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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逃妻》第8章
  【第八章】

  蘇紫予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睡夢中總覺得有人抱著自己。醒來後,枕邊空空蕩蕩,她對著那空空的枕頭發呆,浴室的門傳出聲響,她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

  兩人視線相交,很默契地陷入了無言的對視。李柏川衣冠整齊,而她自己嘛……蘇紫予臉頰發燙,下意識地拉了拉被子,蓋到脖子的位置。「醒了的話就趕快收拾一下,不然時間就有點來不及了。」倒是李柏川先開口,說的還是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來不及,退房時間嗎?現在頂多七點,他已經整理到能出門的地步,這是多早就起床了?

  看她一臉茫然,李柏川不得不解釋道:「我不是說了今天有重要的事嗎?今天是開庭的日子。」

  開庭?什麼庭?蘇紫予繼續神遊,之後猛地回神,「開庭,法院?今天有官司要打嗎?」

  李柏川點頭,看了眼手錶,很鎮定地說:「不過沒關係,這個時間走的話還不致於遲到。」

  「什麼叫沒關係,打官司是要作很多準備的吧?又不是去上課,僅以不遲到為基準,你的委託人知道嗎?」蘇紫予呼啦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只穿著內衣和內的她褲緊張地先去找衣服,嘴裡還在碎碎念,「你怎麼不早說?我以為你說有事是藉口。要知道是這麼重要的事,說什麼也不會在這留宿啊笨蛋。」

  她像只無頭蒼蠅,東撞西撞地檢了一大堆東西,從他的身邊沖進了浴室。

  呃……那的確是藉口,但同時也是事實而已。其實真的不用這麼緊張的,李柏川想告訴她,雖然是上法院,但今天是判決的日子,能做的之前已經都做了,反倒是最後這種日子沒什麼可幹的。這場官司他有很大的把握,才會這麼遊刃有餘。

  但是嘛,算了。看著那扇被急匆匆關上了的浴室門,李柏川的嘴角揚了揚,這樣也不錯。

  之後蘇紫予以對女人來說超神速的效率從浴室狂奔出來,拉著他往外跑。兩人開著車回事務所,拿了東西就直接奔向法院。

  等人站在法院門口,望著那棟巍峨的建築物,蘇紫予的心才算落了地。

  「看,多虧了你,不僅來得及,還有多呢。」李柏川獻寶似的給她看他的手錶,換來了她的一個白眼。

  什麼意思,是說嫌她話多嗎?是他開車沒錯,她只是一直在旁邊催他開快點、開快點,然後當他真的開快時,她又忙叫他慢點、慢點,這樣的確是很煩人,但她怕他遲到,同時也怕他心急,因此發生危險啊。萬一因為她的原因耽誤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讓她以後拿什麼臉面見他?也不想想她的心情是多麼緊張。

  現在是嫌她煩了,暗調她是吧。蘇紫予繼續白眼。

  「要一起進去嗎?」李柏川跟沒看到她鄙視的目光一樣,很熱情地做出邀請。

  蘇紫予活這麼久,新鮮事也算見過不少,但也是頭一次被人邀請去法院做客的。當是他家後花園嗎?蘇紫予給了他一個「懶得理你」的表情。現在確認他沒有遲到就足夠了,她本來就沒必要一路跟著他。現在想來她是出於愧疚感才緊盯著他不放。那麼他呢?為什麼允許她跟到事務所,再跟到這裡來呢?不會覺得她是個麻煩嗎?

