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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福運之農女青青》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這是怎麼回事?”柳葉氏看著蘇氏等人帶回來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布,還有比計畫中買的顯然要多上許多,詫異地問道:“我給你銀錢也買不了這麼多啊?”

 手摸著那上好的細棉布,這價格應該不便宜的。

 蘇氏和雲氏這一路往回趕,再加上身上的擔子不輕,如今兩人坐在凳子上是邊抹汗水邊喘氣,柳青樺看見後,趕緊給她娘遞了一碗水過去,柳青檀反應過來,也忙給雲氏送水過去。

 “誰知道她們的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楊氏很是不滿地說道,只是這話剛剛說完,三雙刀子眼直接朝著楊氏射了過去,有柳全貴老兩口的,還有來自她相公柳元宵的。

 “做飯去,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想讓全家人都陪你挨餓啊。”柳葉氏毫不客氣地對著楊氏說道,“還有老二媳婦,你也去吧。”

 “是,娘。”自從柳梅花找苗氏談過以後,苗氏就儘量少哭,努力做到不惹柳元和心煩,可如今一聽柳葉氏的話,還是不由得紅了眼眶,她覺得娘實在是太偏心了,明明四個妯娌都是一起回來的,為什麼三弟妹和四弟妹就能休息,而她和大嫂就要去做飯。

 當然,苗氏的想法是不會表現在臉上,因為她大部分時候都會哭著一張臉表示著她的委屈。

 楊氏則是將憑什麼三個字明晃晃地擺在了臉上,完全沒有看見柳元宵的臉色,“娘,快去吧。”柳玉蘭拉著楊氏的袖子,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楊氏一直覺得爹娘偏心,自家相公更是個沒心眼的,掏心掏肺地疼著三房的那丫頭,但對於她的幾個兒女卻是很滿意信任的,所以,她也就聽得進去兒女的話,因為她覺得,兒女都是從她的肚子裡出來的,是絕對不會害她的。

 所以,楊氏雖然心裡依舊有些憤憤不平,還是豁然起身,往廚房離去,苗氏雖然答應得快,可也是這回見了楊氏去了,才起身跟著過去。

 這麼一會功夫,蘇氏和雲氏的差不多氣也喘勻了,“三嫂,你跟爹娘他們說吧,我去幫忙。”

 “去吧。”對於雲氏這樣,劉元豐很滿意,笑著說道。

 接下來,蘇氏就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也有側重點,比如陪著梅花去賣手鏈基本就幾句帶過,而柳青青拿錢救人和恩公的事情倒是說得很詳細。

 柳梅花感激地看了一眼蘇氏,她明白對方的用意,畢竟她們回來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晚一些,她可不是青青,因為她的事情耽擱了大家的時間,即使爺奶嘴上不會說什麼,可誰知道會不會影響她在爺奶心中那微弱的好感度。

 只是聽到後來,她倒是沒想到,青青妹妹的運氣在這方面也能如此超然,難道老天爺也在支持她做好事?看向靠在三叔身上的柳青青,心思百轉,最後在心中嘆氣,罷了,她運氣好,我有實力,想那麼多做什麼,以後努力朝著自己的目標奮鬥就是了。

 當然,也要和青青這個堂妹好好相處,對方的運氣確實是好得令她震驚,雖然還沒有從另一方面證實,和她作對會是什麼結果?但柳梅花一點也不想冒這個險,也幸好青青在這麼多人無原則的寵愛之下,性子依舊很好,相處起來一點也不困難。

 要換做是柳玉蘭,柳梅花不覺得她還能夠這麼心平氣和。

 “青青,這事你做得對。”柳全貴開口說道:“我現在這麼說,不是因為這些布匹和棉花,而是做人,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晚上才能睡得著覺。”

 接著,他爹,三個叔伯還有好些哥哥們都輪番地將她誇獎了一遍,聽得柳青青面紅耳赤,她真想說其實她並沒有他們說得那麼善良,但看著自家弟弟亮晶晶的目光,她又覺得宣傳一些正能量是有必要的,這對他們以後保持善心和存功德應該都是有好處的。

 當然,她清楚今天幫助別人是存了私心的,所以,柳青青也做不到面不改色地說些大公無私的話,想了想說道,“爺爺,當時我只是覺得今日幫他們,想著以後家裡人出門在外萬一遇上同樣的情況,那時候我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幫幫我們。”

