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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衣冠》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請柬(二)

  阿姨端著早餐送進門時,許蘇正騎在傅雲憲身上做晨起運動。

  按說他倆已經運動了一整夜,但大多數時候是傅雲憲在動,許蘇上下顛簸,半暈半醒。

  就算真是床笫間的戰神,此刻大約也該乏了,傅雲憲仰靠在床頭,叼著煙,偶或伸手抽許蘇的屁股一下,笑著看他賣力地舉起坐下,看他神態既悽楚又幸福,眼神既迷離又乾淨。

  他滿意至極。

  許蘇也乏了的時候,傅雲憲就夾住煙,用手腕子將許蘇帶進自己懷裡。兩人接了個相當漫長的吻。

  阿姨不夠機靈,一點沒察覺房間裡的異聲,直接推門進來。

  許蘇用哭腔地喊了一聲。

  啊。

  他正經歷高潮。高潮的滋味很難說清楚,如墮雲霧間,又仿佛喝最好的酒上了頭。

  阿姨被狠狠嚇了一跳,雖沒叫出聲,但弄出的動靜不小,直接把傅雲憲惹惱了。許蘇意識到臥室裡還有別人,身上的勁兒一下卸了,想從傅雲憲腰上下來。但傅雲憲用行動表示自己不同意,他抓牢了許蘇的屁股,將他往下一壓,自己往上一頂——

  射了,淋漓盡致。

  射過之後,傅雲憲滿足地粗重喘息,然後就讓阿姨收拾東西滾蛋。

  傅雲憲大概總算饜足了,把許蘇往懷裡一摁,闔上眼睛,不多久便沉沉睡去。兩人摟著睡了一個多小時,許蘇先睜了眼睛。他在傅雲憲胸口伏了片刻,聽出他呼吸聲均勻而綿長,料想是睡熟了,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地,穿起衣服出門。

  許蘇是被饞蟲勾醒的。被折騰一夜,胃部早就空空如也,亟待填補。他往廚房摸了一圈,灶是冷的能,鍋碗瓢盆也都是乾淨的,阿姨沒做飯。

  阿姨正坐在落地窗邊抹眼淚,委屈得跟小姑娘似的。床上那幕就夠傷風敗俗觸目驚心的,沒想到她奉老闆之命來送早餐,對方還翻臉不認,讓她滾蛋。

  餓壞了的許蘇試圖寬慰阿姨,讓她相信,傅大律師只是精蟲上腦,不是真心要她滾蛋。

  豈料阿姨反應激烈,見許蘇向自己走近,便一會兒擦圍裙,一會兒又撣肩膀,許蘇往前進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兩人你進我退獎池半晌,始終沒能縮短物理距離。一般這年紀的人不太能理解與接受同性戀,或是嫌他們心理有病,或是嫌他們身體有病,許蘇都快被阿姨這反應逗笑了,但易地而處,他能理解。

  眼見阿姨退至窗邊退無可退,許蘇靈機一動,大步向前,直接抬手,咚一聲,兩人咫尺相距,他把阿姨鎖在了自己與牆頭之間。

  事實證明這一招雖非主流,但屢試不爽。阿姨幹瞪著眼一動不動,可能是老婦萌發少女心,被這俊俏小夥兒撩著了,也可能純是嚇的。

  “不好意思我食言了,我可能得在這裡常住了。”許蘇特別認真地她對說,“現在能給我做頓吃的麼,排骨或者雞。”

  成功壁咚了一位老阿姨,許蘇自覺魅力未減,心情不錯,聽見傅雲憲的手機鈴音,見來電者是文珺,便隨手接了起來。

  馬秉元的手下都是文珺打點的,所以聽見許蘇的聲音也一點不意外,拖長了音調懶洋洋地問他:“喲,回來了?”

  “嗯,回來了。”許蘇也懶洋洋地回答,“想哥哥了沒?”

  “別沒正經,你都不知道現在所裡怎麼說你。”

  許蘇嗤地樂了:“他們都說我什麼?”

  文珺給了四個字:“妖妃惑主。”

  許蘇更樂了,“惑”這個字的意境不一般,像一張網或一個陷阱,平心而論,老辣精明如傅雲憲,也能被迷惑、被蠱惑、被誘惑——在這場名為愛情的角力中,此刻的許蘇躊躇滿志,猶如頂尖高手提刀而立。他頭一回嘗到了主宰的樂趣。

  許蘇接著電話,慢悠悠地喝上一口阿姨端來的蛤蜊濃湯,鮮味滲透味蕾,熱湯滾過胃壁,他五臟六腑都被深深熨帖,心裡挺美。

  兩人又天南地北瞎扯一通,許蘇問文珺,有什麼要緊事?

  事情也不要緊,就是那個賀曉璞,雖說已經離開了君漢,但對於曾經的師傅人前人後一直很尊敬,這回跟青梅竹馬的女友奉子成婚,挺著急地想確認傅雲憲願不願意充當證婚人,所以鄭重送來請帖,又來電話催問了幾回。

  但傅雲憲壓這陣子忙得難覓人影,壓根就沒進過君漢。文珺試探著問:“要不我下班時候順路把請柬捎過來?”

  許蘇想了想,問:“許霖也回來了?”

  “蔣振興的案子擇日宣判,這兩天許多震星的投資戶來所裡問進度,都由他接待。怎麼了?突然提許霖幹什麼?”

