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找死啊!哎喲……”梁大龍疼得臉都白了,他哀嚎著捂著自己的屁股,對陳誠怒目而視。
“真那麼疼?”陳誠猥瑣的笑了,一邊笑一邊要掀大龍的床單,“來,給我看看。”
“滾蛋!”梁大龍翻身滾到牆邊,死死扒住床單不鬆手。“誰讓你來的?”
“嘿,你病了我來看看都不成?”陳誠在床邊坐下,不死心地偷瞄梁大龍的屁股。“我可是好心來探病的,你別不識好人心。”
“去你媽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啥時候好心過?!”梁大龍逞強道:“老子根本沒病!”
“沒病你躲床上哼吱!”陳誠擺明瞭不信,“大家都是男人,那地方不舒服有啥不好張口的。”
梁大龍瞪眼,去他娘的,那個地方被人捅裂了,他有臉說嗎?!
見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緊張,夏非急忙打圓場道:“是啊,不就是個痔瘡嗎?不得勁兒就治唄!”
“痔瘡?你們說我得了痔瘡?”梁大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
陳誠與夏非對視一眼,齊聲問道:“難道不是?”
“啊,是,是!”梁大龍點頭如搗蒜,大聲道:“老子是得了痔瘡!”
“十男九痔,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陳誠安慰道。
“對,對。”梁大龍偷偷鬆了口氣。
“我說你這個嚴重不?”夏非搬了兩把椅子,招呼周致堯坐下,繼續道:“我聽說有栓劑治這個挺好,嚴重的話就得動刀了。”
梁大龍僵硬的笑笑,“不用動刀,抹點藥就行。”
“以後別老吃辣了,還得禁酒懂不?”陳誠翹著二郎腿,得瑟道。
“知道了,還用你教!”梁大龍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一眼卻看到了坐在夏非旁邊的周致堯。“哎?你怎麼在這兒?!”
周致堯指指自己的鼻子,問道:“你在說我?”
“這不廢話嗎!”梁大龍哼道。
雖然他的態度很欠揍,不過周致堯還是維持了好風度,他微微一笑,指指夏非和陳誠,道:“我和他們一起來的。”
“我的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喬洛呢?”
“他最近出門了,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裡。”周致堯道。
梁大龍皺了皺眉,對陳誠道:“你們怎麼扯到一塊兒了?”
陳誠聳聳肩,“這位周同學目前在夏非家做客。”
“啥?”梁大龍傻眼,“這年頭都能雞狗同籠了?”
“放屁!”夏非瞪他,“誰是雞誰是狗?!”
“你是雞……”梁大龍直覺回道。
周致堯撲哧笑了,“對不起,我也不是狗。”
“你個狗腿不吐象牙的東西!”陳誠拍拍梁大龍的肩膀,“我們找你是有別的事。”
“啥事?”
“買個路由器。”
“就這事?”梁大龍炸毛,“你直接買去不完了,還用找我?”
“你個破記性!”陳誠再敲他一記,“我和李牧的東西都在你這裡拿的,你忘了?”
“哦,對!”梁大龍拍拍腦門,“你等著,我打電話讓人送來。”
說完,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陳誠眼珠子轉了轉,趁梁大龍專心講電話的功夫,一把把梁大龍的被單給扯了下來。
“我還沒見過痔瘡呢,讓我看看!”
“滾!!!”梁大龍摔了手機,一骨碌平躺下來,屁股死死壓著陳誠的手,使他不能再往下扒。
“讓我參觀一下唄!”陳誠嬉笑道。
“打死也不能!”他娘的根本不是痔瘡啊痔瘡,梁大龍欲哭無淚。
“切,小氣鬼!”陳誠悻悻地把手從梁大龍屁股下抽出來,“你說咱是啥交情,讓我看一眼你還能少塊肉啊!”
“媽的你怎麼不脫了褲子讓我看?!”梁大龍怒道。
陳誠聳聳肩,“從小就一起光屁股洗澡,你還沒看夠?”
“既然都看夠了你還扒我褲子!”
“你是你,痔瘡是痔瘡,這是兩碼事兒。”陳誠攤手。
“你是說……我還沒痔瘡重要?!”梁大龍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陳誠緩緩一笑,道:“大龍,你終於變聰明了。”
路由器送了過來,陳誠示意周致堯付錢。
“多少?”周致堯掏出錢夾。
“二百……”來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誠快嘴堵住。“二百九十九,給三百就別找了!”
周致堯抽出三百,問道:“夠嗎?”
來人接過錢,笑開了臉,迭聲道:“夠了夠了!”
原本想說二百塊,可是大龍的朋友就算一百五了,可沒想到拿到手是三百啊三百!來人感激朝陳誠眨了眨眼,道:“哥幾個再用什麼東西就找我!”
陳誠笑嘻嘻道:“小意思!”
來人樂呵呵地走了,周致堯看著到手的無線路由器,心知肚明的笑了。
“得了,東西到手了,你們該打道回府了吧?”被陳誠這麼一鬧,剛休養了半天的傷口又開始疼起來了。
“嘿,你什麼意思?趕我們走?”
“沒,沒……”梁大龍乾笑,“你看我這不是不得勁兒麼。”
“今兒小周同學請客,一起去撮一頓!”
“不了,我在家歇著就成。”
“別介!”陳誠抄起梁大龍的胳膊,一用力,把梁大龍拖了起來。“有好料的怎麼能少了兄弟你呢?”
“喂!你輕點行不行啊!”屁股被大力拖曳,差點逼出梁大龍的男兒淚。
“切,不就是一個痔瘡,你別露出一副好像被人強姦的表情行不?”