  蘇紫予的嘴張了張,那邊有輛車正挑著此時停在他們身邊,說不是沖著他們來的都沒人信。

  車窗降下來,現出了一個美麗女人的容貌。當蘇紫予看到時,心下就是一顫,漂亮又有氣質。硬要形容的話,就是典雅吧,這個典雅的女人此時臉上卻有著與容貌不太相稱的怒容。

  「今天很早啊,李律師。」她的怒氣當然不可能是對著她。

  李柏川見她,也是很自然地點頭道:「你也很早,趙律師。」

  「手上的案子又跟你撞在一起,說實話真的夠了,現在只要一看到你這張臉,就覺得心情沉重。」

  「那是因為我很厲害啊。」李柏川一點不帶客氣地回敬她,「如果見到我就意味著輸,心情沉重不是很自然的嗎?」

  那個趙律師兩道好看的細眉擰在了一起,「我只是單指你這個人給我的感覺而已,請不要偷換概念,官司有輸有嬴再正常不過,拿這種事當作自滿的標準也太不體面了。」

  「沒錯,但這並不防礙我就是贏得多,而且很為自己這點而自豪。」李柏川還真的自滿地笑了笑。

  「那就看你這點虛幻的成就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吧。」趙律師升上了車玻璃,又風風火火地把車開走了,看樣子是急著去停車。

  望著趙律師那輛白色轎車,蘇紫予有點出神。

  「是你喜歡的類型吧?」耳邊飄來不冷不熱,沒什麼情緒又說不出怪異的聲音,和剛才和趙律師鬥嘴時的活潑語調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李柏川定定地瞧著她,蘇紫予才意識到自己又盯著美女看出神了。不過就算是那樣,他也不用擺出一副鬧彆扭的樣子吧?美女長得美,不就是為了服務大眾的眼睛嗎?

  「我只是在感歎你是種什麼體質,美女吸引機嗎?」蘇紫予不無羡慕地歎氣,為什麼他身邊的女人不管是女朋友、親戚,還是同事,甚至是競爭者,外貌水準都這麼高啊,這樣公平嗎?她不滿地道:「真想分一些你的氣場。」她含著怨念地說。

  那就拿去吧,這種氣場他才不需要!李柏川將她那副遺憾的樣子看在眼裡,不知為什麼就跟眼睛裡紮了根刺似的。

  以往倒是也有人說過,他的身邊總是美女雲集,他還覺得很得意,不過同樣的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氣人?

  「這位趙律師就算在行業內來說,也是維納斯級別的美女。本來各方面也是無可挑剔的人,不知是不是認識時間久了,還是總輸給我的關係,最近變得越來越暴躁了。」說著,李柏川還很可惜地揺了揺頭,有那種「挺好的孩子學壞了,讓人好失望」的感覺。

  李柏川就是不想讓蘇紫予把別的女人想得那麼好,她又不認識,光是看臉而已就犯花癡不是很膚淺嗎?對馮芷若也是,只不過共事過一次而已,就總是讚不絕口的,也太容易被騙了吧。

  所以說,李柏川悲哀地發現,他可能是在吃自己身邊的女人的醋。吃男人的醋也就算了,正確來說,他還更希望能有個男人出現讓他吃個醋呢,不然的話去吃女人的醋他也顯得太可憐了。他又糾結起來,他是不是應該提議讓蘇紫予把目光多轉向異性,也去試著發掘下男性的美,但那樣不是更加自掘墳墓嗎?

  蘇紫予對他那副不屑中帶點煩躁的樣子只能是歎息不止。這個人啊,交往過的女人雖然不少,但是真的完全沒吸取到什麼有用的經驗,依舊是遲鈍得讓人心疼。

  身為旁人的蘇紫予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趙律師並不是脾氣暴躁,見到他就想挑釁,那樣的話去當格鬥家好了,還當什麼律師啊。她只是本能地希望引起他更多注意,這麼簡單的訊息他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蘇紫予又不自覺地笑自己,其實趙律師表現的也不是太明顯,只是她變了,現在的她太容易看懂喜歡一個男人的女人的眼神會是什麼樣子。更何況那個男人,自己也愛著呢。喜歡上李柏川恐怕會是件很辛苦的事吧,她不禁開始同情那位趙律師了。

  蘇紫予無奈地道:「你呀,對人的要求會不會太離譜了?所謂的人,其特質不就是善於用優點去垵蓋缺點嗎?也就是說,是人都有缺點,只不過努力表現出來的是那些大家都會稱讚的方面。為什麼對別人表現出的都是優點,只對你表現出另人失望的部分呢?」

