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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尋寶鼠》第38章
第38章 天堂地獄

  監控畫面還在繼續,烈陽的視線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指著那十幾個人的位置突然說道。“這個小女孩,就是倖存者。”

  監控的畫面還處於放大狀態,只見十多個人中有一個穿著紅色冬裝的七八歲女孩,女孩一邊想努力掙脫繩索,一邊哭喊著什麼,但是運送他們的人似乎極為避諱什麼,將十幾個人放在南城之後立刻驅車離開,十多雙冰藍色的眼瞳靜靜注視著城北的方向,寬廣的中心街猶如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割裂了他們返回的希望。

  十多分鐘之後,有一個人掙脫了繩索,冰藍色的眼瞳中是淡淡的冷漠,上前幫助其他人解開繩索之後,紅衣服的小女孩想要跑回城北卻被其他人阻止了,一行藍色眼眸的人在中心街之南靜默的佇立了片刻,最終轉身向著城南的方向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們轉身的一刹那,舒尋感覺到了某種不妙。

  十幾個人明顯沒有什麼目標,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之中,只是卻統一的越走越遠,似乎永遠不會再回頭,不會再回望城北一眼。

  十二點四十分,距離監控終止還有三分鐘,監控畫面中仍舊沒有看到任何藍光痕跡,聚集在城北的居民似乎因為驅逐了藍眸人而紛紛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有大部分居民返回家中休息,而城南的居民則仍舊逗留街頭。

  十二點四十一分,一處人群聚集區域驟然爆發混亂,人們驚恐四散而去,暖冬迅速將畫面放大,只見混亂的中心區域,一個人正在消失,手臂,腿腳,身軀,最後是那雙驚恐的眼睛,然後無影無蹤。

  周圍的人群驚慌而散,於此同時微市其他地方也爆發了同樣的混亂,消失的人似乎都是隨機的,沒有規律可循,因此人群逃跑的方向也無比混亂,逃跑途中,仍舊不斷有人消失,而碰觸到正在消失的人,同樣會在幾秒鐘內消失無蹤,這個現象讓場面更為混亂,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聚集在城北的微市居民消失了近三分之一。

  十二點四十三分,也就是監控的最後一分鐘,突然發生了更讓人費解的事情,慌忙逃跑的人群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一個接一個,同樣爆發的毫無規律,整個微市一片驚慌,宛如人間末路,災難卻無聲無息,無影無蹤,似乎是死神降臨,以無形的鐮刀收割著生命。

  消失的人很多,倒下的人更多,那些倒下去的人再沒有站起來,放大畫面,可以看到他們瞳孔放大,眼神惶恐不安,茫然無措又充滿絕望,即使沒有觸碰,也知道他們已經死去,似乎就是在一瞬間生命斷絕。

  一分鐘之後,微市陷入沉默,整個監控畫面中再無一點生機,街道屍骸遍地,城市寂靜無聲,冰冷的風雪吹拂而過,似乎想要替誰掩埋這些無人收斂的屍骸。很快,監控結束,那一雙雙惶恐茫然的眼睛成了微市最後的景象。

  監控室裏也是良久的沉默,親眼目睹一座城市的死亡,這種感覺總是說不出的沉重。

  最後,還是舒尋的小奶音打破了死寂。“有沒有城北收費站的監控視頻?”

  暖陽檢查了一下點了點頭。“截止日期同樣是十月十五日,要看嗎?”

  舒尋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掰了掰手指頭計算著什麼。旁邊的烈陽見狀忍不住噗嗤一笑。“夠不夠用,我的手指頭也借你,不夠還有兩個觸角。”

  掰手指頭的舒尋抬頭看了看烈陽,一臉嫌棄。“你可真笨,十根手指頭都不夠用,難怪要長觸角。”

  烈陽“……”等等,是不是被誤會了什麼?

  直播間裏:

  “哈哈哈,這絕對是蟲族觸角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原來蟲族長觸角還可以這樣解釋,我尋寶寶智慧無雙!”

  “我王的能言善辯呢?為什麼總是被一隻團子秒殺!”

  “從未見過我王如此淒慘,不過要是這樣解釋,本體是蜈蚣的兄弟要怎麼活?”

