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五 論說謊的代價（下）

　　「哇啊啊啊啊！」

　　尖利的女聲響徹整棟公寓，西索聞聲打開房門。

　　「老闆真是超級可愛！！！」只見神祇激動地指著一個六七歲的銀髮男孩。

　　男孩很瘦，身上的襯衫將他整個裹了起來。

　　「小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西索瞇起眼，露出危險的笑容。

　　「這是老闆自願的，我跟他說過會付出一點代價。只是返老還童而已，過段時間就恢復了。」神祇頭上仍然冒著粉色的泡泡，「再說了，你不覺得老闆小時候真的超級可愛嗎？」

　　神祇試著靠近小厄洛斯，但是小厄洛斯立刻用警告的眼神盯住他。

　　神祇微愣，看到小厄洛斯黑色的眼睛裡泛著幽幽的光，像一隻生著利爪的小狼，只要侵略者往前一步他就會將其撕碎。「只有經歷過徹頭徹尾的黑暗才會有這樣冷漠的眼神。老闆果然……超可愛！」

　　「小愛的過去嗎~」西索鳳眼一彎，「這麼說起來我也很好奇~」西索第一次見到厄洛斯是在十二歲，此時，厄洛斯最多不過七歲。

　　「滾開！」小厄洛斯見西索朝他走來，立刻用冷漠的童音警告道。

　　「小愛不認識我了~」

　　厄洛斯的眼睛裡仍然透露出濃濃的戒備，冷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神祇趁著西索還沒說話，立刻跑到小厄洛斯跟前，裝作聲淚俱下的可憐模樣，「你說好了要娶我的，可是就是因為這個變態，你才變得這麼……小。總之都是這個男人的錯，來，讓我抱抱你。」

　　「不准碰我，變態。」厄洛斯冷冷地盯著正打算上前抱他的神祇。

　　「老闆你竟然罵我『變態』……」神祇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瞬間石化。

　　小厄洛斯並沒有因為兩人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而放鬆警惕。儘管此刻他只有七歲，卻冷漠得可怕。

　　「所以你究竟經歷過什麼~」西索察覺到小厄洛斯在觀察房間尋找逃生的途徑，眼角一彎，朝他靠近。但是他還沒有碰到小厄洛斯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喉嚨。

　　「小愛什麼時候拿的湯匙，我竟然一點也沒察覺~」西索開始興奮，嗜血地舔了舔唇，盯著威脅自己的小厄洛斯宛若審視可口的果實。雖然這是他掉以輕心的後果。「小愛應該知道現在的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說罷，便握住小厄洛斯的手輕輕一拉便將人攬到懷裡。而小厄洛斯在懷裡掙扎的模樣讓西索說不出的愉悅。

　　「哎！老闆沒穿褲子……」神祇無意間看到小厄洛在掙扎的時候衣服掀了起來。

　　「滾出去！」「滾出去~」兩人異口同聲地轉過頭來瞪兩眼放光的神祇。

　　迫於兩人濃烈的殺氣，神祇立刻繳械投降，乖乖滾了出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小厄洛斯瞪著西索。

　　「你老公~」西索說罷作惡欲萌發，在厄洛斯臉上親了一口。

　　畢竟只有七歲，小厄洛斯的臉微微泛紅，還沒將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衣擺又被人掀開。

　　「好小~」

　　「你做什麼！」小厄洛斯惱羞成怒地拍開西索的手，瞬間炸了毛。

　　西索只管按住懷裡掙扎的小厄洛斯。折騰了很久，小厄洛斯學聰明了，也不折騰了，只是一雙怒目瞪著笑瞇瞇的西索。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厄洛斯，西索滿心歡喜：「小愛好像一隻抓狂的小兔子~」

　　「……」

　　西索正想說什麼，肚子裡卻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於是話鋒一轉：「小愛去做飯~」

　　小厄洛斯不能理解這個善變的男人，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西索才從厄洛斯變小的樂趣中回過神來。厄洛斯現在這麼小不能做飯，顯然也不會願意給他做飯，下毒倒是有可能。最重要的是，貌似也不能做。愛。

　　「小愛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來~」西索想過來之後鼓起包子臉。

　　「我原本不是這樣？」小厄洛斯似乎因為神祇和西索之前的對話，以及現在西索的反應而動搖。

　　「嗯哼~」

　　「那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西索發現小厄洛斯十分敏感地注意到他對他曖昧的態度，故意直接告訴他：「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小厄洛斯故作不屑地別過臉，耳根卻紅了。這個純情的小動作自然被某人收在眼底，下一秒耳垂被人舔了一下。

　　待小厄洛斯回過頭來，西索已經鬆開了他。

　　「小愛別亂跑哦~」西索說著去翻廚房的冰箱和櫥櫃。

　　不過，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冰箱裡只有新鮮蔬菜和肉類，沒有任何剩菜。櫥櫃裡也只有蘋果，櫻桃，草莓幾樣安胎的水果靜靜地躺在水果盤裡……沒有零食。不可能有零食。

