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賤阱塔之旅×

　　厄洛斯在飛船上一覺睡到天黑，合格的考生也重新登上飛船，他們將被送往第三場測試的會場。

　　「和我打一場吧~否則旅途會很無趣哦~」

　　「以後會有機會。畢竟讓你懂得尊重前輩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是至少在獵人試驗結束之後。」若是旁人聽了厄洛斯的這番話定會覺得他過於囂張，但是他的口氣卻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由不得人不信。

　　「那就這麼約好了~」西索笑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厄洛斯會在獵人試驗結束後跟他對決。

　　厄洛斯見西索沒有糾纏的意思了，轉身便要回房間。

　　沒走幾步，厄洛斯停下，微微側過身。耳際的銀髮頓時被撲克牌削去幾根。但是厄洛斯很快發現西索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在走廊的拐角處。

　　千鈞一髮之際，厄洛斯瞬間移動到拐角處，接下了西索的撲克牌。

　　西索瞇起眼，饒有興趣地勾唇。

　　「謝謝。」接近茶色的雙眼中閃過一抹赤色。原本以為自己要死在西索的撲克牌下的酷拉皮卡對厄洛斯道謝。

　　西索接過厄洛斯扔回來的撲克牌，竟然迷戀地用舌頭舔了舔，然後對酷拉皮卡笑道：「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呢~」

　　厄洛斯猜想酷拉皮卡可能只是被西索之前向他釋放的殺氣吸引而來。

　　「還有五個小時就要到達第三次試驗的會場，你先回去休息吧。」

　　酷拉皮卡看清了自己和他們的實力差距，於是再次對厄洛斯道謝後離開了走廊。

　　「小愛真是區別對待，竟然對那只紅眼睛的小果實格外溫柔~」

　　格外溫柔嗎？或許是抱有特別的感情所以不由自主地特別對待了。「滾回去睡覺，否則剛剛許諾和你對戰的話就作廢。」

　　「不知道是不是給優勝者的優待，小愛似乎有單獨的房間呢~」

　　「不是給優勝者的優待，是給有門路的人的優待。從現在起不要煩我，我可以考慮給你找一間單獨的房間。」可是對西索，又何嘗不是特別對待。

　　厄洛斯從來就不是天賦異稟的人，之所以尼特羅覺得他天資非凡，是因為在厄洛斯還不是厄洛斯的時候，他摸爬滾打很多年成為了強者。

　　每年想參加獵人測試的，一萬個人中或許才有一個到達試驗會場，而能夠通過獵人試驗成為職業獵人的平均三年出一個。今年到達會場的考生一共有四百零五人，其中一人被西索殺掉，兩場獵人試驗過後就只剩下了四十二人。厄洛斯盡量在測試中不輕易殺人，為了給那些賭上自己性命的人最起碼的尊重。

　　第三次試驗的會場在高聳入雲的賤阱塔，限時72小時，從賤阱塔活著下去的考生就算合格。賤阱塔周圍有等待獵物的怪鳥，無法從塔身直接下去。但身處塔頂卻看不到任何入口。

　　「小愛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西索指了指自己發現的暗門。

　　厄洛斯轉身，完全沒有理西索。

　　「真是冷淡啊~」

　　「厄洛斯哥哥快過來！」正在這時，小傑向厄洛斯招手。

　　「怎麼了？」

　　「小傑在這裡找到了五道暗門，算上你，我們各選一道暗門下去吧。」奇犽對厄洛斯說。

　　與剛才對西索的態度相反，厄洛斯不假思索地便答應了。儘管和西索一起下去可以用最少的時間通關。

　　小傑、奇犽、酷拉皮卡、雷歐力，再加上厄洛斯，各自選好一扇暗門。「一起數一二三，大家就一起跳。」雷歐力提議。

　　「在這裡要和大家暫時告別了呢！」小傑有些不捨。

　　的確是短暫的別離，因為五個人掉入了同一個地下室。逃離賤阱塔必須要靠五個人進行協商，室內的計時器也剛好是五個。五人全部戴上計時器後房間的入口才會開啟。而計時器上除了顯示剩餘的時間，還有圈和叉的按鈕用來表決意見。