  “這個奇怪的小東西真討厭,如果不是有夜前撐腰,拿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樓上的!準備好打臉。”

  監控室裏,舒尋似乎掰完了手指頭。“從九月三日之後開始查看,找到收費站交通堵塞的那天。”九月三日,在青墨的筆記本中是突然降溫的一天,也是這個世界邁向凜冬末路的第一天。

  之前在收費站,舒尋通過路面積雪和破碎車窗車內的積雪厚度一致中推測出車禍發生的時間很早,幾乎就在剛剛降雪之際發生了車禍,而根據筆記來看,第一場大雪的時間在九月六日,所以車禍發生的時間只能在九月三日至九月六日之間。

  監控畫面很快調整好,可以看得出,從九月三日開始,進入微市的車輛就源源不斷,似乎突然的降溫讓許多人都趕來了微市,但第一天的交通還算順暢,接下來的時間,進入微市的車輛有增無減,直到九月四日,收費站開始發生交通堵塞,進度緩慢,收費站外開始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漸漸形成舒尋幾人最初看到的場景。

  “車輛出現了,在這裏。”舒尋一雙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監控畫面,同時出聲提醒道,監控畫面中正是深夜,一輛眼熟的轎車駛入監控畫面之中,是收費站最外側的監控捕捉到的。

  被撞的車輛緩慢停在了隊伍的末尾,暖冬將畫面放大,但因為深夜,且距離太遠,只能看到車裏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卻看不清具體的樣貌,深夜之中,長長的車隊幾乎紋絲不動,過長時間的等待顯然讓人情緒暴躁,兩輛車因為發生摩擦最終導致矛盾爆發,這一下,本就緩慢的進度徹底停了下來,有人下車勸阻,有人圍觀,更多的人停留在車內躲避嚴寒。

  矛盾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足足三四個小時之後,圍觀的人群才慢慢散去,但是很快,混亂爆發了,返回各自車輛的人群突然情緒激動的再次下了車,有人驚恐直接棄車而逃,有人茫然焦急四顧,似乎在找尋什麼人,更多的人則是憤怒的拍打著其他車輛,似乎在搜尋什麼人。恐慌迅速蔓延,因為舒尋知道,收費站裏大部分車輛內都沒有屍體,也沒有人。

  果然,憤怒拍打車窗的人也發現了這樣的情況,情緒更為激動,越來越多的人下了車,似乎不敢獨自呆在車內,更多的人擴散開來,搜查著車輛。

  舒尋的視線緊緊鎖定著車禍車輛,駕駛座的男人看起來有幾分緊張,拿出一包煙來,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不過因為車輛接近週邊,暫時還無人搜尋到這裏。副駕駛上的女子似乎被驚醒了,男子立刻熄滅了煙安撫著什麼,但是就在此時,車輛的後方,寬敞的公路上,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監控畫面之中。

  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碰撞,災難在一瞬間發生,後車車主當場死亡,而被撞的車輛情況也十分嚴重。車隊末尾的突然車禍瞬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人群開始向著這裏移動。

  駕駛座上的男子似乎有一瞬間失去了意識,不過很快清醒過來,因為男子穿著淺色的衣服,舒尋看到了他胸膛上大片的血跡,而副駕駛的情況更為嚴重,因為那個長髮女子一動未動。

  接下來就如同舒尋猜測的那般,男子艱難的打開變形的車門,自己先下了車,然後繞到副駕駛將女子抱了出來,向著微市跑去,趕過來救援的人也紛紛協助或者幫忙清理路線,但是在不斷的顛簸之下,失去意識的女子醒了過來,哪怕視線並不清晰,舒尋還是看到了那一雙藍色的眼睛。

  畫面彷彿在女子睜開的那一瞬間靜止了一般,隨後反應過來的人群紛紛臉色大變,剛剛協助的熱情之手在一瞬間變成了男子繼續前進的桎梏,圍過來的人群聚集在了一起,阻止了男子繼續走下去的路,並且情緒激動的說著什麼,甚至有人圍上來似乎想將兩個人分開,而男人卻如同被激怒的豹子,死活不肯鬆手,如果不是要抱著懷裏的人,舒尋絲毫不懷疑兩方會激烈的大打出手。

