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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第178章
☆、第178章 南夷巡撫上

  秦鳳儀自認為是個有大志向的人, 這存不住事的傢伙, 把自己志向到處說去,自然不會落了他師父方閣老。

  他跟他師父說了, 他要做京城年輕人的楷模。

  秦鳳儀還臭美兮兮的同他師父道, “師父,你知道現在京城人家提起我都怎麼說的不?”

  “怎麼說的?”小弟子前些天屢遭暗殺, 連他這裡都來得少了。倒不是秦鳳儀不想來, 秦鳳儀是怕自己來方家來得太勤, 著了那些個小人的眼,萬一到方家做惡,可如何是好?故而,前幾天他就沒過來。今日見著小弟子神采奕奕的模樣,方閣老心下亦是喜歡,便接了他這無聊的話,還裝出一幅很感興趣的模樣。

  果然 ,秦鳳儀更得意了,道,“人家都說,要跟秦探花學哩。”

  方閣老覺著, 自己對小弟子的課程中, 獨獨少的, 便是謙遜這一項了。

  秦鳳儀根本不曉得自家師父現在都想到對自己教導上的不足了, 在秦鳳儀看來, 師父對他的教導沒有半點不足之處啊, 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秦鳳儀一向認為,自己就是因師父的教導方有今日的。故而,他今有大志向,第一個不能瞞的就是師父了。秦鳳儀與師父說了自己的志向,以後還要更上進,更好,給京城這些紈絝不紈絝的,都做一個好榜樣。讓他們越發眼氣,嫉妒,還沒法子趕上他。

  別看景川侯希望自家女婿低調些,方閣老這一把年紀的,並不做此想,他還順勢鼓勵了小弟子一回,讓小弟子愈發努力才好。

  秦鳳儀高高興興的應了。

  他在翰林念書越發用功,用秦鳳儀的話說,庶起士散館考試什麼的,他必要爭一爭第一名的。還問他家阿悅師侄有壓力不,方悅笑,“小師叔放心,我還好。就是這春天風大,你說話小心著些才是。”

  “幹嘛,我穿得多。”

  榜眼陸瑜笑,“阿悅是擔心你風大閃了舌頭。”

  秦鳳儀氣道,“阿悅你學壞了。”竟然對小師叔不敬。

  為了不使秦鳳儀這傢伙得意過了頭,庶起士們那叫一個用功啊。連駱掌院見到庶起士們這般用功念書,都很高興,親自在陛見時誇了這屆庶起士一回,誇他們有向學之風。

  景安帝聽到此話自然高興,畢竟,這一屆的庶起士可都是他做的主考。因庶起士們時常有考試,景安帝也會偶爾出個題目,叫庶起士們做,做來後他親自判卷。看過庶起士們的文章,便是景安帝都得說,這屆庶起士的確不錯,還把庶起士們的文章拿給其他近臣來看。盧尚書也很滿意這屆庶起士,尤其秦鳳儀這素來不得盧尚書喜歡的,不想竟然文章也大有長進。不過,盧尚書依舊是不喜秦鳳儀的,他笑道,“陛下親自主持大考,所選出的,盡是博學之士。”

  景安帝很從容的收下這一馬屁,“主要是,心性好,有些個人,一登金榜便懈怠了,朕看他們很好,如今都入了翰林,依舊勤學不絀,有這樣的心性,以後當差為官,守住本心,皆是朝廷棟樑。”

  大家都稱是。

  鄭老尚書說了南夷州巡撫年邁致仕之事,景安帝也看了南夷巡撫豈骸骨的摺子,七十五了,委實不算年輕了,也到了該致仕的年紀,景安帝總不能真讓人家為朝廷死而後矣,便准了這致仕的摺子,只是,這南夷巡撫一位,一時間沒有合適人選安排。

  內閣選的幾個,景安帝都不大滿意。

  景安帝私下問大皇子對此事的意見,大皇子看過內閣遞上的人選,見內閣擬的是三個人,大皇子道,“這位岺安撫使,也是在南夷有好幾年了,他對南夷的情形該是最為熟悉的。桂按察使年紀最輕,今不過四十歲,兒臣記得,去歲豫州大水,就是他主持抗洪之事,他在堤壩上與手下同吃同住,頗是盡心。薄按察使,先時一直在兩湖為官,聽說是個學識淵博之人。”

  景安帝當時也沒說什麼,只是問了問大皇子的意思。

  當然,雖則大皇子說得也算公允,但不難聽出大皇子是偏向桂按察使的。

  景安帝再問二皇子,這位素來是大皇子的複讀機,要不是為了二兒子的臉面,景安帝真不想問他。及至問到三皇子,三皇子就一句話,“都不熟,不知道。”

  不熟還有理了!景安帝瞪三兒子一眼,“那你就去戶部熟一熟,再來與朕說!”

