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011藏秘骨器事件4
陳典鑫坐在飛機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突然有一種熱切的欲望,他要去西藏,他必須馬上去西藏。就跟著了魔般,他什麼東西都沒帶,只拿了錢包和證件就出門直奔機場。
直到飛機起飛了,他才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他這是怎麼啦?看著不知道何時突然出現在他手上的盒子,他茫然了。這個盒子今天白天他才見過,如果沒有預料錯的話,裡面放著的應該是那個人骨碗吧。
只是這碗為什麼會無故出現在自己手裡?以父親對這碗的寶貝程度,怎麼也不會將它隨便擺放吧?自己是著呢沒把這玩意兒弄到手的?
不,實際上,他連自己怎麼會出門都弄不明白。恍惚中有那麼一點印象自己拿了錢包和證件,可後面的事,他就記不清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有夢遊症?看著窗外漆黑的天幕,陳典鑫很焦慮,想要聯繫狴犴卻沒有帶手機,他只能隨著這趟飛機飛向西藏。
在那傳說中的「西天最後一處淨土」,將有什麼在等著他?
•
高大全很不滿,這敖家龍子幾兄弟都把他家小桃當成「靈犬拉西」了?每次弄丟什麼人,就來找他。就不能讓人過幾天清靜日子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幾位龍子定居G市的關係,方圓百里已經沒什麼「大傢伙」敢在他們地盤撒野了。他們G市分隊也好不容易清閒了幾日。
敖家兄弟親情淡薄,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群傢伙找上門準沒好事。果然,姚懾打開購物袋,從裡面倒出一堆開過封的零嘴,甚至還有昨天吃剩的飯菜,對小桃進行投喂工作。
高大全恨鐵不成鋼啊,那個有奶便是娘的傢伙,只不過是些剩飯剩菜就把他給收買了。他嘆了口氣,沒辦法,不放心他自己出門,高大全只得跟著去當保姆。
「隊長!我也要去!對群眾進行救援我義不容辭!」三無一聽有機會逃出這地方,不用每天面對著越來越「飢餓」的狼人。他馬上踴躍報名。
靠!那個破算命的,說設麼能化解爛桃花,現在根本就是比以前更要命了!別讓他見到那神棍,不然他一定把那混蛋的攤子掀了!
高大全接收到丹尼爾的眼神示意,義正言辭將他的請求駁回:「這裡不能沒有留守,再說飛船也不大,裝不了那麼多人,你就跟丹尼爾留在這好好培養感情吧。」說完,不給三無繼續求情的機會,馬上跳上飛船開溜。
•
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上,聖潔的雪山、蔚藍的天空、廣闊的草原。這就是西天最後一處淨土,神秘的西藏高原。
如果旅遊的話,這裡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陳典鑫現在是被迫來到這裡。
他一下飛機,意識又開始朦朧了。只有那焦急、熱切的情緒是那麼地清晰。他一定要那個地方去,去阻止那個人!
腦內好像還住著另一個人。到哪裡?阻止誰?他問自己。可是答案只有那一聲聲地「阻止他!阻止他!阻止他......」在腦海裡迴蕩。
•
睚眥的飛船畢竟比不上現代化交通工具,那速度就跟船在海裡航行差不多,就看風速給不給力了,這可把狴犴急得牙都疼了。
「你這破船能再快點麼?!」要不是需要饕餮帶路,他都想直接飛過去了。
還是姚懾聰明,用手機上網,搜了張天朝地圖,問饕餮道:「你給指指,陳教授大致在什麼地方?」
饕餮伸出抓過鹽焗雞翅油膩膩的手,在西邊指了指。
姚懾放大地圖一看:「西藏?!他去哪幹嘛?或者說誰綁架他去那了?」
狴犴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人救回來要緊,就想跳出飛船直奔西藏,卻被姚懾喊住了:「西藏那麼大,你往哪找啊?」又回頭問高大全:「高副隊,你帶手機了嗎?」
高大全點頭:「當然。」
姚懾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狴犴:「你帶著這個,等你到了西藏再給高副隊打電話,你只要按這個重播鍵就行了。我們到時候指點你往哪走。」
狴犴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迫不及待踏起祥云飛走了。
姚懾想起狴犴來找他們時說的事發經過,突然覺得捉住了什麼靈感:「狴犴說昨天陳教授他爸得了一個人骨碗,是西藏的聖物。今天陳教授就到西藏了,這次的事是不是跟那碗有什麼關係?」
「他爸?陳嶺南?」高大全用手機登陸公安網:「誒?!你看這個,今天早上接到本市首富陳嶺南管家的來電報警,他家裡兩樣古玩失竊。其中一樣就是個人骨碗。」
姚懾摸了摸下巴,一副明智小五郎的樣子:「看來這事真跟那碗脫不開關係了......」
•
「阿旺護法!仁波切找到了!」幾個喇嘛欣喜地向他們的護法喇叭報告道。
那位阿旺護法似乎也很興奮:「喔?真的?!是誰家的孩子?找到幾位?」
一般仁波切在圓寂前會留下「龍單」,也就是預言,暗示他將轉世的大致地方。護法再到他們的神湖占卜,根據占卜和預言的提示到那個地方尋找跟活佛圓寂時間相近的孩童,作為轉世靈童的候選人,把他們迎請回來,經過一系列的考驗,最後通過金瓶掣簽,抽出真正的仁波切。所以,一般來說,不會只尋找回來一位孩子。
領頭那老喇嘛笑了:「不,不是孩子,仁波切奪舍回來了!」
阿旺護法聞言臉色大變:「什麼?!這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想當年三世仁波切死後,不是附身在一位牧民身上回來了嗎?」那喇嘛不解為什麼護法反應如此之大,仁波切奪舍後轉世附體的例子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護法沉著臉:「你們如何證明他就是仁波切?」
老喇嘛似乎很有把握:「我們按照您占卜的指示,在東日勒山附近遇到了一位青年。他當時在地上打坐,他喊我的名字,把我叫住。然後告訴我,他就是這一世的仁波切。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他竟然能說出以前跟我聊過的話,也能說出仁波切當年誦過的經典。對我們這裡的一人一物都能詳細描述出。我再觀這青年的樣貌,眉目疏朗,溫潤祥和,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與上世仁波切如出一轍。我敢肯定,他就是這一世的仁波切!」
護法依然不肯鬆開:「單憑這些也不足以證明他就是這一世的仁波切。聽過上一世仁波切傳法的人不少,要想冒充也不難!」
老喇嘛不服:「那他跟我說過的話,只有我知道,這要怎麼解釋?」
護法冷哼一聲:「這事實的真相可就難說了......」
老喇嘛氣得發抖:「你、你的意思是說我跟他合謀?!」
護法合上眼不語。
老喇嘛拂袖:「要不是楚布護法圓寂了,這裡哪輪到你囂張?!」
聞言,阿旺護法驀然睜開雙眼,用帶著強烈敵意的眼神盯著老喇嘛。一旁的喇嘛們見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忙把他們拉開,好言相勸。
最後阿旺護法只得同意:「好吧,把那年輕人先叫進來吧。」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穿著白襯衫、休閒西褲,帶著眼鏡、皮膚白皙的走了進來:「阿旺,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