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竟當了舅舅!
在竹溪村張姓是大姓,裡正也是從張姓中選出來的,李姓只有十來戶,儘管不存在什麼歧視,張姓的人卻自覺高人一等,路上遇到李姓的人,腰板都能挺直。這種情況一直到李家出了個舉人才有所改善。
李家的舉人指的自然是李瑾的爹,可惜他是個短命的,好不容易娶了刑部侍郎的女兒,還當了五品大官,沒幾年就因為岳父站錯隊,受了牽連。好在他娶的只是個庶女,也沒在京城任職,不然可不僅是被貶的下場。
他當官的那幾年,李老太沒少在村裡逞威風,她在竹溪村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自打兒子當了大官,她更是神氣不已。
張大娘的兒子因為一場病早早沒了,她整日說張大娘沒福氣不說,話裡話外還暗示她是個掃把星,張大娘能喜歡她才怪!
此刻張大娘臉上滿是笑意,“你肯定猜不到是什麼好事吧?”
李老太狐疑的看她一眼,見她笑的開心,心底莫名一緊,難道那個孽障沒被上天收走?
“跟那孽障有關?小小年紀就剋死了父母,莫非又跟他姐姐搞出了什麼名堂來?”
“哎呀,李家嫂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人家姐弟倆在金臨時他爹娘可都好好活著呢,還不是回了你那兒,才不好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克的不成?”李老太頓時怒了,她脾氣不好,一生氣眼底像點了一把火,顯得格外凶悍。
張大娘才不怕她,“我可沒這麼說,瑾哥兒也是個命苦的,被人狠心推了一把,摔傻了不說,好不容易腦袋清明了,罪魁禍首還在這兒說風涼話,這有的人呢,心咋就這麼黑。”
儘管李瑾確實是她推傻的,李老太太卻聽不得別人說這個,擱到平日李老太早不依不饒了,現在卻愣住了,腦袋清明了?
一個傻了十年的人突然好了?
李老太眼底滿是狐疑,只覺得這是天大的笑話。
怕李老太又發起瘋亂咬人,跟張大娘關係好的一個老太太拉了她一把,讓她少說兩句。
“李家嫂子,瑾哥兒確實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見大家都這麼說,李老太心底直發慌,她惡狠狠瞪了張大娘一眼,端著洗衣盆繼續往前走。
她心底裝著事,走的也有些快。迎頭遇見的人越來越多,李老太人緣不好,不少人拿著話寒磣她,“哎呀,李池他娘,你孫子這一摔又摔好了,你去看了沒?”
“我兒媳拿了一兜棗子過去,說是要給李瑾補補身子哩。”
“我兒媳也去了,家裡沒啥好東西,就拿了一些稻米,瑾哥兒是個命苦的,爹娘都早早去了,就剩個姐姐,遠水解不了近渴,好歹老天有眼,讓他恢復了正常。”
一個個故意拿話刺她呢。
說她這個當奶的還不如外人!
李老太氣的差點摔了手裡的洗衣盆,一想到那個小孽障竟然真好了,她就胸口悶的厲害,衣服也不想洗了,直接抱著木盆回了家,望著她狼狽離去的背影,其他人捂著嘴忍不住笑了。
李老太回到家後,看到二兒媳春蘭悶在屋裡,還沒開始做飯,她氣的將木盆砰地一聲狠狠擱在了地上。
“作死喲,還不趕緊做飯。”
王春蘭是她娘家侄女,並不怎麼怕她,不緊不慢的從屋裡走了出來,她長的一般,一雙杏眼卻十分漂亮,明明三十多歲的人了,嘴巴卻甜的跟抹了蜜一樣,平日裡很得李老太的歡心,“娘,誰惹您生氣啦?”