  女子傷勢嚴重,在不斷的拖延顛簸之下自然傷上加傷,短短片刻之後似乎就失去了生機,一動不動。

  周圍的人見此停止了糾纏,似乎在討論著什麼,似乎還有人想要上前安慰男子,男子卻抱著懷裏的屍體宛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最終有人搖頭歎息轉身離開,有人卻依舊情緒激動,眼神憤恨的注視著男子和男子懷裏的屍體,彷彿隨時準備沖上去殺人一般。

  極度的低溫之下,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液冰凍,黑夜漫漫,天光無期,人群漸漸散去。

  第二天清晨,整個收費站寂靜無聲,再無一人存在,那些昨夜還糾纏不清的人不知在何時何地,消失無蹤。唯有那個男子抱著屍體還站在那裏,血液早已凍結,冷徹骨髓。

  晨光傾灑而下,也照在了男子身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之意,在清冷的晨光中,男子抬起了頭,睜開了一雙冰冷的藍色眼瞳。看著空無一人的收費站,男子冷冷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冰冷而嘲諷的笑,隨後轉身,抱著女子的屍體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踏著清冷的晨光慢慢消失在綿長空蕩的公路之上。

  監控畫面一成不變的繼續了片刻,最終一片漆黑,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交通司辦公大樓的線路再次失效了。

  舒尋開始揪著自己額頭前的頭髮思索,原來那突然中斷的血跡是因為血液在極度低溫下凍結才會如此,只是那個男子的眼眸為什麼一夜之間變成了藍色的?監控畫面的最後,男子為什麼露出了一抹極度嘲諷的笑?那些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的人是否是男子所為呢?更讓舒尋想不通的是,這個世界為什麼極度排斥藍色眼眸的人?

  “走吧,去南半城。”暖冬起身說完,率先離開了,聲音十分冷漠充滿距離感,讓烈陽沒有絲毫交流的欲望,烈陽又看了看一臉面癱的夜前,最終無奈的將視線轉移到了舒尋身上。

  舒尋察覺到烈陽的視線,哼唧一聲順著夜前的肩膀直接一跳,滑進了口袋裏,等舒尋重新調整好一個舒適的姿勢之後,幾人已經動作迅速的出了監控室,順著樓梯飛速躍下,片刻之後,已經到了一樓。

  出了辦公大樓,外面的暴風雪便迎面而來,而且似乎更大了,微市的輪廓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模糊。

  “我們先去圖書館吧,順路,而且圖書館在北半城,然後依次去市司署、科研所,氣象站。”舒尋埋在口袋裏甕聲甕氣的說道。夜前和暖冬腳步不停,但顯然思考的同舒尋一樣。

  烈陽一頭霧水。“你們怎麼知道圖書館順路,還有其他路線的?”

  夜前和暖冬的反應是連眼神都沒看過來,舒尋也是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口袋裏才傳來甕聲甕氣的說話聲。“你剛剛的監控是用觸角看的嗎?不是有微市全景切換嗎?”

  烈陽從未如此清晰的意識到,腦子是個好東西,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欠缺。烈陽怎麼好意思說,在那麼詭異的情況下,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微市的結構和分佈情況。最鬱悶的是,即使聚精會神的看了兩個小時,烈陽越看越迷糊。

  直播間裏,蟲族一片鬼哭狼嚎,顯然用觸角看監控的不止烈陽一個。其餘玩家則一片歡樂,難得看到自信的烈陽三番五次的被懟,而且毫無還手之力,這感覺莫名的酸爽。

  “來來來!用觸角看視頻的排個隊!”

  “排隊 1”

  “排隊 2”

  “……”

  “沒有觸角但是也沒注意地圖的怎麼算?而且完全沒看懂,感覺腦子打結了。”

  “我只知道,暖冬的推測是合理的,導致電子設備失靈的不止是低溫,還有其他東西,因為監控的截止日期是微市市民莫名死亡之後,並非藍光降臨之際。”

  “太複雜了,等團子推理,但是這麼複雜的情況,團子的小腦袋真的還能想明白嗎?”

