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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就是這樣的兔兔》第29章
第29章 相思毒(三)

  圖柏靠在城牆壁上,用手打著節拍,直到這一曲結束,他才回味著問,「誰給爺說說這是誰唱的,爺要給賞。」

  杜雲挑眉瞧著不遠處八角雕紅的飛簷樓閣,有人笑嘻嘻在街對面喊道,「杜大人也想上聆仙樓呀,初娘的小曲會勾魂,連剛正不阿的杜大人都要被勾過去了。」

  圖柏瞇眼歪下腦袋,「那誰?」

  喊話的人是個富家公子,穿金履銀,身形瘦長,但不知為何長了副縱慾的臉,兩頰凹著,眼窩泛青,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倒霉相。

  杜雲瞥了一眼,整了整身上的官袍,「馮家的獨子馮宗臨,你不認識,他家從不和官府打交道。」

  圖柏笑嘻嘻搖頭,「不是,我是問他說的初娘是誰。」

  杜雲,「……」

  不要臉的畜生。

  圖柏伸手指了指,微微一笑,禮貌的點了下頭,杜雲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扇半掩著的窗口露出一張清麗的臉龐,雲鬢繚繞,香氣裊裊,杜雲望去時,那姑娘低頭斂眉附身遙遙行了一禮。

  「我覺得她好像認識我。」圖柏道。

  馮宗臨在下面站了半晌也沒得到窗中人的回眸,不悅的合起金絨緞面的扇子,怪聲怪調說,「可不認識嗎,圖捕快前些日子不正救了初娘。」他聲音放小,咬牙道,「秦初新難不成還想以身相許。」

  城牆上救人那事圖柏早就忘了,杜雲掩面咳嗽,含糊提醒,「就那天,你回城的時候救的那人就是她,聆仙樓的歌女秦初新,後來你犯頭疼,我就讓師爺把人送回去了。」

  圖柏一點印象都沒,假裝恍然大悟,又瞥了幾眼殷紅的門窗。

  這時,窗內的平底紋小懷鼓約莫是撤下了,換成了清越婉轉的柳琵琶,一段粉色水袖露在外面,窗裡的人低聲清唱《昇平樂》。

  秦初新的聲音低低的,既沒有女子的柔媚脂粉,也沒有淪為歌女的淒婉哀怨,平靜的聽不出喜樂,卻莫名格外引人側耳傾聽。

  圖柏剛聽了個開頭,就聽身後傳來馬車碾壓土地的聲音,一聲裝模作樣的咳嗽打斷了虛無縹緲的歌聲。

  身後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停了下來,從裡面走出個一表人才的青年男子,那聲咳嗽便是他發出的。

  杜雲愣了下,在臉上堆好笑意,走上前作揖,「高大人,久仰久仰,初次見面,果然不同凡響。」

  圖柏在心裡吹口哨,「督查院右副御史高宸楓,還挺人模狗樣的。」

  馬車上又下來一人,是皇帝身旁傳旨的方公公,來洛安城下過好幾回聖旨,一來二去和他們還算熟,一見面就和杜雲寒暄攀談起來,直誇老杜又立大功,陞官發財堪稱幸事,話沒說兩句,走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高宸楓忽然道,「地方官果然自在。」

  他這話沒前沒後,但配上剛剛見面的悅耳絲竹,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杜雲連氣都沒生,一副樂呵呵道,「是啊,樂不思蜀,地方官嘛,也就這點清閒,比不上朝中大臣在皇上身邊為君分憂,想的都是國家社稷的大事,本官平常也就求為百盡點綿薄之力。」

  他說完,路上有多嘴的百姓就趕緊吆喝兩句表心意,『杜大人是名留青史的清官』『杜大人是最好的大官』十分給面子。

  論嘴上功夫,杜雲常常三句話不離誇自己,還誇得讓人覺得說的很有道理,圖柏從來不怕他吃嘴虧,環胸慢騰騰跟在隊伍後面沿街往回走,走了兩步,突然想起那首歌還沒唱完,大咧咧一抬頭,恰好看見半遮掩的朱紅窗裡一雙眼睛消失在了窗邊。

  轉瞬即逝的眸光像寒夜裡顫動的浮星,蟄伏在悄靜無人的角落,偶然露出蹤跡,也讓人捉摸不透。

  圖柏摸了下鼻尖,聽見停下的《昇平樂》咿咿呀呀又重新唱了起來,他跟著人群後面胡亂的哼唱,沒注意到簇擁在人前的高宸楓腳步下意識頓了下,繼而又很快的恢復正常。

  聆仙樓裡,馮宗林搖著扇子上了二樓,推門直入一間房,在屋裡晃悠一圈,用折扇在手心敲著拍子,將半掩著的門窗一把推開,探頭朝下看了眼,不屑的呸了一聲,「什麼高大人。」

  秦初新抱著琵琶,神色淡淡道,「帝都來的大官,馮公子注意言辭。」

  馮宗林一屁股坐下來,用金絨緞面的扇子抵住她白皙的手腕,「初娘擔心我啊,他算什麼大官,還不是靠那位禮部尚書才爬的那麼快,當官的啊,沒一個好東西,不是結黨營私,就是暗地裡受賄。」