說著就要給李老太捏捏背。
李老太臉色好了些,揮蒼蠅似的擺了擺手,“還不是那個小孽障,行啦,趕緊做飯去,晚上吃飯別喊我了。”
說完,她就進了屋,躺在了床上,心悸的厲害。
其實她之所以這麼討厭瑾哥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嫌小哥兒不好生養,二是自打李瑾出生,家裡就沒順過,李瑾出生的第一年,她突然病倒了,差點燒壞腦子,出生的第二年,李老爺子摔斷了腿,第三年,他爹丟了官,第四年他娘去了,第五年他爹又被狼啃了個一乾二淨。
從那時起她就覺得心慌,總覺得她就是下一個,有一次魔怔了,巴不得他去死,狠狠推了他一把,然而看到李瑾滿頭是血的模樣,李老太卻嚇壞了。正是因為她這一推,李瑾雖然沒死掉,腦袋卻給摔壞了。
當時李琬恰好十三歲,她看著不吭不響的,卻極護著李瑾,見她用無比冰冷的目光盯著自己,李老太心悸不已,她最疼的大兒子去了,留下一雙兒子,大的是個閨女早晚要嫁出去,還是在金臨城長大的,跟她根本不親,小的又是個小哥兒,生來就克人,李老太能喜歡他們才怪。
老大沒了後,她直接以分家為由將他們趕出了李家。說來也怪,李瑾痴呆後,家裡就沒再發生過糟心事,人也都好好的,這會兒聽李瑾恢復了正常,李老太一顆心砰砰直跳,始終平靜不下來。
總覺得又要出事了。
不過李瑾並不知道這些,他甚至不知道姐姐已經出嫁了。
過了晌午,太陽沒那麼曬時,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牽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推開了家裡的木板門。
小男孩眉清目秀的,五官十分精緻,女娃的相貌雖然乍一看不如男娃出彩,一雙眼睛卻甚是靈動。
她撅著嘴巴,一張小臉快變成了小花貓,眼睛也紅紅的,看到李琬,她撲過來抱住李琬的大腿,鼓著眼睛愛嬌地喊了聲娘。
這聲娘,把李瑾喊懵了。
李琬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怎麼哭啦?前天才剛來過?又想娘啦?”
妍姐兒動了動小腦袋,緊緊抱住了她娘的腿。
李琬在這兒的幾天,她男人趙大年每天早晨都會過來看看,然後再去鎮上賣菜,上次兩個孩子就是被他送來的。
男娃見李瑾醒了,明顯鬆口氣,他的長相隨了李瑾,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一看到他,李瑾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竟然已經當舅舅了,李瑾忍不住勾了下唇,他本來就喜歡孩子,對他們更是稀罕的不行,“快來給舅舅看看。”
辰哥兒一雙眼睛黑漆漆的,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沒動。
妍姐兒乾脆將整個身體藏到了她娘後面,又害怕又好奇,忍不住探出個小花臉來,不懂得傻舅舅怎麼突然會說話了。
李琬笑著將趙妍拉到了懷裡,溫柔道:“我們妍姐兒不是最膽大?怎麼連舅舅都怕了?上次不是還給舅舅編了個大螞蚱?”
妍姐兒小臉蛋紅撲撲的,悄悄看了李瑾一眼,見舅舅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她猛地將小腦袋埋到了李琬懷裡,“會說話!不是舅舅!”
李瑾和李琬都忍不住笑了,辰哥兒眼底也泛起一絲笑意。
李瑾彎腰將小丫頭抱到了懷裡,笑著逗她,“怎麼不是舅舅?莫非這世上有兩個像舅舅這麼英俊的人?”
自打看了辰哥兒的長相,他就篤定自己的相貌沒什麼變化,小傢伙跟自己小時候實在太像了!李瑾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挺有自信的,因為長得可愛,在孤兒院時大媽都喜歡逗他,連分到手裡的食物都比別人多,跟別人打架時,稍微裝下可憐,被罵的一準兒是別人。
突然被抱了起來,妍姐兒驚叫一聲,摀住了臉。她從指頭縫裡看了李瑾一眼,見他的笑容比以前還要好看,她莫名沒那麼怕了,“舅舅怎麼會說話了?”
李瑾忍俊不禁,故意虎著臉嚇人,“小丫頭,舅舅會說話不好嗎?”
四歲大的小丫頭,出奇的瘦,抱在手裡也就二十多斤的重量,李瑾抱著她扔了一下,嚇的小丫頭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沒一會兒又咯咯笑了。
李瑾在孤兒院時就是個孩子王,對付孩子自然手到擒來,沒多久小丫頭就一直舅舅舅舅的叫了。
好不親熱。
“快下來,舅舅才剛醒,別累著他了。”
李瑾沖李琬擠眉,“姐,你也太小瞧你弟弟了。”
李琬忍俊不禁,腦海裡閃過阿弟小時候活潑愛笑的樣子,心底前所未有的滿足。
“走,舅舅給你們找好吃的。”
李瑾一手抱著一個,一手牽著一個去了灶房。
中午有不少嫂子過來看他,每人手裡都拎了一小兜東西,李瑾記得除了一兜紅棗,還有一兜是紅紅的果子,小孩子肯定愛吃這些。
“哎,那都是給你補身體的,給他們吃幹嘛。”李琬連忙追了上去。
“吃完再買就是了。”
聽到弟弟這財大氣粗的話,李琬忍不住搖頭,還當他們這是在金臨城呢,想吃什麼有什麼。見弟弟笑的開心,兩個孩子也一臉雀躍,李琬嘆口氣不再掃興。
李瑾洗了幾個紅紅的果子和兩大把紅棗,遞給了兩個孩子。
接之前,兩個孩子看了李琬一眼,見她點了點頭,才開心的吃了起來,妍姐兒一臉饜足,好像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每一口都格外的珍惜,辰哥兒不怎麼說話,看著卻乖的不行。
“好吃嗎?”
