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天下之師[快穿]》第237章
第237章 一江春水向東流19

  林尋原本就是隨意一問,陣法是他布下的,論解決之道有很多,不過是每當他展示實力試圖引誘巫雀和南珩一拜師時,夜佰就會打斷,這一問就是單純地想為難下對方。

  殘酷的現實告訴他,為難的完全是自己。

  偏偏內斂寡言的人平時不發表看法還好,一旦表達什麼意見其他人都會下意識地遵從。好比說巫雀就信了個十成十,真的轉身下山。

  不到一米開外,就被林尋扯住腰帶,他趕忙往回走,用控訴的目光看著林尋……都什麼時候了,還拿他打趣!

  林尋兩指夾住葉片,輕輕一彈打入陣中心,原本僵硬不動的蛇眼中突然有了光彩,一口吞下纏在身下的老鼠,同一時刻,半空中的蟾蜍虛影驟然散開,化作上百縷黑氣朝四面八方遁去。

  失去了目標,趕往半山腰的大部隊隨之停下腳步,抬頭凝視亂竄的黑氣,試圖理清究竟發生了什麼,方才還聚攏的邪瘴,頃刻間煙消雲散。

  目睹此景,巫雀不由鬆了口氣,“他們應該不會追來了。”

  “說不準,”林尋似乎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總會有想要一探究竟的。”

  大面積的火光跟天上的黑煙一樣漸漸分散,只能看見依稀一兩個光點在往這裏趕來,人的本性是要究其所以然的,好在夜鬼就簡單許多,當感受不到那股致命的血肉吸引力時,便去其他地方覓食。

  南珩一看著逐漸接近的光點,已經漸漸可辨認出人的輪廓:“點燈盛會都是分秒必爭,竟還真有人有閒心做些別的。”

  “許是想要碰碰運氣。”

  見南珩一看他,林尋道:“我們所處的位置是造成那些邪氣的源頭,有心人怕是以為過來看看能發現什麼。”

  待遠處走來的人影逐漸清晰,他們驚訝地發現居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的身邊則是一名妙齡少女攙扶。

  “阿梵!”原本四處張望的少女一見到田梵,杏眼因為激動泛起水花,她跑過來,抓著田梵的雙臂,聲音有些顫抖道:“真的是你,這麼多年,你都跑哪里去了?”

  那種不經意流露的嗔怪,還有親昵的語氣,足以證明兩人的關心非比尋常。

  巫雀年紀小,沒接觸過情情愛愛的,對感情一事的初印象都是話本中所寫的轟轟烈烈,當下就腦補出了一出纏綿悱惻的苦情戲。

  重逢的畫面很感人,南珩一卻直覺哪里不對勁,跟林尋飛快的交流眼神後,就聽後者不假思索道:“假的。”

  南珩一壓低聲音:“你發現了什麼?”

  林尋:“花一樣年紀的女孩,見到我怎麼可能不多看兩眼。”

  南珩一感覺半句話卡在喉嚨裏,說也不是,不吐又不快。

  林尋竟還頗為認真道:“她的眼神都沒在我身上停留一秒,更像是有目的性地沖上去。”

  明明是歪理,南珩一卻是從中感覺到可怕的說服力,再看千江月,他居然第一次沒有反駁林尋的意見,點了點頭,不過給出的理由完全不同——

  “沒有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田梵的長髮被風吹得淩亂,遮住大半邊臉,身上的衣服亦是髒兮兮的,和當年世人口中傳誦的少年天才完全搭不上邊。

  “未必,”南珩一道:“若是真心相愛,人海裏相逢一眼也可以認出彼此。”

  “你從哪里得出的結論?”

