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怎麼了?”祁邵小心抱著他的腰, 怕他掉下去。
“熱……”路揚無意識的在他脖子上咬了好幾次,“你給我摸……摸一下。”
“操。”祁邵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他屁股後面, “你是要憋死我。”
“你……你進來……”路揚被他親的喘息亂了, 只能抽空說了一聲。
雖然他的聲音在破碎的呼吸中壓的很小,但祁邵還是聽的一清二楚,整個人的血液在這一聲邀請中瞬間就衝進了大腦, 聲音一下就啞了,“你確定?”
毛建國跟寧靜眼睜睜的看著重達幾噸的越野車,慢慢的開始晃了起來直到瘋狂的搖動。
還有偶爾從風裏傳過來的破碎哭音讓他們聽的悄悄吞了口口水,尷尬的相互看著,特別默契的轉身蹲在了路邊。
“抽一口?”毛建國把煙從兜裏掏了出來, 給她遞了一根。
“不了。”寧靜臉上沒什麼表情。
“怎麼著?”毛建國給自己煙點燃叼嘴裏了,“老大為了弟弟戒煙, 你為誰戒?”
“我為我的裙子。”寧靜摸了一把自己的裙子, “上次煙灰掉下來,燙了一個小口子,把我給心疼的。”
“嘖。”毛建國朝空中吐了一口白霧,偏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一直在晃動的車, “這什麼情況?”
“老大憋瘋了。”寧靜歎了一口氣。
“哎……”毛建國也跟著歎了一口氣,“禽獸啊, 連貓都不放過。”
兩人蹲在路邊長籲短歎了面對面差不多一個小時多。
毛建國掐了手中的第十根煙, 偏頭看了一眼,依舊在晃動著不停的越野車:“這車……品質真好。”
“啊……”寧靜拔了地上的一根草,“好無聊。”
兩人又繼續相顧無言的過了第二個小時, 臉在風中都吹僵了,車才算慢慢的停了下來。
路揚腰酸的根本立不住,整個人都像是要融進祁邵懷裏一樣,下巴擱在了祁邵的肩窩上慢慢的順著自己的氣。
“喝水嗎?”祁邵把手放在他光裸的背上輕輕拍著。
“喝。”路揚剛說一個字就被自己啞了的嗓子給嚇到了,聲音啞的說話都漏氣兒。
祁邵抱著人從袋子裏拎出了一瓶礦泉水,擰開了蓋子小心的遞到了他嘴邊:“慢一點兒。”
路揚喝了幾口後才感覺自己嗓子舒服了很多:“你們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兒呢。”祁邵用指腹把他嘴上的水漬給他擦了,“突然就睡過去把我快嚇死了。”
“我也不知道。”路揚靠在他胸口回憶了一下,“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接著就被拉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我能聽到你們講話,但是我出不了聲,甚至動都都不了。”
“回去讓童江給看看。”祁邵手放在他腰上一下下的輕微揉著。
“你說啊。”路揚閉著眼睛有些想睡了,“說說你們到底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
“你睡過去後我們幾個按照計畫進了荒野鬥獸場,碰巧遇見了一個易衡文生物研究所的一個研究人員來送東西,本來鬥獸場今天沒有賽事,我們冒充那個研究員進入了第二層地下,看到了……”祁邵稍微停頓了一下,他不是太願意把一些事情告訴路揚,“看到了一些東西,也找到了失蹤的冷彤,和另外幾個跟冷彤一樣被抓進來的人,我們剛把冷彤救出來,裏面的人就追了出來,穿著你曾經說過的那個白色金屬防護服,他們手上的武器針對性很強,我們只來得及把冷彤和一些東西帶了出來,但一個車追了上來,試圖阻止我們,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裏面本來還有幾個拿著武器的人類……”
祁邵省略了很多東西,撿一些簡單的大致事情說了出來,但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見了靠在自己肩窩上的路揚呼吸慢慢變得平穩,喉嚨裏還習慣性的發出了細小的呼嚕聲。
“睡了?”祁邵笑了笑,抱著人在光裸的背上順了順。
等懷裏的人睡熟後,祁邵才小心把把從自己身體上轉移下來,慢慢的放在了座位上,把放在一邊的小毯子輕柔的搭在了他身上,這才裸著上身下了車,把車門用極慢的速度以保證不發出一點聲音關上了。
“哎喲。”毛建國看見下了車朝他們走過來的祁邵,又盯著他光著膀子上面深深淺淺的被劃拉出來的紅痕吹了一聲口哨,“戰況激烈啊,小貓怎麼沒把你給撕咯。”
“衣服給我。”祁邵用右手把自己左胳膊上的紗布再次給纏緊了。
“這血嘣的。”毛建國嘖了一聲,把自己身上外套脫了下來,朝他扔了過去。
“都收拾好了?”祁邵看了一眼路上只燒得剩個黑鐵架子的小車,又看了一眼寧靜身邊裝著屍體的袋子,“訂個酒店,明天回去。”
“是的祁隊!”毛建國用一隻手一把抗起袋子,另一隻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兩個軍用探照燈申請上車資格!”