妍姐兒重重點頭,“要是能天天就好了,不過果子貴,得省著兒點吃。”
李瑾心底莫名不是滋味,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第4章 出門遇極品!
來的是趙大年。
他穿著一身褐色的粗布衣,濃眉大眼,五官十分周正,背上還背著一個大竹簍,早晨裝上的菜已經賣完了。
看到他,妍姐兒蹦蹦跳跳的撲了過去,還惦著腳尖將手裡的果子往上遞,“爹,給你吃。”
趙大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真乖,妍姐兒自己吃就行,爹不愛吃這個。”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李琬身上,甚至沒看到李瑾。
李琬自打他進來臉上的笑就斂了起來。
趙大年神情有些忐忑,將手裡攥著的十個銅板遞給了李琬,“這個給你,給瑾哥兒看病。”
手心裡滿是汗,一看就攥了一路。
李琬別開了腦袋,“你的錢我可不敢拿。”語氣雖然不好,臉色卻緩和了下來。
看她神情有所軟化,趙大年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嘴角不住地往上咧,“賺的就是給你的。”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李瑾忍不住摸了摸鼻尖,笑嘻嘻瞄了李琬一眼,“姐,這就是姐夫?”
李琬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趙大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扭了下頭,這才發現廚房門口站著辰哥兒和瑾哥兒,那聲姐夫正是瑾哥兒喊的。
他瞪大了眼,眼底滿是震驚。
妍姐兒捂著唇笑了笑,拉了拉她爹的衣袖,“爹不怕,舅舅是真舅舅。”
李瑾笑著捏了捏妍姐兒紅彤彤的小臉蛋,打趣道:“難不成還有假舅舅?”
他眉目清淺,鼻梁挺直,一雙眼睛像上好的黑寶石,不會說話時就已經很好看了,這會兒眼底有了神采,活像天上掉下來的神仙,妍姐兒差點看呆。
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聽到李瑾這聲姐夫,趙大年精神猛地一振,他知道李琬有多疼這個弟弟,心底也開心不已,“好了就好。”
李琬看了一下天色,出聲提醒道:“你趕緊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再留一晚,等瑾哥兒徹底好了再走。”
趙大年應了一聲,“那我先把孩子帶回去吧。”
妍姐兒聽到這話兒連忙鬆開了摟著爹爹大腿的手,轉身奔向李琬,“娘,我不走,我跟娘和舅舅在一起。”
辰哥兒雖然沒說話,卻緊緊拉住了李瑾的衣袖。
李瑾摸了摸鼻尖,勸了一句,“姐,我已經沒事了,你跟姐夫一起回去吧。”
妍姐兒突然蹦出一句,“不走,奶奶凶。”眼睛都紅了一圈。
李琬這才想起妍姐兒來時是哭著過來的,以為這孩子只是想自己了,李琬才沒有多想。難不成又在家受了委屈?想到老太太最近越來越沒個顧忌,李琬眼神有些冷。
趙大年神情有些尷尬。
李琬清楚他對他娘有多孝順,也沒說什麼,“你先回去吧。”
趙大年訥訥應了一聲,哄了幾句妍姐兒,見孩子真不願意跟他回去,就一個人走了。
——
他們住的地方,本是一個老獵戶的房子,他無兒無女,又走的突然,房子就一直空置了下來,此處一共有四間房間,其中三間連在一起,坐北朝南,一間是臥室,一間是堂屋,另一間放著雜草,這幾天李琬將雜草收拾了一下,就睡在了雜草屋裡。
李老太狠心將他們趕出來時,李琬才十三歲,瑾哥兒也不過五歲,弱的弱,小的小,根本不知道去哪兒,裡正見他們可憐,就做主將這戶無人居住的小院子給了他們。
李琬是個要強的,不願意白住,將母親偷偷塞給她的銀錢拿了出來,裡正跟她爹是朋友,自然不會要她的錢,怕她揣著銀錢守不住,便做主替他們將獵戶家附近幾畝地買了下來。
仔細算算,家裡也沒李瑾以為的這麼窮,起碼還有幾畝地不是?
晚上李琬又熬了粥。
鄉下人吃的簡單,一天只吃兩頓飯,大多是稀湯配鹹菜,李琬是覺得弟弟剛醒過來,該多補補,才又做了一頓,還給他煮了個雞蛋。
吃飯時李瑾才發現,他們三個都不吃,姐姐只做了自己這一碗飯,碗裡還有一個剝好的雞蛋,李瑾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二話不說去了灶房,抓了兩把米就灑到鍋裡,又加了水。
“哎,瑾哥兒,你這是幹嘛?”李琬心疼不已,這兩大把夠他吃兩頓了。
“你們不吃,我也不吃。”李瑾才不講究什麼策略,直接去點火。
小時候他就倔強的厲害,沒想到長大了還是孩子脾氣。
李琬拿他沒辦法,“你趕緊吃,我來行了吧?”