  蘇紫予不禁想到他之前喝醉時的抱怨,交往前都好好的,一旦交往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並不是對方變了,是他跟不上對方的步調了,「因為大家都會喜歡的方面你也會喜歡,那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她希望的是你能去喜歡、接受別人討厭的她的那些特質。

  那些特質可能是嬌縱、可能是暴躁,當表現出這些另人反感的方面時,恐怕自己內心也是擔憂著的,卻依然希望你能夠去接受,那是她想要將真正的自己放進你心裡的決心。」

  希望他能接受真正的自己,因為他已經住在了對方的心裡。他總是先被愛上的那個,又總是先被甩了的那個,是他傷了別人的心而不自知,這個殘酷的男人。

  李柏川是何等的智商,體會不出的事情,一經點透也馬上理解。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這番說教是出自蘇紫予的口中。她像個資深的愛情問題專家,一語點破了他情商上所欠缺的部分,他應該高興嗎,應該去感謝他嗎?

 「你也是這樣的嗎?」他問,盯著她。

  嗯?蘇紫予哪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來,意識到他的意思,不禁有些心慌,「我是在說那個趙律師啦,你那麼說人家,她會傷心的。」

  「你倒是還有心思在乎她的心情,明明自己的心情也是一團亂了。」

  「怎麼會?」蘇紫予後悔自己一時沒忍住說那番話了,平時那麼愚鈍的人怎麼這會變得這麼機敏。這算什麼,是在試探她嗎?

  「不會嗎?」李柏川反問道,無疑就是在試探。

  昨天見蘇紫予對他的義無反顧的佔有欲,今天早上她看到他還會害羞,聽到他要開庭要遲到,又忘了害羞,一心在為他擔心。李柏川並不覺得她和自己只是玩玩而已,但她又絕口不再去說什麼,本來想過後找機會再跟她談的,但此時,他倒是非常地想問她。

  她的心裡是不是在為什麼事而矛盾著呢,是與他有關的事嗎?李柏川承認,在談戀愛這方面,他的天賦真的不高,所以他小心地不敢妄自判斷她的想法,他怕搞砸這一份微小的可能性。既然她這麼懂得戀愛中的女人的心態,那麼她現在矛盾的態度,也算是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之下嗎?李柏川的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向著她垂在身側的那只手而去。蘇紫予先一步將手甩去,同時自己也退後了一步。

  「這裡可是法院,你當成什麼地方了?」蘇紫予用怒氣掩飾自己的無措,「你不是還有工作嗎?那位趙律師可是已經進去很久了。」

  李柏川看了眼手錶,遺憾地皺了皺眉。蘇紫予見此,知道自己可算能解脫了。

  李柏川不甘心地離開了,望著他登上法院門前那長長的階梯的背影,蘇紫予的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挺拔的背影,雄偉的建築,多麼相配,她還真是認識了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啊。

  反觀她自己呢?活了一把歲數了,還在讓爸媽擔心,嘴上說得漂亮是為了理想之類,卻是無所成就。回頭路不願意走,繼續堅持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闖出成績,簡直是前途渺茫。

  他、對他撒嬌,欺負他的感覺真的很好。可是不行,那樣的自己她很討厭,蘇紫予不想拿他的溫柔當成逃避的藉口。在他的懷裡的話,她真的會什麼都不想去做了。女人啊,動了心就會變得非常偏激而脆弱了。在被他識破、討厭之前,她要變得更好才行。打起精神來吧!拍拍臉頰,蘇紫予為自己打氣。

  李柏川最近都找不到蘇紫予了。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開始他以為她又沉迷於什麼工作,但數次給她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或者乾脆關機後,李柏川覺得事情不大對勁。他又試著打給馮芷若,從她那裡得到了確切答案。