  林尋嘴角的笑容帶著輕嘲,千江月則是皺眉,兩人反應不一,卻是不約而同問道。

  南珩一靜默,盯著他們看了許久,心道有著這種理念,怕是伶仃到八十歲的命。

  想歸想,他忍住一個字都沒洩露,說出個無關緊要的真相一次得罪兩個實力可怕的人未免不智。

  沒想到林尋竟是對這個上了心,追問原由,南珩一最後只得道:“是我沒見過世面。”

  林尋語重心長道:“你還年輕,別讓感情耽誤前途。”

  南珩一眼角一抽,一面點頭一面將剛才的結論推翻:伶仃八十歲不算什麼,以這人的感情觀,絕對是要孤苦百年。

  再說田梵,面對突然沖上來的少女,一反常態沒有發瘋似的攻擊,他定定看著她,目光像是橫跨一整片被遺忘的時光。

  “阿梵,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少女伏在他的肩膀上嗚咽。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老者喃喃著走上前,安撫性地在少女背上拍了兩下。

  少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在山下的時候就覺得好像是你,當時沒敢上前相認,差一點因為我的遲疑我們又要錯過。”

  林尋偏了偏腦袋,對南珩一道:“看見沒,她從山下的時候就盯上我們了。”

  南珩一:“心靈陽光點好麼?”

  說歸說,他對這突然出現的一老一少卻是起了提防之心。

  變故就在一瞬間發生,眼中還含著淚的少女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老者原本拍著少女背部的手多出兩枚銀針,朝著田梵的太陽穴刺去。

  巫雀叫了聲‘小心。’

  眼看匕首和銀針距離要害部位均是近在咫尺,二人就要得逞時,田梵衣服上的符文像是有生命一樣活動,在他周圍形成一小層光圈,直接將少女和老者震了出去。

  林尋對巫雀道:“下次有提醒別人小心的時間,你可以直接出手阻攔。”

  巫雀‘哦’了一聲,一腳踩在仍不死心從地上彈起的少女胸口。

  ‘噗!’

  他這一腳起碼用了七八成力,少女當場吐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不可置信地看著巫雀,似乎料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居然心狠手辣至此。江湖上不管你本事多大,凡是對女人,小孩和老人出手都會遭人唾棄,所以要是有江湖人被得罪了,不是天大的仇恨一般只是給個教訓,像巫雀這樣下狠手的很少。

  林尋原本對他的認識是嘴硬心軟的孩子,看到剛剛的畫面,不由詫異。

  “師父說過,眾生平等,”巫雀很平靜,渾然不覺自己做的過分:“人只分善惡,和男女老少無關,對善人,就要尊敬愛護,對待惡人,就要替天行道。”

  林尋:“……你師父的教育方法,很特別。”

  巫雀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去落燈觀修道,對待世界的認知大部分是受到千江月的影響,林尋望了下南珩一,他拜入落燈觀的時間要晚上一些,想法應該要獨立許多。

  “問怕是問不出什麼,殺了永絕後患。”南珩一直言道。

  選擇在他們面前動手,要麼就是有把握全身而退,要麼就是不計代價也要殺了田梵,目前看來,顯然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林尋搖頭,覺得和他們比起來,自己可以稱得上是光風霽月。

  他蹲下身看著少女,指了指田梵,“你恨他?”

  少女冷笑一聲,卻沒有多說一個字。

  林尋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和自己對視,原本尖銳的目光就像是觸到漩渦,被帶著往下沉淪。

  “沒有愛也沒有恨,”林尋嘴角一勾,“有趣,好像只是為了單純的殺了他而已。”

  險些被殺,田梵卻是無動於衷,靜止不動地看著少女,半晌蹲下身沾著泥重新在袖子上塗塗畫畫,行為舉止完全沒有一點邏輯可循。

  林尋瞥了眼昏死在一邊的老頭,“他倒是逃過一劫。”

  少女恨恨地盯著他,目光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

  這樣的對視沒持續多久,就以少女的慘叫聲告終,她猛地捂住左眼,有一刹那甚至感覺到左眼球的破碎,但用手在眼部胡亂摸了兩下,一點鮮血也沒有,鬆開手還能正常視物。

  類似的痛苦還在上演,不知過了多久,再看明月都感覺不到任何光輝,少女的神智漸漸恍惚之際,一道聲音彷彿沒入她的靈魂,直接進行發問。

  “你們為誰做事?”