  他消瘦凹陷的眼裡迸射出憎惡,「要不是那個人,我們家也不至於被……」

  秦初新捻弦的手指一停。

  馮宗林愣了下,連忙用扇子擋住嘴,起身煩躁的來回走了兩步,「我什麼都沒說啊,初娘也什麼都沒聽見。」

  秦初新抬眼,美眸中幽深似水,緩緩道,「好。

  等眾人走到衙門,圖柏算是徹底認清這位高大人了。

  高宸楓看不上地方官,連收斂都未有,冷冷淡淡,甚至枉為他一身高大,說話頗為刻薄尖酸。杜雲打哈哈,對於自己破的這兩起案破天荒的謙虛了下,「運氣罷了,運氣罷了。」

  高宸楓,「杜大人確實運氣很好。」

  方公公捧著拂塵,搖頭,頗為語重心長道,「若是沒有才能,即便有運氣,也難有成就,咱家皇上用的人都是個中翹楚,堪稱人中龍鳳。」

  杜雲笑的愈發謙虛了,「哎呀呀,公公說的哪裡話。」

  跟在皇帝身邊的人說話向來都謹慎含蓄,恨不得一句話藏個三四個意思,裡外都不得罪人才好,方公公聽出來高大人似乎心有不快,為了顧及在場兩位的心思,有心挽回了一把,他本是想讓最後一句和稀泥,讓兩方人顏面都好看,卻不料高宸楓不知是哪裡看不上杜雲,只覺得連整日朝廷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公公都幫著說話,心裡更加惱怒,「公公跟在皇上身邊久了,眼神都不好了嗎。」

  方公公臉色一變,高宸楓心知自己說錯了話,看一旁的杜雲滿臉堆笑,嘴邊的軟話怎麼都吐不出來,他來傳旨心裡本就不太痛快,皇帝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駁回他關於『豐年稅』的奏折,竟還要他多向杜雲學習。

  方公公在皇帝身邊伺候久了,第一次見著如此不給他面子的官員,冷著臉,嗓子也尖起來,「咱家需要什麼眼神,奉命辦事罷了。不過咱家眼神再不好,也認得八年前下筆成章、皇上御筆欽點的狀元郎。」

  那位狀元郎年紀輕輕文采風流,倚馬可待時名流百世的文章便一氣呵成,繡口錦心,尤為可圈可點。

  杜雲揣著手笑的愈發旭風和暢,假裝自己跟彌勒佛一樣和藹可親,「哎呀,都過去了,公公謬讚了。」

  聞言,高宸楓像吃了王八殼一樣,臉綠的發黑,那位狀元郎的事跡顯然也聽過,並且曾一度模仿過他的文章,卻不想正是眼前這位。

  圖柏早就將杜雲是什麼身份忘得乾乾淨淨了,此時見他一副『老子拽死了』的表情,忍不住就在身後給了他一腳。

  杜雲趔趄半步,衝到高宸楓眼皮下,屁股上的鞋印也不擦,樂呵呵道,「衙門還在修建中,請高大人暫時住在客棧了,晚上本官給高大人和公公接風洗塵,洛安城風景昳麗,兩位不妨多住幾天。」

  高宸楓臭著臉,一言不發,悶頭進了客棧。

  天色漸晚,璀璨的夕陽將天邊的雲彩燒的通紅,觀音山前有一棵十人合抱的老樹,枝葉縱橫如雲常年青綠,樹下講經台前的百姓漸漸散去,掛在樹上的一口老鍾發出沉沉的回音。

  千梵向最後一位老人回禮,目送人離開,一抬眼,老樹粗糲的枝幹間坐著個俊朗的青年,正在打小呼嚕。

  「施主。」

  圖柏一個激靈猛地醒過來,忙道,「啊啊啊我聽懂了。」

  千梵,「……」

  他雙手合十,夕陽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眉眼之間渡上一層溫柔的金光,「下來吧。」

  圖柏噘著嘴,縱身跳下來,單腳在原地蹦躂兩下,拍著身上的枯樹葉,邊走邊說,「真的,你講的特別好,我就是有點睏,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眼前的人但笑不語,圖柏心裡打了突突,要怪就只能怪他沒佛根,一聽那晦澀難懂的經文,上下眼皮就打架。

  如此不給美人面子,還說什麼愛屋及烏。圖柏伸出兩根手指指天發誓,「下次我認真聽。」

  千梵笑著搖頭,「施主可以不必親自來,我認得路。」

  見人沒生氣,某隻畜生趕緊表心意,「那不成,我就想來接你回去。」

  走走路也能順帶培養感情。

  千梵腳步一頓,側頭看他。

  圖柏被他看得心裡一懸,想道,「失憶前我不是這麼做的?是太慇勤了,還是不夠慇勤?」

  千梵垂眼看著纏在手腕上的佛珠,殷紅的檀木上篆刻著古奧的大悲咒,是一部肅穆沉靜的佛心禪語,他用指尖抵著,抿唇笑了下,「施主這樣很好,無病無災。」

  不像那些日子,總是臉色蒼白,他的頭疼病他無能為力,只好在心裡默默為他祈福誦經。

  圖柏被他這莞爾一笑抓心撓肺渾身癢了一路。

  回去的時候客棧裡已經備好了豐盛的素齋,為高宸楓和方公公接風洗塵,有了白日裡『愉快』的對話,晚上高大人很不給面子的以身體抱恙沒出席,杜雲滿臉愁容,唇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夜深了,眾人用過晚膳各自回房休息,圖柏堅持不懈的回自己的兔子窩,踩著黑漆漆的小路,拐進了一處巷子裡。

  幾條巷弄的交匯處有一口長滿青苔的老井,水面倒影著粼粼月光,圖柏低頭欣賞水裡的月亮,沒一會兒,有人如鬼魅般靜悄悄出現,送上一物後又消失不見。

  圖柏打開木匣子,裡面是一張三千兩的銀票和買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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