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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獵戶的小夫郎》第7章
第13章 竟有些淵源!

  山羊體型很大,一半被他扛在肩上,另一半被他用手抓著,他步子雖然邁的大,山羊卻始終穩穩噹噹地架在他身上。

  李瑾愣了愣,“好大隻山羊!”

  趁他吃驚的空檔,雲烈反手利索地將山羊拎了下來,直接放到了院子裡的空地上。

  太陽還沒下山,一來一回費了不少功夫,雲烈身上出了不少汗,額上也有,有幾滴落在衣襟裡,襯著他那半張俊美的臉,出奇的性感。

  “你去山上打獵了?”

  雲烈點頭,又從懷裡掏出個小東西。

  紅紅的一個小糰子。

  他伸手遞給了瑾哥兒。

  李瑾更加吃驚了,“小狐狸?”

  手裡窩著的可不就是只小狐狸,小小的一團,看著像剛出生沒幾天,一身火紅色的皮毛,像極了天上的火燒雲,毛茸茸的,霎是可愛,儘管從未養過小動物,李瑾還是喜歡的緊,“哪兒來的?”

  “撿的。”

  雲烈前兩天去南靈山時就看到了這只小狐狸,當時他根本沒放在心上,這次瑾哥兒喊他來吃飯覺得空著手不好,他就去了趟南靈山,抓到山羊時,小狐狸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他腳邊,眼神可憐巴巴的,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瑾哥兒明亮的大眼,反應過來時已經將這小東西揣到了懷裡。

  小傢伙老實的很,一動不動趴在他胸前。

  妍姐兒眼睛亮亮的,瞄了瞄大山羊,又忍不住扒著舅舅的腿往上看,“啥是小狐狸?”

  李瑾笑了笑,彎下腰,“給你摸摸。”

  李琬聽到動靜,從灶房墊著腳尖向外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瑾哥兒旁邊的雲烈,還有地上那只大山羊。

  瞄到瑾哥兒手裡的小狐狸時,她抿了抿唇,收回了視線,切菜時力氣大了不少。

  小動物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招人喜歡,真哥兒連糕點都不吃了,眼巴巴湊了上來,辰哥兒也仰著小腦袋,想要伸手摸一摸又不好意思往上湊。

  李瑾笑了笑,讓真哥兒跟辰哥兒也伸手摸了摸,隨後遞給了雲烈,“真漂亮,還給你。”

  雲烈微微一愣。

  他深深看了瑾哥兒一眼,不動聲色地彎腰將小狐狸遞給了妍姐兒,輕描淡寫解釋了一句,“我一個漢子也照顧不好,送給小丫頭吧。”

  妍姐兒驚喜的睜大眼睛。

  “真的嗎?”

  李琬一直豎著耳朵在聽,聞言手上動作慢了一些,妍姐兒一個小丫頭就能照顧好了?正打算出來拒絶。瑾哥兒卻摸了摸妍姐兒的腦袋,“還不趕緊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叔叔最好了。”妍姐兒興奮的蹦了幾下,嘴甜的不得了。

  李琬的腳步頓了一下,還是走了出來。

  雲烈扭頭對瑾哥兒說:“我回去換個衣服,一會兒再過來。”

  “行,狐狸我們就收下了,山羊你拿走賣錢,就別留下了,家裡什麼吃的都有。”

  總算沒一直糊塗。

  李琬擦了擦手,聲音柔和又不失堅定,“本來你幫了瑾哥兒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再收下你這些東西,我們晚上都要睡不安穩了,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山羊雲獵戶還是扛走吧。”

  看李琬眼底隱隱含著一絲戒備,雲烈目光一頓,淡淡道:“這麼大的個頭不好往鎮上扛,我挺喜歡烤羊肉,估摸著孩子也喜歡就直接帶了過來,我們等會兒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晚上再處置不晚。”

  如果不是聽說過他曾徒手將大老虎扛到了鎮上,李琬還真要被他騙了去,老虎那麼大隻,就好扛?

  李琬真沒想到他平日不吭不響的還挺能說。

  李瑾聽到烤羊肉,眼睛一亮,“你也愛吃呀,上次的羊腿是你烤的?味道真是一絶,既然都喜歡吃,一會兒讓姐姐砍下來一隻羊腿,咱們也烤點。”

  雲烈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成,那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去吧去吧。”李瑾揮了揮手。

  見瑾哥兒已經做了決定,李琬悶著頭進了灶房。

  李瑾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小心思。

  山羊真的很大,孩子們抱著小狐狸,伸手去抓山羊頭上的角,玩的可開心啦。院子裡笑聲不斷,老遠就能聽到。

  梅枝帶著孩子率先過來了,看到山羊驚訝不已,“怎麼這麼大一隻?雲獵戶抓的?”

