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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這點事兒》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轉眼就到了年根底下,大家的心情越來越高漲。

  陳誠家的公司已經放了年假,夏非支了工資,還被陳誠偷偷塞了個大紅包。

  “這就不用了吧?”夏非掂掂信封的厚度,不好意思道:“今年為我爹的病已經休了兩個月了,耽誤了不少事。”

  “說啥話呢你!”陳誠握著他的手把信封塞他兜裡,“咱哥們兒歸哥們,但是該獎勵的還是要獎勵,別的不說,就說今年拿下的周氏那單子,你說你在裡面添了多少勁?”

  夏非還要推辭,卻被陳誠瞪了一眼。“咱做買賣的也不是傻子,你給公司做得貢獻值這個數。再說,這也不是我的意思,”手指頭往上指了指,小聲道:“這可是老頭子的指示。”

  “嘿嘿,那我就收下了?”夏非傻笑一聲,把錢往兜裡捂了捂。

  “這不就得了。”陳誠也跟著一樂。“得,年底了好好歇兩天,過了年哥幾個怎麼也得聚聚。”

  “成!那我先走了!”夏非裹好大衣,臉上帶著笑意出了門。

  陳誠在門邊目送他下了樓,也回身關好門。

  “夏非走了?”陳誠爹從相連的木門走了出來。

  “嗯。”陳誠點點頭,抱怨道:“我覺得給夏非的獎金少了點。”

  “行了你,”陳誠爹搖搖頭,“公司裡這麼多人,給多給少都有人看著,你別覺著沒人看見,風聲總是會露出去的。”

  “有這麼邪乎嗎?”陳誠不信。

  “別管那個了,總之,夏非是個人才,你多幫襯著點。”陳誠爹道:“人情這東西,不走動不聯絡感情怎麼能叫人情呢?爹這點家業以後都是你的,現在你得多培養身邊的人了。”

  “不怕我翅膀硬了把您踹一邊去?”陳誠笑嘻嘻地湊到他老爹跟前,沒大沒小地拍拍他爹的肩膀。

  “我巴不得呢!”陳誠爹一把揮開他的手,哭笑不得道:“辛苦了大半輩子了,也該和你媽享享福了。你還年輕,咱還輸得起。”

  “嘿!我說老頭子!”陳誠不幹了,“你就不能高看你兒子兩眼嗎?”

  “那也得你有能讓我看得著的地方啊!”

  夏非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他娘在燒火熱油。

  “娘,您忙活什麼呢?”夏非進了小棚子,好奇道。

  “炸丸子豆腐。”夏非娘比比鍋臺邊上的一盆肉餡和一盆豆腐。

  “咱家的丸子不是炸起了嗎?

  “是街口上的老李家,你李嬸剛出院,家裡的活計還不能幹,我幫他家把過年的豆腐丸子炸出來。”

  “哦,”夏非點點頭,村裡的人家左左右右走得都近,誰家有點不方便的,大家都願意幫襯些。當初他爹的腿傷未愈時,有些重活也是周圍鄰居幫得忙。

  “快進屋去吧!你瑞哥送年貨來了。”夏非娘一邊擠丸子一邊道。

  “瑞哥來過了?”

  “是啊,”夏非娘把丸子輕輕放進熱油裡,只聽得哧啦一聲響,丸子開始翻滾起來。“他和小宇到南市去了一趟,又帶回來不少東西。”

  “咱給他家回什麼禮?”夏非蹲下來幫他娘填柴火,卻被他娘轟到一邊。“這屋裡嗆,你去把屋裡我買的二斤羊肉和兩條魚給你大伯家送過去。”

  “行。”夏非點點頭,又轉身道:“炸完了丸子您先擱著,等我回來我給李叔家送過去。”

  “知道了。”夏非娘笑著擺擺手。

  夏非進了屋,見屋裡的方桌上擺著一個裝羊肉的塑膠袋。牆角放著一個大盆,盆裡用清水養著兩條鯉魚。

  找出一個大號塑膠袋,夏非俐落地把魚從大盆裡抓了出來。捆好袋口,洗了手,這就提著禮物往他大伯家走去。

  “非非?你幹嘛去?”張富貴正好騎著電車從城裡回來了。天氣冷,他捂得也嚴實,頭盔,口罩,羽絨服,皮綁腿,還有一雙硬梆梆的大頭鞋。乍一看,就跟從林場裡鑽出來似的。

  夏非見了他就想笑,“我去瑞哥家。”

  “我跟你一起去唄?”張富貴把頭盔口罩摘了下來,撲棱撲棱腦袋。

  “得了吧你,看凍得這啥樣,先進屋暖和會兒。”

  “嘿嘿……”張富貴擰擰凍得通紅的鼻頭,傻笑。

  夏非頓了頓,看四下無人,湊近張富貴耳邊道:“晚上上我屋去。”

  “哎!”張富貴嘎嘣脆地應了一聲,臉上立即笑出了一朵牡丹花。

  夏非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傻冒!”

