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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逃妻》第6章
  【第六章】

  李柏川愉快地哼著歌走出辦公室,秘書聽到他那歡快的曲調詫異地抬起頭來,正對上他神釆奕奕的臉。

  「今天下午沒有預約吧?」李柏川問。

  「嗯?啊,是沒有。」秘書飛速地査了一下,但注意力明顯不在工作上。他們的當家律師,是工作壓力太大,終於瘋了嗎?

  「那我出去一下,今天可能不回來了。」

  「可以問一下你要去哪嗎?」秘書慌忙地掩飾自己好奇心,「我是說,萬一有人問起,應該怎麼答覆對方呢?」

  「就說我去吃飯了。」李柏川帶著愉快的笑容思考了下,「就說我去請人吃飯了。」

  「啊,又戀愛了啊。」脫口而出的話,秘書發現自己又失言了,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李柏川楞了下,沒有對秘書的多事表現出什麼不悅,並且還很配合地滿足了她的八卦之心,「談戀愛這種事,搞不好我真的不擅長,現在的我的原則就是對女人敬而遠之。」

  酒吧那次的事情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事後他也有做反省,短時間內都再也不想談什麼戀愛了,漂亮的女人現在只會讓他覺得陌生而恐怖。這麼說,他不會就此走上恐懼女人的極端吧?

  「所以說,這是去和男人吃飯了?」秘書再也不隱藏她的好奇心。

  「跟男人吃飯有什麼意思?」李柏川也發現了其中的矛盾點,但似乎又沒太矛盾,「雖然是女人,但是比男人還強悍的女人絕對是女人中的異類。

  比如雖然他之前說過隨時可以蹭他的飯,但馬上就頻繁地打電話給我,可見臉皮厚度也真的跟一般女人不一樣。但是話又是我自己說出去的,沒辦法啊,只能勉強奉陪了,遇上這種人,心情有多糟糕你也懂吧,就是這樣。」

  呃,她又沒有要逼他做這種解釋的意思……見李柏川那被說中什麼要點,忙於掩飾的模樣不要太明顯,也用不著這麼拼命地找理由吧?即使找了千萬種理由,但是行動上就首先背叛自己的啊。秘書瞧他哼著歌去勉強奉陪,實在無法體諒他糟糕的心情。

  李柏川比約定的時間早十分鐘到,就發現蘇紫予已經在那了。這位大小姐還真的不跟他客氣,不知道是不是對他已無隱瞞,乾脆徹底攤牌,原本就已經很隨興的她現在更是利用他利用得越發順手。他說隨時可以請她吃飯,她就真的隔三差五地約他出來吃飯,而且專挑些貴的、精的地方。

  見蘇紫予大小姐模式全開,用他的錢去緬懷她曾經的奢侈生活,這種好心反被利用的感覺……其實李柏川意外地覺得不算壞。

  李柏川在她面前坐下,蘇紫予像得到信號一樣拿起了功能表就專注地看了起來。

  「怎麼,今天不吃肉了嗎?」李柏川知道這是家主打海鮮的餐廳,便如此調侃。

  蘇紫予很凝重地搖了搖頭,抬眼看他,說:「最近吃得太膩,想換點清淡口味的。」

  李柏川暗暗咬牙,即使他並不介意受她這種宰割,但她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法也真是欠揍,也不想想之前她自己可是過著連在外面吃碗飯都要計算一番的日子,托他的福,她那刁鑽的胃才終於回想起了油膩的感覺,還好意思說太膩?

  「李大律師,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哦,難道是對海鮮過敏?那樣的話我就少點些,夠我一個人吃就行了。」蘇紫予十分為他的錢包著想,說:「畢竟這裡的菜不便宜呢,浪費就不好了。」

  啊,這就是刁鑽富家千金的本來面目吧,仔細想想她這樣還比較正常。李柏川的嘴角抽搐地笑了笑,「浪費當然不好,所以就照著三個人份點就可以了。早上太匆忙我沒吃早餐,這會正餓呢。」

  蘇紫予點了點頭,點了一桌子菜。

  李柏川瞧著這一桌子的海鮮,不免再次感歎,她還真的很會吃啊。他當然已經很習慣跟女人吃飯,習慣女人矜持地用餐,習慣女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飯菜本身,習慣看她們眉梢眼角流露出的全是與飲食無關的意圖,不然對於面前的男士不是很沒禮貌嗎?