 柳全貴點頭,“還是青青想得透徹,若是我們自己都能做到見死不救,等事情發生在自家人身上的時候,又怎麼能奢求別人來救。”

 柳元吉摸了摸柳青青的腦袋,眼裡全是自豪,這就是她的女兒,“不過,青青,今天這事也不能責怪藥鋪和那些看熱鬧的人。”

 柳青青聽了這話,疑惑地看向他爹。

 “哎,”柳元吉沉重地嘆了口氣,“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青青你還沒出生,那個時候咱們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沒有現在這麼好,吃了上頓沒下頓不說,若是生個病或者小小的意外,大部分人都看不起大夫,抓不起藥的,許多人都是被病痛活活拖死的。”

 柳元吉要說的事情,他爹和他的兄弟們都是知道的,下面估計也就青松有那麼一點印象。

 “後來,縣城裡出現了一位大夫,開了間藥鋪,那位大夫可真是仁心仁術,像碰上你們今天這樣的情況,他會不問緣由地先救治了再說。”

 柳青青點頭,是位好大夫,可聽著他爹的語氣,這故事的結局恐怕不是好的。

 “最初被他無償救活的人對他都是感激涕零,但不知道從何時起,似乎整個縣城的人對這個大夫,你沒錢他依舊會幫著治病抓藥的事情習以為常,這其中雖然依舊有家裡確實困難的,”柳元吉接著說道:“但更多的是明明家裡能拿出治病抓藥錢的,心裡卻想著掉兩滴眼淚訴訴苦就能省下又何必花這冤枉錢的人。”

 “久而久之,藥鋪的結局可想而知,診費就不說了,這藥錢那可是大夫自己貼的,佔便宜越多,那大夫虧得也就越多,最後,藥鋪自然是開不下去了。”

 柳青青點頭,柳梅花撇嘴,這就是沒有原則幫人的下場。

 “若單單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大夫畢竟有手藝在身,再加上他有幾個孝順的兒子,總不會餓死他的,最關鍵的是,在藥鋪關門的前一天,有人背著他爹來看病,身上沒帶錢,那大夫看了病,寫了方子,看著空蕩蕩的藥鋪,便讓那人去其他的藥鋪抓藥。”

 柳元吉嘆氣,“只可惜,那人本就是打著佔便宜的心思,一聽大夫這麼說,怒了,無論大夫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將那將近六十歲的老大夫揍了一頓,帶著他爹離開。”

 柳青青瞪大眼睛,心裡又是氣憤又是難受,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梅花在心裡冷哼,人性,就是如此醜惡,她見得太多了。

 “那老大夫的傷並不算嚴重,可在他被揍的時候,曾經他診治過的病人在一旁冷眼旁觀,之後更是冷嘲熱諷,這讓一生奉行治病救人的老大夫心灰意冷,據說,傷治好後,老大夫一直就心情鬱鬱,沒一年就去了。”

 柳元吉說完,心裡也不好受,他們楊家村因為有三大爺在,所以並沒有去找過那老大夫看病,可他還記得一直笑眯眯的三大爺因為這事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這件事情過後,不管是之前對那老大夫佩服的,無所謂的還是不屑的大夫們,心裡都不好受,而從那以後,衛縣城裡所有的藥鋪大夫,無論病患的情況多麼嚴重,處境多麼困難,就是馬上要死了也沒有人願意免費為人診治,更別人說抓藥,畢竟誰也不想落得和那老大夫一樣的下場。”

 柳元吉將這事說完,看著家裡的小的一個個憤然又難過的模樣,也不說話。

 “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柳青青說道,其他的人點頭,在他們看來,至少那老大夫不應該有那樣的結局。

 真是天真的小孩,柳梅花一看她的堂兄弟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生活若全都是童話故事那般,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眼淚了。

 “你們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嗎?”柳全貴接著說道,“就在那老大夫死後的第二年,也就是青青出生的那年,整個衛縣到處都是瘟疫,據說,被那老大夫診治過的病人是瘟疫中最先死去的,所以,有人認為這場瘟疫實際上老天爺對衛縣百姓的懲罰。”