  等夏非到了夏瑞家,就看爺倆兒正在屋裡辯論呢。

  “怎麼了這是?”夏非掀開棉門簾進了屋,見夏瑞的床上攤了幾套新衣服,爺倆兒正對著這些衣服大眼瞪小眼。

  “小叔!”夏冬宇一見夏非,轉頭道:“你看這幾套衣服哪個好看?”

  “唔……”夏非偷偷看夏瑞,夏瑞笑了:“小宇別為難你小叔叔,爸爸覺得姥姥給你買的這套好看。”

  “可是……我喜歡這套。”夏冬宇指指大床左邊放著的一套明顯高檔的童裝。雖然是小朋友的衣服,但是設計啊面料啊都非常有質感,一看就很“貴”。

  “就算是你周伯伯買的都沒關係?”夏瑞打趣道。

  “咳,”夏冬宇小大人一樣的揚起頭,道:“看在他這麼討好我的份上,我就勉……勉……那個詞怎麼說的?”

  “勉為其難。”夏非偷笑著解釋。

  “對!勉為其難穿一次吧!”

  “你呀!”夏瑞戳戳兒子的額頭,道:“行,大年初一就穿這個了啊,不許再變了。”

  “嗯!”夏冬宇乖乖點頭。

  “不過,僅此一次。”夏瑞繼續說道:“以後我會和你周伯伯說清楚,不能給小孩子買這麼貴的衣服。”

  夏冬宇偷偷吐了吐舌頭,道:“爸,這衣裳得多少錢啊?”

  問出來,就可以跟小夥伴們炫耀一下了!

  “爸爸也不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夏瑞早就把標籤給剪了下來,孩子還小,不能讓他們形成攀比的心理。為這個,他已經把周致遠好好批評了一頓。

  其實周致遠的心情他很理解,不管父子倆多麼不對盤,面對自己的血脈,任何一個父親都會想盡其所能地對孩子好一些。所以對於小宇第一次和周致遠出去購物就幾乎買下一屋子玩具的情景,夏瑞知道,這樣的行為不約束是不行的。

  “好了,這事定了,你們就別爭了。”夏非打圓場道。“小叔帶了兩條魚過來,小宇要不要去看爺爺殺魚?”

  “要!”小孩子對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很好奇,夏冬宇一聽說有新鮮玩意兒看,立馬咚咚跑了出去。

  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夏瑞和夏非相視一笑。

  “什麼時候回來的?”夏非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看著夏瑞收拾攤滿了衣服的床鋪。

  “前天。”夏瑞一邊疊衣服一邊道:“本來想早點回來的,不過小宇他姥姥捨不得放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小宇的另一個爹也死纏著不放。

  在外面還有點那啥啥的機會,等父子倆回了陳家莊,可就看不著更吃不著了。周致遠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所以,夏家父子又多在南市停留了兩天。至於發生了點啥事,從周致遠笑得心滿意足的臉上就能窺視一二。

  “周總沒過來嗎?”夏非看著他哥的背影,輕聲問道。

  夏瑞的手停頓了下,他愣了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沒有,他們家是大家族,過年時一定得露臉。”

  “你們……”夏非咽了口唾沫,硬聲道:“就這麼著?”

  夏瑞疊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反射性看看門口,確定屋裡只有他們哥倆後,才緩聲道:“你都知道了?”

  夏非點點頭,急忙道:“哥我沒別的意思。”

  “傻小子,”夏瑞摸摸他的頭,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哥還不知道你,不過這事哥也沒法跟你細說,我和致遠……暫時就先這樣吧。”

  “我大伯大娘……”

  “別跟他們說。”

  夏非慎重的點點頭。

  “哥,他可是大企業的大老闆,你在村裡不說,還離得這麼遠,萬一他……”

  對於他的擔心,夏瑞搖頭失笑。“致遠不是那種人。”

  “外面花紅柳綠的,誰知道他是不是……”

  夏瑞笑彎了眼,心說要是他有任何一絲懷疑周致遠的話,估計對方會立即扔下一切趕過來吧?

  “哥,你聽我說話沒?”夏非見夏瑞一直笑,不禁急道。

  夏瑞笑著拍拍他的肩,道:“非非,你對哥沒信心?”