　　自己動手做飯？一直被厄洛斯「喂養」的西索表示沒有這項技能。

　　沒有第二種選擇的西索將洗乾淨的水果端出來，一轉身卻發現小厄洛斯長大了一些。

　　十四歲的厄洛斯眸子裡沒有鋒芒，在這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卻冷靜得出奇，只是站在茶几旁目不轉睛地盯著西索。

　　「又不認識我了~」好不容易把小狼變成小兔子的~

　　十四歲的厄洛斯長高了很多。看起來瘦弱的身體也精壯了不少，原本算不上太出挑的小臉隱約看得出分明的輪廓。似乎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褲子，厄洛斯竟然當著西索的面撿起地上的褲子，一邊從容地穿好褲子一邊問西索：「你是誰？」

　　厄洛斯彎腰時，西索順著他敞開的領口看到線條流暢的身體。少年健美的體魄絲毫不輸於一個勤於鍛煉的普通男人，不過與現在的西索相比著實遜色許多。

　　「青澀的果實，想一口吃掉~」西索拿起一顆鮮紅的草莓咬了一口。

　　浸濕後的紅唇泛著水光，厄洛斯卻看得口乾舌燥。狹長的鳳眼一彎，更覺蠱惑人心。

　　「嘗嘗嗎~」西索將咬去一半的草莓送到厄洛斯唇邊。

　　厄洛斯抬手，卻抓住了西索的手腕。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西索反手壓在茶几上。

　　「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處在變聲期的少年嗓音格外低沉，果決的判斷和行動讓人不得不佩服少年的魄力。

　　「把我的睡袍脫下來你就知道了~」厄洛斯現在不知道如何使用念能力，但西索卻沒有掙脫，只是一味地蠱惑著。七歲也好，十四歲也罷，只要是那個人。

　　「我可能沒有你看上去那麼有耐心。」厄洛斯的聲音低而緩，那種超出年齡的沉穩的優勢已經被少年駕輕就熟地掌控。

　　「我的身上都是你留下的痕跡，不看看嗎~」

　　西索的慵懶的語調引起了厄洛斯的注意。但是厄洛斯卻突然笑了出來：「你以為我會對一個比我年紀大一半的男人感興趣嗎？」

　　「~」西索甩開厄洛斯架住自己的手，就算厄洛斯現在無意說出這種話，他也不爽。

　　厄洛斯眼看著西索輕易地掙脫他的束縛，不禁有些差異。

　　那人賭氣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還有，體內那種立馬上前去哄的衝動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之前厄洛斯一併禁止西索穿緊身的衣服，不能穿小丑服的西索就索性只穿睡袍。此刻，睡袍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讓某人露出半個肩。曖昧的青紫從白皙的脖頸開始侵佔，肩上那幾處新舊交疊的痕跡更是惹眼。十四歲的厄洛斯忍不住懷疑自己真的對這個怎麼看都不純良的男人做了什麼。

　　「這是……我留下的？」

　　西索一挑眉，開口道：「你猜呢~」

　　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撩撥，鬼使神差走過去地將那人按倒在地上。嘴上說著輕佻的話，人卻已經陷了一半進去。「那，我負責。」

　　西索環住厄洛斯的脖子，引他覆上他的唇。少年的經驗欠缺，但學的很快。起初只能被牽引著，慢慢地竟學會了適時退出誘西索主動來勾他。空氣中瀰漫著情動的味道，厄洛斯情不自禁地將手伸進睡袍裡，緩緩將那人的睡袍剝了下來。

　　剛才還自以為不會感興趣的厄洛斯此刻已經完全淪陷。速度還如此之快。

　　可是在糾纏間，西索感覺到厄洛斯明顯又長大了。可能是十八歲也可能是二十歲。總之比十四歲的厄洛斯霸道很多。也粗暴很多。他能感覺到擁抱著自己的人只是單純地把自己當成洩慾的工具。

　　厄洛斯的眸子很冷，在這種情況下卻察覺不出絲毫動情，只顧征服和索取。西索甚至絲毫不懷疑此刻的厄洛斯會對他動殺心。所以西索想試試厄洛斯的底線，故意不肯讓他如願。以至於兩人在床上像兩隻爭奪領導權的野獸，開啟了一場狂野的廝殺。

　　結束之後，西索躺在厄洛斯身邊，想到等厄洛斯醒來後說不定還以為他是從事特殊服務的人。而且還會用那種輕蔑而冷漠的眼神看他。隱隱覺得興奮。

　　不過，肚子又在叫。

　　厄洛斯睜開眼，卻並非像西索所想的那樣，完全不認識他。相反，厄洛斯看到西索時十分驚訝，並且立刻從床上坐起來驚呼道：「西索？」

　　稜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少年的稚嫩，結實健碩的胸膛昭示著這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眼睛裡也完全找不出冷漠的影子。