  所以無論跟蘇紫予吃過多少回飯,李柏川還是不能習慣,這種飯菜端上桌,自己就成了透明人的感覺。

  看著蘇紫予一口一口細嚼慢嚥地將一桌子菜逐個品嘗過,李柏川總在心裡計算著,她吃到第幾口時會看自己一眼。經過多次觀察,他發現她吃飯一定是先吃素菜,然後吃一口米飯,再把所有肉菜吃一遍。當所有菜都品嘗過後,就開始一口飯、一口菜地規律進食,等到一碗米飯吃光,就剛剛好吃飽。然後她才騰出時間看他,有心情跟他說話。

  這會蘇紫予剛進行到品嘗素菜的階段,離她完成的階段還早,李柏川完全不擔心她會突然問自己什麼,於是也就任由自己放空腦袋,看著她吃,看著看著,他就真的餓了,於是也跟著她一起吃了起來。這種出門為了吃飯而吃飯的感覺,對他來說真的挺新鮮的。

  「那個攝影比賽的結果出來了,我被淘汰了。」

  李柏川正在處理碟子裡的魚,就聽那邊蘇紫予的聲音淡淡傳了過來。他停住筷子,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於是抬頭看她,正看到她也在瞧著自己。原來你吃飯時也能說話啊,他第一時間竟然是想問這個。

  「你也用不著這麼吃驚吧?」蘇紫予看李柏川那見了鬼的表情,還以為他是驚訝於她說的事情,「比賽嘛就是這樣,我早已經作好準備了,只是覺得很對不起芷若。」

  「不用在意她。」李柏川隨口就無視了自己妹妹的心情,反而看她能這麼平靜地說起這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對這比賽寄予了怎樣的期許他多少還是知道的,「你……」

  李柏川剛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想問蘇紫予要不要緊,可她這不是好好的,很有胃口地吃著東西。但說完全沒關係,又覺得不大可能,總之即使她表現出了很自然的樣子,就是不想別人去追問,那麼開口的話不就等於戳別人傷疤,這不太好。

  所以還是不要追問比較好,李柏川得出結論。保持沉默吧,小心地維護著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不想被認為是個多事、厚臉皮的男人。

  李柏川引以為傲的處事原則在蘇紫予身上所表現出的一直是無用的。這會他剛做好衡量,那邊蘇紫予一手還拿著筷子,看著扇貝的眼就那樣撲簌簌地掉下了連串的淚水。

  怎、怎麼就哭了啊?李柏川像被下了定身咒,比起為什麼,他現在更想知道該怎麼辦。這種無聲的哭泣最是嚇人,表面上看著沉默而安靜,內心八成已經崩漬了。吻她嗎?並不是那種情況啊,這又不是對男朋友有怨言在發脾氣,以往那幾招全都行不通。

  蘇紫予看到李柏川有點被自己嚇到似的,慌忙地擦掉了眼淚,馬上順勢挾起一塊不知什麼東西就塞進了嘴裡,一邊吃,一邊又哭出來了。

  「要不要去海邊?」李柏川突然說。

  「嗯?」蘇紫予淚眼朦朧,嘴裡塞著食物,臉頰鼓鼓地看他。

  「去海邊吧,反正你今天也沒心思做別的事了。」李柏川也知道自己這話真的很沒道理,他這種笨拙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介紹你個好地方,一起去吧。」

  見他那個樣子,像是被他自己的提議楞住,說出的話帶著生硬,表情與其說是煩躁,還不如說是帶著些惴惴不安的擔憂。多麼複雜而有趣的一張臉,真想立刻照下來。蘇紫予只是看著那張臉,她的工作就是通過表情與肢體傳達感情,所以她一下就知道了,他在擔心自己。

  這麼想著,蘇紫予被眼淚模糊的視線

  清晰多了,她想看清那張複雜而有趣的面孔。

  「好啊。」她咽下嘴裡的東西,抹了把眼淚,「就去海邊吧。」

  一路上李柏川開著車,聽蘇紫予生龍活虎地把比賽委員會從評審到文編罵了個遍。她的照片沒有得到任何名次,也沒有得到任何獎頂,之後她偶然間得到消息才知道這場比賽是有人幕後操作的。

  這樣一來,往好的方面想,並不表示她的作品水準不夠,但往壞的方面想,即使水準很高,沒人承認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因為不如別人而被掏汰。陷入在這種糾結裡,她就一會安慰自己,一會又罵天罵地,整個人快要精神分裂。

  李柏川沒找到什麼安慰的話,這種事並不罕見,她已經算是看得很透,並不需要別人多說什麼,最難過的是自己那關。於是他將她帶到海邊,這樣一股腦地不計後果地奔向某處,他也很久沒有體會過。上一次是他剛進律師這行,因為經驗不足打輸官司時,再上一次是他大學的時候被很好的朋友背叛時。再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他想不起來了。

  但無疑,每次不顧一切奔向這裡的都是他一個人,這是他的秘密基地。這裡看得到藍天大海,海邊的沙灘上密集如蟲蟻的男男女女,海浪卷起拍打著岩石,他們位於岩石之上的斷崖邊,高高在上,頗有幾分蒼涼。