  直播間陷入熱烈的討論之中,微市里,幾人也動作迅速的前進著,烈陽一邊思考一邊趕路,結果想的觸角都卷在了一起也沒想明白。偏偏外面風雪太大,不適合交流,小團子又整個縮在口袋裏,烈陽就這麼卷著觸角連同另外兩個面癱趕到了圖書館。

  烈陽曾經自己來過一次圖書館,但是只找了幾張地圖,其中包括微市地圖,國家地圖和世界地圖,當時的烈陽還覺得收穫不錯,但是現在站在宏大的圖書館裏,突然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將自己來過的情況和收穫簡單說了一下。

  微市圖書館規模很大,雖然只有三層,但是占地面積十分寬廣,站在其中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完全沒有身在建築物中的壓抑和閉塞感。不需要多做交代,夜前和暖冬分別上了二樓和三樓去翻閱材料,而舒尋則留在一樓查看存儲的大量雜誌和報紙。

  烈陽自然是留在了一樓,顯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直覺和洞察力相比較幻族和人類而言要弱了許多,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一隻小團子明顯都比自己靠譜。

  而靠譜的團子正在踮著腳查看一處報紙架,似乎在搜尋什麼,若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就會爬上木架,將報紙取下來卷好,烈陽看的津津有味,覺得團子卷報紙的樣子都異常喜感,看了片刻之後,烈陽上前幾步,將團子卷的報紙卷接了過來,同時伸手將團子放到了自己的肩膀。“這樣方便很多,這麼慢下去,你就不怕倖存者跑了?”

  舒尋穩住小身子並沒有拒絕烈陽的舉動。“不會,那些藍眸者也許有許多人離開了微市,但是孩子卻不會,孩子的依賴心是最強的,她當時拼命想返回北半城,只能因為她的家在北半城,或者她的父母在北半城,但是後來,北半城讓她畏懼,不敢涉足,卻也不想離開,所以才會至今都逗留在微市。”

  烈陽換了個報紙架,一邊將舒尋所指的報紙取下來,一邊笑著說道。“好好,你最聰明了,這都能猜到。”烈陽以為小團子會再次哼唧一聲,驕傲的挺挺小胸脯說些什麼,但是卻許久沒有等到回應,扭頭看去,小團子正聳拉著小腦袋不知想些什麼。

  舒尋其實想說,他不是聰明,他只是善於換位思考,那個小女孩就如同當初的他,茫然無措,卻仍舊固執的不願意離開,選擇留在東北真的僅僅是因為好奇嗎?孩子也有孩子的驕傲的,雖然這驕傲顯得幼稚而不成熟。說起來,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家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喂喂,你說句話,這樣我很不適應。”烈陽伸手指點了點舒尋的小腦袋。

  舒尋扭頭,一爪子排開烈陽的手。“我說了你也聽不懂,找材料,一會直接告訴你結果就好了。”

  烈陽無奈的聳聳肩,帶著小團子繼續搜尋報紙架,時間靜靜流逝,寬敞的圖書館裏,烈陽的身影慢慢移動著,舒尋伸著小胖手指揮著,從報紙架到雜誌架,全部搜集一遍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找了一張大桌子,兩人開始翻閱起來,舒尋搜集來的是近十年的資料,其中近兩年的報紙和雜誌是最多的。而舒尋已經不知何時轉移到了烈陽的腦袋上,扶著其中一根觸角以防自己掉下去,隨著烈陽的翻閱認真的查看報紙上的資訊,時而看到糾結的地方,舒尋便下意識的扭手中的觸角,烈陽則同樣糾結的卷著觸角。

  安靜的空間裏,只剩下刷刷的翻閱紙張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暖冬抱著一摞書也從二樓走了下來,竟然難得的施捨給了烈陽一個眼神,然後繼續面無表情的翻閱書籍。片刻之後,夜前也下了樓,手裏同樣是一摞書籍,顯然也是他在三樓整理出來可能會用到的材料,下樓之後,同樣看了烈陽一眼。

  烈陽雖然精神力沒有另外兩人高,但強大的實力讓他自然對視線十分敏感,察覺到兩人的目光之後,一直被忽略的烈陽頗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時間在認真的時候總是走的特別快,當舒尋和烈陽終於將雜誌和報紙翻閱了一遍之後,另外兩個人也將書籍流覽的差不多了。舒尋伸了個懶腰,然後從烈陽的腦袋上直接一躍而下,啪嗒一聲跳到了桌子上,然後揪著自己的頭髮在桌上溜溜達達的走了兩圈,準備開始敍述自己發現的線索和問題,不過在看向烈陽的時候視線一頓,隨後心虛的轉開了視線。

  烈陽正因為一大堆資訊的攝入而頭昏腦脹,察覺到團子的目光,露出一抹自認為溫和的笑。

  舒尋小身子一僵,隨後向著遠處挪了兩步,烈陽一臉疑問。

  直播間裏:

  “截圖!截圖!烈陽大神智商打結,觸角也打結的樣子必須保存!”