 柳家現有的讀書人再加上柳梅花對於柳全貴這話都是不相信的,“爺爺,那場瘟疫不是其他地方也有嗎?”柳青槿開口問道。

 “哼,”柳全貴板著臉冷哼一聲,“咱們衛縣是什麼地方,就是其他的地方有瘟疫,我們這裡也不會有的,肯定是因為咱們這裡的人害死了那麼好的大夫,老天爺才會將瘟疫傳染進來的。”

 明知道柳全貴這話有些牽強,不過,所有人都沒有再反駁,“青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柳全貴接著說道:“除了青青之外,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之所以告訴你們這個事情,是讓你們記住,我倒是不要求你們做像那老大夫一樣的好人,況且你們幫人也要看對象。”

 眾人點頭,柳梅花自然也跟著,心裡吐槽,爺爺,你這分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不過,似乎也沒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青青那樣的運氣。

 “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做那些個佔便宜的小人,做人還是要行得端坐得正才行,大奸大惡的事情我就不再說了,那不緊逃脫不了國法,族規同樣不會放過你們的。”

 “是,爹。”柳家四個兒子的聲音。

 “是,爺爺,”柳家眾孫子中孫女的聲音。

 見屋內氣氛有越來越沉重的趨勢,蘇氏想著今日是小年,爹也沒有再訓話的意思,笑著說道:“娘,這些布我想著我和四弟妹再加上幾個孩子都綽綽有餘,不如再給爺爺和爹做一套新衣服。”

 柳葉氏笑眯眯地點頭,手摸著細滑的布,“好,恩公的情可得記著。”

 “不用給我做,給大哥做一套。”柳全貴看著那上好的青色細棉布,開口說道。

 “夠的,給你和大哥都做也用不了。”柳葉氏接下來柳全貴的話,“不過,這樣做下來,就是有剩的,也不夠你們四兄弟一人做一件的,我先存起來,等存夠了再給你們做。”

 柳家四兄弟都沒有意見。

 柳梅花剛在心裡說,她奶奶處事還是及公平的。

 “呵呵,老頭子,你這次可是沾我們青青的光才能穿上這麼好的衣裳哦。”柳葉氏這話一落下,柳梅花又在心裡添了一句,只要不涉及到她的青青妹妹。

 縣城這邊,眼看著快午時了,那一夥少年走進醉仙居,木姓少年卻突然停了下來,“少爺,怎麼了?”

 木姓少年邊走邊說,在這裡,他們有專門的包間,“你們有沒有覺得上午從醉仙居跑出來的那窮丫頭很眼熟?”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也有這種感覺,突然有人眼前一亮,“木少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窮丫頭跟那笨蛋啞巴是一起的。”

 “一起的麼?”木少臉上露出紈袴的笑容,“去問問,那窮丫頭來醉仙居做什麼?”

 “是,少爺。”小廝立刻去找掌櫃的,等一夥人剛剛在包間坐下,小廝就跑了回來,將他打探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看著桌上面的幾道新菜,竟然是那窮丫頭想出來的,“這,這一家子的丫頭也太極端了吧,一個蠢得無藥可救,一個聰明成這樣,這是怎麼養出來的!”

 對於這話,大部分人是贊同的,“所以說,在她們去藥鋪之前,那窮丫頭身上就有兩百兩銀票?”木少開口問道。

 “是的,少爺。”小廝開口說道。

 “那窮丫頭有多聰明到不至於,不過,她才是正常人。”木少這話讓在場的人紛紛點頭,所以,即使他們打賭輸了也沒什麼,因為那啞巴就不是正常人。

 縣衙內,藥鋪的事情木縣令也收到了消息,原本他覺得那叫柳梅花的人才是上頭要找的,而柳家村那個啞巴只是□□而已,聽了這事後,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你確定幫人的是那啞巴而不是柳梅花?”木縣令再一次開口問道。

 “是,”面前的人回話,語氣很肯定。

 “這樣啊,”木縣令略微思索了一下,對著身邊的管家說道:“你帶著兩名衙役,拿上二十兩銀子去一趟柳家村,那啞巴家裡,就說我被她的善舉所打動,這銀子是給她的賞賜。”