  三皇子便去戶部打聽這三位官員的履歷了。

  便是南夷巡撫致仕在際,不過,景安帝也沒急著做出決定。他閑來還尋秦鳳儀賭了兩盤棋,贏了秦鳳儀二十兩銀子。

  總得來說,景安帝心情很是不錯。

  秦鳳儀雖則輸了陛下銀子,不過,他心性也不錯,因為,他見到了羅朋,這位在揚州的舊相識,秦鳳儀的少時同窗,好朋友。羅朋一向與秦鳳儀交好,秦鳳儀定親成親,羅朋都來了。而且,羅朋去歲能在他爹健在時就從家裡分出來過日子,多有賴秦鳳儀之力。

  自從羅朋要分家,羅老爺惱怒了長子,啥都沒分給長子,直接就把人攆了出去。羅朋如今是自己做生意,他這次回京城,也是同李鏡交帳來的。

  秦鳳儀還懵懂著呢,問羅朋,“阿朋哥你什麼時候跟我媳婦做生意的?”

  “弟妹沒與你說麼。”羅朋有些驚訝,繼而同秦鳳儀說起此事,道,“去歲你成親後,我就想離開京城到處走走。你也知道,我那些老底都給我爹收繅了去,秦叔叔原說給我本錢,叫我做生意。我那時剛回家裡出來,臉面嫩,沒要。還是弟妹私下命人尋了我,開導了我幾句,拿出銀子說是入份子。如今自外頭回來,自然應當過來同弟妹交帳的。”

  秦鳳儀這才知道此事始末,反正羅朋不是外人,而且,當初秦鳳儀讓他爹給羅朋些本錢做生意,就是知羅朋怕是手中積蓄沒有多少了。沒想到,羅朋反是拒絕了。秦鳳儀倒是沒想到,他媳婦私下還有這麼一手,心下越發覺著媳婦能幹,想著回家可得好生誇一誇媳婦才好。秦鳳儀又很關心羅朋這大半年的去向,忙問,“阿朋哥你這一走大半年,都去哪兒了?”

  羅朋笑,“北上王庭,南下夷州,還順道去了回泉州港。”

  秦鳳儀大為讚歎,直道,“阿朋哥你這回可真是長了大見識。”

  不同于先時俊郎面容上始終帶了絲鬱氣,如今的羅朋,面色微黑,雙眸明亮,態度平和,卻又有一種讓人不會小瞧的氣勢,可見這大半年必有自己的一番際遇。羅朋笑道,“大見識不敢說,心胸倒是開闊不少,想到先時矯情,很不好意思去見弟妹,就先來見你了。”

  秦鳳儀大樂,拍手道,“難得阿朋哥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倆人說笑一回,秦鳳儀又細聽羅朋說了這大半年的經商行程,羅朋的意思是,“我帶了些海外的貨物回來,還有北地的毛皮,南面的好木料。我想著,不若讓弟妹在京城開個雜貨行,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京城貴人多,好找銷路。”

  秦鳳儀一聽便道,“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生意上的事,要說做生意,她還不如我呢,出去跟人買東西都不會講價。而且,既是我媳婦當初入的份子,你把那份子錢再還她就是。”

  羅朋正色道,“要商言商,哪裡有這道理?既是入份子,自然是待貨清之後,按份子來算的。”

  羅朋又道,“還有一事,我這兩個月一直在想。你也知道,這做生意,沒個靠山是不成的。在揚州如此,到京城更是如此。阿鳳,咱們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我做生意,總要找個官場上的人的。阿鳳,咱們是自幼的交情,你要是不要份子,這生意就算了,我另求人去。你要是願意,你也知道我這人的性子,不如咱們兩家合夥,做些個本分生意。這樣,你做官雖則體面,畢竟俸銀有限,你又不是那等貪鄙之人,秦叔雖是為你置下不少家業,但一朝做官,便不能經商的。以後兒孫多了,多個進錢的路子,沒什麼壞處。再者,我也能借著你在京城站穩腳跟。”