  “哈哈哈,尋寶寶似乎無意識的把烈陽的觸角打成了死結。”

  “還記得夜大巨狼形態的耳朵嗎?團子在思考的時候小爪子似乎十分不老實呢,沒有別的東西就揪自己的頭髮,有別的東西就揪別的東西,耳朵就裹成小被子,觸角就綁成了蝴蝶結,哈哈哈!”

  “可憐的烈大,不過預感,這個場景勢必要載入官方留存紀念了,噗,希望烈大到時候不要哭。”

  “我王不可能這麼呆!帝王蝶的氣勢何在,不過觸角綁的不錯,截圖留念。”

  “我王可能沒睡醒,快醒醒啊!”

  圖書館裏,烈陽似乎終於察覺到自己的觸角不對勁,然後將觸角卷下來,一個倒著的蝴蝶結就出現在了眼前。

  烈陽一 一

  難怪另外面癱下樓時看了自己一眼,原來是因為如此,烈陽的觸角靈活的捲動著,很快打開了蝴蝶結,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看著已經挪到桌子另一面的舒尋,烈陽挑挑眉,對著舒尋勾了勾手指。

  舒尋心虛的邁著小短腿啪噠啪噠慢慢走到了烈陽面前,突然眼睛一亮,取下小背包,伸著小短手從裏面翻找起來,很快找到了目標。

  “這個給你!”小人舉著小胖爪,一臉認真。

  烈陽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一下,這才看到那小小的手掌上是一罐堪比黃豆大小的蜂蜜。烈陽“……”雖然知道這是擁有空間壓縮道具特有的儲物狀態,但是還是好想笑。

  烈陽儘量面無表情的伸手接過蜜罐,蜂蜜罐在脫離舒尋的手掌之後就恢復了正常大小,滿意的顛了顛,蜜罐再次縮小之後放入了自己的衣兜裏。

  在相遇時烈陽是身上沒有什麼背包,舒尋已經猜到烈陽同樣擁有空間壓縮儲物道具,因此並不是很意外,不過心虛的小老鼠很有眼力的追捧道。“空間道具,你的運氣也不錯嘛。”

  烈陽自信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那是,殺了十二個玩家就收穫了這個空間壓縮道具,運氣是不錯。”

  舒尋“……”“我這裏還有桃子餅乾,你要吃嗎?”

  烈陽心底已經笑翻,沒想到聰明的小團子膽子這麼小,一驚嚇同樣腦袋打結,這偌大的凜冬末路之中,哪有那麼多玩家讓他來殺,這麼簡單的事情小傢伙居然沒看出來。

  最終在舒尋一臉不舍就要將餅乾放到烈陽手上的時候,夜前伸手拎著舒尋的衣領將小人拎了回來,同時冷冷的看了烈陽一眼。烈陽一臉遺憾,不過也沒有追究的打算。

  舒尋也很快反應過來,所謂的殺了十二個玩家顯然不靠譜,於是用自己的小肉臉蹭了蹭餅乾盒子,將餅乾重新仔細的裝進了背包的最裏層,然後哼唧一聲,奶凶奶凶的向著烈陽揮了揮爪子,這才開始自己的推測和敍述。

  “首先,通過監控視頻最直觀的推測就是,導致這個世界走向末路的不止藍色超低溫一種能量,還有一種看不見的,能吞噬人的奇怪能量,更複雜一點的話,甚至有第三種能導致人類瞬間死亡的能量。其次,這三種能量目前看來,藍光與另外兩種不共存,不同時出現,至少以目前的資料來看是如此。而新能量的出現往往伴隨著科學研究,這是我搜集的這方面的新聞報導。”

  說著,舒尋指了指桌子上一摞特意整理出來的報紙。“從三年前,也就是遊戲世界2330年,這個世界的多個國家組織開採了一種新型礦石,這種礦石被稱為藍珀晶石,擁有極高的能量,而且能量的表現形勢十分溫和,且轉化率很高,研究進展的很快,從開發到轉化利用僅僅只用了兩年時間就慢慢趨向於成熟。”

