞巴算了。打官司事小,秦鳳儀大搞走私,雖則令閩王恨的咬牙切齒,但,這也比南夷當真建港要強得多。實在是,南夷地理,正在閩地以南,倘南夷建港,如大食、交趾、暹羅等地商船,到南夷比到泉州近的多啊。愉王給倆人打圓場,“行了,建港乃國之大事。你們封地原是挨著的,正該做好鄰居才是,怎麼一見面兒還拌起嘴來。”

 大皇子溫聲道,“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秦鳳儀長眉一挑,“我剛就藩三天半,就有人參我走私海運,這是誤會?”

 閩王還得為自己辯一句,“我可沒說你走私,是聽聞南夷有走私之事。”

 “是啊,您沒說,只是我沒就藩時,也沒人參南夷。我一就藩,就有人參了。我便是能掩耳盜鈴,朝中可是個頂個兒的耳聰目明呢。您那跟直接說有甚差別啊!”

 “你不還參我十八本!”

 “嘿,只許你參人不許人參你,世上有這般道理的!”秦鳳儀不要太理直氣壯。

 只要南夷不建港,閩王也不想與秦鳳儀死磕了,閩王看向愉王,愉王繼續做老好人,“既都是誤會,如今便講開了,一會兒陛下賜宴,你倆多喝幾杯才好。”

 秦鳳儀笑而不語,閩王只得先道,“只恐鎮南王瞧不上老朽啊。”

 “您這都依老賣老了,我還敢瞧不上您哪。”秦鳳儀見閩王先低頭,心下頗覺解氣,遂一笑道,“一會兒我必多敬伯祖父幾杯,你可得給我面子。”

 閩王知是秦鳳儀遞了臺階,倘別人遞的臺階,不下也就不下了,秦鳳儀此人,素來是個混帳脾氣,閩王早有領教的,這會兒也只得接了秦鳳儀這臺階,笑道,“早想你與吃酒哪,只是咱們都是藩王,不能擅離封地。今兒借著陛下賜宴,是得多吃幾盞。聽說你征信州大勝,我做伯祖父的還沒恭喜你哪。說來,咱們這些藩王,不要說我這上了年紀的,就是在你這年歲,亦是不及你的。”

 秦鳳儀笑,“您真是客氣,你們誰的封地也不似我們南夷,明著我那封地是又窮又大,結果,就做一半兒的主。”

 景安帝打趣,“怎麼,還嫌朕給你封地給的不好了?”

 秦鳳儀真不稀罕搭理景安帝,可此人慣會見縫插針的,秦鳳儀剛想說話,就聽大皇子道,“南夷的確是貧瘠了些,若是鎮南王不喜,父皇,不如另斟酌著給鎮南王一塊富庶些的封地吧。”

 這話何其昏頭!

 雖則大皇子一幅兄友弟恭的溫和模樣說的這話,仍是令人大吃一驚,便是閩王都有些不敢置信,未料到大皇子說出這般話來。平郡王連忙道,“封藩已定,怎好輕改!況,南夷剛有起色,正需鎮南王治理。殿下若心疼兄弟,南夷頗有戰事,兵甲糧械供應必要及時,也就是殿下身為長兄的關愛了。”

 景安帝是不會讓閩王看了笑話的,平郡王圓場圓的及時,景安帝笑道,“是啊,信州戰事時,大皇子很是擔憂南夷。畢竟,山蠻盤踞已久,待信州傳來好消息,大皇子還說呢,也就是鳳儀了,就藩三載便能平定信州。”

 大皇子見父親、外祖父都這般說,心知自己提的事難成,便一笑道,“我是聽聞鳳儀你親自領兵,很是擔憂。你是親王之位,切不可以身犯險。”

 秦鳳儀一肘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側著身子看大皇子一眼,笑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瘦田無人耕,耕好有人爭呢。”

 此話之厲害,不說大皇子大是不悅,便是平郡王,亦是掩去眼底一絲悵然。平郡王能及時為大皇子圓場,秦鳳儀這話,平郡王卻是不能替大皇子接了。大皇子強忍著方未動怒,面上卻不是很自然的淡淡道,“什麼瘦田肥田的,天下都是父皇的,就是藩王,也不過是替父皇鎮守一方罷了。”以為自己什麼東西哪!

 秦鳳儀何等樣人,焉能被這話逼退。秦鳳儀道,“自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另有一說,叫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江山自然是陛下的,可這江山,也曾是前朝皇族的。我等藩王自然是要聽陛下的吩咐,易封地算什麼,先帝時,還險把江山易了呢!”

 “你大膽,敢對先帝不敬!”大皇子厲聲喝道。

 “這算什麼不敬!陝甘之失,也不過二十幾年而已。先帝失土失命,史書上都要記上一筆,還不叫人說了!”秦鳳儀道,“我是說,做皇帝,有先帝的做法,也有今上的做法。大皇子你是皇長子,皇后娘娘嫡出,你可要以史為鑒的好!”

 大皇子臉都氣青了。

 景安帝冷下臉來,“都少說一句!今天是迎閩王回京,不是叫你倆拌嘴的。”

 壽王連忙道,“難得這回巧的很,鎮南王與閩伯王趕一年了。你倆又是鄰居——”想到這倆鄰居剛幹過一仗,壽王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壽王簡直是硬著頭皮的暖場啊,“還有我等,也是久不見你們,陛下可是拿出了珍藏三十年的禦酒,咱們一會兒多吃幾盞酒才是。”

 愉王也跟著說了幾句吃吃喝喝的事,大家默契的絕口不提公務,方把場子給圓過去了。

 好在,大家好歹都是有身份的人,及至宮宴開始,便又都真真假假的一團和氣了。待宮宴結束,住在外頭的藩王大臣們自然都告辭而去,秦鳳儀也帶著妻子兒子一道與愉王夫妻出宮,壽王等亦是住在宮外,壽王悄悄同秦鳳儀說一句,“你這嘴也太厲害了。”

 秦鳳儀道,“這可不是我挑的頭兒。”

 因是在外,壽王不好多言,拍拍秦鳳儀的肩,辭了愉王,與壽王妃上車去了,到了車上,壽王妃才問,“怎麼了?看你們臉色都不大好。”

 壽王歎,“怎麼好的起來喲。”好懸沒當場翻了臉。

 宮宴一散,大家積存在心裡的話終於能放開的說了。鎮南王以一敵二幹翻閩王與大皇子之事,簡直不要太多談資。

 此時此刻,說閒話的暫不去提,偏殿之內,景安帝面如寒霜,一雙眼睛深沉如淵,盯住大皇子,問他,“你究竟發的哪門子昏!焉何說出令鎮南王換封地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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