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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宅生存手札》第69章
第69章 軍紀

  皇帝騰地站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心裡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這個兒子不是愛武成痴了吧?見個武功高強的人就想娶?這可不行!

  紀恆淡淡地看了父親一眼, 神色不變:“我說, 我想娶她為妻。我們之前不是說過嗎?”

  “他……她,是女的?咱們還說過?”皇帝愣了愣, 猛然想到一個人來, “謝家阿芸?她是阿芸!”

  紀恆點頭:“對啊, 就是她。”

  皇帝怔忪片刻,才搖頭道:“胡鬧!胡鬧!真是胡鬧!胡鬧!”

  也不知是說太子胡鬧還是說謝凌雲胡鬧。

  紀恆暗暗觀察父親的神色, 看不見怒氣, 悄悄鬆了口氣:“父皇?”

  皇帝皺眉道:“這是你的主意?讓她到軍中去?”

  他心說也只有恆兒這般大膽。阿芸肯定不會有這種念頭。

  紀恆不答是與不是, 只說道:“她的功夫本就不該困於內宅。父皇說可惜她不是男子, 不能報效朝廷。那不如就讓她暫且充作男兒,指點軍士,壯我軍威。本朝雖安穩,可是前朝的邊境之亂距今也不過才八十多年。父皇就不想有真正的虎狼之師麼?”

  皇帝神情一凝,他少時讀前朝歷史, 知道前朝亂邦的源頭是內憂外患。本朝立國以來,並無大規模戰爭。他從未擔心過夷狄軍馬會殺入京城, 但是作為君王, 他自然是希望國富兵強的。

  但是,“她是個姑娘……”皇帝再次皺眉,難道本朝無人到了不得不依靠女子的地步麼?他少時讀史,看到前朝孝女代父從軍,讚歎此女孝心可嘉的同時, 也在感慨連年征戰,前朝無人,竟然到了連不良於行的老者都要上戰場的地步……

  紀恆卻道:“記得父皇常說,有志不在年高,英雄不問出處。而且父皇一向任人唯賢。只要她有真本事,又願意報效朝廷,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分別?”

  “怎麼沒分別?”皇帝斜了兒子一眼,若這是男子,你還會心心唸唸要娶了她?

  紀恆忖度著父皇不像生氣的模樣,繼續說道:“要說分別也真有,那就是她日日戴著面具,掩著原本身份……”說到這裡,他勾了勾唇角。

  皇帝沒好氣道:“你笑什麼?”

  “我笑軍中眾人,包括霍老將軍在內,竟無人識得她女子的身份。”

  皇帝輕哼一聲,那回在京郊莊子上見阿芸時,她一身男裝,雌雄莫辨,但要是細看,還能看出是女子的。這回說軍中無人發現……

  軍士雖然粗心些,可也不至於無一人發覺啊。

  啊,對了,昨日薛裕說,義子一臉麻子,面目可怖,那定然是遮住了臉。

  皇帝問道:“她沒露臉吧?”

  “是,塗黑了臉,點了麻子,還戴了面具,尋常人看不出來。”紀恆笑道。

  皇帝點頭,他猜就是這樣。

  方才紀恆提到謝家阿芸時,眼中有不易察覺的光芒。皇帝心中微動,他原本還在想著兒子可能是看著新鮮,可如今看來似乎不盡如是啊。

  皇帝道:“真想要她做太子妃?”確定不是兒戲?

  “嗯?嗯。”紀恆點頭道,“是。只是她還沒同意。”

  他上回讓她考慮,這也過去一個月了,他還不知道她考慮的結果。他想,她如果想指點兵士,嫁了他,她一樣可以做的。他不會阻攔她。

  皇帝一怔,疑心自己聽錯了:“這還需要她同意?不是一道旨的事麼?不對,等一等,你去問了她?你何時問了她?朕怎麼不知道……”

  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他兒子這是動真格的?也不跟他這當爹的商量一下?謝芸雖然容貌美麗,武功高強,但是,女扮男裝在軍營指點軍士,這事做的可太出格了。

  ——呃,當然,這八成是恆兒的主意。皇帝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他可不認為那個看上去聽話懂事又有孝心的姑娘會生出這種念頭。

  紀恆道:“自然需要她的同意,若是她不同意,皇宮的宮牆未必能困得住她。而且……”他聲音減低,“我既要娶她,自是要她心甘情願,不然多沒趣。”

  皇帝聽得一愣一愣的,本要習慣性地呵斥兒子胡鬧,但是不知怎麼,卻驀然想起了髮妻孫皇后。後來他與先帝關係疏遠時,他也曾問過妻子傻話,是否後悔。她當時說,她心甘情願,從不後悔。

  他知道她心甘情願,從不後悔,否則她也不會舍了性命護他。

  皇帝心裡一酸,也不想再為難恆兒,只點頭道:“那你就早些讓她同意。等她嫁了旁人,你可就沒法後悔了。”

  紀恆一笑,知道父皇是不再計較阿芸隱瞞身份一事。他心情頗好,說道:“她不會嫁給旁人,我怎麼會讓她嫁旁人?”