“我……”我就是被人強姦了,可是這話打死梁大龍他也不敢說。
“穿上鞋,走了!”陳誠把他的拖鞋踢過來,不耐煩道。
“我能不能不去啊?”梁大龍悲摧道。
“不行!”陳誠俯身到他耳邊,小聲道:“今天就是要宰姓周的。”
梁大龍看了一眼正跟夏非說話的周致堯,掙扎道:“可是我不舒服。”
“又不是啥大病,捧個人場唄!”說完,硬把人拖起來,吆喝道:“走了!”
此時已經傍晚,兩個店員還沒走。
陳誠乾脆叫他們關了店門,一起吃飯去。
梁大龍一步一挪地跟著他們,一邊走一邊捂著自己的屁股,生怕扯裂了傷口流出血來。
痛苦萬分地坐上陳誠的車,梁大龍努力側著身體,將半邊體重壓在店員甲身上。
“哥,你不熱啊?”店員甲偷偷挪動身體。
“不熱,不許動!”梁大龍低聲威脅。
店員甲只好將背挺直,不敢說話了。
六個人男人擠一輛車,除了陳誠和夏非,後座那四個真是……誰難受誰知道。
不過很快就到了酒店,眾人陸續下車,梁大龍慢騰騰地挪著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蹭。
“大龍你快點啊!”陳誠催促道。
“媽的我能走快嗎?”梁大龍不悅道:“你們先進去吧!”
陳誠招呼眾人往裡走,夏非從車窗裡探頭道:“你們先點菜,我去接張富貴!”
“行,去吧!”陳誠揮揮手,領著大家進了酒店。
周致堯看著夏非遠去的車影,欲言又止。
夏非到了張富貴監工的地方,樓宇門開著,時不時有穿著工作服的裝修師傅們進出。夏非上了樓,施工的這家也開著門,他逕自走了進去。
一進門也沒看到人,他停頓了一下,就聽到陽臺方向傳來張富貴的說話聲,繞過滿地的沙子水泥,夏非走到拐角,一眼就看到張富貴穿著一件滿是灰塵的背心在貼瓷磚。
“咳!”夏非輕咳一聲。
張富貴聞聲轉頭,一見是夏非,雙眼立即亮了起來。“非非!你咋來了?”
“陳誠他們過來吃飯,讓我叫上你。”夏非不自在道。
“咳,你看我這髒的。”張富貴搓搓手,不好意思道。“你們吃吧,別管我了!”
夏非轉頭瞪他,“囉嗦什麼,叫你去就去!”
“啊?那我得先洗一下啊!”見夏非臉色沉了下來,張富貴趕忙舉手投降。
正在說話間,另兩位師傅下了腳手架,笑道:“富貴有飯門了?今天就幹到這吧,天也快黑了。”
“哎!”張富貴急忙道:“真是對不住了。”
“行了,客氣啥,今天這進度也不慢了。”兩位師傅笑著收拾了東西,出門去了。
張富貴把人送到門口,又關上門,對夏非道:“非非,我沖個涼,你先等一下啊!”
這間屋子是毛坯房,也不過剛貼瓷磚而已,浴室那個地方除了有水有電,根本就沒別的遮擋。張富貴從書包裡掏出換洗衣物,直接進了浴室。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張富貴也不避諱,開了燈,脫得光光的,就著浴室的水龍頭洗起了澡。
夏非在外屋待得無聊,他東走走西看看,一會兒翻翻張富貴的鋪蓋,一會兒看看主人家的裝修材料。浴室裡水聲斷斷續續的,而且沒有門,他不耐煩地走到浴室門口。
“隨便洗洗就……”行了。最後兩個字沒來得及出口,夏非就傻那兒了。
張富貴彎著身就著水管正在搓洗身體,而夏非探頭過來的當口,他剛剛把手放在那玩意兒上。
夏非手扒著牆,張大嘴看著張富貴,這人洗澡竟然不穿衣服!而且,他發現自己的眼光竟然無法從張富貴的重點部位移開。幾年不見,竟然長這麼了……
張富貴手扶著分身,也有點不知所措。他茫然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夏非,大手還依著慣性在自己的小兄弟上揉搓,更糟糕的是,那根東西一見夏非已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
“你,你咋不穿衣服?!”夏非倏一下轉過身去。
“我……我……”張富貴尷尬地面紅耳赤,誰洗澡還穿衣服啊!
“趕快衝衝,走了!”夏非紅著臉,扭頭到客廳去了。
張富貴扶著自己的小兄弟,對著水龍頭猛衝。喂!別再漲了,人都走了!快點消火啊喂!
等張富貴快速地洗過冷水澡後,夏非已經坐在車裡等了。
“等著急了吧?”張富貴的身上還帶著冷水的冰爽感覺,身上傳來淡淡的肥皂香。夏非斜睨他一眼,驀然發覺此人長得也不算難看,而且嘴唇厚厚的看起來也有那麼點性感。
“非非?”見他不說話,張富貴怯怯地揮揮手,不會是發現他小兄弟造反的事了吧?
“咳!”夏非瞪他一眼,眼光險險地掃過了張富貴厚實的胸膛。這幾年都沒注意過對方的身體,貌似已經……成年了?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咳咳!夏非狼狽地轉過了臉,他在想什麼啊喂!
車裡頓時陷入沉默,夏非板著臉發動汽車,張富貴乖乖坐在副駕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兩個人沉默著,氣氛有些尷尬又有點曖昧。
似乎,有什麼開始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