　　「小愛終於變回來了~」西索興奮地撲上去，厄洛斯卻因為驚訝而愣了愣。很久之後才把手搭在西索肩上。

　　不對，沒有變回來。

　　西索猛然推開厄洛斯，他只是認識他而已。他又從他那雙淡漠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縹緲的身影。

　　「我又做夢了。」厄洛斯無奈地扶額。

　　「又？這麼說你經常夢到人家~」西索聞言立刻感興趣地湊上去。

　　厄洛斯捏住西索的下巴，彷彿沒聽到他說的話，用指腹擦過他的唇線，若有所思了一會，道：「我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西索低下頭狠狠咬了一口厄洛斯的大拇指，發出一個不悅的鼻音。「哼~」

　　「這個夢還挺真實。」厄洛斯盯著手指上的牙印喃喃道。

　　「~」

　　「按道理接下來應該發生點什麼了。不過看樣子是發生過了？」厄洛斯盯著西索□□的身體，絲毫不掩飾眸子裡的著迷。

　　「想吃東西~」也不管現在的厄洛斯到底是哪個時期的，西索反正是真的餓了。

　　「這撒嬌的妖孽模樣，果然是夢。」厄洛斯篤定地說完，穿好西索的睡袍下床去廚房給他做飯。

　　明明當成了一個夢，卻還肯滿足他的要求。西索不自覺勾起唇角。

　　「穿件衣服再出來。」厄洛斯見西索出來，皺眉道。

　　「反正等會又要被你脫掉的~」西索伸出手想去摟厄洛斯的腰，卻被厄洛斯直接攬到懷裡，然後睡袍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開著空調，不穿衣服想著涼？」厄洛斯說完這句話西索一瞬間懷疑他已經變回來了，但是厄洛斯又補了一句，「差點忘了你一點都不嬌弱。」

　　厄洛斯在衣櫃裡翻出自己的睡袍，穿上後回到廚房。西索在身旁有意無意地引誘著，讓他忍不住將他按在灶台上狠狠地親吻。

　　「還來勾引我，你究竟想不想吃飯了？」舔去西索唇角的銀絲，卻還是意猶未盡。

　　著實餓了的某人立刻變乖，推開厄洛斯去餐桌旁坐下。

　　「如果這是一個夢，不醒也不錯。」厄洛斯將三菜一湯端上桌，好笑地說著。

　　西索拿起筷子，大多數國家的料理他都嘗過，但厄洛斯卻可以做出很多他沒見過的菜式。現在桌上擺著的，也都是他愛吃的。於是西索勾了勾唇，道：「小愛喜歡我~」

　　「還不夠明顯嗎？」厄洛斯笑道，「不過也還好喜歡的是你。」

　　「因為我不存在。」西索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那個夜晚，他仗著厄洛斯捨不得真傷他，用剛接好的雙臂去觸碰他的底線。

　　厄洛斯聞言一愣，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西索卻接著道：「你做這種『夢』，不怕那個女人不高興~」

　　「你說以默？」厄洛斯的目光瞬間變得柔和。

　　西索不爽，推開椅子，起身，眼看著就要離開，卻被厄洛斯從身後抱住。

　　「你早就恢復了~」

　　「你不是玩的挺開心的嗎？我捨不得打擾你。」厄洛斯在他耳畔寵溺地輕笑，「還有看你那小心眼的樣。說了多少次以默是家人。我要是也介意你曾經的男人和女人豈不是要吃一輩子的醋？再說了，你要感謝以默。因為她，我這一生只有你一個男人，只愛過這樣一個人。」

　　西索轉過身，勾著厄洛斯的脖子，笑問：「之前你說夢到我~」

　　「嗯。次數不算多，但是在特殊時期很密集。比如早上快要醒來之前。」厄洛斯親了西索一口，暗示再明顯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就對這個人有過非分之想。

　　「那我原諒你了~」

　　「可是我不打算太輕易地原諒你。」厄洛斯說罷鬆開西索。

　　不好的預感~

　　「兩年一屆的格鬥大會即將召開，除了三十位層主，哦，二十九位，作為懲罰你不能去。我還破例邀請了小傑和奇犽，屆時他們也會是挑戰者之一。」

　　「小傑也來~」迅速成長的小果實~

　　「你聽錯重點了，重點是『你不能去』。」

　　「小愛不是把『天空競技場』送給我了嗎。我才是最大的……」

　　「你提醒我了。」厄洛斯勾唇，一字一句地說著將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同樣作為懲罰，沒收。」

　　「~」

　　「我問過醫生實際情況了，從今天開始你需要適當地吃粗糧。」

　　「~~」

　　「還有」，厄洛斯將西索橫抱起來，在他耳邊威脅道，「今晚你要是懷不上我的孩子就別想下床。」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個bug。天空競技場從二百二十層的層主開始可以參加格鬥大會，一共是三十位層主。至於西索為什麼也是其中之一後面再交代。接下來寫格鬥大會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