  蘇紫予是回老家了,因為她媽媽的生日就要到了,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回家幫媽媽過生日,除此以外,逢年過節也必須回家。李柏川頭有點疼,這種按時回家報到的離家出走還真是別出心裁,不過想想也很合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她家那麼大勢力,怎麼可能放著女兒失蹤不聞不問。

  知道蘇紫予是回家了,李柏川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些,可隨之升起的又是另一種不悅。回家這種事很普通吧?她會跟馮芷若說,卻沒有對他提起過?他打了那麼多通電話,起碼也得回個短信告訴他她目前在家裡,不方便接電話之類的也好啊。

  「為什麼會告訴你呢?」李柏川心裡不平地想著,嘴上竟然也說了出來。

  電話那邊的馮芷若一愣,回答他說:「因為我們是朋友啊,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什麼朋友?以後少跟她熟絡。」李柏川撂下狠話,俐落地掛掉了電話。

  電話的那邊,馮芷若對著手機,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哥這算怎麼回事?簡直莫名其妙。

  馮芷若的那句「平常」無疑是刺激到李柏川了。是啊,果然是任誰都覺得很平常的事,偏偏他被排除在外了。那麼理由就只有一個了,她是故意不讓他知道,跟他玩失蹤的。為什麼?是他做錯什麼了嗎?沒有啊,他對她的態度完全順從到快失去原則了,實在搞不懂自己有什麼被冷落的原由,用完就扔嗎?

  這四個字蹦了出來,李柏川都是一哆嗦。不會不會,也許是她當下真的有什麼麻煩,以致于連短信都沒空發呢,比如手機被人監視著之類。頓時他想起曾經接過的相關案件,和社會新聞齊齊壓倒「用完就扔」那四個字。並不是沒可能的吧,她家人本來就不支持她的工作,把她騙回去,軟禁起來,等著她自己放棄之類的,反正豪門望族會幹出點什麼都不奇怪。

  一想到蘇紫予現在有可能失去自由,以後也都會被監視起來,再也不能按自己的意願生活,李柏川坐不住了。說是過生日,這都多少天了,以後都見不到的話怎麼辦?

  蘇紫予母親的生日當天,在知名的飯店辦了場小型的慶祝會,去的都是和家族很親近的人,氣氛比較隨意。

  蘇紫予穿著長裙禮服,頭髮細緻地盤起,坐在鋼琴前,在眾人的注目下高水準地完成了一曲,這也是每年生日宴的必備節目。

  在眾客人的掌聲和誇讚聲中,蘇紫予站起,很自然地接受著大家的讚揚。隨後走下來,加入到與大家應酬的行列。她喜歡彈鋼琴,如果能一直彈到宴會結束,免了這番應酬是最好的。與其被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問起最近在做什麼,有沒有中意的男人之類沒營養的問題,她寧可當個背景音樂一般的存在。

  主要是這兩個問題她一個也答不上來。最近在做什麼,那是需要高度保密的,她爸媽能做出這種退讓已經是對她的溺愛了,只要不讓外人知道,他們就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中意的男人,那更是連爸媽都要保密的事。

  征笑,只能保持微笑,忍耐著聽大家用「溫柔、端莊」之類,連她聽著都心虛的詞來形容她。蘇紫予拿了杯香檳,想躲到什麼沒人注意的角落去打發時間。

  一隻大手從後面拍上她肩頭,嚇得她手裡的番檳差點脫手。

  轉頭一望來人,蘇紫予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哥,別突然嚇我啊。」

  來人身材健壯,皮膚有著健康的小麥膚色,一看就是熱愛戶外的類型。粗獷的外形下仔細一看,五官卻很精緻,有著張十分好看的臉。

  「我怕你跑掉啊,老爸讓我看好你的,一會可能還會叫你過去。」蘇紫彬有著一頭略長的微卷黑髮,中分頭搭配他這粗獷的外形上倒顯得十分和諧。

  「不要吧,叫我幹什麼?告訴他們我不會跑啦。」一想到還要被長輩包圍,蘇紫予就很頭疼。

  「說是有個什麼叔叔的兒子希望你能見一見。」蘇紫彬毫不在乎地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來他們為了讓你收心在家待著,已經開始用上美人計了。」