  少年似是信心滿滿,皇帝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良久,他才又想到一事:“阿芸畢竟是女子,名聲重要,不管她將來是否入主東宮,都莫要損了她的名聲。否則元清面上不大好看。”

  紀恆連忙應了。他心裡清楚,父皇說了這話,以後關於太子妃人選這方面,父皇是不會再隨便指人了。只要父皇不添亂,他就不怕。

  “說起元清,這事元清不知道吧?”皇帝一尋思,若是謝律知曉,就不會讓薛裕領著過來。

  紀恆含糊道:“是不知道。”他想,恐怕謝家的人都不知道此事。

  皇帝瞧了兒子一眼,不緊不慢道:“那就讓你們再胡鬧一段時日,別出亂子。”

  太子一笑:“多謝父皇了。”

  皇帝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原本他心目中太子妃的人選是孫婉柔,但是兒子明確表示了不喜歡。那是要跟恆兒過一輩子的人,他也不想勉強兒子接受。——帝后不睦並不是什麼好事。況且皇帝與髮妻伉儷情深卻不能白頭。出於做父親的私心,他是希望兒子可以少些遺憾的。

  前段日子皇帝想著請妹妹豫章長公主來相看一下謝芸,只豫章似乎一直有事在忙,一個多月都沒進宮,他也不好直接召她進宮,是以此事就擱置下來了。他現下想想,只怕豫章看不看都一樣,恆兒已經認準了謝芸。縱是豫章說出謝芸的千般不好,也難以改變恆兒的想法。

  至於謝芸是否會同意,那與他關係不大,就讓恆兒自己頭疼去吧。

  皇帝又跟兒子說一會兒話,翻看了一會兒紀恆批閱的奏摺,一一分析給他聽後,才揮揮手,讓紀恆去休息。

  紀恆想了一想,命人從庫房中尋了柄寶劍,送至薛裕府上。

  東宮侍從將劍送至薛裕手上後離去,而薛裕卻半天回不過神來。東宮侍從說是太子送給薛壯士的。

  薛裕心說,這薛壯士肯定不是他。在軍營,太子與霍老將軍等人一口一個薛壯士喊的可是阿芸。

  謝凌雲見到寶劍,十分欣喜。

  這劍入手極輕,劍鞘華美,劍柄上還墜有紅色的流蘇,並鑲嵌著紅色的寶石。她拔劍出鞘,陽光照在劍身上,剎那間的光亮晃得她眼睛微眯。這柄劍的劍身薄而細,似乎只有薄薄一層,卻並非軟劍。謝凌雲輕鬆挽了個劍花,讚道:“好劍。”

  薛裕也道:“好劍……法。”他覺得他的想法需要改一改,外甥女拿著兵器隨隨便便做個動作,在他看來都厲害至極。這怎麼能行?他才是長輩啊!

  謝凌雲初得寶劍,試了試手,越發覺得歡喜,將天辰派一套入門劍法完整使了下來。久違了的感覺又回來了,她笑道:“得好好感謝感謝他。”

  “嗯。”薛裕點一點頭,但很快他又改口道,“那倒不必。殿下今日不還跟你學劍了嗎?就當是束修吧!殿下也是愛惜人才,你只管好好教就是,不必特意去道謝。”

  他內心深處,不大希望阿芸跟太子接觸太多。太子之前認得阿芸,若是他與阿芸來往過密,識破了阿芸身份,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謝凌雲點一點頭,心說也在理。那就日後得了機會再謝紀恆吧。

  她收起劍,開始認真思索明日的教學。她還不大清楚這群軍士的領悟本事和學習能力。

  次日在她的期待中到來。謝凌雲早早起床換上男裝,塗黑面孔,點上麻點,戴上面具,還不忘腰懸寶劍,並帶著腰牌與皇帝的親筆手書,騎馬奔向京畿大營。——今日舅舅薛裕忙於公務,並未陪同。

