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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有匪》第5章
  第五章

  非分之想。

  莫文才發現原來洪章也會說笑。

  洪章見他悶不吭聲,只當莫文是默認,意識裡卻是有些不悅,就跟剛才說的入了他的寨,那便是他的人,他的人心裡邊惦記的不是他,活膩了。

  這麽一想一整個心思就給扭了幾節,說出來的話都變了味兒,隱了初衷,我說你怎麽急著往倌兒這身份扒呢,其實你巴不得做你家大人的倌兒,讓他玩吧?

  莫文直從臉上紅到了脖子根,又氣又急,話都說不順暢了,沒有的事,你、你不要胡說……

  那你倒是說說,你要對你家大人沒點非分之想,能這麽為你家大人連匪子窩都肯待?

  ……我不是說了麽…我是給撿回去養的,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還他的恩情,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敢有非分之想?那不就是有嗎?

  你這人、你這人怎麽這麽……莫文輕易就給他堵得無話,詞窮了。

  我怎麽?嘿,你以為我這寨主是混飯吃的?就你這什麽心事都擺臉上的人,就別怨人看穿你了,啊。

  莫文是有些惱了,不敢明說,小聲嘀咕道,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殊不知洪章耳朵尖,一聽就聽了去,嘿你倒還敢甩臉色了?

  莫文下意識摸了把臉,洪章一見就樂了,莫文這也太好逗了,就跟寨裡養的麻花似的。

  麻花是德叔一次出山時帶回來的狼狗,當然,洪章打這比喻真真無惡意,畢竟一土匪頭子能指望有甚大文化,在他眼裡看來莫文這副模樣像極了麻花給德叔幾花生米逗得團團轉,又憨又有點小性子,但是生性溫順,不咬人。

  莫文這不摸還好,一摸發現沾了一手的胭脂,這才想起臉上還有今日綠釉給搽的粉,現一定全糊在臉上了。

  有沒有水?

  恩?

  我想洗洗…

  洪章明知故問,洗哪裡?

  莫文沒聽出他話外之音,指了指自個兒的臉蛋不好意思道,我的臉。

  洪章裝模作樣捧著他腦袋仔仔細細看了遍,說,我覺得這妝挺好,倌兒不都這樣麽?

  莫文一聽他又拿男倌之名取笑自個兒,心生無奈,低低道,你不是說了你知道我不是倌兒麽。

  我是知道,我也給過你機會澄清不是,但那是你自個兒非說你是倌兒呀,那麽多人在場你想賴?

  ……那,那我現在澄清不行麽?

  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耍著我開心呢?

  莫文想來嘴笨,鬥不了幾句就已然面紅耳赤什麽話都擠不出來。

  只不過真別說,莫文提了洪章才發現上他的臉的確花得差不多了,這兒露膚色那兒裹厚粉,跟臉上長白斑了似的,剛要是滑稽,現就是有點兒嚇人了,光顧著說話都沒注意。

  洪章開口想喊人打盆洗臉水,突然想起适才站屋外的人都給自個兒撤走了,索性二話不說直接撩起莫文那紅袍的袖子就往他臉上擦。

  手勁忒大,一下下磨得莫文齜牙咧嘴的疼,給擦過的地方就跟火燒一樣,莫文心想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肯定都紅了。

  洪章一介粗人,一雙手只拿過刀,哪給人擦過什麽臉,就當洗澡似的那麽搓,一張臉擦下來袖子髒了大半,抬頭一瞅,莫文的臉色就快滴出血來了,摸了摸,還挺燙。

  估計給搓得挺疼,洪章乾笑了聲,道他拿刀慣了,手勁大。

  莫文沒想他會為這個說點中聽的,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憋了句沒事,不疼。

  洪章這才算是將莫文原本的模樣看清楚了。

  一個鼻子倆眼睛,一對長眉一張薄嘴,長得是沒那正牌倌兒好看,難怪方無盡捨得推他出來。

  細看之下莫文的眼睛雖然精神但並不大,沒准笑起來的話能給擠成條縫。

  洪章這麽想就這麽說了,笑一個我看看。

  什麽?莫文一愣。

  要你笑一個。

  ……

  你這是哭呢吧?

  ……

  行了你還是別笑了,皮笑肉不笑的看得我磕磣。

  莫文真就沒再笑,其實想說的是那種情況下如何能笑得出來。

  所幸洪章也沒多做為難,不鹹不淡扯了幾句,大致將寨裡邊的規矩說明白,要莫文記著幹什麽事兒都好就是不能壞了規矩,要不然就是寨主也護不了他。

  莫文點點頭,答他知道。

  末了洪章又問他,你之前在方府裡頭,都是做些什麽差事?

  伺候大人的衣食起居而已。

  就你一個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當的白天的值。

  洪章意味不明一笑,白天?喲呵,我還以為是晚上。

  莫文不明白了,問道,白天怎麽了?