 “是,老爺。”有的話木縣令是不用說出口,管家就能心領神會,看來那兩個丫頭都是重點觀察對象。

 於是,當管家和衙役出現在柳家院子門口時,柳全貴等人都嚇了一跳,上前招呼,待到管家說出緣由後。

 柳全貴和他的四個兒子很快就從驚訝中回神,再一次認定,事關青青,都不能用常理推論,趕緊將人請了進來,好在今天買了點茶葉,柳葉氏吩咐兒媳婦泡茶。

 “您老不知道,我家大人來衛縣才一年,可對縣城裡的風氣實在是不滿得很,幾次想要改變,卻總找不到突破口,這次您的孫女可是做了大好事,想來過不了多久,這見死不救的風氣也會改變不少的。”管家笑呵呵地說道。

 被縣令大人身邊的紅人誇獎,而且對象還是他的寶貝孫女,柳全貴自然是笑得滿臉開花,不過,還是老實地說道:“實在是受不起大人的誇獎,那件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的,只是那孩子從小就心善才會那麼做的,就是我在場的話也會有顧慮的。”

 “所以大人才深為感動,”管家說完,左邊的衙役從懷裡掏出用紅布抱著的四錠銀子,整齊地放到茶几上,看得端茶上來的楊氏眼睛的直了綠了。

 “這是大人對那丫頭善舉的獎勵,您務必手下。”

 柳全貴看著這二十兩銀子,若是賞賜他們家除了青青之外的任何人,他都會接下,可事實上這銀子是給青青的,他就有些猶豫了,“這事還得問我那孫女,畢竟事情是她做出來的。”

 管家眉頭一挑,心裡詫異,臉上卻是對柳全貴這個大家長表示理解,“剛剛我看著你家滿院子的孫兒孫女,可見您老是有福的,我能不能見上一見,這人老了,就希望兒孫滿堂,可以我家孩子不爭氣,只有一根獨苗,我們家大人也是如此,希望能沾沾這福氣,來年再抱一個大孫子。”

 柳全貴到如今這個年齡,很能理解管家的心情,便讓柳元宵去叫人。

 原本管家也只是想要順道看看柳青青和柳梅花的,可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再親眼看到這麼多的孫子孫女,還真是羨慕起來。

 “青青,過來,”柳全貴招手,將管家的意思說了一遍。

 柳青青沉默地看著桌上的二十兩銀子,嘟著嘴思考,而柳梅花的心已經被震得麻木了,看著她的青青堂妹,她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否則,她辛辛苦苦的賺錢,對方只要做做好事,銀子就自動上門?若說一點不羨慕那絕對是假的。

 “爺爺,我不要,”柳青青想著她本是衝著功德去的,若收了銀子,功德會不會沒有了或者消減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不願意看見。

 管家依舊笑著,可端著茶杯的手一瞬間的抖動只有他清楚,難道消息是真的,柳青青買的下人真能聽懂她心裡的話?要不要這麼神?

 “小姑娘,這是你該得的。”管家放下茶杯,開口說道。

 柳青青搖頭,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原本今日受下恩公的布匹和棉花都是不應該的,只是找不到恩公的人,只能記下這份恩情。”

 “可這二十兩銀子我真的不能拿,”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我們家現在不缺吃不缺喝,過年的新衣裳也有了,縣令大人將這銀子賞給我,還不如用在那些更需要的人身上。”

 柳青青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之前在衛縣看到的乞丐,才有這麼一說,雖然是借花獻佛,大功德可能是縣令大人得去了,她是不是也能分得一點點。

 “哦,小姑娘有什麼意見?”管家果然不是常人,看著柳青青的臉聽著常笑的聲音,半點也沒有表現出違和感來。

 “可以把這些銀子放到縣城裡名聲不錯的藥鋪,以後若是再遇上今天這樣的情況,就可以用這些銀子診治抓藥,”柳青青又想到那老大夫的事情,補充道:“當然,只救治那些確實拿不出錢或者緊急狀況下拿不出錢的,那些佔便宜的人可以交給縣令大人處理。”

 聽村長大伯說,這個縣令大人很是英明神武,這點小事應該能辦好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可是大功德。

 “你的建議很好,這事我會回去稟報大人的,不過這銀子。”看管家又要開始勸,柳青青接著說道:“快過年了,這銀子雖然不多,應該也可以修一修城外的破廟,讓那裡的乞丐不至於凍死,我知道縣令大人不缺這二十兩銀子,可我們家就算是缺,家裡人個個都有手有腳,可以掙的。”

 最後這話她說的是認真的,她若是收了這銀子,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加上她運氣的關係,很有可能導致家裡原本勤勤懇懇的家人變得好吃懶做,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柳梅花看著柳青青,彷彿看見了她身上鍍著一層聖母的光環,哪裡知道柳青青在做事情越來越順,運氣好到爆表的情況下,更是堅定地執行要存功德的計畫。

 柳青青已經表明了態度,柳全貴自然是依她的。

 於是,木縣令看著管家一臉古怪地回來,“這是怎麼了?”

