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報應不爽

　　“我問你， 你最近有沒有賣過什麼危險的異能給普通人。”顧清坐在沙發裡， 沙發背對著門，所以月狼沒看見。

　　他走過去， 看清了是誰後嘆口氣，“客戶這麼多， 我哪記得？”

　　“周玉。”顧清吩咐道， “去翻翻看這傢伙在屋裡藏了什麼？”

　　月狼臉色難看， 嘴裡也改了口，“自從上次被你們抓後我就再也沒有賣過東西給普通人了。”

　　異能者之間因為有戰爭， 只要不殃及普通人， 死就死吧， 死了還能少一個危險人物，所以政府不管，但是異能者把異能戒指賣給普通人就犯規了， 相當於把槍賣給普通人。

　　“那有沒有遇到古怪的人？”顧清繼續問。

　　月狼皺眉，“古怪的人是有一個，不過不是來買東西的，是來賣東西的。”

　　“賣東西？”

　　“嗯。”月狼點頭， “有一個常客， 以前來我這都要跟我絮叨幾句， 有一次過來一句話不說，臉還拉的老長， 我以為是心情不好， 就沒在意。下次再來隨口問了一句， 那人很吃驚，說他已經很久沒來過的，這是今年來的第一次。”

　　？？？

　　“還有這種事？”沙發上的三人臉上都帶著驚奇。

　　“還不止一次，好幾次都是這樣，後來再問就說沒來過。”月狼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把我都搞糊塗了，感覺他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他賣給你的是什麼異能？”

　　“就平常的電異能，他自己的異能。”

　　“沒有別的了？”顧清等著他補充。

　　“有一個非常可疑的地方，他的賬號換了。”月狼解釋道，“平常我們交易都是直接打錢，那天他的賬號換成了另外一個，後來又換了回來。”

　　“你查過他吧？”顧清語氣肯定。

　　月狼吃了一驚，“你也太了解我了，出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其實是好奇，加上嗅到了商機，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明顯的不對勁。

　　一般不對勁的事都跟異能者有關聯，而他的生意跟異能者掛鉤。

　　“你連我都敢跟蹤，還有什麼事是你幹不出來的？”顧清挑眉。

　　他第一次來一條街的時候，跟周玉一起，那時候一條街剛開，比這熱鬧，街上人多，有異能者也有普通人。

　　不知道是誰撞了他旁邊的人一把，那人手裡的吃食灑來，被周玉空手接住，裡面的湯汁一絲不灑，原樣還給對方，還附贈一個白眼。

　　這只是一個小細節，但是卻被月狼留意，覺得那身手普通人肯定做不到，於是偷偷摸摸跟在後面，準備調查一下，誰知道被周玉發現，一陣好揍。

　　月狼被說破往事，有些尷尬，“那不是為了生意嗎？”

　　他這人好奇心極重，要不是如此生意也做不了這麼大。

　　“言歸正傳，你繼續說。”顧清玉白的手敲了敲膝蓋，催促道。

　　月狼躊躇片刻後開口，“兩個月前那人又來了，我跟在他後面，發現他進了一家大學，一直沒出來，我後來又去了幾次，發現他穿著大學老師的衣服出來。”

　　等等，電異能？大學老師？這不是葉平嗎？

　　遠洋正打算問，顧清小小的拉了他一下，遠洋不明所以的看他，顧清衝他小幅度搖搖頭。

　　月狼還在說，“錦繡大學你們應該知道，我聽說那裡發生了幾起命案，嚇的我都不敢去了。”

　　他搖搖頭，“這個異能者比我想的還要凶。”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近期一定還打算再去看看，要不然遠洋接觸不到他。

　　他接觸不到月狼，楊尚曉的異能就預測不到他，他的異能只能預測未來會發生的事，他倆碰面的事如果沒有發生，就沒有後面楊尚曉預測到圖標，然後指引他們找到月狼的事。

　　月狼一定是沒忍住好奇心，又偷偷摸摸跑去學校觀察葉平，被遠洋發現，以為是那個‘神’追了出去，恰好顧清和周玉也在，三人把他堵在小巷子裡，他用了異能戒指離開，圖標被楊尚曉看到。

　　看來月狼沒有撒謊。

　　“你懷疑是異能者做的？”顧清面色凝重，“有沒有找到證據？”

　　月狼眉頭緊皺，“證據還不明顯嗎？一個人突然變成另外一副模樣，轉賬的號碼也變了，就像被人附身了一樣，凶手的異能可以操控別人。”