　　經過幾次選擇後，五個人來到類似對決的地方。擂台設在兩處入口的中央，兩邊的入口都沒有通往擂台的路，入口周圍全部都是石壁，擂台下面是萬丈深淵。而擂台對面是五個被蒙住上半身且手戴鐐銬的神秘人物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場內響起解說規則的聲音：「各位，我來說明一下。在各位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囚禁在這座賤阱塔的囚犯。接下來請大家和這五位一決勝負。戰鬥採取一對一的方式，每個人只能出場戰鬥一次，戰鬥方式不限，沒有所謂的平手，只要能讓對方認輸就能獲取一勝。獲得三勝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厄洛斯若有所思地說著：「要對戰啊。」

　　「有什麼問題嗎？」雷歐力問厄洛斯。

　　「我是個商人，可以讓我在第一場認輸嗎？」

　　「什麼？！」雷歐力不可思議地看著厄洛斯。

　　「厄洛斯哥哥原來是商人，一點都看不出哎！」

　　「賣情報的，挺賺錢。不過仇家也多，所以和奇犽他們家也算是老交情了。」「喂，你不是通過了我們家的試煉之……唔……」奇犽話還沒說完就被厄洛斯摀住嘴。

　　「而且前不久受了傷，醫生囑咐不能劇烈運動。」厄洛斯開啟一本正經地說瞎話模式。

　　奇犽拚命掙脫厄洛斯的禁錮，不滿地說：「你那副樣子哪裡像受了傷？」

　　「內傷，你哪裡看得出來。五臟六腑壞掉了，骨頭都差點碎成渣。」厄洛斯臉不紅心不跳，眼睛都不眨。

　　酷拉皮卡和奇犽滿臉黑線，雷歐力也是滿滿地質疑，只有小傑一個人滿懷同情地看著厄洛斯，還向他做出保證：「沒關係，交給我們吧！」

　　厄洛斯表示很欣慰。對面的強盜殺人犯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你們究竟決定好派誰上場了沒有？」

　　「決定好了。」厄洛斯語氣輕鬆，毫無負罪感，「這一場算我的，我認輸。」

　　奇犽對其行為嚴重鄙視，但是奇犽也認為這種貨色不配和厄洛斯對戰。

　　接下來的對戰並未引起厄洛斯太大的興趣，反正最後取得了三勝。小傑贏得了燃蠟燭比賽的勝利，雷歐力因為好色輸掉了50小時，奇犽發揮殺手家族的本領一瞬間將對方的心臟挖出，讓厄洛斯稍微在意的就是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作為骷髏塔族唯一的倖存者，對滅族仇人A級強盜組織「幻影旅團」恨之入骨。幻影旅團的每個成員身上都會有帶號碼的蜘蛛紋身，所以也會直接稱其為「蜘蛛」。哪怕知道對方故意在身上紋了假的蜘蛛紋身以起到恐嚇作用，酷拉皮卡還是因為情緒激動而顯現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紅眼。

　　進入到需要在此消耗掉50小時的房間後，小傑和奇犽兩小只開始興致勃勃地搜尋房間裡能打發時間的東西，雷歐力身心俱疲地倒在沙發上，酷拉皮卡走到書架邊上開始挑書。厄洛斯有些百無聊賴地跑到電腦前打遊戲。

　　不知道鬧了多久的兩小只好不容易安靜一點，正在其他人都在休息的時候，奇犽因為睡不著又和小傑玩起了枕頭大戰。雷歐力因為被吵到很快也加入進去，原本伏在沙發上休息的酷拉皮卡忍不住笑了出來。