  蘇紫予翻了個白眼,「你知道還不替我控擋?」

  「我為什麼要擋,又不是壞事,你也到了該多認識些優質男的年紀了。」蘇紫彬看她那麼抵觸,不覺地皺了下眉,「紫予,我早就想問你了。你該不會是那個圈子的人吧?」

  「哪個圈子?」蘇紫予跟不上他的節奏。

  「這也沒什麼新鮮的,只不過你得告訴我實話,我才好幫你啊。」

  啊?什麼意思啊?蘇紫予被她哥搞得一頭問號。正是思維混亂的時候,離她側身很近的地方,有一個男人來搭腔了。

  「我懂你的感受,但她不是,這點我可以保證。」

  什麼,怎麼又多個人要為她保證?蘇紫予和蘇紫彬一同朝那個,趁著他們談話,無聲地靠近他們的人看去。

 蘇紫彬是疑惑,蘇紫予可沒那麼好的心理素質,直接叫出來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李柏川穿著體面,十分地搭這場合。他不理她,站定在那旁若無人地先把她全身,從上到下地掃了一遍。

  蘇紫予頓感全身發燙,覺得自己的穿著很丟臉。天啊,她這個誇張的裙子,還有這個隆重的髮型,他會不會覺得很搞笑啊?真是丟死人了,她下意識地就往她哥身後躲。於是讓出位置,把蘇紫彬推上去直接面對了李柏川。兩個男人身高相近,四目相對就是兩道無形的電流,像兩個機器人相遇,互相交換資訊。

  男人間,一個眼神就夠了,兩人都對對方伸出了手。

  「李柏川。」他自我介紹。

  蘇紫彬挑了挑眉毛,更鄭重地看他的臉,「我知道你,我一個朋友的妹妹跟你交往過,說你是個超級大爛人。」

  「我也知道你。」李柏川面不改色,剛才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顯然不用對方再介紹,他就是蘇紫予的哥哥,「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啥?什麼罪魁禍首?他幹什麼了?蘇紫彬不明白,但蘇紫予是明白的,她連忙從蘇紫彬身後又跳了出來,生怕他哥再問下去,「我不記得你在客人名單裡,你來這裡幹什麼?」

  李柏川的太陽穴抽跳了兩下,她還真敢問啊,「找個熟人帶自己進來又不是什麼難事。至於為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我想著萬一你被軟禁了,以後再想見你就難了,只能是靠這次機會。所以你說,我是幹什麼來的?」

  「軟禁?」蘇紫彬更聽不懂了,一會說得他像個罪人,一會又說什麼軟禁,「李柏川,誰要軟禁紫予啊,你把我們家人當什麼了?」

  「是,我知道,並沒有人限制她,只是要給她介紹個男人而已。」李柏川說是跟蘇紫彬說,但眼睛看的人一直是蘇紫予。

  穿得這麼端莊,習慣於這種應酬的場合。這會才有切實的感覺,的確是個大小姐呢,誰又敢對她怎麼樣?所以她在這裡喝著香檳,認識優秀的男人,而被她無視的他千辛萬苦地混進來,看她何等自在。

  蘇紫予被李柏川瞪得快叫救命了,用得著那麼赤裸裸地以眼神指責她嗎?好像她被捉姦在床了似的……是,沒接他的電話是她的不對,但那不就是他一直放在嘴上的,所謂「成年人的距離感」嗎?他那麼懂得給彼此留有餘地的道理,幹嘛還這樣,竟然追到這來。

  「為什麼躲我?我就真的只是用完就扔的存在嗎?」李柏川好像在趕時間,既然開了口,就繼續語出驚人。

  別說距離感,現在蘇紫予連真實感都沒有了。她心跳快到影響說話,一張口嘴都是抖的。這個自詡自己為紳士,極為顧全自己顏面、地位的男人這會是在說些什麼鬼話?

