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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第33章
第33章

  眾人聽了,就知道他指的是約莫十年之前,先帝病危傳位今上,先帝第四子與外戚賈重山起兵造反一事。當時上京被重兵圍困,若不是賈重山于萬軍之中突失首級,只怕會有一場兇險惡戰。

  但關於這事,一般都說賈重山乃是被身邊叛將所殺,卻不料真相竟是這樣。

  “在五萬大軍之中來去自如取人首級,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做到?”慕容瑜頓時震驚了:“王爺,那個人是誰啊!”

  “我至今不知,他是如何能夠做到的。”殷玉堂露出回憶的表情:“那人是我年輕時認識的一名奇人,雖然聲名不顯,卻是世間罕有的人物。”

  “如此行事,真是令人神往。”殷湛連忙說道:“皇叔你的朋友,應當是一位胸懷天下的俠客。”

  “那你倒錯了,他這個人可不是什麼俠客,更不是我的朋友。”殷玉堂笑著說:“我當年花了十八斛夜明珠外加十車黃金,換來的賈重山的人頭。”

  殷湛拍馬屁一下子拍到了馬腿上,頓時有些灰頭土臉。

  “樽前且相待,千金換人頭。真是妙人!真是妙事!”倒是慕容瑜,露出了想往之色。

  “所以說,這世間有太多奇異之事,殺人也並非只靠武功。”殷玉堂用一種奇特的眼神望著晏海:“在世間有許多人有許多辦法,不動聲色,殺人無形。”

  晏海低著頭,順從而安靜。

  “但是王爺,我還是覺得人不可能是晏海殺的。”慕容瑜說。

  “我也沒說是他殺的,畢竟他只是一個僕役。”殷玉堂可以加重了“僕役”這兩個字。“只是世間一切皆有可能,白淳淳死得蹊蹺,也許不能以常理度之。閣主,我說的對嗎?”

  “不會是晏海。”雲寂淡淡地說道:“我與他相識多年,清楚他的為人。”

  晏海抬起頭來,怔怔地望著他。

  雲寂卻沒有看他,而是望向了殷赤璉。

  “赤璉,你對這事有何見解?”

  殷赤璉自踏進摘星樓起,便一言不發,獨自坐在一旁。

  此時雲寂突然點了她的名字,她也是有些驚訝。

  “畢竟事情的起因是在天風樓中。”雲寂對她說:“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覺得此事應是外人所為。” 殷赤璉站了起來。“清明大祭之時朝暮閣中往來眾多,事發之地又在後山荒僻處,在朝暮閣所能警覺的範圍之外,縱有外人入內,也是防範不住的。所以相比其他臆測,我倒覺得,很有可能是外人潛入所為的可能更大。”

  “那麼赤璉表妹覺得,怎麼樣的外人,才有膽子殺了我江東白家的少爺?”

  “自然是希望白家認為我朝暮閣殺了白淳淳的人。”殷赤璉意有所指:“畢竟你們白家的‘上京親友’,在上京之中也並非毫無阻礙吧!”

  白一諾微微張了嘴,複又閉上。

  殷赤璉畢竟身份特殊,他不便當面駁斥。

  “赤璉表妹說的也不是毫無道理。”他只能說:“一切還等兩位大夫查實死因之後再說吧!”

  正在這時,李珂走了過來。

  “王爺,閣主,白公子。”李珂朝眾人說道:“裴先生和衛大夫覺得,諸位應當去冰室一趟。”

  這樣過來請人,必定是有原因,縱然不願意見到死屍的殷玉堂,也只能跟著去了放置屍體的冰室。

  “晏海。”雲寂回頭說道:“你跟著過來。”

  “是。”晏海應了,抬起頭對著他笑了一笑。

  雲寂轉過頭就走了。

  晏海緊緊跟著,滿腦子都是方才那句“我與他相識多年,清楚他的為人”。

  雖然是一句普通不過的話,但心裏不知怎麼的,就是忍不住有些雀躍。

  不準備去看的殷赤璉坐下了,慕容瑜左右張望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到了冰室門口,有人遞上了備好的披肩,眾人披上之後依次走了進去。

  這間冰室用了諸多夜明珠鑲嵌於頂部,四周牆壁鑲滿類似銀箔之物,將整間屋子照得宛若白晝。

  最中央明亮之處,放了一張桌子,裴不易和衛恒正並肩站在那裏說話。

  見到眾人到來,裴不易和衛恒便讓開了位置,眾人便看到了躺在那桌子上面用白布蓋著的屍體。

  因著寒冷之故,屋裏並沒有濃重的血腥味,加之周圍潔淨明亮,按理說應當沒什麼可怕的。

  但是此情此景,足以讓人背脊發涼。

  “師兄!”裴不易迎了上來。

  “為何將我們喊下來?”雲寂問他。

  “要有見證。”裴不易看向殷玉堂:“光說不行。”

  殷玉堂用帕子捂著口鼻,聲音有些沉悶:“裴先生,你需要什麼見證?”

  “來看!”裴不易興沖沖地示意大家圍到桌邊。

  殷玉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也不能不過去。

  “你不用看了。”雲寂對身旁的晏海說。

  晏海點點頭,站在了門邊。

  等大家站好了,裴不易很爽快的拉開了那塊白布。

  動作很大,極為嚇人!

  那屍體從外表看來就是挺奇怪的。

  怎麼說呢!

  那就好像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個沉睡或者昏迷之人,甚至面色都挺紅潤。

  只是這具不像屍體的屍體,從咽喉到腹部,被割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這麼搭配起來看,就讓人感覺不太好了。

  就算知道只是具屍體,但看起來也像是被剖開了一個活人。

  還好裴不易接著就用白布擋住了屍體的頭面部。

  許是手法的問題,倒是沒有流出很多的血來。

  場面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可怕,大家都鬆了口氣。

  但接下來,裴不易帶著手套的手沿著切開的部分,伸進了屍體的胸膛。

  雲寂不動聲色,也還是皺了下眉。

  殷玉堂養尊處優,而且表現得不是很樂意,本來應該是最受不了這種可怕場面,但居然也只是把口鼻捂得更緊了一些。

  倒是白一諾無法接受,臉色煞白的往後退去。

  只有慕容瑜是這麼些個人裏面最鎮定、甚至還有點興致勃勃的。

  裴不易把手伸進去以後,在胸膛裏攪了一下。

  白一諾的臉色跟牆上的銀箔變成了一個樣。

  然後,裴不易要把手拿出來。

  白一諾幾欲嘔吐,趕緊背轉了身去,不想再看了。

  “咦?”殷玉堂驚訝的聲音響起來:“怎麼會這樣?”

  白一諾強忍著立刻要吐出來的感覺,轉了回來。

  裴不易從胸膛裏取出的那只手上,並沒有捧著他想像中的心肝脾肺,而是一些淺紅色的粘液一般的東西。

  那些粘稠的東西滴滴答答地從裴不易的手上滴落下來,落在遞過去的銀盆之中。

  但是白一諾記得,他剛剛明明看到裴不易在胸腔裏攪動的幅度很大,按理說應該是拿出心肺之類的動作,但是如今卻是這樣……除非……

  “沒有。”裴不易攤開那只手,做出‘沒有’的動作來。

  “屍首外表完整,但內裏卻是空的。”衛恒轉過頭來,朝眾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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