  李瑾點頭,“確實不小,難得他扛了一路,換成我獨自下山都未必走得穩。”

  梅枝笑了笑,“他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獵戶,還赤手空拳打死過老虎哩,你跟他比這個,還真會比。”

  李瑾笑了笑。

  李琬:“時間還早,怎麼現在過來了?”

  梅枝:“你還不是這麼早就忙起來了?”

  梅枝幹活很利索,有她在,速度快了不少。李瑾愛吃烤羊腿,十分積極的過去幫忙,很快就將羊腿砍了下來。

  李琬突然想起忘記買酒了,將瑾哥兒拉到了一邊,“你去村子東頭打點酒來。”

  李瑾應了一聲。

  正準備出去,大牛跟二虎過來了,看到院子的山羊,兩人都瞪了瞪眼,二虎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哇,腿被砍下來了,今天有羊肉吃?雲獵戶獵的吧?他人呢?”

  村子裡的人都怕雲烈,大牛跟二虎也不例外,二虎性格耿直,人也爽朗,對雲烈好奇大於畏懼。

  說曹操曹操到,雲烈洗了澡又換了身衣服才過來,剛走到這裡就聽到了二虎的話。

  李瑾勾了勾唇,“這不是來了?都進屋坐著吧,大牛哥二虎哥你們替我招呼一下雲獵戶,我先出去一下。”

  雲烈淡淡掃了兩人一眼。

  大牛縮了縮脖子,莫名有些肝顫。

  “不用特意招呼我,你去哪兒?”

  “打點酒去。”

  “我跟你一起吧,譚老頭那兒有一種梅花釀味道不錯,你去了他未必捨得拿出來。”

  “梅花釀,這是什麼酒?”

  二虎眼睛一亮,“這個我知道,梅花釀的釀製方法是譚老頭祖上傳下來的,相傳每壇梅花釀出土前都至少密封了二十多年。金臨城不少達官貴人都來求過他的酒,據說有銀子都買不到,走走走我也跟你們長長見識去。”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腦袋。

  李瑾笑了笑,“那就一起去。”

  所以就變成了四人同行。

  大牛根本不想去,暈乎乎被二虎拉了去,他離雲獵戶最遠,總覺得他身上煞氣很重,一靠近就讓人腿肚子打顫,一想到一會兒還要陪他喝酒就頭皮發麻,如果不是瑾哥兒特意叮囑讓他們務必都來,他還真鼓不起勇氣過來。看到瑾哥兒竟然跟他有說有笑的他忍不住肅然起敬。

  來到譚老頭家時,譚老頭不在,家裡只有他撿來的小孫子在,看到雲獵戶,他雀躍不已,“雲大哥你來啦,爺爺出去了,得晚上才能回來。”

  小少年看了看瑾哥兒又看了大牛和二虎,烏黑的大眼盛滿了好奇,這可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雲大哥跟其他人一起同行。

  雲烈淡淡道:“沒事,這次不找他,我來討點酒喝。”

  “好嘞!還是梅花釀?我去給你拿。”

  小少年十分熱情,蹦蹦跳跳進了內室,抱著一罈酒走了出來,李瑾真怕他一不小心摔在地上。

  “這壇是年代最久遠的,雲大哥儘管拿去吧。”

  李瑾連忙將銀子掏了出來,“多少錢一罈?這些夠嗎?”

  小少年不住的擺手,“開什麼玩笑,你是雲大哥帶來的人,莫說一罈酒,就是將地窖全搬空,我也不能要錢呀,不然爺爺回來非收拾我不可。”

  “拿上吧。”見瑾哥兒堅持,雲烈發了話。

  小少年不好拒絶,皺著眉頭接住了銀錢。

  ——

  家裡李琬和梅枝忙的不可開交。

  李琬將瑾哥兒帶回來的魚處理乾淨放到了案板上,用魚頭跟豆腐燉湯,剩下的魚直接紅燒,看她往鍋裡倒了這麼多油,梅枝直呼浪費,“這都夠做三次了,可不能這樣浪費。”

  “難得聚一下。”

  李琬節約慣了,擱在平日也不捨得用這麼多油,但瑾哥兒一再強調,只放一丁點做出的菜味道絶對沒那麼好吃,加上是特意請人吃飯,李琬也想好好招待大家,反正她打定了主意,等自己吃時少放點就是。

  做完魚,兩人又下手燒了幾個菜,有乾煸豆角,蒜台雞蛋,土豆燉肉,最後李琬又做了東坡肉,出鍋時,梅枝只聞到香味,就讚口不絶。

  孩子們循著香味都找到了灶上,“好香,這是什麼菜呀?”