  車子開不到這邊,蘇紫予跟著李柏川一路爬上來,前面看似無路,但真到了盡頭,馬上顯現出的又是另一副畫面。天高水闊,她立刻被這種杵在天地之間的錯覺感動了。

  「真是個好地方啊。」蘇紫予感歎,「這可真是個推理劇發生命案的好地方。」

  「嗯,讓人有種想按劇本實驗一下的衝動。」李柏川冷著臉問她,「要試試嗎?」

  「你看你還真容易生氣啊,我是開玩笑的啦。」蘇紫予忙退後五六步,將位置讓給他一人。

  李柏川殺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跑開的她,他當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只不過自己開了這麼久的車,難道她就不能給點像樣的場面上的答覆嗎。這種表達,他哪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歡這裡?他喜歡的地方又怎麼保證別人也喜歡。

  被他盯得心裡毛毛的,臉頰也有點莫名地發熱,蘇紫予試圖逃開他的目光。這人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她將被海風吹亂的頭髮整理好,自己知道這不過是種掩飾,「好吧,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帶我來了一個不錯的地方,有點意外而已。」

  「不然你覺得應該去哪裡?」

  蘇紫予的手一指,下面那片沙灘,「你不說去海邊嗎,我以為就是躺在沙灘椅上邊喝冰鎮的飲料,邊看身穿比基尼的美女,哪知道是這種……」還滿清新、文藝的地方,跟他形象不符啊。

  李柏川大概明白她對自己的定位,所以說,會帶她來這裡最不好意思的人是他自己啊。要不是她哭哭啼啼的,他哪會連殺手鐧都使出來。這會要告訴她這裡是他的秘密基地,她肯定會笑死吧。想到這,李柏川的臉更黑了幾分,裝作仍在生氣的樣子問她,「帶你去看比基尼美女有什麼用?難道你會因此變得精神百倍嗎?」

  也不動腦子想想,哪個男人會那麼白癡,以為是陪著失戀的好兄弟嗎?等等,雖然很白癡,但如果物件換成她的話……李柏川看著她。

  蘇紫予雙眼冒光,一副期待地說:「我會啊。」

  李柏川無奈地撫額,他真是做了件蠢事啊,帶她來看什麼天空、大海,她會是稀罕大自然的人嗎?用得著用自然的壯闊撫慰心靈嗎?女人,她要的是女人,看到漂亮、性感的女人立刻就能恢復精神了。

  這真是失策,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又有點悲哀。李柏川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沮喪,帶她來這又不是獻寶求認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她心情變好嗎?現在一個簡單、直接的方法就在眼前,有什麼可沮喪的?這裡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基地,趁她嘲笑他之前快點離開吧。

  「那走吧,現在是旅遊的旺季,像沙粒一樣多的比基後美女在等著你呢。」

  「欸?」見他真的要走,蘇紫予不解,「你那麼想看美女的話,又幹嘛來這?」

  「怎麼是我要看,不是你說要看的嗎?」李柏川放棄了,看在她受到打擊的分上才想說對她溫柔點,但再這麼下去他就要被她氣死了。

  「哎呀,你誤會了,美麗的東西當然人人都喜愛啊。但美麗畢竟是他人的,追逐的過程是種對征服欲的滿足,但同時也會很疲倦。

  相比下,我更喜歡這個地方,好像能夠包容自己的一切,不管是比賽落選那時憤恨的心情,還是對未來的不安。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單是站在這裡就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神奇,這真是一個非常奇妙的地方啊。」說著,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一樣,蘇紫予將視線投去了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她的眼眯起來,像是要將太陽看穿,被吹亂的長髮完全不受控制,她也懶得再去管了。

  李柏川提到胸口的火氣瞬間失去了發洩的物件,堵在那裡,燃著他的心口,變成了對自己的折磨。這個女人也太會察言觀色了吧。再說自己就這樣被她隨便兩句話就又怒又喜的,也太沒面子了吧?

  「你倒是還挺詩意的,不過是個沒人來,滿是石頭的光禿平地。」李柏川咳了聲。

  「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我還以為你也是出於同樣的感受,才這麼寶貝這塊滿是碎石的光禿地面呢。」

  誰寶貝了?李柏川的臉一熱。

  蘇紫予雙手抱胸,很遺慽地歎了口氣,望著下面那片熱鬧沙灘,「真是的,早知道就帶著長焦鏡頭了,又能看景色又能看美女,那才圓滿。」

  「你說的那個叫偷拍吧。」李柏川撇撇嘴,那麼想看的話,就下去看啊,他才不管呢。

  「不然你吹個口哨,看有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邊,也許會過來找我們呢。」

  「為什麼要我吹?你倒是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都交給我啊。」他看上去像是對路過女人吹口哨的沒品男人嗎?「我看還是你叫救命,或者跳個天鵝湖之類的,也許下面會有人看到以為這邊有個瘋子,好奇過來瞧瞧。」