　　厄洛斯發現酷拉皮卡真的長得很好看，有些偏中性的清秀得臉龐總是很安靜，儘管只比雷歐力小兩歲身形卻比雷歐力看起來纖瘦很多。接近茶色的眼睛裡也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骨子裡卻是很溫柔的孩子。能夠遇見小傑他們就像是一種補償，在他失去了所有族人之後。

　　「厄洛斯，看招！」奇犽趁著厄洛斯出神的當兒用枕頭砸向厄洛斯的臉。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接下了奇犽的枕頭，接下來就是兩小只的哀嚎了。

　　「奇犽，你說的對，厄洛斯哥哥是騙人的吧。我們兩個都贏不了他，他怎麼可能受傷……嗷！」再次中彈的小傑。

　　「很好。我們兩個聯手吧。那邊的大叔要不要加入我們的聯盟？」

　　「你說誰是大叔？！我明明還很年輕！我要和你們決鬥啊喂！」

　　厄洛斯無奈，除了自己果然都是一群孩子。

　　終於連奇犽都玩累了，酷拉皮卡卻沒有一點睡意。身旁看完的書已經堆成小山了。

　　「酷拉皮卡，我殺過很多人。」厄洛斯走到酷拉皮卡身邊坐下，沒有任何用來過度的開場白。

　　酷拉皮卡聞言微驚。

　　厄洛斯接下來的話卻讓酷拉皮卡徹底沉默了：「我殺過的人裡面有老人，孕婦，甚至剛出生的嬰兒。

　　「但是我也救過很多人。我給了貧民窟的居民大量的工作機會，建立收容所給家可歸的孩子們一個容身之處，甚至還拿出大量資產去支持教堂。」厄洛斯的語氣還是很淡然，就像無意間想起一個不是很有趣的故事，「我不知道究竟是我殺的人更多還是救的人更多。我可能殺了許多無辜的人，同時又救了許多罪犯。」

　　酷拉皮卡顯然還沒有從厄洛斯的陳述中回過神來，只是沉默著不予一字。

　　「可是，你得選啊。酷拉皮卡，我問你，有一百個人，都是無辜善良的平民。如果殺了一個人可以讓剩下的九十九人活下來，你會殺了那個人嗎？」

　　酷拉皮卡斟酌片刻，抬頭看著厄洛斯，給出肯定的回答：「會。」

　　厄洛斯進一步問道：「那麼如果你殺掉九十九個人才能讓一個人活下來呢？如果你選擇不出手那一百個人都會死掉。」

　　酷拉皮卡愣住。會嗎？殺掉九十九個人才能讓一個人活下來。

　　「再假設，要殺掉九百九十九個人或者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才能活一人你又會做嗎？」

　　酷拉皮卡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其實世界上很難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無法因為一個做了一輩子好事的人最後卻殺了人就斷定他就是壞人，同樣無法因為一個做了一輩子惡的人到頭來卻救了一個與自己不想幹的人說他是好人。」

　　酷拉皮卡似乎能夠明白了，認真地對厄洛斯說：「你想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人站在我面前，不要一下子就認定了他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因為他可能面臨著同樣的選擇。」

　　厄洛斯微愣，繼而聳聳肩，道：「沒有。我就隨口這麼一說。」

　　酷拉皮卡一時語塞。

　　「可能因為我就是那樣的人，故意為自己開脫而已。」厄洛斯笑笑，

　　沉默片刻之後，厄洛斯還是相信厄洛斯是真的在跟他講道理，又想起了厄洛斯和西索相識的事情，於是問道：「那，西索也是這樣的人？」

　　幾乎是脫口而出，厄洛斯說：「當然不是。如果殺人會讓他有快感他會毫不猶豫的下手。他只是一隻一味遵循自己內心慾望的變態。這樣的人，能殺就殺掉吧。」

　　「……」你是認真的嗎？這樣的人，能殺就殺掉。

　　作者有話要說：　　厄洛斯：「騙你的。亂說的。」

　　酷拉皮表示各種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