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灰色的安慰方式

　　深夜十分，熟睡中的舒尋突然聽到一聲提示音，迷糊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小隊的聊天室中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孟陌域竟然更新了資訊，那是一段十分短暫的影視圖像。

　　舒尋清醒之後，直播系統智慧判斷為可直播狀態，經舒尋同意之後就開啟了直播功能。直播間的突然亮起讓一部分因為時差沒有睡覺的觀眾頓時驚喜不已，紛紛湧入舒尋的直播間裏。

　　而舒尋已經點開了孟陌域上傳的影像。影像全程只有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孟陌域似乎身在一個以白色石磚為主要背景色的宏大廣場，天色還有餘光，看起來正是黃昏時分。廣場上聚集著許多原住民，他們圍繞著廣場中央的一個圓形陣法圖紋靜靜而立，而圓形陣法的中心位置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人，那人正低聲念著什麼，表情十分虔誠。

　　緊接著圓形陣法圖紋亮了起來，然後自半空凝聚成一團耀眼明亮的白色光球，廣場之上頓時亮如白晝，除了投射在白色石料鋪就地面上的影子，廣場之上再無陰暗存在。

　　在廣場徹底亮起的瞬間，變故也陡然發生，天空之上，瞬間凝聚而成的電光直劈而下，速度極快根本沒給人留下反應的時間，眨眼之間，電光擊中了全息影像中孟陌域左前方的一個原住民身上。

　　那人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已經在電光之中化成了飛灰，消散於晚風之中，甚至聖潔的白色地板上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畫面就此定格，全息影像到這裏就結束了。

　　毛絨團子捏著鬍子又看了一遍影像資訊，敲門聲響起，團子啪嗒跳下床鋪，噠噠噠的跑到門邊開了門，不意外的，外面是同樣看到聊天室資訊的灰色和被藍陽揪著觸角拉起來的烈陽。

　　烈陽眼中的睡意還沒有散去，不過卻沒有開口抱怨，顯然他也知道孟陌域發送的這段全息影像必定至關重要。在毛絨團子的帶領下，兩人一蝶進了臥室。

　　舒尋從靈府中拿出一張方形小矮桌，示意烈陽和灰色坐下來，然後拿出茶壺要給兩人倒茶。烈陽看著矮桌上比茶壺還要小上一些的毛絨團子，動作迅速的接過茶壺。“我來我來，還是你想洗個澡？”

　　舒尋聽此立刻哼唧一聲，然後抬爪踢了烈陽的手背一腳，這才邁著小步子噠噠噠的走過矮桌，坐在矮桌的邊角上。“全息影像都看了？”

　　灰色和烈陽點了點頭，烈陽指了指聊天室。“孟陌域從進入遊戲開始就沒有消息，必定是受到了限制，這段全息影像的上傳應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看起來他的情況十分不妙。”

　　灰色將全息影像的背景放大，點了點上面刻畫複雜的圖紋和底色。“主司司司……城。”

　　舒尋點頭表示贊同，孟陌域的敏銳程度絕對不低於他們任何一個人，全息影像的背景建築風格十分明顯，應該就是某個大陸的主司城，主司城為祭祀供奉神明的聖地，一定存在諸多限制條件，為了不被世界意識察覺，孟陌域必須極為小心。

　　舒尋將全息影像再次播放了一遍，當明亮的白色光團亮起之際，舒尋指著白色的光團說道。“這應該就是之前我們所聽到的洗禮儀式，是祭祀掌握的一種能力，可以將籠罩在白色光芒中的原住民進行區分，並且世界意識會借著這光芒更容易判定轉換者，進行天罰，也就是墜落的閃電。”說道這裏，畫面恰好進行到天空電光墜落之際，舒尋動作迅速的暫停了畫面，然後指著即將被雷電劈中的那人說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轉化者，你們覺得，他看起來與其他人有什麼差別嗎？世界意識是如何判斷轉化的呢？”

　　烈陽差點把觸角都貼了上去，一寸一寸的觀察著這個被劈的灰飛煙滅的原住民與其他人，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灰色沉思了許久，最終指了指那人的腳下。“影子。”

　　舒尋點頭，小爪子靈活的操控著全息畫面，將那人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截取成獨立的立體影像，又將那人的實體截取成立體影像。烈陽最初還不明白舒尋和灰色的意思，但是在舒尋將影子的立體模型與實體的立體模型放在同一平面，並且進行融合對比的時候，烈陽的眼中立刻染上了驚愕。

　　這個人的影子竟然與實體不符！影子無法與實體重疊！

　　房間裏一片寂靜，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思索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直播間裏也是一片驚恐表情。

　　“我看到了什麼！影子無法與實體重合！”

