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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第129章
第129章

  那一天直到最後,裴不易也還是沒辦法說服薛長短,這魚的兩隻前爪是被接上去的。

  薛長短的理由很簡單,如果前爪真是接上去的,那兩隻後爪該怎麼解釋?

  要麼就都是接上去的,要麼就都是長出來的,哪有什麼接了兩隻爪子,又長兩隻一樣的出來這種荒唐事。

  “後來呢?”晏海問道。

  “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不過裴先生似乎頗為生氣。”薛長短將最後一針紮進了穴位,笑著說道:“老夫實在是有些惶恐。”

  “那薛知事的看法呢?”晏海趴在榻上,露出了大半肩背,他側著頭看著薛長短:“你覺得那條魚是怎麼回事?”

  “天生萬物,各有奇妙不同。”薛長短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興許只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晏海也跟著他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片刻之後,薛長短將針拔出收好,便告辭離開了。

  天氣炎熱,晏海出了一身的汗,就讓人送了些水進來準備清洗一下。

  他在屏風後剛剛脫了衣服坐進浴桶,突然有人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晏海!”那人進來之後興奮的說道:“我想到辦法了!”

  “哦?”晏海聽出了是誰的聲音,便沒有慌張,坐在浴桶裏問道:“裴先生嗎?”

  “我想到……”裴不易沒有多想,辨明他在何處之後直接走了過來。

  二人正面相對。

  “想到了什麼?”晏海趴在寬大的浴桶邊沿上,不太在意的問他:“可是那魚兒怎麼會長的腳嗎?”

  裴不易的臉迅速漲得通紅。

  “薛、薛長短說,你、你在……”他結結巴巴的:“在……”

  “在屋裏洗澡。”看到他這有趣的模樣,晏海就想逗逗他:“所以裴先生就想進來看一看,是嗎?”

  他其實已經換回了朝暮閣中常用的樣貌,但就這麼泡在木桶裏,愈發顯出肌理細膩骨肉雲停,怎一個活色生香了得。

  裴不易抬手捂住了唇鼻,一言不發轉身跑了出去。

  晏海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泡到水有些微涼,才從浴桶裏出來。

  他整理著衣襟走出了屏風,抬起頭時愣了一下。

  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屋子裏還沒有點燈。

  有一個穿著黑衣的人坐在屋中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是你?”晏海走到一旁,點燃了桌上的燈火。

  光線亮了起來,勾勒出月留衣秀麗的輪廓。

  “我在外頭辛苦奔波,你倒是舒舒服服的坐享其成。”她斜睨著臉色微紅的晏海:“這世上的事情,還真不公平。”

  “來多久了?”晏海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那個流著鼻血的神醫跑出去的時候。”月留衣勾起嘴角:“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都這摸樣了還能迷得別人神魂顛倒。”

  “你來做什麼?”晏海小口喝著水:“事情都做好了?”

  “我那天回去之後想了想,總覺得上了你的套。”月留衣站起了身:“你這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難題都推給了我,不說其他人還算有些指望,可是月淩寒都失蹤了這麼些年,人海茫茫的,一時半刻你讓我往哪里找去?”

  “如果你真的那麼迫切想要回去島上,總會有辦法的。”

  “這樣。”月留衣走到他面前,說出了自己過來的真實目的:“說實話,我還真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往下面追查,可能要費我很大的力氣,不如你先把海圖畫給我,安一安我的心。”

  “好。”出乎她的意料,晏海爽快的答應了。

  晏海走到書桌旁,挽起了衣袖:“我知道你信不過我,那我先給你畫一半,餘下的只要你能夠找到月淩寒,我就畫完給你。”

  “那就最好不過。”他這麼一說,月留衣自然求之不得:“不說別的,我們怎麼也算是青梅竹馬,大家坦誠以對真是理所當然,來,我來幫你磨墨!”

  但是片刻之後,她看到在晏海手中畫出來的“海圖”,卻是笑不出來了。

  如果她膽子再大一點,必然是會掀了桌子,將這個無恥之人打到東南西北都認不出來。

  可是她不敢……

  “這……這是什麼……”她顫抖著手,儘量用平緩的語氣問道:“我記得那張海圖,不是這樣的……”

  她拿著的那張紙上,都是代表了水波的曲線,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畫完了海,就畫了一大半不是嗎?”晏海把袖子放了下來,走過去重新倒了杯水。

  只是方才是洗完澡無所謂冷熱,如今便覺得水溫太涼,他一沾嘴唇就放了下來。

  “你耍弄我呢?”月留衣耐著性子,把那張紙丟回了桌上:“月翠微,我可沒心思和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那你應該抓緊時間去找人,而不是在這裏和我耍心眼。還是……”他看著月留衣:“你遇到了什麼力不能及的情況?或者說,你查到了什麼可能會影響我決定跟你回島上去的事情?”