  洪章湊他耳根子輕聲道,當然是晚上才好辦事啦,不過要是你家大人喜歡在白天那也說不定。

  …你怎麽老喜歡胡說八道……

  嘿,我胡說八道?男人最愛幹的就是這檔子事,不然你以為你家大人成天和那倌兒在一起是為什麽?

  莫文心想洪章這人真不能指望他說點什麽好聽的,這才正經多大會功夫就又開始犯他粗俗的毛病。自小在方府裡長大,偶爾會聽下人間蹦幾句露骨些的,但也就是憋得慌的當口會說,過了就忘了,壓根沒見過洪章這樣的主兒,莫文說不上心裡是害怕還是厭惡,又好像都不是。

  洪章這人的脾性讓人琢磨不透,說他是好人估計那些給搶過的人都得不答應,可說他十惡不赦,又覺著哪兒不對勁。

  從進屋開始他除了前頭摸了一把就沒再起過甚非分的舉動,之前那些話他也大可以不必說,他是寨主,想幹什麽不是幹,真想把他怎麽著一進門就能動手,廢這些話做什麽。

  聽他字裡行間似乎生性浪蕩,可從頭到尾他也就是說說,什麽都沒幹,這讓莫文不得其解。

  洪章安的到底是份什麽樣的心思?

  其實莫文這回是真真冤枉洪章了。

  洪章為人是粗俗了點,但在當時想留他的原因實打實的簡單,半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他就是看上莫文能為方無盡啥事都做的骨氣了。

  說骨氣可能有點兒詞不達意,洪章自認肚子裡就沒多少墨水。

  只不過他領著一個寨子的人在刀口上摸滾打爬那麽多年,碰見過的人多了,什麽雜七雜八的都有。

  兩肋插刀的兄弟,大難當前互插彼此兩刀。

  情深意重的夫妻,大難臨頭忙著勞燕分飛。

  血脈相連的母子,兒女丟下母親撒腿就跑。

  忠義仁孝之人在洪章眼裡愈發顯得可貴,真遇上了反倒不會傷其分毫,逢上心情好的時候還能招呼頓酒菜,錢財留下,人儘管走。

  在當時洪章沒和莫文說的是他從不搶貧困百姓,啥?為甚不說?

  那也得有人信不是?

  不信的人多了,洪章也就連同他從不濫殺無辜也順帶懶得說了。

  至於既然如此為甚不也好酒好菜招呼頓莫文再放他走,洪章認為時機未到,不說。

  既然你之前為奴的時候也沒做過什麽粗活,那留夥房裡幫忙吧,要沒事的話到後山管管菜地也成,至於以後想幹什麽,以後再說,目前把寨子混熟了先。

  這話聽莫文耳朵裡竟意外的貼心,和之前聽人說過的山中大王多惡霸全然不一樣,洪章惡,但還不霸。

  恩,洪章一直沒告訴莫文打一開始他就把自個兒理解反了。

  留我在夥房你不擔心嗎?

  恩?

  莫文仍是讓他那只虎目看得不大適應,聲音不自覺就小了幾分,夥房是做飯的地方,你留我在那,不擔心嗎…

  洪章似是對他這說法感到可樂,笑道,這你放心,一會我會讓人抬水進來讓你洗個澡,換身衣裳,你身上帶的東西恕不奉還。然後吧我們這什麽都不缺就缺草藥,所以也不指望你能找著什麽藥草來做毒物,另外別看我們這是山寨,地方可乾淨得很,逮毒蜘蛛什麽的也就做夢的時候想想,後山倒是會有蛇之類的東西,不過看你這樣估計沒逮到蛇就先給它咬斷氣兒了。

  莫文聽他一股腦說了一堆,有些好笑,說,我就是問問,你們人那麽多,夥房人肯定也不少,我想下手肯定也沒機會不是。

  洪章笑了笑,搓著的他的手掌,知道就別瞎想,有那閒工夫不如想想怎麽在床上伺候我。

  莫文一時難辨他是說笑還是當真,臉上倒是下意識對這類挑逗的字眼發起了燒。

  至於名字,雖然你說你叫莫文,但在我們這一般都不叫名字,像老六他們的名我就從來不叫。

  那要叫什麽?

  我先問你,你名字誰起的?

  莫文覺著洪章老能問些讓人不知所云的東西,老夫人起的。

  老夫人?那什麽狗屁刺史的娘麽?

  是。

  洪章一臉恍然的表情,原來是這樣,那你想我怎麽喊你?

  大人都喊我小文…

  話還沒完,就遭洪章嫌棄,這麽大個人哪裡小?他也不嫌慎得慌,洪莫文都比方莫文中聽,以後少在我跟前提他。

  莫文便不敢多說。

  我看,就叫你莫莫。

  莫文冷不丁起了陣雞皮。

  就這麽定了,至於我你就跟著寨子裡的人喊當家的,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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