  謝凌雲孤身一人出城時,心中除了些微的蕭瑟,更多的是興奮。她覺得她自己也是自幼習武的謝凌雲,而不僅僅是忠靖侯府的九小姐謝芸。

  她可能現在是唯一的武者,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騎馬的速度遠快過馬車,她比昨日到達京畿大營時,要早了許多。守在大營外的,除了昨日那個帶領他們進去的圓臉小哥,還有手持利刃的王銳。

  圓臉小哥接過了她的馬,王銳則打一聲招呼,便揮劍向她刺來。

  謝凌雲下意識閃避,王銳刺向她的這一劍,可不正是她昨日教的招式麼?她躲避的速度慢了些,有心看看王銳學的如何。

  王銳自詡在練武上有天賦,又很刻苦。半夜,帳中兄弟都睡了,他又悄悄起來練了半宿。今日在營外,就是想給薛壯士看一看,昨日教的那一招,他已經學會了。

  謝凌雲暗暗點頭,這王銳性格魯莽,脾氣火爆,但是這一招使的不錯。——當然若勤加練習,會更好。現下到底還是生澀些。

  王銳見一招使老,連薛壯士的半片衣角都沒碰到,心裡一慌,想要將這招從頭到尾再使一遍。

  然而謝凌雲卻不給他機會了。她右手劍鞘頂向王銳的咽喉,左手一記擒拿手,奪過了王銳的劍。

  在王銳的愣怔中,她低聲道:“很好,但還得練。”

  她收回劍,將王銳的劍還給他,大步向前走去。

  王銳呆了一呆,連忙追了上去,口中不住問道:“薛壯士,你這個奪我劍的本事是什麼?能不能慢一些,教教我?我請你喝酒!”

  謝凌雲瞧他一眼,心說倒有些眼光,知道擒拿手厲害。她見了霍老將軍後,便去了校場。

  校場中的兵士已經結束了操演,不少人正在重複昨日謝凌雲教的第一式。謝凌雲略略瞧了瞧,看得出來,他們已經掌握了基本的動作,但是大多人不得要領,連原本劍術威力的一層都未必能發揮出來。

  她心知貪多嚼不爛,武學一道在博更在精。只是既是士兵,這劍法就可能會上戰場。在戰場上,花哨的動作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實用。

  兩軍交戰,面對面肉搏,生與死較量,如果動作太慢的話,可能一招都未使盡,就已經喪命了。

  謝凌雲思索,她教的劍術可能需要微微調整一下。後面劍招那些華麗的動作可以去掉一些。

  謝凌雲示意眾人安靜。

  鼓聲起,士兵按序列站於台下,齊齊看向謝凌雲。

  謝凌雲再次運起內力,問道:“昨日那一招掌握得如何?”

  她壓著嗓子,聲音嘶啞,但傳得極遠,響徹整個校場。

  王銳又是讚歎又是敬佩,心裡還有些後悔,他昨日怎麼就那麼不長眼睛呢?不過轉念一想,他昨日也算幸運。除了他,還有誰單獨在薛壯士手下走過招?——雖然說他一招也沒走上,可今日不是把一招使完了麼?

  台下的回答並不一致,有說掌握了的,也說沒有的。

  謝凌雲不意外,她也猜到了是這個結果。她又慢慢演示了幾遍,並詳細闡述了動作要領。末了她說道:“列位將來會上戰場,今日辛苦一些,他日就會多一些勝算。習武最忌不肯吃苦……”

  她說這話時,眼睛微覺酸澀,這是當年師父常說的話:“你們將來是要行走江湖的。今日辛苦一些,他日對敵時就會多一些勝算……”

  她如今也算是授徒了吧?

  前排忽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太平盛世,哪有仗要打?學這有個鳥用?”

  謝凌雲剛講完話,校場一片安靜,他這一嗓子,眾人皆是一愣,繼而嗡嗡議論起來。

  謝凌雲眉頭微皺,她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人群中蹭的竄出一個人來,幾步走至說話者面前,挽起袖子,狠狠一拳打在說話者臉上。

  那人卻是王銳。

  昨日,王銳在親眼目睹薛壯士以一敵七,又輕鬆解決李慶的偷襲後,就不由自主地對薛壯士產生了敬服的心思。後來薛壯士教了他們一招劍式,他覺得精妙無比,對薛壯士更加佩服。現在薛壯士在上面剛說幾句話,李都就公然唱反調,這怎麼行?這不是公然挑釁薛壯士的威嚴麼?

  他覺得他有責任幫薛壯士教訓一下不聽話的人,別影響了薛壯士的心情。

  李都吃痛,大怒,種種推了王銳一把,唰的一聲拔劍出鞘。王銳算什麼東西?