祁邵迅速站直,也朝他敬了一個禮:“准許上車!”
“倆神經病。”寧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邁腿朝車走了過去。
到酒店的時候,祁邵用毯子先把路揚裹了一個圈兒,接著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又蓋了一層。
接著在酒店大廳裏的人就看著一個光著膀子的高大男人抱著一個類似蠶繭的東西走了進來。
但沒人敢吱聲,那個光著膀子的高大男人身上的氣場太過冷硬,幾乎在兩米開外就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毛建國去拿了房卡,直接領著他們幾個人就上了電梯。
“咱倆就不打擾你們了,最貴的情侶皇家套件。”毛建國替他開了門,“明天早上準時會合。”
“嗯。”祁邵抱著人進了房間,聽著外面房門被關掉的聲音,把身上的人放在床上之後,接著就進了浴室把浴缸清理了一遍,然後放著溫水。
床上的人沒醒,但是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發了汗,喉嚨裏也不安的有著嗚咽。
“路祖宗。”祁邵彎下腰,低頭仔細的看著他。
“嗯?”路揚迷迷糊糊的聽見他的聲音,睜開了眼睛,跟著本能就抬起了雙手想摟住他的脖子。
“洗個澡?”祁邵順從的讓他抱住了脖子,伸出手一隻手環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小心的托住了他的屁股,就這麼把人抱了起來。
“好。”路揚雖然很困,但是心裏莫名其妙的不安讓他只有在靠近祁邵的時候才會稍稍減退。
祁邵把人抱進浴室後,用手試了一下水溫,覺得溫度剛剛好,才把裹在他身上的毯子給拿了下來,把人放進了浴缸。
浴缸很大,應該是兩個人用的。
祁邵擔心路揚身上沒力氣會滑進去,把毯子隨意的搭在了一旁,連忙走了過去小心的托著他的後腦勺。
路揚剛適應水中的溫度,整個人都被水泡的昏昏欲睡,突然從尾椎骨泛起的劇痛一下子就把他拉回現實。
“啊!”路揚在水裏拼命的蜷縮起了身體,伸出手嘗試性的想抓住祁邵,但劇烈的疼痛讓他就連抬一隻手也抬不起來。
“路揚!”祁邵看著他在水裏突然就臉色慘白,立馬慌了神,飛快彎腰想去把他從浴缸裏抱出來。
但路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出來抓住他胳膊的手有著突如其來的巨大力氣,一下就把他掀翻了。
倒著地上的一瞬間祁邵幾乎是在剛倒下去就站了起來,他擔心路揚沉進水裏。
就在他剛站直想去伸手把已經沉入浴缸底部的路揚撈起來的時候,路揚突然從水裏伸出了一個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整個人拽進了浴缸。
水花濺出來的時候,祁邵連忙穩住了身形,把縮在一團的路揚抱在了自己懷裏:“路揚!”
“啊!”路揚根本回答不了他,尾椎骨上的疼痛就像是被人把那截骨頭硬生生給抽出來了一樣。
“呼氣!”祁邵一隻手攬著他的腰,另一隻手顫抖的的不行貼在路揚臉邊,狠下心來拍了一巴掌,“路揚!呼氣!”
路揚因為太疼而下意識憋氣被他這一巴掌給打醒了,抱著他的脖子,對著他肩膀就咬了上去。
祁邵被這下咬得倒吸了口涼氣,小奶貓什麼時候還抽空去鑲過牙?
疼痛慢慢從身體裏退出去的時候,路揚被疼的不清醒的腦袋裏意識這才稍微回來了。
“祁邵……”路揚閉著眼睛喊了一聲。
“你到底怎麼了?”祁邵捧著他的臉,眼裏滿是焦急,眼眶都微微發著紅,“哪里痛?”
“屁股……”路揚全身這會兒一點力氣都沒有。
“屁股?”祁邵一下就愣了,“我……”
“不是。”路揚在一瞬間就知道他想偏了,“屁股上面。”
“這是?”祁邵剛聽他說完就看見水裏路揚白皙的肌膚裏突然探出了一個黑色的柔軟大尾巴。
路揚忍著痛意,把埋在他懷裏的臉抬了起來,偏頭朝自己身後看了過去:“我的尾巴?”
他話音剛落,一陣細密而連綿的疼就從他的尾椎骨散發了出來。
“啊……”路揚咬緊了下嘴唇死盯著自己屁股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出來的白光,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祁邵。
“怎麼了?”祁邵抱緊了他的腰,伸手擦了擦他額上的汗。
“好像要長……”路揚吞了吞口水,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白光散去後,兩條尾尖帶著白色的黑色大尾巴搖曳在水中,帶起一片白色光暈,這樣的情景讓路揚連呼吸都忘了,他伸手抓住了祁邵結實的胳膊,“兩條尾巴?”
祁邵看著那兩條尾巴也愣了:“寶貝兒你尾巴都被我幹劈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