  “大公子。”少女神情恍惚道。

  林尋:“為什麼要置田梵於死地?”

  少女咬著嘴唇,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不止是眼睛,那種身體要被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撕裂的痛覺,遠遠超過人類能夠承受痛苦的範疇。

  然而旁人看過去就是簡單的對話畫面,卻不知少女為何突然雙眼無神全身抽搐,直到最後有問必答,巫雀驚訝地問南珩一:“他這是使了什麼手段?”

  “我也未曾見過,”南珩一道:“無需大驚小怪,絕大部分高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本事。”

  原本修剪的很乾淨的指甲幾乎要摳進土裏,少女試圖靠這種方式驅散痛苦,“老爺派我去接近二少爺,趁他不備偷襲,再將他帶到就已經佈置好的地方,在那裏,我要稱二少爺為將軍,不但是我,每個人都得這麼稱呼,每天早中晚三個時候,老爺會帶一個神秘人過來給二少爺針灸。”

  林尋留意到田梵聽見‘將軍’兩個字時身體下意識地顫抖,微微蹙眉:“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移,移魂。”少女蜷縮在地,道:“老爺說是要將田知元的魂借著少爺軀體重生。”

  巫雀捂住嘴:“移魂術?”

  “人死如燈滅。”千江月冰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他不切實際的想法。

  林尋的看法跟他一致,聲音轉寒:“我不喜歡人騙我。”

  “是真的,”少女道:“一開始我也不信,二少爺每次紮完針,都會格外痛苦,加上每個人都拿他當將軍對待,久而久之,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誰,我有一次聽見神秘人和老爺說,之前的幾代都是這麼延續輝煌,這一次也沒問題。沒想到二少爺還有殘存的意識,逃了出去,老爺幾次三番派人找都沒找見,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暗中下了絕殺令。”

  南珩一聽到這裏有些感慨:“天意弄人,誰能想到這田二公子竟然會跑到祖墳上去。”

  田廣原再老奸巨猾,恐怕也想不到他的去處。

  “既然要保密,為什麼還要大張旗鼓地請道士去府上驅鬼?”

  “老爺前陣子說好像被官府盯上了,這才故弄玄虛,殺了三小姐,試圖通過受害人的身份讓官府轉移目標,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少女伸出手,想要抓住林尋的衣袍:“求你,給我個痛快。”

  她求饒的時候,幾根銀針簌簌飛來,快且狠地朝著林尋左目射去,林尋微微一歪頭,避了過去。

  再看著臉上透露不甘的老者,緩緩道:“裝昏這麼久,也是辛苦你了。”

  “你會死的,”老者惡狠狠道:“但凡阻撓老爺計畫的人,都得死!”

  林尋瞧都沒瞧他一眼,看著少女道:“他是因為忠心才配合這種泯滅人性的計畫,你圖什麼?”

  每分每秒那種被啃食撕裂的疼痛已經令她的精神處於崩潰狀態,眼中不停留下淚水。

  “大少爺說,說事後會娶我為正房。”

  從字裏行間,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喜歡田府的大少爺。

  巫雀吃驚道:“這姑娘眼光是不是有點問題?”