  秦鳳儀知羅朋與他說的是正經合夥的事,他雖素有決斷,但這事不好不跟媳婦說一聲的。秦鳳儀便道,“成,我問問我媳婦,介時,咱們再商量出個章程來。”

  羅朋十分高興,笑道,“那我先去牙行打聽一二,看可有合適的鋪面兒。”

  秦鳳儀回頭跟媳婦商量與羅朋合夥做生意的事,秦鳳儀因是商賈出身,家裡做生意做慣了的,沒覺著有什麼不好,秦鳳儀認為此事可行。

  李鏡雖則不懂做生意的事,但她一向極有眼光,李鏡便與秦鳳儀說了,“羅大哥與你自幼相識,你與他極好,他自然是再可靠不過的。只是有一樣,不可做糧食生意,另則,不要做官府的生意。”

  秦鳳儀想了想,“不做官府的生意,我倒是明白。畢竟,以後我是要做官的,倘羅大哥去與官府做生意,很容易為人所乘。但,糧食生意怎麼了。”

  李鏡道,“糧食是安民撫民的根本,亂世自不必提,糧草便是性命。今雖是太平年間,但糧食的生意最好也不要碰。前番豫州大澇,糧商哄抬糧價,被官府連斬十一顆腦袋,這糧價才降了下來。世間發財的路子多了去,要不是羅大哥的確可靠,我都沒想過做生意。”李鏡出身的緣故,她嫁妝豐富,秦家也不是沒錢的,故而,對錢財一向看得不重。

  秦鳳儀則是願意與羅朋合夥的,秦鳳儀道,“眼下咱們自是不愁銀子,以後兒孫滿堂,哪個不得有一份嫁娶之資,一想到百子千孫的,我就發愁。”

  李鏡道,“你不是說只能說到八十七麼,還百子千孫,放心吧,你看不到那個時候。”

  “那也得為孩子們留些產業啊。”

  李鏡完全不是秦鳳儀這種雞婆性子,她十分看得開,“把孩子們教導好了,自己知道上進,就是不留產業,他們終也不會過得太差。若孩子不爭氣,留下天大產業,一樣是個敗家禍。”

  秦鳳儀道,“咱倆的兒女,怎麼可能是敗家貨?必然是個個聰明,人人伶俐的。”不得不說,秦探花對於自己的血統很有信心啊。

  既是要合夥做生意,自然得有個章程,還有兩家如何分賬、尋鋪面,派夥計啥的,很有的忙。秦鳳儀倒是挺想幫忙,奈何他現在又恢復了翰林院的住宿生涯。說來,駱掌院十分鐵面,柳家之案一結,立刻就讓秦鳳儀回翰林住宿了。所以,這生意之事,都是李鏡、秦老爺倆人在與羅朋商量,根本也不需要秦鳳儀幫忙。

  秦老爺的話,“你把官兒做好,就是幫大忙了。”秦老爺叱吒商海多年,深知靠山的重要性。要說做生意,不論秦老爺還是羅朋,都是一把好手。但,最要緊的還是秦鳳儀得把官兒當好,只要秦鳳儀做官做得穩當,生意還怕不穩當嗎?

  一想到自己竟成了家裡生意的靠山,秦鳳儀心下簡直是充滿了自豪感啊,原本秦鳳儀念書就很用功,如今在用功前還要加個更字。他這樣的奮發,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

  景安帝喜歡什麼樣的人哪,雖則秦鳳儀個性奇特,人亦生得好,方入了景安帝的眼。但,景安帝這樣的君主,能將父親失去的土地再從北蠻人手裡奪回來的帝王,漂亮的人,性子獨特的人,他都見過。秦鳳儀雖是其間翹楚,可要說能讓景安帝始終對他頗為喜歡的原因,還在於秦鳳儀的奮發。

  景安帝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有本事的人。

  尤其是有本事的少年人,更得他的心。

  秦鳳儀愈發如魚得水,而在此時,又有一件令秦鳳儀歡喜,那便是,揚州前知府章顏任滿還朝,來京陛見。他與秦鳳儀在揚州時就相識的,此次回京,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秦鳳儀一向是個愛熱鬧的,從來希望朋友們都在身邊,如何能不歡喜,親自在家設酒款待。

  當然,如果章顏有前後眼的話,估計他寧可裝做從來不認識秦鳳儀這個人了。因為,秦鳳儀委實是把他給坑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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