  許蘇又想了想,說:“你就不必來了,你讓許霖送來。”

  傅宅裡,許蘇背光坐在窗臺上,許霖迎光立在窗臺前,四目對視。許霖略微驚訝地瞪著眼,而許蘇卻笑得花明柳豔,他穿得分明不是自己的襯衣,大出不止一號,兩條光溜溜的腿在衣擺下頭亂晃,又白又長。

  許霖倒是知道許蘇已經回來了,但沒想到會在傅雲憲這裡碰見,他順了文珺的意思來送請柬的,而文珺對此隻字未提。

  像個陰謀。

  半字寒暄也無,許蘇像只鳥般利索地下地,上前,一把就拽掉了許霖脖子上的翡翠,他勁兒不小,許霖白皙修長的脖子立馬見了一道紅印。

  許蘇依舊笑嘻嘻地看著許霖:“你還真是走哪兒都帶著這個?”

  許霖不卑不亢:“這是傅老師送給我的。”

  許蘇細看了看貔貅,跟那金牙描述得分毫不差,心裡大約已經有數,抬了抬袖子,就把東西拋還給了許霖:“送你了就是你的,我也不稀罕。”

  許霖把翡翠貔貅攥緊在手心,擱下請柬,要走。

  “急什麼!屁股上長瘡啦,不坐坐就走?”許蘇出手將人拉住,嘴角揚起好看弧度,跟個頂討喜的小妖精似的,眼神喜盈盈,笑容甜津津,將許霖摁坐在了沙發上。“這兩天忙什麼,說來我聽聽。”

  這笑容顯然詭詐,許霖生硬地將人推開:“你以為你是誰?別說你已經離開了君漢,就算沒離開,你是助理,我是實習律師,憑什麼我向你彙報。

  ?“頓了頓,“你要憑賣肉的那點關係,床上賣力就行了,君漢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嘿,你這張嘴。”對方態度蠻橫,許蘇一抬巴掌就朝許霖臉上摑下去——本想搧許霖一個嘴巴子,結果又生生刹住,反倒極輕佻溫存地在對方臉上摸了一把。

  “你記好了我是誰,”許蘇面無愧色,大言不慚,“我是你老闆娘。”

  許霖一怔。沒想到死裡逃生後,這小子態度幡然大變。

  “我知道你跟馬秉元那夥勾勾搭搭,但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要是沖我來的,那就大方一點,咱們抄傢伙打一架,誰殘誰廢各憑本事……可你要是沖傅雲憲來的……”許蘇眼裡突然冒出火光,灼人無比,他出手將許霖摁倒在沙發上,用肘關節死命硌住他的脖子,“你這細皮嫩肉的不禁糟踐,我他媽一定找人玩爛你!”

  許蘇跟馬秉元那些手下待久了,近墨者黑,嘴裡要打要殺、不三不四的,但他不是恐嚇,是真心要跟對方拼命。他倒不怕許霖是為了愛情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充其量不過又是個鄭世嘉,但他認為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眼前這個許霖,其貌可憐,其心可怖。

  許霖也不知許蘇哪兒來的力氣,一點掙不動,索性也就不掙了,兩個人一上一下地對視著,對峙著。

  “蘇蘇,好了。”

  許蘇聽見傅雲憲的聲音,才松了手,許霖一把將他推開,漲紅著臉,咻咻喘氣。

  不知道傅雲憲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又聽見多少,許蘇怕這廝又想上回那般惡人先告狀、扮豬吃老虎,決定先發制人。他說,你幹嘛拽我呀,兩個人都倒了。

  在許霖面前還夠看的身量,在傅雲憲面前,登時顯得單薄纖細,根本不值一哂,許蘇被傅雲憲一隻大手提著頸子帶進懷裡,貼臉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自己家裡,兩人都挺恣意,一個沒穿褲子,一個大敞胸膛,許蘇不介意自己春光乍泄,卻不樂意傅雲憲被人觀瞻欣賞,尤其這人還是許霖。他跟護食的貓兒似的,一仰頭就說:“誒,傅雲憲,你遮起來。”

  傅雲憲眼光朦朧,低沉笑了一聲,還真聽了許蘇的話,將敞著的衣襟攏了攏,系上了腰帶。

  “這還差不多——”

  人前完全不避嫌,許蘇話未完,唇未閉,便被傅雲憲頭一低,手一提,抬高下巴吻上了嘴。當著許霖的面,兩人接了一個吻,舌頭抵著舌頭,你進我退,相當熱辣纏綿。

  吻過之後,傅雲憲就將許蘇打發上樓。許蘇慢吞吞地往樓上走,不甘心自己現在已是內人,卻依舊被當個外人對待。他不明其由,更加不爽。

  他聽見傅雲憲與許霖討論馬秉泉的案子,許霖問,案子這麼大,只是特情就能免死嗎?

  傅雲憲道,我說能,就能。

  看樣子,傅雲憲仍打算替馬秉泉辯護。

  許蘇欲去又返,大著嗓門道:“還替那個人渣辯護什麼?這個風口浪尖,你不要命了?”

  “讓你上樓就上樓,摻和什麼?!”傅大律師以剛愎著稱,哪兒可能這麼容易改變自己決定的事情,可能意識到語氣不妥,稍稍改了臉色,哄許蘇道:“你人剛脫險,這些事情就別管了。”

  傅雲憲的態度很篤定,意思很明顯,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既然已經接了馬秉泉的案子,就憑傅雲憲三個字,馬秉泉就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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