李瑾又往鍋裡放了三個雞蛋,李琬心疼的連忙站起來攔他,總共就八個雞蛋,原本還想著一天讓瑾哥兒吃一個,這下可好,一下又少三個。
李琬並非不疼自己的孩子,只是覺得李瑾情況特殊,得多吃點好的才行,雞蛋又格外珍貴,她才這麼捨不得。
李瑾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沒給她講道理,“姐,就算你不想吃,也別攔著給孩子吃,我當舅舅的,還不能做主給他們吃個雞蛋?”
李琬氣的點了一下他的腦袋,“行行行,你做主!”
趙大年有一身好力氣,將地裡的農活侍弄的很好,還種了一畝菜,菜成熟時就會拿到鎮上去賣,按理說應該能存上點銀錢,但是他娘卻是個厲害的,專盯著他手裡的錢,所以家裡的日子一直過得苦巴巴的,兩個孩子也很少能吃到好東西。
這會兒吃雞蛋時,兩張小臉都格外滿足,妍姐兒是個活潑性子,嘰嘰喳喳的一直嚷著好吃,辰哥兒不太愛說話,小口小口吃著,半眯起的眼睛卻顯示他的滿足。
第二天早晨喝的還是米湯,這次沒有雞蛋,因為家裡碗少,等兩個孩子吃完,李琬跟李瑾才一人喝了一碗。
李琬仍舊把大部分米粒都盛給了自己,李瑾捧著帶缺口的碗,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麼下去可不行。
吃過早飯李瑾便想四處轉轉,打算熟悉一下竹溪村,看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辦法。他跟李琬打了聲招呼,“姐,我一會兒出去轉一下。”
李琬應了一聲,“行,那你小心點。”
“我也去,我跟舅舅一起。”兩個果子,一把大紅棗外加一個雞蛋已經徹底收買了妍姐兒,她儼然已經成了李瑾的小尾巴,覺得只要跟著舅舅就有好吃的!
“辰哥兒去嗎?”
辰哥兒喜靜,在家時就不愛出門,聞言搖了搖頭。
李瑾也沒勸他,他想多轉一下,瞭解瞭解情況,只帶上妍姐兒抱著就行,不用分太多心。
——
竹溪村兩面環山,連綿起伏的高山恰好將村子的西邊和南邊圍了起來,遠處的高山十分巍峨,破有種直插雲霄的震撼感。
不遠處一座小山上長滿了竹林,一株株翠竹高聳挺拔,頂天立地,遠遠望去像一塊塊無暇的裴翠,甚是壯觀。
越走李瑾越覺得這裡山明水秀,特別適合居住,可惜就是太窮了,眼前的房子幾乎全是茅草屋,青磚瓦房竟然一個都沒看到。
村裡人都起的早,男人已經幹完清晨的活,三五成群的扛著鋤頭回來吃飯來了,迎頭就碰到了瑾哥兒。
李瑾跟其他人一樣,穿著粗布衣,明明衣服上還補著補丁,沒啥好看的,他卻硬是穿出一股與眾不同來,村裡人不知道那叫氣質,都忍不住盯著他瞧,總覺得李瑾不傻後,更加好看了,有一個十五歲的小漢子還看直了眼睛。
“你真沒事啦?”
李瑾笑著點頭,“沒事了。”
他是丹鳳眼,笑起來眼睛格外迷人,又一個漢子看愣了眼。
跟他一起的小哥兒看到後,心底特別不是滋味,嫉妒的呸了一聲,“才剛好就懂得勾漢子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小哥兒。”
李瑾皺了下眉,勾漢子?他?
沒看到兩人都是男人?他一個大男人犯得著去勾男人?
噁心誰呢?
雖然剛醒來,也不願意惹事,李瑾卻不願意吃啞巴虧,“你把話說清楚,說誰不要臉呢?大清早嘴巴就這麼臭,家人怎麼教你的?”
這個小哥兒正是隔壁村的王小貓,今年剛嫁到竹溪村,男人是李獵戶的大兒子,他身材嬌小,皮膚也白,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隔壁村數他最漂亮,不僅小哥兒比不上他,連一些女人都沒他好看。
他最得意的就是他的相貌,結果一個傻子竟把他比了下去,見李瑾腦袋剛好,就到處勾人,他家漢子還眼巴巴的盯著人家看,他心底能痛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