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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加賀恭一郎 1》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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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都子想起了參加雪月花遊戲的其餘四人:

 南澤雅子——是大家的恩師,慈祥親切,在她身邊就會覺得有安全感。

 籐堂正彥——祥子的男朋友。高中時是劍道部主將,沉著冷靜,成績優秀,前途無量。

 若生勇——網球好手。有點糊塗,是大家的開心果,只要有他在,氣氛就很和樂。

 伊澤華江——若生的女朋友。天真純潔,活潑可愛,不會隱藏感情,是個愛哭鬼。

 沙都子很傷心,因為加賀剛才顯然是在說,殺死波香的兇手就在這四人當中。

 「我也很痛苦。可是,不明不白的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如果波香是自殺的,我也要查出她自殺的原因。」

 「如果……如果她是被人謀殺的,那兇手殺她的動機是什麼呢?」

 「現在先別猜動機,因為謀殺動機很可能遠超乎我們想像之外。猜測一件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是毫無意義的。我打算先查明到底是自殺還是謀殺。」

 「可是……我想,那不可能是有計劃的謀殺。」

 「你的看法也許對,也許不對。不過,我想先確定一些事,所以請你把當時的詳細狀況告訴我,從雪月花之式開始的時候說起。」

 「好!可是我要事先聲明,我並沒有懷疑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我也是。」

 加賀說著,將桌上的牛奶喝光。沙都子從皮包裡拿出一支原子筆,在收據背面寫下「波香、沙都子、籐堂、若生、華江、老師」等字,按照遊戲剛開始時大家所坐的位置排列(參照圖5)。

 「一開始,大家照以前的慣例依序並排就座,南澤老師坐在臨時位上,然後大家傳遞折據抽牌。籐堂擔任初花。」

 「籐堂坐到泡茶位去之後,老師就走到他空出來的座位上坐下,對嗎?」

 「對,就像這樣……」

 沙都子寫下「波香、沙都子、老師、若生、華江、籐堂是花」等字眼,又說:「第二次抽牌的結果,華江是『雪』,老師是『月』,我是『花』。」

 「於是你出來泡茶,籐堂坐到你的位子上。」

 「第三次抽,若生是『雪』,波香是月,籐堂是花。接著就發生命案。」

 「這麼看來,要謀殺的確很難。就算下了毒,波香不喝茶的話,一點用也沒有。」

 「事先完全不可能預料何時輪到波香喝茶。」

 「那些茶具是誰準備的?」加賀問。

 「所有的女生。」沙都子答。

 「哪個人拿哪樣東西,你還記得嗎?」

 「好難的問題呀!」沙都子想了一下,說,「茶粉和糕餅是老師擺上去的。」

 「是什麼糕餅?」

 「落雁糕。那跟命案有關係嗎?」

 「還不知道。放糕餅的盤子呢?」

 「把落雁糕放在盤子上端出來的是華江;把茶碗和攪拌器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是我;把花月牌放進折據裡的是波香。」

 「哦……讓我想想看……」

 「不可能的事,再怎麼想也是不可能吧!」

 「曾經有一個學者說,要證明一件事的時候,證明它不可能遠比證明它可能還要困難得多。我對這個說法很有同感。」

 「可是,我們現在完全不曉得兇手是用什麼方法毒死波香的。」

 「假定兇手將毒藥塗在茶碗的某一個部份,喝茶的人如果運氣好,沒沾到那個地方,就平安無事;如果運氣不好沾到了,就會中毒而死。用這種方法也可以殺人吧?」加賀皺著眉頭說。

 「那太荒唐了。」沙都子說,「我無法想像。」

 加賀拿了收據,起身說道:「走吧!」

 他們走到外面,在熱鬧的大街上散步。來到一家銀樓前面時,加賀站住說道:「對了!」

 「什麼事?」

 加賀看著手錶說:「今天若生和華江要參加比賽呢!」

 「啊,對呀!」沙都子這時才想起來,今天對若生和華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去為他們加油吧!」

 「嗯……」

 沙都子本來很想去,因為自己參加劍道此賽時,若生他們也會去加油。不過,她剛才聽加賀講了那些話之後,已經開始對若生他們起疑心了,所以有點猶豫不決。

 加賀好像已經看穿她的心情一般,按著她的肩膀說:「有嫌疑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樣,他們都是我們的好朋友。」

 沙都子考慮了一下,說道:「我還是不要去比較好。」

 加賀揚起眉毛,好像感到很意外似的,但馬上又點點頭說:「好吧,我自己去。不過,你打算以後要怎麼辦?」

 「我要去白鷺莊看一看。我想知道波香生前最後一次走出房間時的樣子。」

 「也好。可是我想,現在那裡一定有很多刑警在調查。」

 「佐山刑警可能也會去,我想從他嘴裡探出一點情報來。」沙都子說完,便與加賀分手,往白鷺莊走去。

 當她踏進公寓門口時,管理員對她說:「警察交代,任何人都不准進入金井小姐的房間。」

 「我只要看一看就好,不會碰任何東西。」

 管理員猛烈地搖著頭說:「要是發生什麼事,警方會怪我的。而且,你光看也沒用。」

 這個時候,沙都子看到三名男子走進來。其中兩名是她昨天見過的刑警,另一人臉孔瘦削,看來有點神經質,年紀在二十五歲至三十歲之間。沙都子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個人,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