 “銀子沒送出去。”管家笑著說道,“大人,你的顧慮是對的,那小姑娘心善得讓我都有些汗顏,”之後將這一次的柳家之行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木縣令笑得很是優雅,“這麼說,柳家對柳青青的寵愛是真的?”

 “恩,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管家點頭。

 “很神奇吧?”見管家有點頭,“那恩公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特意問了,回來也讓人打聽了,”管家的臉色有些古怪,“是少爺。”

 “那臭小子,”這下,笑得優雅的木縣令也有些驚訝了,心也提了起來,“怎麼回事?”

 於是管家又將他們家少爺兩次打賭的事情說了一遍,越說他就越覺得柳青青和柳家村的人都是一群很神奇的人。

 聽到這裡,木縣令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壞事就好,那柳梅花呢?”

 “那小姑娘在柳全貴的眼裡就是一個普通的孫女,不過,她的眼神沉穩得不像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大部分時間都去注意柳青青了,而對於柳梅花,他就這麼一點印象。

 “好了,柳家村的事情繼續關注著,若有其他人插手一定要立刻稟報,”木縣令說完,想到柳青青的建議,“既然我是這衛縣的縣令,也應該做點正事了,就按柳青青所說的,她的銀子拿去修理城外的乞丐窩,過年的時候讓下人送些熱饅頭和骨頭湯去。”

 “是,大人。”

 “至於藥鋪的事情,就用自家的藥鋪,先放一百兩進去。”木縣令說完,又笑開了,“咱們這滿手鮮血的人也開始做好事了,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管家也跟著笑了起來,“可我覺得還不錯,夫人和少爺的身子自來了衛縣後就好多了,特別是少爺,身子壯實了不說,臉色也越來越紅潤。”

 “那倒也是。”木縣令點頭。

 柳家村這邊,管家帶著衙役一離開,村長就過來詢問,知道事情經過後,摸著青青的腦袋又將她誇了一遍,接著是柳青青的大爺爺和太爺爺,不過,他們來了就沒有急著離開,跟柳全貴說著今年的豐收,三十那天吃飯,初一祭祖的事情。

 雖然每年都是一樣的,可這爺三還是說得興致勃勃。

 另外一邊,四個女人忙著做新衣裳,爭取能夠在大年初一那天都穿上,大房內,楊氏給柳青松比劃著尺寸,看著身邊的細麻布,想著三房和四房的細棉布,再想著那沒有了的二十兩銀子,心裡不平衡的同時又疼得不行。

 “那可是整整二十兩銀子,青青若是接下了,家裡所有人都能穿上細棉布的衣服了。”楊氏忍不住抱怨道。

 柳青松皺眉,“娘,我覺得青青說的沒錯,她救人的事情並不圖那些東西和銀錢。”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好。”楊氏覺得兒子一點也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娘,你聽我說,”柳青松轉頭,看著楊氏,“我們是長房,你仔細想想,爺奶是缺我們這一房吃了還是喝了?我不覺得穿麻布和棉布有什麼區別,再說,有這區別還不是你自己弄出來的,當時四嬸不就願意將他們一房的銀錢讓出來嗎?”

 楊氏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小聲地嘀咕道:“我哪裡知道後面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娘,以後我和青榆會孝順你,你這麼計較到底是為了什麼?好好過日子不行嗎?”柳青鬆開口說道。

 “我,”楊氏一聽這話,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她的兩個兒子肯定會孝順她的,只是,心裡到底還是不舒服的。

 一邊的柳玉蘭想了想開口說道:“娘,我倒是覺得大哥說得有道理,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失誤,忘了青青是有大運氣的人,她做事有虧過本嗎?我看以後我們要向四嬸學習,即使吃肉的是他們,我們也總能喝點湯吧?”

 楊氏眼睛一亮,仔細一想,深深覺得大女兒的話有道理。在這個村子,和柳青青叫板的沒一個討到好的,她之前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但和柳青青交好的,比如四房,這不就穿上細棉布了嗎?