  「我說你呀。」她怯生生的,竟然不敢對他大聲,「你該不會是在生氣吧?」

  「托你的福,我現在非常能夠體會以前被我冷落的女人,分手時憎恨的來源了。」

  他是這種咄咄逼人的類型嗎?怎麼突然覺得他便得好陌生、好可怕。蘇紫予被嚇哭了,已經有人將好奇的目光投向這邊了。

  就在這時,旁聽的蘇紫彬終於想通了什麼,很出戲地一拍手興奮道:「我知道了,我就奇怪往年讓你回個家都要三催四請的,這次怎麼這麼自覺,提前好幾天回來,就是因為這個人吧?」

  「哥,能不能別說多餘的話,算我求你了……」她哥這個笨蛋啊。

  那邊,間接得到證實的李柏川,臉色黑到肉眼可見。

  完了。蘇紫予在心中已經在為自己哀悼了,她只是想讓頭腦冷靜幾天,怎麼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而她那個親哥哥一點也體會不到她的心情,正摸著下巴打量李柏川後,對她說:「紫予,我誤會你了,這個玩女人的高手都被你玩了,我真不該去懷疑你的性向。但是這人不行啊,私生活風評不好,恐怕不好跟爸媽交代。」

  「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蘇紫予心已死,只求李柏川的仇恨都在她這邊,把她哥當個臭蟲。

  李柏川很自然地接話道:「方便的話,我現在可以親自去交代。」

  「那可真是一份令人驚喜的生日禮物。」蘇紫彬真的對這提議很感興趣,「讓我想想,他們沒有什麼心臟方面的疾病,應該沒問題。」

  「我說你們能不能認真點啊!」蘇紫予聽不下去了,和她那個不可靠的哥哥劃清界限,她站在他們兩人中間,「就不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你們很合得來,聊得很起勁是吧?腦殼都壞掉了嗎?李柏川,你也差不多就行了,我不過是沒接你電話而已,你也不用找我爸媽告狀吧?」

  「為什麼不能?總比他們被蒙在鼓裡,還一頭熱地張羅著給自己找女婿好。」李柏川面不改色。

  「什麼叫蒙在鼓裡?你當自己是誰啊?」蘇紫予紅著臉,可算體會到了律師的強勢,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也能說得自己很占理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背著爸媽做了什麼壞事呢。

  李柏川的臉色一沉,蘇紫予就知道大事不妙。只見他嘴角動了動,沉聲說:「在被你吃過、喝過、用過後,這個問題難道不該是我最想知道的嗎?」

  用、用過?蘇紫彬選錯了喝東西的時機,這會被香檳嗆得要咳不敢咳,憋了張大紅臉使勁捏嗓子,不顧生命安危,視線一刻也不捨得從他們的臉上移開。

  蘇紫予羞得全身直哆嗦,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還是她那個快愁死的哥哥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勉強地出聲音對她說:「呢……我看你們還是先走吧,不然就算他不去找爸媽,一會他們也會被吸引過來的。」

  附近的客人無不看著他們這古怪的三人交頭接耳,有人認出了李柏川,有人覺得他們關係過親近,很是好奇,都在紛紛議論著。

  這下蘇紫予顧不上害羞了,等她爸媽真的出現,這個生日就精彩了。

  「我會替你搞定的。」蘇紫彬打了包票後又看李柏川,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偶像好樣的,留個聯繫方式吧。」

  「留你的頭啊。」蘇紫予萬分緊張,生怕兩人就在這交換起聯繫方式,瞬間拉起了李柏川的胳膊,對她哥交代了聲,「我的行李可以不管,相機之後記得寄給我。」

  「走吧,逃家少女。」

  看著蘇紫予氣急敗壞地拉走了李柏川,蘇紫彬的心情也是很複雜的。以往她每次回家,幫她逃跑的人都是他,他們家早就習慣了這種時常上演的逃跑遊戲,看來以後要多一個人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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