 年紀較大的刑警向沙都子行禮後,說道:「多謝你昨天的合作。你要去金井小姐的房間嗎?」

 沙都子覺得他話中有話。加賀剛才也說過,警方可能會懷疑下毒的人是她,看起來好像沒錯。

 「只是想看一看。」她講得很不客氣。

 但這刑警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向著身旁那年輕刑警說:「那剛好,我們帶相原小姐到房間裡看一下。像這種時候,好朋友的觀察比親兄弟還要有用得多。」

 「是呀!」年輕刑警回答。

 旁邊那個瘦削男子也點點頭。沙都子猜想這個人很可能是波香的哥哥。

 他們來到波香房間前面。那個寫著「忌中」的牌子仍然掛在房門上。

 「看樣子,她是在這裡化過妝以後,才出門去赴約的。」刑警指著矮桌說道。

 矮桌上面雜亂地放著一些化妝品,還有小鏡子。沙都子想到波香一向都是這樣將東西隨便亂放,觸景傷情,不禁心頭一酸。

 「跟平常有什麼不同?」刑警說。

 沙都子沒有回答。她看到一些毛衣和絲襪散放在地上,想起了波香平常的習慣就是這樣,並沒有什麼異狀。

 「金井小姐好像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吧?」刑警又說。

 「是的。」那個可能是波香哥哥的人說道。

 刑警打開西洋式衣櫥讓沙都子看。裡面有夏天的衣服,也有冬天的衣服,全都混雜在一起。這個時候,沙都子突然看到一件洋裝,而睜大了眼睛。

 眼尖的刑警見狀,立刻問她:「有什麼發現嗎?」

 沙都子搖著頭說:「也沒什麼。不過,我知道這件洋裝是她最近買的,她好像很喜歡……可是,昨天她為什麼不穿這一件去呢?她昨天穿的是一件深棕色的運動裝,那是舊衣服。」

 刑警一聽,查看了一下那件洋裝,然後以不感興趣的語氣說:「還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吧?女孩子通常愛穿哪件就穿哪件,全看當時的心情而定,不是嗎?」

 「那當然,可是……」

 沙都子本來想說,波香一定是為了要穿去參加雪月花之式,才買這件新衣的。參加宴會要穿新衣,是女人共有的心理。可是她又想到,刑警大概難以理解這種事,所以就沒說出口。

 接著,刑警又叫她看壁櫥裡面的衣物,但都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這刑警向另外那個年輕刑警使了一個眼色,年輕刑警便去開門。

 「多謝你了。」

 刑警的語氣裡含有希望她早點離開的意思。

 沙都子臨走時,再度環視了一遍室內。她看到桌上那些化妝品中,有口紅、眼影膏、粉底霜、化妝水、潤膚乳液……等。

 「啊!」她忍不住驚呼道。

 此時刑警已經穿好鞋子,聽到她的聲音,便回頭說:「怎麼了?」

 沙都子沒有回答。她走到桌旁,拿起一瓶白色半透明的化妝品瓶子,將瓶子對著窗戶,借陽光看了一下,小聲說道:「奇怪……」

 刑警脫掉鞋子,跑到她身邊說:「哪裡奇怪?」

 沙都子指著瓶子上的卷標紙說:「波香一向都使用這瓶乳液,可是我記得不久以前就已經用完了,現在怎麼還有三分之一的量呢?」

 刑警拿過瓶子,也對著陽光一看,然後說道:「也許這一瓶是新買的。」

 「如果是新買的,怎會用這麼快?何況這張卷標看來已經很舊了。」

 「你說這一瓶應該已經用完了,沒有記錯嗎?」刑警的眼神變得很銳利。

 「不會錯的。上次我來這裡過夜時,想要向她借一些來用,可是拿起來一看,裡面卻是空的。當時她還說:『我想再買一瓶,但每次總是忘記。』」沙都子很肯定地說。

 「哦……」年長的刑警說著,便叫那年輕刑警過來,又向他說,「把這個帶回去化驗一下。」

 「這裡面是什麼?」年輕刑警接過瓶子,說道。

 「不曉得。」年長的刑警回答,「也許是氰化物。」

 年輕刑警一聽,表情立刻緊張起來,轉身快步走出去。

 沙都子想,這兩個刑警一定是專程來找毒藥的。警方大概認為,如果能在波香房裡找到毒藥,就可以證明她是自殺了。

 「這件案子也許可以結束了。」刑警好像放下心來似地說道。

 他們走到樓下。年輕刑警正在管理員室裡講電話,剛才那位可能是波香哥哥的人呆立在旁。年輕刑警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用手摀住話筒,叫那年長的刑警過去接電話。沙都子此時才知道那年長的刑警姓山下。