  梅枝將他們全轟了出去,“出去等著,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等李瑾他們回來,梅枝才開始往外端菜。

  四個年輕人坐在屋裡,外面又給孩子們單獨擺了一桌,幾個小傢伙眼巴巴等著,不僅真哥兒直流口水,李林也不停地嚥口水,“姑,你們做的啥呀,怎麼就這麼香。”

  梅枝將菜端了出來,“打聽這麼多做什麼?你們今天儘管敞開肚皮吃就行,你們琬姨可是準備了不少好菜。”

  “琬姨最好了。”

  梅枝笑著搖頭,小鬼們轉了轉眼珠,直呼“姑姑同樣好。”

  惹得梅枝忍不住笑出聲,儘管大牛媳婦不是個好相處的,她的兩個孩子卻沒什麼壞心眼,梅枝也樂意疼他們,她摸了摸李林的小腦袋,“快吃吧。”

  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菜餚,幾個小傢伙都恨不得吞掉舌頭。

  菜香,酒醇,最後的東坡肉和烤羊腿端上來時,連雲烈都多吃了不少,大牛和二虎跟孩子一樣恨不得吞掉舌頭。

  李琬和梅枝本來還怕他們吃不完,結果沒一會兒桌上的菜全被他們捲進了肚子裡。

  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幾個孩子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滿足的不得了。

  李林忍不住感嘆,“神仙都吃不著這麼好吃的東西吧?再多來兩頓,讓我去死我都願意。”一個六歲的小漢子搖頭晃腦的,格外逗人,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

  二虎接了一句,“媳婦都沒娶你捨得死?”

  李林羞紅了臉。

  一片歡聲笑語中,這頓晚飯終於接近了尾聲。

  李瑾也喝了一些梅花釀,這酒後勁大他喝的有點暈,不止他,大牛二虎也喝醉了,唯獨雲烈自始至終眼神清明。

  最後還是他將大牛和二虎送回了家。

  梅枝忍不住對李琬說:“沒想到雲獵戶還是個面冷心熱的,仔細看也沒那麼嚇人嘛,你看,他歲數也不小了,咋就沒人跟他說親呢。”

  李琬不發表意見。

  梅枝走後,妍姐兒到她跟前讓她看狐狸時,木雕小老虎卻掉在了地上。

  李琬將木雕撿了起來,小木雕年歲有些久遠,李琬越看越覺得眼熟。

第14章 隱瞞了下來!

  小木雕只有成年人的拳頭大小,質地細密堅韌,用的是不易變形的紫檀木,跟記憶中的小老虎幾乎一模一樣,想到什麼,她連忙將木雕翻了過來,底座上果然刻著三個字,瑾哥兒。

  這三字還是無名大師親手雕刻的。

  “妍姐兒你哪來的小老虎?”李琬神情有些嚴肅。

  “叔叔送的呀。”妍姐兒已經徹底被雲烈收買了,小丫頭一提起叔叔讚口不絶,“叔叔可好啦,還給我小狐狸,娘,你快看,小狐狸是不是跟妍姐兒一樣漂亮呀?它的毛是紅色的呢,跟我們的完全不一樣,娘喜歡它嗎?”

  李琬心中有事,也沒心思跟妍姐兒多說,敷衍的點點頭。

  此刻,她心中疑雲叢生,瑾哥兒的小老虎怎麼跑到了雲獵戶手裡?

  這只小老虎是無名大師特意給瑾哥兒雕刻的,他雕工了得,刻得栩栩如生,當初瑾哥兒喜歡的緊,一直把小老虎當寶貝,後來小老虎就不見了。

  以為瑾哥兒把它弄丟了,怕問起來小傢伙傷心,她也沒敢追問,她記得這只小老虎是在京城普光寺被瑾哥兒弄丟的,雲獵戶是怎麼得到的小老虎?