  「這麼說,沒准還真會引來些人的感覺。」蘇紫予想了下,往地上一坐,愜意地雙手支在身後,仰撐著傾斜的身子望向遠方天空,「那還是不要好了,我可不想再有別人發現這個地方,我要一直坐在這裡,直到你膩了為止。」

  「是嗎?」真是的,話都讓她一個人說了。李柏川不去看天空海洋稀薄的雲層,他只看她那條隨風亂舞的馬尾,「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你一定不想知道我在這裡待過多久。」

  「那你會一直在這裡陪我嗎?」

  「別弄錯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只是臨時借你用下而已。」

  「那還真是謝謝囉。」蘇紫予說著,閉上了眼晴。

  海風帶著濕熱的鹹味,從她的身上吹過,又帶去了她身上的味道,迎向了站在她身後的那個人。

  蘇紫予發現自己變了,是不是好的變化她也不確定。她不是個脆弱的人,外表雖不強悍,可幹出的事也算是驚天動地,這樣的她怎麼可能脆弱?可是最近呢,她卻總是任由自己去依靠李柏川,甚至開始對他撒嬌。在自己點了很貴的菜肴,他對於不客氣的她露出無奈又鄙視的神情時,她的內心是滿足的。

  在她試著欺負他,故意惹他生氣,然後當他對她表現得無可奈何時,她就會覺得很滿足。有時她做得太過頭了,也會故意表現出軟弱的樣子,讓他不好意思太生氣。

  就像小時候對哥哥那樣,仗著哥哥寵自己,故意去做些壞事嫁禍到他身上,他明知是怎麼回事,還是選擇吃啞巴虧,只要事後對他掉幾滴眼淚,他就不忍心再追究了。

  那種被保護的感覺是她的樂趣所在,所以當全家人都對她離家出走的事震驚得無法作出反應時,她哥哥在第一時間就接受了,她哥哥是最清楚她本性的人。

  而她呢?蘇紫予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她的自私除了最親近的人,又有誰能看透?有一個那樣瞭解她,肯無限度地容忍她的人存在,是她安心感的來源。

  但那說到底因為是她的親哥哥,而現在她竟然試圖在毫無關係的人身上尋找那種安全感,她在拿李柏川當成自己的靠山,把他當成了一個能夠耍無賴、撒嬌的物件。

  這說明什麼呢?蘇紫予想了想,是不是她一個人堅持得太久了,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努力著,對於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也沒有什麼怨言,但終究還是會累吧?所以當有個人沒有嘲笑她,用善意去理解她的瘋狂時,她便義無反顧地將心傾向了那個人,想在他的懷裡靠一靠,想對他說聲謝謝。蘇紫予驚覺到,原來自己把李柏川當作了救命稻草嗎?她太得意忘形了,因為他人的善意反而去壓榨對方,這樣可怎麼行呢?蘇紫予睜開眼睛,意外地發現天已經變了顏色。不是吧,她竟然想事情想得太入神,然後就睡著了。自己睡了多久蘇紫予沒有去想。她關心的只有那個帶她來到這裡的人呢?他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蘇紫予的擔心連半秒都沒能維持,因為視線稍微偏離一下,她就看到了李柏川。他就坐在自己頭邊上,正滑著手機,發覺她醒了,收起了那支打發時間用的手機,他的視角很快地捕捉到了她的表情。

  「你還真是會吃又會睡。」他如此評價。

  蘇紫予瞪著眼,呆呆地看著李柏川,他的西裝外套變成了她頭下麵的枕頭。這會只有一件白襯衫,微開的領口在風的作弄下小幅地擺動。他的背後是即將墜入大海的夕陽餘暉,將他的輪廓掩在了一片橙色的光暈中。

  蘇紫予了半晌,笨拙地開口說:「我還以為你走了。」

  李柏川看她一眼,只當她是睡傻了,「我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其實他發現她睡著時,是想叫醒她的,這裡風又不小,萬一真吹出毛病怎麼辦。可是看她睡得這麼熟,腦袋躺在堅硬的碎石上也分毫不能影響她的美夢,讓他有種此時叫醒她等於犯下滔天大罪的感覺。

  「對哦,我們在比誰能在這裡待時間長。」蘇紫予起身,突然地一陣風吹得她一個顫抖。她趕快壓住頭髮,對著風來的方向又愣起了神。不是風突然變大了,是他一直坐在那為她擋風,她終於明白過來。

  「你要想繼續待在這裡也可以,但太陽下山後會變很冷,我這可是經驗之談。」李柏川已經撿起他那件名貴的西裝,裝樣子地拍了拍,隨便地拿在手裡。

  「哎,突然好想哭。」蘇紫予歎了口氣。

  「啊?」李柏川瞬間呆掉,一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她笑說:「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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