  現在不好說,但放在幾年前,世人只知田家有個田梵,其他人都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少女喃喃道:“可惜再厲害他只是個庶子。”

  “毒蛇只會和毒蛇對上眼。”林尋瞳孔的顏色變淡,那些痛苦頃刻間離少女遠去,然而剛才因為過度疼痛引發的幻覺還未消退,她抱著膝蓋,身子還在不停打哆嗦。

  “我不殺女人和老人,對你們的命不感興趣。”林尋一句話讓少女和老人眼中重新升起了希望,然而他的下一句話狠狠澆滅兩人才燃起的念頭:“但不代表這山裏的夜鬼不感興趣。”

  落入夜鬼手裏受到的折磨遠非常人能夠想像,少女染血的唇瓣勉強動了動,聲音細若蚊吟。

  林尋聽不清,但從口型來看都是些詛咒他死後下地獄的話。

  幾枚飛葉劃破這二人的血管,血腥味頃刻飄散在空中,他背過身,對巫雀等人道:“我們走吧,從這邊繞過去,還可以再往上一些。

  “阿梵。”少女用盡最後的力氣,終是發出聲來:“我不相信你全部忘了,你求求他,給我個痛快!”

  正沾著泥在袖子上塗畫的手指微微一僵,淤泥反倒更加凸顯其餘部分的白皙,可以看出,這曾經是一雙十分好看的手。

  田梵沒有抬頭,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少女臉上終於被絕望覆蓋,她來的時候就沒想過活,她以為她能做到的,為了心愛的人死,但死亡的腳步真正逼近時,才明白那種想像中的從容並不存在——

  “大少爺……”

  不知是不是林尋的錯覺,這一聲輕歎過後,田梵的腳步似乎加快了。

  他們走了一個對角線,距離拉長,但實際上並沒有往高爬多少,巫雀眼疾手快,十分迅速地上到斜上方的一塊巨石上邊。

  巨石像是從天外飛來,斜插進山坡,表面覆蓋著厚重的青苔,足以容納十幾個人同時站立。

  林尋等人先後上去,有一種站在雲端不穩時刻會掉下去的錯覺。

  漂浮在天空中的燈,如同螢火蟲照亮夜空,從這個角度看去,美到不真實。田梵好像很喜歡高處,所占的位置幾乎是岩石的邊緣,給人搖搖欲墜之感。

  “不太對勁。”大部分人抬頭欣賞獨一無二的夜景時,千江月冰冷的聲音傳來。

  巫雀看著天空,除了漂亮,沒感覺到什麼異常。

  “看下面。”林尋突然道。

  放眼望去,能看到稍近的好幾處都有激烈的打鬥。

  點燈盛會本就為獵殺所設,巫雀不覺得這些打鬥有哪里值得稱奇。

  “你是第一次來,所以感覺不到,”南珩一開口道:“燈太少了,往屆這個時候,遠非寥寥幾百盞能夠比擬,亮到發紅,連天空都像是被火燭點燃。”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又爆發了好幾場打鬥。

  南珩一沉聲道:“還有,點燈盛會就連萬鬼王都會避避風頭,可現在,夜鬼像是傾巢而出,四處戰鬥。”

  一路沾了林尋和千江月的光,他們一個夜鬼都沒碰上,但定睛看去,隨處一瞥都是廝殺,真正是驚心動魄。

  千江月視線落在遠處的幾個黑點上,手中的符閃電般刺破夜空,留下一道瑰麗的光芒,前方山坡上,正在追趕前方道士的幾隻夜鬼被符打中,直接從半山坡滾了下去。

  巫雀嘖嘖道:“這才是道法!”

  區區符紙,亦能迸發出彩虹般的光芒,和林尋冒著黑氣的邪陣相比,簡直是一股帶著仙氣的清流。

  正在逃命的道士聽到動靜,停下腳步,看見幾隻夜鬼被道符打下山,大感劫後餘生,尋著符飛來的方向,看到林尋一行人,吃了一驚,迅速趕來,“怎麼會是你們?”