 山下刑警接過話筒,開始小聲講話。旁邊那人走到沙都子身邊,以平靜而低沉的聲音向她說道:「我是波香的哥哥,叫做孝男。」

 沙都子自我介紹之後,孝男點點頭說:「波香常提到你。你們高中時就認識了吧?我想跟你談談。有空嗎?」

 沙都子看看手錶,心想反正沒事,於是就答應了他。

 山下刑警講完電話,向孝男說:「謝謝你的幫忙。我們要回警局去了,你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辦。」孝男說道。

 刑警們走後,沙都子帶著孝男往「搖頭小丑」的方向走去。孝男在路上一直問她波香最近的狀況和死時的樣子。沙都子由於自己也不太瞭解,只好含糊其詞地回答。

 據孝男說,波香除了他這個哥哥以外,並沒有其它兄弟姊妹。他們的父親從事建築業。而他目前在家幫父親做事。今天因雙親都在為波香準備喪事,無法分身,所以由他陪同警方來查看波香的房間。

 他們走進「搖頭小丑」,在最靠裡面那一桌坐下來,然後叫了咖啡。

 「我認為波香不是自殺的。」孝男一邊說,一邊在咖啡裡加糖。

 「我也是這麼想。」沙都子說

 「對她來講,在還沒有得到劍道冠軍以前,是絕對不能死的。因為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奪得劍道比賽冠軍。家父以前是一位劍道家,由於熱愛劍道,所以規定我們兄妹必須學習這門武術。我們從小就在他的教導下苦練劍道。不過,他也知道我沒有這方面的天分,所以並沒有嚴格要求我。但他對波香抱著很大的期待,總是叫她先練好劍,再做其它的事。波香也很認真,全心全力投入劍道,目標是全國比賽冠軍。她曾說,一旦贏得錦標,就要立刻封劍,從此退出劍道界。我想,這大概是一種報復心理。她可能認為,父親竟然可以為了榮譽而犧牲女兒的青春,這太可惡了,一定要向父親報仇……總之,她在這個心願尚未達成以前,再怎麼痛苦,也不會去尋死的。」

 「你為什麼要找我來談這些呢?」沙都子問。

 「因為我認定波香是被人謀殺的。雖然你也是兇嫌之一,但我覺得只有你比較可以信得過,所以想向你打聽一下,看看其它人哪一個比較可疑。」

 「我完全不知道。要是知道就好了。」沙都子說。

 「聽說不久以前,你們有一位朋友死了。大家都認為波香最近的樣子和那位朋友的死有關,可是在我的印象裡,事情好像不是這樣。我記得她從一個多月以前,也就是去參加個人劍道比賽回來以後,樣子就變得有點奇怪了。」

 「參加劍道比賽以後?」

 「對!波香曾說,她信心十足,有把握贏得冠軍。可是,比賽結果,她卻輸了。以前她如果比賽敗陣,回家後都會向我亂發脾氣,但這一次卻沒有,只是一直默默沉思,不過,也沒有頹喪的樣子……她在你們面前,是不是也這樣呢?」

 沙都子沒有回答,但是心裡卻在想,波香的確是那樣子沒錯。自從她輸掉那次此賽以後,就不再練劍了。

 「我在想,那個時候她除了輸掉比賽之外,一定還遭遇了一些事。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沙都子這時才想起來,個人劍道賽是在祥子死去的一個多月前舉行的。波香的樣子從那時起就改變了,並不是在祥子死後才改變的。

 「可能是那次的比賽有問題。」孝男以焦急的語氣繼續說,「比賽前波香曾說,她絕對能夠贏得冠軍。我也認為,像三島亮子那種角色,只有一些三腳貓功夫,根本贏不了波香。可是,比賽結果波香卻輸了。她後來也說,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大家也都這麼講。」沙都子說。

 「我總覺得,波香的死和那次比賽有很深的關聯,所以才想請問你當時的情形,也許可以從中得到一些線索。」

 「我幫不上忙,真對不起。」沙都子垂頭說道。

 「別介意,或許我全都猜錯了也說不定。我現在最遺憾的,就是沒有去看那次的比賽。」

 「為什麼你沒去看呢?」沙都子問。

 「因為家父說他要去,我就不用去了。他回來以後,很不高興地向我說:『波香輸了。這次比賽是套好的,不算!』」孝男說著,聳聳肩膀。

 「套好的?怎麼會呢?」

 「對啊!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想,他大概是因為比賽結果太令人意外,一時生氣才那樣說的。啊,已經坐這麼久了,我們該走了。」

 他們走到外面分手。孝男往車站方向走去,沙都子則往反方向漫步而行。

 沙都子邊走邊思考波香的命案。這時候,孝男剛才提到的那句「套好的比賽」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覺得這句話似乎隱含了重大的意義,可是卻無法想出到底是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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