  “我有時候真覺得你簡直就像是個怪物一樣……”月留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當年的七個人之中,有一個人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你……會怎麼做?”

  晏海把玩著手裏的杯子,神情凝重的沉默了半晌,月留衣的心也被他這樣的態度吊到了半空。

  “其實,你一直都誤會了我。”晏海終於開了口:“我堅持要讓七個人一起回到島上,並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奇怪的陰謀,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而是沒有當初的這七個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回到島上。”

  “什麼?”

  “你忘了,上了島之後的第一個阻礙,是什麼嗎?”

  月留衣先是一愣,然後臉色煞白。

  “五離血煞……”她喃喃地說道。

  “不錯,五離血煞。”晏海走回了書桌旁,將那張畫滿了曲線的紙壓回了鎮紙之下:“如果過不了五離血煞,又何談上島?”

  “可這和七個人有什麼關係?”

  “你記不記得,我在破開五離血煞之前,和你們說過什麼?”

  “當時,你對我們說,如果要離島,就要我們立下血誓……”月留衣回想著當時的情形:“我們都答應了,你就讓我們一個個的……”

  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你明白了是嗎?”晏海拿起了筆,在角落添了幾筆,畫出了一座山來:“當時我讓你們將血滴在那塊石頭上,不是因為要讓你們把誓言記得刻骨銘心,而是因為那塊血石就是陣眼,只有吸收了鮮血,五離血煞才不會將我們視作闖入者,讓我們能夠安全通過。”

  “可是……為什麼又要我們七個人一起……”

  “五離血煞的特性就是如此,我當時用七個人的血自內打開了陣勢,如果想要從外部開啟通路,那必須要同樣七個人的血才可以。”晏海歎了氣:“我當時覺得人多也是好事,這樣一來,能夠再次打開五離血煞的機會就微乎其微,誰知道如今卻成了最大的阻礙。”

  月留衣腳一軟,坐倒在了椅子上。

  “怎麼會是這樣……”她似乎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你一定是騙我的。”

  “是月淩寒死了,還是不真死了?”飽飲了墨汁的筆尖停在半空,一滴墨落在紙面上,暈開了一片。

  “一定有別的辦法!”月留衣咬著嘴唇:“月翠微!你一定有別的什麼辦法的對不對!你就不要在這裏裝模作樣,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就是了!”

  “如果我早知會有今日,一個都不會把你們帶出來。”晏海放下了筆:“好,我現在告訴你,如果不是你當初重傷了我,我的確還有別的辦法打開五離血煞,只可惜,你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那都是因為……”

  “對,都是殷九的主意,你不過是蠢得被他利用了。”晏海勾起嘴角:“沒錯,殷九看出你心中對我諸多忌憚與怨恨,所以一直多方挑唆,讓你對我起了殺意。但說到底,你不過也就是順水推舟,好絕了後患,對不對?”

  月留衣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只能苦笑:“說什麼都晚了,枉我自以為聰明……我承認,我這輩子都比不上你。”

  “好了,廢話不用多說,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是月淩寒還是不真已經死了?”

  “尚不能確定,我只是有這個擔憂。”月留衣露出了疲憊的神色:“有了確切的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慢著。”晏海喊住了她。“你給我站住。”

  月留衣背對著他停下了。

  “我怎麼覺得……哪里不對?”晏海站在原地,略略歪著頭思量:“既然你不能確定月淩寒或者是不真已經死了,為什麼剛才一副沒了希望的樣子?為什麼……故意誤導於我?”

  “你說什麼,我哪里誤導你了?”月留衣乾澀的笑了一聲:“我只不過要做最壞的打算而已。”

  “不對,不是這樣。”

  月留衣推開了窗戶,下一刻就要翻窗而出,她挑眉問道:“那是怎樣?”

  另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那只是因為,你是衛恒的妻子。”他說:“因為那個你覺得‘不能’回到島上去的人,就是衛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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