  見娘不稀罕小狐狸,妍姐兒撅了撅嘴巴。

  李琬在灶房走了一圈,將妍姐兒哄回屋裡,便去了瑾哥兒的房間。

  想到是雲烈將瑾哥兒扶到的房間,李琬只覺得心底五味陳雜,什麼滋味都有。

  李瑾酒量本就不好,這個身體又從未沾過酒,儘管喝的不多,李瑾還是醉的不輕,他喝醉酒後,乖的很,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盯著破舊的茅草屋使勁瞅也瞅不出個所以然。

  李琬過來時他還傻乎乎的笑了笑。

  李琬試探的喊了一聲,“瑾哥兒?”

  李瑾呵呵笑,乖乖應了一聲。

  李琬猶豫了一下,出聲道:“瑾哥兒還記得幼時無名大師給你的小老虎嗎?瑾哥兒把它丟哪兒了?”

  李瑾喝醉了酒,雖然思維遲鈍,但腦袋中卻清晰地印著兒時的記憶,聞言,說了句,“送,送給了小哥哥。”

  李琬心中猛地一咯噔,“小哥哥?哪裡來的小哥哥?難道不是弄丟了?”

  李瑾大著舌頭,回道:“寶貝,不丟,給哥哥。”

  他每說一個詞,李琬的心就下沉一分。

  如果小老虎真是瑾哥兒送給他的,這雲獵戶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小時候會出現在普光寺裡?普光寺坐落在京城,是夏朝第二任國君下令修建的,至今已有三百年的歷史,它的存在媲美於大夏朝的國寺,每年去祈福的人都多的嚇人。

  如果雲獵戶小時候只是偶然去了普光寺,又是怎麼跟瑾哥兒相識的?

  難道他是認出了瑾哥兒才給他送肉?之所以把小老虎送給妍姐兒是為了試探瑾哥兒?他氣勢卓然,行事作風也完全不似普通的莊稼漢,怎麼就甘心來了竹溪村當個獵戶?

  李琬心亂如麻,心底打定了主意不能讓瑾哥兒跟他過多接觸。

  李瑾醒來後早將昨晚的事忘記了,甚至不知道在自己喝醉時,姐姐還跑到他跟前套了話。

  李琬怕他看到小老虎想起什麼,還將小老虎從妍姐兒手裡哄走收了起來,看樣子不打算再讓小老虎重見天日。

  小老虎再精緻也只是個死物,有了小狐狸,妍姐兒徹底將它拋之腦後了,李瑾也完全沒留意到小老虎被李琬藏了起來。

  ——

  第二天,李琬對李瑾說:“隔壁張大娘的大兒媳婦生了個小漢子,你去村子東頭買點紅糖並幾個雞蛋給他送過去吧。”

  “送東西是應該的,怎麼讓我過去?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著也得避避嫌吧?”

  李琬忍不住笑了笑,瑾哥兒這是還把自己當男人看呢,她五官本就精緻,這麼一笑,端的是沉魚落雁,清麗無雙。

  “張大娘的大兒媳可不是個閨女,跟你一樣是個小哥兒,嫁給了張程,現在是張程的小夫郎,你不去難道讓姐姐過去?”

  李瑾有些囧,好不容易忘記了這事,這是非逼他去看男人生子現場版?噢,不對,已經生下來了。

  李瑾咳了一聲,無辜道:“昨天你給我的銀子全花完了,沒錢買東西了。”

  李琬瞪大了眼,“什麼?一兩銀子全沒了?”

  李瑾被她明亮的大眼無聲地譴責著,頓時有些心虛,“不是去打酒了嗎?雲獵戶跟我一起去的,人家給拿的是梅花釀,梅花釀你知道嗎?多少達官貴人都求不來,價錢肯定不便宜,就這一兩銀子還是硬塞給人家的,你是不知道,他根本不願意要,但是咱們也不好欠人人情不是?”

  儘管他頭頭是道說得很有道理,但敗家就是敗家,再解釋還是敗家,李琬十分心塞,“算了,我去找梅枝姐借一點,再沒錢該行走的也得行走,這些年張大娘幫了我們不少忙,如果我們不去,不說別人怎麼看,就算我們自己心裡這關也過不去。”

  李琬這是看出瑾哥兒不大樂意過去,特意給他打預防針呢。

  李瑾摸了摸鼻尖,神情更囧了,“好好好,我去就是,你先借錢去吧,我再想個法子賺點錢,家裡需要添的東西挺多,再這麼窮下去也不好。”

  李琬很是欣慰,眼底眉梢都帶著喜意,卻又忍不住勸道:“都窮這麼多年了,也不急於一時,你先養好身體才是最主要的。”

  交代完,她就去了梅枝家。

  見了梅枝後,她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第一次張嘴借錢。

  梅枝看出了她的窘迫,將她拉到了自己屋,“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儘管跟我說。”