 柳青松冷眼看著柳玉蘭,她怎麼還想著佔便宜,而且心眼還多得很,“那你們來告訴我,除了青青之外,三叔家難道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和我們大房不一樣嗎?青青做的事情,三叔三嬸,爺爺奶奶都沒說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插手?”

 楊氏聽著柳青松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訕訕一笑,“我這不是心疼那二十兩銀子嗎?”

 “所以,娘你這是在嫌棄我們做兒子的沒用,不能給你掙來銀子花?不能給你買細棉布穿嗎?”柳青松說完也不給楊氏解釋的機會,“玉蘭,你該去抄族規了。”

 徒留楊氏在一邊乾著急,隨後看向小兒子,“青榆,你知道娘不是這個意思。”

 “可我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反正兒子要穿細棉布的話,兒子會自己想辦法掙錢,自己買,”說完,柳青榆也不理楊氏,走了出去。

 苗氏的心情比楊氏好不了多少,只是她悶在心裡,苦著臉紅著眼眶等著人來詢問,只可惜,二房的人各忙各的,完全沒有人搭理她,這讓她的心情更鬱悶了。

 “爹,你是不是在護著賣給醉仙樓菜譜的窮丫頭?”晚上吃過飯,木少爺問著木縣令。

 木縣令笑著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若不是你護著,縣城其他的酒樓不早就打探出醉仙樓的菜譜出自何人之手,你覺得那些人全是買賣不成仁義在的主嗎?你丫頭一點根基都沒有,就敢如此做,若不是你護著,她們家恐怕都沒好日子過了。”木少爺笑著說道。

 “這事你不要插手。”木縣令認真地說道。

 “我還懶得管呢,”木少爺無所謂地聳聳肩。

 “倒是你,行啊,都有人叫你恩公了?”木縣令調侃著兒子,縣令夫人一聽,忙開口詢問。

 木少爺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爹,你調查我?哼,我不管你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我的事情。”說完,氣匆匆地走了,只是那雙紅彤彤的耳朵出賣了他的心情。

 這邊木縣令和縣令夫人說著他寶貝兒子的事情,另外一邊,柳梅花躺在她姐姐身邊,想著身上的二百兩銀子,心裡計畫著怎麼錢生錢。

 她現在人還小,若是在縣城買店舖做生意的話,一是忙不過來,二是她沒想到要做什麼好。

 沒有一點不動產的柳梅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要不先在村子裡買些地放著,地可以讓家裡人種著,家裡的土地一多,收成多了,她吃白米飯的機會也多一些,更重要的是,這能夠增加她在家裡的地位,即使比不上青青,但這對她以後的計畫有很大的好處。

 於是,柳梅花將自己買地的想法跟柳荷花說了,“梅花,睡吧,你的想法不現實。”

 沒想到一向支持她的柳荷花會這麼說,“為什麼?”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族規上不是說了嗎?村子裡的土地不外賣,你忘了?”

 “我不是柳家村的人嗎?”柳梅花繼續追問,難道她理解錯了。

 “你現在是,但你遲早要嫁的。”

 柳梅花明白了,她嫁人後就不是柳家村的人了,可是,不對,“青青不也買了地的嗎?荒山也算地的吧?”

 “小梅,你忘記了?青青以後是要招贅的啊。”

 “招贅?”好吧,這個消息比她不能在柳家村買地的還有令她震驚。

 “是啊,這事據說早就定下來的,你沒發現青青的名字跟我們不一樣嗎?她是進了族譜的,就是初一的時候去祭祖她也是可以去的。”

 所以呢,她沒進族譜,祭祖的時候她也不能去,這些她到不是很在意,只是想到自己叫梅花這麼惡俗的名字,柳梅花有些悲憤,算了,柳家村的田地不能買,不還有其他的村子嗎?