  王銳也不甘示弱,同樣拔劍出鞘。

  兩人怒目而視,誰都不肯退讓。

  霍老將軍喝道:“王銳,李都,你們這是干什麼?”

  王銳出身侯門,李都的家世也不差,這群小崽子,平日給他們幾分顏色,此刻都把自己當回事了是不是?

  謝凌雲輕聲道:“我聽聞霍老將軍軍中,軍紀嚴明……”

  她話說了半句,霍老將軍便老臉一紅。老實說,在軍營裡的兵士,大多是粗糙漢子,一言不合吵嚷甚至是動手打架,都是常事。昨日王銳與李慶等人不也挑釁薛壯士,想與其一較高下嗎?——這都不是事兒,可是給人指出來,他面上就不大好看了。

  王銳向霍老將軍拱一拱手,高聲道:“霍老將軍,薛壯士,請給我一刻鐘。”他又對李都道:“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賭什麼?”李都粗聲粗氣道。

  王銳團團做了一個揖,說道:“求在場諸人做個證見。”又挑了挑眉毛,對李都道:“咱們來比劃比劃。我就用昨日薛壯士教的,你用什麼都行。我若勝了你,你就高喊三聲‘薛壯士我錯了,不是你教的沒用,是我自己沒用’……”

  王銳話沒說完,李都就冷笑道:“那我若贏了呢?”

  “你不會贏的。”王銳活動了一下手腕,自信滿滿。

  “我若贏了,你王銳從此以後見了我李都,就得管我叫爺爺!”眾目睽睽之下,李都的好勝心也被挑了起來。他就不信了,他什麼法子都使出來,還比不過一招半式。

  ——昨日姓薛的那麻子看著厲害,教的劍招也漂亮。可是他昨天練了,也沒什麼用。

  眼見兩人擺好要打架的架勢,霍老將軍皺起了眉。

  謝凌雲卻道:“讓他們比吧,也好看一下王偏將學的如何。”

  她心裡很清楚,以王銳的熟練程度,自然不會落敗。但會不會取勝,她就不知道了。她摩挲著腰間寶劍劍鞘上的紅寶石,心說,不管王銳的目的是什麼,但從表面來看,王銳是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衝著這一點,她不會教王銳輸就是了。

  軍中少娛樂,打賭和打架一樣常見。眾人興致勃勃,還有相熟的,悄悄設了局,有壓王銳的,也有壓李都的。

  面具遮著,看不見薛壯士的神色,霍老將軍好奇道:“薛壯士覺得王銳會贏?”

  謝凌雲點頭:“是的。”並反問:“難道霍老將軍不這樣認為麼?”

  霍老將軍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沒有限定範圍,王銳肯定會贏。王銳身手靈活,力氣也大,勝過李都許多。可是這次設定了範圍,王銳能使的只有昨日薛壯士教的一招。

  薛壯士教那招固然精妙,但是用一招來打敗李都,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霍老將軍這是什麼意思?”點頭又搖頭,他也不確定麼?

  霍老將軍道:“咱們靜靜看著就是。”

  謝凌雲點頭稱是。

  台下眾人後退,騰出一塊地來。

  鼓聲起,王銳像模像樣地擺出了昨日謝凌雲跟他比試時的動作來,一手持劍鞘,一手做出行禮的姿勢。——他們這次比試,只拿了劍鞘,點到為止。

  謝凌雲一怔,繼而失笑。這個王銳,學習的本事不差。而且還都是按她教的來。

  霍老將軍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薛壯士方才是在笑吧?是在笑吧?

  謝凌雲解釋道:“這個叫開門揖盜。”

  “開門揖盜?”霍老將軍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可不是麼?”

  李都大吼一聲,右足猛地一踏地面,舉著劍鞘飛奔著看向王銳。

  謝凌雲緊緊盯著台下,她看到王銳將身一矮,滑行繞到了李都身後,右手急轉,手中劍鞘向後一送,正好頂著了李都的後腰。

  “好!”謝凌雲擊掌讚道。

  老實說,王銳這一下,讓她很意外。她今日進軍營時,王銳攔著她,發起進宮。他是呆板的將這一招從頭到尾使了一遍,而且很明顯有使第二遍的打算,只是被她給打斷了。——可是方才王銳矮身滑行反手後刺,這動作行雲流水,分明是劍招的後半式。

  謝凌雲心中激動,眼眶也有些熱了。

  然而鼓聲未停,台下還在繼續。

  李都罵了一聲,轉過身來,拿著劍鞘對準正巧回身的王銳胸口刺去。

  王銳身體比思想反應更快,他斜劍鞘當胸,生生抵住了李都的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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