　　遠洋聯想到楊尚曉說的，跳樓的那幾個女孩除了第一個，其他都不想死，但還是跳了下去，如果凶手的異能真的可以操控別人，那就可以解釋了。

　　為什麼當初大張旗鼓帶著異能檢查儀都沒能檢測出對方，不是沒檢測出來，是壓根沒檢測。

　　因為葉平被人控制了，那人一定告訴葉平，檢查過了，於是葉平就以為自己檢測過了。

　　好厲害的異能，連葉平都可以操控。

　　不不，葉平不是普通異能者，誰可以操控他？

　　難道凶手就是葉平？製造出自己被控制的假象，然後伺機犯案？

　　沒有方案動機，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憐我那個老客戶，被當成免費的提錢工具。”

　　遠洋：“……”

　　說起來葉平為什麼這麼窮，還要跑去賣異能？

　　局長乾成他那個樣子也夠憋屈的。

　　“回去後給他漲工資。”顧清都看不下去了，捂著眼一臉無奈。

　　“現在怎麼辦？”遠洋問。

　　其實現在還有一條線索，改變的那個賬號，搞不好就是凶手的。

　　“周玉，你去查查那個賬號。”顧清拉住遠洋的手，“遠洋，我們兩個去學校走一趟。”

　　他來了興趣，“我原本以為這就是一起普通的案子，沒想到這麼複雜。”

　　這繞來繞去，中間如果沒有楊尚曉和月狼，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破案。

　　現在也只是離答案更近了一步而已。

　　遠洋點頭。

　　三人拜別的月狼，出發去學校，周玉先送他們，完了才把車開走。

　　倆人到了學校，沒先去找葉平，反倒跑去了食堂。

　　“餓死了，一早上沒吃飯。”顧清擼起袖子腆著臉找飯堂阿姨要了兩碗湯。

　　現在已經過了早飯時間，食堂收了，不過還剩下幾道菜沒吃完，有點油膩顧清沒要，只有湯是清淡的。

　　湯是海帶排骨湯，食堂燒飯大叔手藝不錯，湯燉的正好，味道很香。

　　顧清喝了一口，把另一碗推給遠洋。

　　遠洋還在想這兩天的事，一點胃口都沒有，他需要理理頭緒。

　　“先喝飽了再想。”顧清敲敲碗，吸引他的注意力。

　　遠洋瞥了他一眼。

　　其實他挺羡慕顧清，腦子都快繞暈了還有心情吃飯？

　　不過他一向如此，被人追殺都是這副模樣，仿佛胸有成竹，實際上毛都沒有，全靠臨時抱佛腳。

　　“喝完了我幫你一起理。”顧清舀了一勺子喂他。

　　遠洋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這才張嘴含住。

　　顧清勺子上傾，一湯勺喂了進去，“好喝嗎？”

　　那勺子沾了遠洋的口水，又被他放進湯裡，攪了攪繼續用，動作自然而然，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

　　遠洋瞧在眼裡，心裡有點感動。

　　顧清到底是大皇子，誰敢給他吃口水，說不定這就是他的第一次。

　　其實顧清的很多第一次全被遠洋占了，第一次被摸，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嫁人，第一次被‘霸王硬上弓’，第一次跟別人同用一個勺，連第一次跟人同睡一張床都被遠洋占了。

　　衣服也是第一次有人親手給他換，長大後，小時候的不算。

　　遠洋想想喂飯這種事通常都是老公喂媳婦，哪有媳婦喂老公的？

　　於是乾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滿滿的喂過去，開始顧清還很配合，遠洋自己沒胃口，全喂了顧清。

　　顧清自己喝了一大碗，在加上遠洋的，撐的有點難受。

　　“可……唔唔……”

　　遠洋心不在焉，完全沒聽見。

　　“差……唔唔……”

　　遠洋模模糊糊似乎聽到了一點，眨眨眼去看顧清。

　　顧清那口裡面有肉，他吃飯注重禮節，沒吃完不會開口說話，於是生生錯過，等他咽下去，能說話的時候，嘴剛張開，又是一勺子塞進來。

　　顧清：“……”

　　報應來了。

　　不過那時候遠洋是挑食，這不吃那不吃，顧清是吃的太多。

　　“會胖……唔唔……”

　　又一勺目標準確的塞進他嘴裡，遠洋心思不在，手上功夫倒是不錯，快、狠、準，連給顧清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那一碗已經吃完。

　　遠洋再去舀發現居然已經喝完了，“你胃口不錯嘛。”

　　已經撐的不行的顧清：“……”

　　天道輪迴，報應不爽，當初怎麼喂遠洋的，現在原樣還給他。

　　遠洋瞧他臉色不好，連忙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吃頓飯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剛剛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