  “只是藍珀晶石只產自地下極深的地層,開採受到了限制,也因此目前只涉及一些高端領域的推廣,藍珀晶石可以轉化為大量的電能,熱能,其本身也是一種極為稀有的應用材料,被這個世界成為奇跡晶石,因為根據研究結果來看,只要方法得當,藍珀晶石可以轉化成這個世界上現有的任何能量,這也就意味著,這個世界即將邁進另一個發展階段。”

  “但是隨著晶石能源的發展,問題也開始出現,這也就是青墨筆記本中那一段淩亂的恐慌記錄,有極少數的使用者周圍都出現了超自然現象,而這極少數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藍色的眼睛。藍眸在這個世界並不多見,但是一直存在,就像某種罕見的遺傳基因,最初藍眸甚至人們羡慕的物件,因為沒有人會不喜歡那清澈而溫和的藍。”

  “但是,漸漸地,人們驚恐的發現,生活在藍眸者周圍的人竟然失蹤了,失蹤的時間絕大多數都在夜裏,無聲無息,尤其是獨居的人,甚至什麼失蹤的都沒人知道。這種現象導致人們陷入恐慌,同時極度排斥藍色眼眸的人,但是又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失蹤與藍眸者直接相關,因此也無法採取強制措施。這也是為什麼監控視頻裏微市居民作息時間如此怪異的原因,因為人們恐懼著無聲無息消失在黑夜之中,遊蕩在街道和人群中能給他們安全感。”

  “隨後,這一問題還沒解決,凜冬降臨,從九月三日的驟然降溫,到九月六日的第一場大雪,整個北半球陷入極度嚴寒之中,到後來進一步的社會生活紊亂,節奏全無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人們找不到根源,情緒陷入絕望,期間不是沒有人對新能源提出置疑,但是藍珀晶石卻一如最初的溫和,似乎能包容一切。”

  “此後,一個生物學家的報導引起了全球譁然,藍珀晶石是有生命的,並且推測是另外一種生命的表現形式,這種生物生存在地底世界,看似溫和無害,實際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就會不斷吸收大量的熱量,而地殼結構一旦破壞,星球內部儲存的大量藍珀晶石融化就會瘋狂吸收熱量,導致整個星球進入冰封狀態,不過這個論述雖然能解釋了驟然降臨的凜冬,卻不能解釋為何會有人消失。除了這個論述之外,還有一些關於外星人入侵的報導,以及大自然懲罰論和遠古生物復蘇等等理論出現,但是影響度並沒有這個晶石生命體理論強烈。”

  舒尋以三年前為時間起點,講述了三年內的基本變化,以及其中舒尋覺得有價值的一些論述和線索,雖然人們極力挽救著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的溫度卻還在持續降低,直到最後走向末路,此時距離凜冬末路已經過了半年之久,以凜冬的蔓延速度,只怕南半球也處在了同樣的冰封狀態。

  “如果藍珀晶石可以融化,吸收了大量熱量,進一步蒸發形成藍色光芒仍舊要吸收大量的熱能,那這個星球內部的藍珀晶石儲存量應該十分巨大,只是正如之前提到的,與新能源同時出現的,似乎不止一種能量,而這種能量會導致人口消失和瞬間死亡,可惜的是,目睹這一切的只能是活下來的極少數人。”聽完舒尋的講述,烈陽打結的腦袋總算順暢了起來,不過聽過之後也升起無限感慨和惋惜,新能源的開發在意味著進步的同時,卻也意味著要承擔未知的風險。