　　“嚇得我趕緊開燈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你們不覺得，除了影子之外，那段全息影像還透露著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嗎？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同樓上，除了影子，我感覺這個廣場上的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形容的話就是太過鎮定了，那個人被劈的灰飛煙滅之後，周圍的人表情竟然沒有一點變化，難道是彼此之間不認識？”

　　“說起來，我感覺看直播以來，這個世界都給我一種奇怪的疏離感，就像原住民討論卿空時，即使是鄰居也只是在闡述一件事而已的樣子……”

　　“團子在進行影子復原，我覺得更震撼的應該還在後面。”

　　觀眾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舒尋正在復原的影子容貌，隨著層次的遞加，黑色影子的輪廓逐漸清晰，膚色漸漸取代黑色，最終一張讓人倍感糾結的影像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直播間裏陷入短暫的空白狀態。

　　“怎麼這麼這麼醜？”

　　“不是單純的醜，而是說不出的糾結感，這樣的面孔恐怕看過就不會忘！”

　　“同上，這樣的長相，分明是《深藍之海》最終露面的入侵者！長相怎一個矛盾糾結可以形容！”

　　“所以轉化等同於入侵嗎？不是很懂，急需團子講解。”

　　“入侵者為什麼會出現在暮族的影子裏？他們要做什麼？”

　　“感覺很恐怖，看那個被劈的人，自己也是無知無覺，彷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影子裏隱藏著這樣一張面孔。”

　　直播間裏觀眾無限糾結，舒尋三人也同樣陷入混亂之中，因為他們三人都知道，這樣的面孔不單單只出現在了《深藍之海》中，同樣還出現在了幻族曾經居住過的仙羽星系，甚至導致幻族瞬間死亡，並且在死亡之後改變了容貌。而現在，在距離仙羽星系無限遙遠的日暮星系中，竟然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烈陽看著影子的立體影像，略感奇怪的開口。“入侵者為什麼長得這麼一言難盡？精神力這麼高的生命體審美應該無限接近人類，但是他們的樣貌看起來為什麼都這麼違和？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總之一眼看上去就很不舒服。”

　　烈陽所說的，其實也是大部分觀眾所疑惑的，在《深藍之海》中第一次見到入侵者樣貌之際，那種強烈的不舒服感就縈繞不散，這種讓人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最終只能歸結在一個醜字之上。

　　毛絨團子趴在茶杯上喝了口茶，長長的鬍鬚被擋在茶杯之外，看上去十分相讓人揪一下，不過烈陽還是明智的控制了自己的行為，否則肯定會招來舒尋的一爪子。

　　舒尋抱著茶杯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事物反常必有其因，不過現在可以確定，所謂的轉化就是被入侵，而我們一直找不到蹤影的入侵者就隱藏在暮族的影子裏，我們找不到入侵者很正常，因為世界意識也很難發現入侵者，而一旦發現入侵者的蹤跡，就會立刻抹殺，所以入侵者會極為小心的隱藏自己。同樣的，我們也是外來者，如果表現的太過異常，被世界意識察覺，也會被抹殺被迫登出遊戲，更複雜的情況，入侵者並不是統一一股勢力。”

　　“慢慢慢……點！”烈陽頓時滿腦袋糾結，說話都下意識的打結。

　　難得聽到烈陽結巴，灰色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不過看著觸角已經打結的烈陽，灰色最終還是好心的忍了下來，並且打開自己的光屏，開始在上面畫了起來。

　　灰色的語言表達能力雖然有限，不過邏輯思維能力卻十分清晰，完全跟得上舒尋的思維，隨著舒尋的講解，灰色在光屏上畫起了關係圖，其中涉及到的勢力分別包括：世界意識，入侵者，遊戲玩家。而入侵者則有兩個分支，其中之一標注的就是面容醜陋的影子，另一條線所指的則是黑色蝴蝶。

　　舒尋點點頭，讚賞的看了灰色一眼，吧嗒吧嗒嘴，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同樣是蝴蝶，怎麼差距這麼大？”

　　藍陽落在旁邊，跟著搖頭晃腦。“通常而言，天生的。”

　　灰色撓了撓頭，安慰道。“王王王的須須長的……很好……不不不用長腦腦子……”

　　觸角打結的烈陽“……”這一定是一隻假的老鼠和一隻假的伴生藍蝶，還有一隻永遠在安慰時補一刀的假同類！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灰色發現自家王的心情不太好，於是自告奮勇上前安慰……

　　不久之後……

　　烈陽吐血被抬進了搶救室……

　　灰色？？？是自己安慰的不夠嗎？等王出來繼續？？

　　烈陽“……”

　　昨天老軒買了兩條裙紙，穿上之後感覺超級好看，於是滿屋子亂飄

　　得到老媽肯定X1

　　得到老爸肯定X1

　　弟弟：“姐，你這麼早就買夏天的睡衣了？”

　　老軒！！！拔插銷吧，沒商量了，吃什麼雞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