  “也不是……”夏非不好意思道。

  “慢慢來吧,嗯?”夏瑞道,也許他們之間確實因為身份背景不同,而招人擔心。可是時間會證明一切,而且,周致遠一定會為他們設想周全。

  不為什麼,他就是如此相信著。

  等夏非回了家,張富貴早就在等著了。

  “非非,你咋去了這麼久?”張富貴換上了輕便點的衣服,坐在夏非的電腦前玩連連看。

  “跟瑞哥多聊了會兒。”夏非脫掉了羽絨服,坐到床上。

  “吃飯了沒?”張富貴吃飯前就從牆頭上招呼了聲,可是夏非還沒回。

  “吃了,”夏非點點頭。“你呢?”

  “早就吃了,”一聽到夏非說讓他晚上過來,張富貴七早八早地就催著他娘做飯了。“我還幫大娘把李叔家的豆腐丸子送過去了。”

  “可不是,”夏非懊惱地拍一下額頭,“光顧著說話了,我把這事給忘了。”

  “嘿嘿,”張富貴挨挨蹭蹭到他身邊,小聲道:“不是有我呢嘛。”

  夏非臉紅紅地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張富貴見他臉色緋紅的樣子,魂兒都丟到九天雲外去了,他直著眼,傻傻地在夏非的嘴上親了下來。

  “窗簾拉了沒?”眼看就要親到,夏非突然警醒,一把把人推了開來。

  “非非……”張富貴很哀怨。

  “咳,”夏非眼風一掃,張富貴立馬乖乖把窗簾拉了起來。

  “這下沒人看見了。”剛腆著臉要親熱,就被夏非搡了一下。“豬啊你,腦子裡想些什麼!”

  他滿腦子裝得除了夏非還有誰啊!張富貴委屈地坐在夏非身邊。

  夏非快速地在他臉上親了下,道:“行了,找你有正經事。”

  輕輕一吻就撫慰了張富貴受傷的小心靈,他一邊摸臉一邊笑嘻嘻道:“啥事?”

  “我今天發獎金了!”說著,從羽絨服的暗袋裡摸出一個信封,一邊招張富貴湊近,一邊把信封打了開來。

  “這麼多?”張富貴驚歎道。

  夏非得意地瞟了他一眼,從信封裡抽出一疊紅票子。

  “非非真能幹!”張富貴以膜拜的眼神瞅著他家夏非,與有榮焉啊與有榮焉。

  “還算他陳誠夠意思!”夏非撚開紙幣,一張一張數了起來。

  “多少?”等他數完,張富貴立即出聲道。

  夏非比出一個手掌。

  “五千!”張富貴驚叫。

  “你小聲點!”夏非緊張地瞄瞄外面,“這是咱倆的私房錢懂不懂!”

  “私房錢?”張富貴眼睛一亮,趕忙掏兜。“我這個月的錢還沒交我娘,給你!”

  說完,掏出一疊票子,比夏非那疊薄了不少。

  夏非好笑的瞅著他,這傻子!

  “非非,你別嫌少啊!”張富貴緊張地撓撓頭,“我知道我掙錢比你少,不過明年我一定會努力的!”

  “行了,這錢給你娘交回去。”

  “我不!”張富貴硬把這疊錢放到夏非手裡,“非非,你就收著唄,以後我錢都交你!”

  “不用這樣……”

  “非非!”張富貴的臉色嚴肅起來。

  “好好,”夏非妥協了,把手裡的兩疊錢合成一疊,拿手比比,幾乎有一個指節那麼高。

  兩個人相互看看,又一齊轉頭去看那錢,小小的一疊錢仿佛在不遠的未來慢慢變高變厚。

  兩個人相視而笑,頭越挨越近……

  然而,煞風景的電話響了。

  “你手機……”張富貴聲音低啞道。

  “不管他。”兩個人的嘴唇已經貼到了一起,夏非模糊道。

  長長的鈴聲響過之後,兩個人已經陷進熱吻裡。

  就在張富貴的手伸進夏非的毛衣裡時,他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媽的!”一向好脾氣的張富貴也不禁罵了句髒話。

  “誰啊……”夏非還掛在他肩膀上,舌尖在張富貴的耳根處打轉。

  張富貴一邊抱著夏非摸,一邊心不在焉地接起了電話。

  “誰!”語氣十分不善。

  “啥?”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張富貴的臉色就變了。“好,你等等。”

  “怎麼了?”感覺到他身體僵直起來,夏非也直起了身體。

  “是李牧。”張富貴邊說邊把電話給了他。

  夏非接過電話,邊聽邊點頭,神色也凝重起來。

  等他掛了電話,張富貴急忙追問。“怎麼了?”

  “穿衣服,坐陳誠車去城裡。”夏非撈過一邊的羽絨服。

  “出啥事了?”張富貴也急忙穿衣戴帽,還不忘為夏非把圍巾圍上。

  夏非任他為自己忙活,半晌,沉聲道:“大龍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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