 哼,柳梅花頗為賭氣地想著,我在別的村子買了地也不告訴你們,讓你們給我起這麼難聽的名字。

 柳青青從來沒有想過過年能這麼有意思,這麼熱鬧,每天都有不同意義的事情要做,整個村子的人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容。

 當爺爺帶著他們家的男丁外加她跟著太爺爺和大爺爺一家子人去祭祖時,那一個個肅穆的神色讓她都不由得崇敬起來,拜過一座座墳,這就是家族的傳承,讓人不得不嚴肅對待。

 當然,屬於柳青青獨有的豐厚壓歲錢也是不少的,許是去年是豐收年,她小小的錢盒子裡一個銅板接著一個銅板累積起來,將近有五兩銀子。

 年後嫁出去的閨女回娘家的時候,她們一家子人去了外婆家,只是從一開始氣氛就並不好,雖然她早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啞巴的事實,可那些表兄弟,表姐妹們一口一個啞巴或者妖怪聽起來還是有些刺耳的。

 而外婆家的長輩也就是象徵性地拍拍那些小屁孩的屁股,說幾句小孩子不懂事,讓爹娘不要放在心上的話,而外公外婆更是離譜,勸著幾個長輩,說什麼大過年的,哪有大孩子的,彷彿被說的自己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柳青青心裡有些鬱悶,但卻明白,她這麼被說,爹娘和三個哥哥弟弟肯定是最難受的。

 她靠近廚房的時候,竟然聽見廚房裡外婆和幾個姨對她娘說,當初生下她的時候就應該將她扔進深山裡去或者在水裡淹死,帶著這麼個啞巴,讓她們這群親戚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自從來到這個時候,柳青青一直就被寵著,因此,在她外婆家受到的一切還真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好在爹娘心情也不好,匆匆地吃了午飯就往回走,蘇氏抱著青青眼眶有些發紅,“我本以為去年鬧了,一年不聯繫她們會想通的,沒想到會變本加厲。”

 “以後每年青青就留在家裡,不來了。”柳元吉心裡也窩火得很,可這又不是她媳婦的錯,只能忍著,“青青,別難受,以後不去外婆家了啊。”

 “恩,”柳青青點頭,只這一次的遭遇,她就決定不喜歡外婆家,能不去就絕對不去。

 回到柳家,柳青青就直接衝到了她奶奶的身上,將臉埋了起來,這半天實在是太憋屈了。

 柳葉氏看著蘇氏的眼眶,就知道她的寶貝孫女說委屈了,連連地安慰著,哼,蘇家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想的,還嫌棄她們家青青,也不看看蘇家的那些兒孫,半點出息沒有,她看著都覺得髒眼。

 因為柳青青自個心情鬱悶,所以,只是跟回娘家的兩個姑姑打了招呼,就跑出去放鬆心情,不想將她的情緒傳染給好不容易回家的兩個姑姑。

 “青青,你怎麼了?心情不好?”柳青雲看著柳青青,心想著她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外婆家裡嗎?

 “恩,”柳青青點頭,看了一眼在她身邊坐下的柳青雲,“外婆說我生下來就應該被扔進山裡喂狼的,她覺得有我這個外孫女很丟人。”

 柳青雲想了想,很是認真地安慰道:“你外婆說得不對,不過,也不怪她,我爹說,外面的人好些都不像我們村子裡的人那麼淳樸善良,還有,你外婆是女人,又是老女人,見識很短,腦子肯定也不是很清楚,我們不用跟這樣的人計較。”

 “恩,”柳青青再次點頭,其實她沒有很難受,看著這小屁孩一本正經地重複他爹的話,卻覺得很有意思。

 在孩子的眼裡,過年歡快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並且一眨眼就過去了,元宵節一過,柳青青他們去學堂上課,而村子裡的人也為新的一年開始忙碌。

 柳梅花到底沒有在別的村買地,而是決定在縣城買個店舖,即使不做生意,也可以先租出去,受租金,於是她趁著賣手鏈的功夫,四處打聽縣城要賣的店舖。

 木縣令知道後,直接甩了三個字,“成全她。”

 正月末尾的一天,柳青青正在房間裡午休,被一陣哭聲驚醒,忙跑出去,結果就見大奶奶哭得六神無主,柳全貴的身子晃了晃,隨後穩住,臉色有些發白,“老大,老二,你們現在就去縣城看看你大伯的情況,老三和老四跟我去你大伯家。”

 剛走出兩步,柳青青能夠看見她爺爺的腿都在顫抖,“請三哥了嗎?”

 大奶奶一邊哭著一邊茫然地看著柳全貴。

 “老三,你快去請你三伯去你大伯家。”說完,就往外走,那一向沉穩的背影此時看著很是慌亂,讓柳青青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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