  李琬說明了來意,“家裡沒了銀錢,張大娘家添了小漢子,我跟瑾哥兒總得表示表示才行,想先問你借點。”話剛說完,臉頰又紅了些許。

  梅枝看到她這樣莫名有些心酸。

  她至今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李琬的場景。那個時候村頭的梨花恰好盛開,她正打算去割草,迎頭卻遇到了李琬他們,當時李琬剛隨父母來到竹溪村,弟弟淘氣到處亂竄,她只得跟了出來,十三歲的少女已經初長成,她清麗脫俗,宛若仙子,美的不似真人。

  潔白的梨花灑在她肩上給她整個都蒙上一種純淨之感。梅枝遠遠望著她,只覺得她一顰一笑,霎是動人。

  李琬自幼有先生教導,蕙質蘭心,又聰明愛學,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跟京城國公府裡的貴女相比,也差不到哪兒去,身上自有一種溫婉賢淑的氣質。

  越接觸,梅枝越是喜歡她,她明明懂得很多,卻從來不擺架子,連遇到村頭的王瘸子都尊稱一聲叔,遇到她,梅枝才懂得什麼叫德才兼備。

  然而李琬的父母卻接連出事,唯一的弟弟也成了傻子,梅枝一度以為她會崩潰,然而她卻頑強地站立了起來,明明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卻獨自支撐起門戶。

  梅枝從那時起,就無比佩服她,儘管她比自己還要小個三歲。

  以前梅枝一直覺得她不屬於竹溪村,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結果她卻在這裡紮了根,成親後,相夫教子,照料瑾哥兒,不管是女紅,還是做飯,俱是一把好手。

  梅枝不忍心數落她,自己嘀咕了一句。

  “這下沒錢了吧?昨天又是雞蛋又是買肉又是打酒,我還以為你悶聲發了大財呢,敢情就是為了撐面子?”

  李琬聽了一耳朵,臉頰更燙了,做菜賺錢的事雖然早晚會傳出去,她卻不是愛炫耀的,也不能拉著梅枝說,“我們瑾哥兒賺了不少呢,就是給敗光了。”

  等借到錢,李琬就稱了點紅糖和一兜雞蛋,帶回了家。

  瑾哥兒硬著頭皮去了張大娘家,真哥兒早跟李瑾混熟了,剛看到人就叔叔叔叔,叫個不停,李瑾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

  張大娘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就清楚他為何而來了,“來就來,又拿這麼貴重的東西!”紅糖同樣貴的嚇人,見他稱了足有一斤,張大娘心底又高興又不安。

  “以後可不能買這麼貴重的東西。”

  在這裡,嫁人的哥兒一般都被稱為誰家夫郎,如果嫁給同輩兄長,會被尊稱一聲哥夫郎,李瑾早被李琬科普過了,這會兒入鄉隨俗,說起了客套話,“不貴重,聽說哥夫郎給程哥添了個小漢子?”

  “可不是,有了小哥兒這又有了漢子,你程哥可高興壞了,瞧我這囉嗦勁,瑾哥兒進屋看看吧,小漢子吃的可胖,是個有福的。”

  李瑾只好跟著張大娘進了其中一間茅草屋。

  床上靠著的是實打實的男人,他一雙眼睛十分清亮,眉間全是喜氣,身邊還躺著一個用小包裹包起來的小包子。

  真哥兒也一併走了進來,親熱地喊了聲阿姆。

  順便提一下,在這裡,女子嫁人後,有了孩子通常被喚作娘,小哥兒嫁人後若有了孩子,通常被叫阿姆,男人自然是被叫阿爹或爹爹。

  李瑾這才知道真哥兒竟然也是他生的。

  他的目光忍不住朝他肚子上掃了一眼,小腹十分平坦,再看臉貨真價實的男人,李瑾還真好奇他是怎麼生出孩子的?

  張程的夫郎是個靦腆性子,給人的感覺文文靜靜的,平日也不太愛笑,這會兒因為生了個小漢子,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李瑾看了看小包子,忍不住笑了笑,“還真是個胖的,鼻子眼跟真哥兒有些像,都隨了程哥。”

  張大娘可高興了,“可不是,跟你程哥兒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在張大娘的陪同下,三個人閒聊了幾句,李瑾就站了起來,“我還有些事,就不坐了,改天我再過來玩,哥夫郎好好養身體。”

  張大娘應了一聲,將他送了出來。

  李瑾確實有事,他心裡想著的是賺錢的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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