  舒尋點點頭,難得對烈陽表示了認同。“這種推論可以很好的解釋突然而至的凜冬,但是收費站那裏的情況卻說明,藍色眼眸可以後天生成,並且藍眸與另外兩種不可見能量以及超低溫藍光似乎存在某種關聯,如果能找到那個眼睛變藍的人就好了。”舒尋始終無法忘記那個男人抱著屍體轉身離開之前那一抹極致嘲諷的笑,但是舒尋也明白,茫茫末路世界,想要找到一個人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舒尋整理了自己資訊之後,暖冬也指了指身邊的一摞圖書,他整理的資訊顯然不會像舒尋那樣詳細,畢竟書籍和報紙雜誌還是存在很大差別的。“同舒尋一樣,我也查找了新能源方面的一些書籍,有趣的是,這些書籍全部對藍珀晶石予以了肯定,似乎溫和包容成了藍珀晶石的代名詞,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關於藍眸人的書籍,可以看得出,在災難發生之前,藍眸人很受追捧,甚至有很多關於藍眸人的傳說,有傳說他們是遠古時期移居而來的外星人,還有很多古老的記載中將藍眸人神化,認為他們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暖冬講述的內容與舒尋之前講述的資訊基本一致,不過更為詳細,尤其是藍珀晶石的神奇之處更是讓他們迫切的意識到,也許通關的關鍵就在這藍珀晶石上。至於藍眸人,如果能解開藍眸人與能量的關係,他們有很大可能找到消失人類的去向。

  暖冬講述之後,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了夜前的身上,夜前面癱著臉,冷漠開口。“這個星球的遠古時代,約兩億三千年前,有兩千年左右的昆蟲時代,藍蝶處於主宰地位,後來滅絕。”

  舒尋和暖冬紛紛露出明瞭的神色,顯然理解了夜前所要表達的意思。

  烈陽左右看了看一頭霧水,夜前這突然跳躍的講述究竟說了什麼,為什麼就一臉明瞭的神色,莫不是在逗我?

  舒尋見狀,將夜前的話重新講述了一遍。“遠古時代有一種藍色蝴蝶處於霸主地位,但是突然滅絕,昆蟲時代終結,蝴蝶為什麼能處在食物鏈頂端?這明顯不合常理,因此藍蝶本身一定存在問題,而藍珀晶石深埋地下,很有可能與藍蝶有關,因為在藍光出現之際,有那麼一瞬間,我們都看到有藍色蝴蝶在裏面飛舞。也許藍珀晶石就是藍蝶的休眠狀態也說不定,凜冬末路,也許就是遠古生命的復蘇,就是這個意思。”

  烈陽幾乎掀桌,這麼複雜的情況如果不解釋清楚誰能想的明白,果然面癱什麼的最麻煩了。不過更心累的是同行中就自己這麼一個正常人,而且為什麼蝴蝶就不能處在食物鏈頂端了,這麼大一隻帝王蝶就在他們眼前卻視而不見的嗎?鬱悶的烈陽聳拉著觸角,感覺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玩的最累的一款遊戲。

  舒尋歪著小腦袋看了片刻,然後啪嗒跳下來,走到烈陽身邊,伸胖爪拍了拍烈陽的手安慰道。“沒事,我明白的,蝴蝶長翅膀的,不長腦袋很正常。”

  烈陽“……”可不可以伸手拍扁這個團子!

  交流結束之後,一行人再次啟程,動身前往中心街,並且尋找倖存者,而且看天色,他們要在中心街附近休息一晚,也正好可以收集一下物資。

  離開圖書館之後,烈陽回頭望了一眼被暴風雪淩亂了的建築物,同樣是來了一趟圖書館,自己只收穫幾張地圖,而這三個人卻幾乎將凜冬末路推理出來了大半,並且對遊戲世界有了直觀的判斷和瞭解,難道真的是自己智商太低了?不不不,一定是這三個人太不正常了,烈陽如此又重新找回了自信,邁開了腳步向南而去。

  幾人的動作很快,尤其是在目標明確之後。暴風雪依舊在不斷肆虐,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幾乎看不清相隔不遠的高樓,三個高大的身影極速略過街道,不出一個小時,就趕到了中心街附近。

  真正站在中心街上,舒尋才明白了隨性如烈陽為何都用天差地別來形容南北兩城,那種直擊心神的震撼感不是通過監控視頻可以傳達得出來的。

  平整寬闊的中心街以南,整個城市鋪著一層厚重的雪白地毯,建築裹著銀裝,如同最安寧的雪後城市之景,只等待有人清晨哼著小調,街頭漫步將這一切打破。而城北,同樣的一層厚重白雪,卻是最深沉的悲哀祭奠,即使將屍體掩埋,也掩蓋不了這半城瘡痍,和已經腐朽的死亡之息。

  而中心街,就如同一道天塹,將城市分割,一半虛假天堂,一半真實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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