  林尋‘謔’了聲,被千江月順手救下的竟是在田府中碰到留山羊鬍子的道士。

  山羊鬍子道士驚奇地看著巫雀,前不久還是一頭張揚的紅發,現在卻是一頭高高紮起的烏黑長髮。

  巫雀說得挺敷衍:“染的。”

  山羊鬍子的道士沒計較這麼多,江湖上誰沒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看著幾人,頗有些羡慕和嫉妒,自從入山,一路都是夜鬼追殺,而眼前人,俱是淡定從容,像是一場戰鬥都沒經歷過。

  “怎麼這般狼狽?”林尋說話眼中含著笑意,卻並不讓人覺得被冒犯。

  道士長長籲了一口氣,“別提了,本來是幫一個老友解決麻煩,他前段時間和夜鬼交戰中受傷,便讓我來助他道觀的人一臂之力。沒想到今年跟以往都不同,夜鬼像瘋了一樣地和我們展開戰鬥,還遇到了迦葉一脈,我們只好分開來逃,活命機會才大一些。”

  夜鬼講究排兵佈陣,群體戰鬥力很強,單打獨鬥就要遜色稍許。

  “迦葉一脈?”千江月看過來。

  道士苦笑:“據傳前段時間迦葉一脈被千江月近乎滅族,沒想到逃出來的一部分竟藏在落日山。玉龍和青微道觀和他們爆發了正面交戰,近乎全滅,還好我們那隊只是遇到了其中一小支。”

  林尋淡淡道:“聽上去倒像有恃無恐。”

  道士猶豫半晌,才道:“有件事我有些在意,按理說說我那老友實力非凡,又是幾個道士組隊前去,不該重傷才對,還折損了一位同道,但事後他對我提起過,對方像是有備而來。”

  林尋雙目一眯:“他懷疑有人洩密?”

  遠處的風帶來未散開的血腥味,涼的人一陣哆嗦。

  隻言片語卻是聽得人心驚肉跳,倘使真有道士和夜鬼勾結,消息傳出去必定會引發巨大的慌亂。

  似乎看出他們的想法,山羊鬍子的道士沉重道:“我也是擔心這點,才不敢節外生枝。”

  “好亮。”站在岩石邊的田梵突然出聲打斷他們的交談。

  眾人望去,只見天邊的燈燃成一邊,空氣彷彿一瞬間被抽幹水分,溫度急速上升。一簇接著一簇的火苗竄起,圍著整個落日山就要形成一個火圈,山林起火本來是致命的,火速會迅速蔓延,但這火只停留在週邊,並沒有點燃裏面的植被。

  巫雀掏出羅盤,上面的指針在瘋狂轉動,他的表情驟然嚴肅:“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似乎冥冥中有什麼讓他體內氣血不順。

  “是煞氣。”南珩一聲音很冷。

  巫雀意識到可能是一個正在形成的大型聚火陣,而他們就在陣中。

  “怎麼可能?”他不可置信道:“聚火陣的煞氣用來逼退夜鬼,可這陣更像是來對付道士。”

  “陣法又不是與天地同生,它也是被創造出來的,”林尋道:“既然能被創造,便同樣能被改良。”

  聚在天空中的燈籠被燒成交叉骷髏頭的形狀,正是迦葉一脈的圖騰。

  他們能清楚的感知到,滔天的鬼氣正在滿山內湧動,待到陣成,將迎來的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道渾厚的聲音響徹山谷:“爾等妖魔鬼怪,休要放肆!”

  山羊鬍子道士瞪大雙目:“是聖上。”

  只見對面的山道上,依稀能看到一道明黃色身影在重重護衛保護下負手而立。

  當今天子武藝超群,又精通符道,未登基時就上過幾次戰場,很受士兵敬重,這也成為他在後期爭奪皇位時勝利的一個重要籌碼。

  “聚火陣成,天子亡,百道衰,天下大亂。”

  空靈的女聲回蕩在山壁間,她的聲音很柔和,說出的話卻帶著濃烈的殺意。

  南珩一:“如果我沒猜錯,是迦葉一脈統帥後來娶的夫人唐氏。”

  【系統:兩族相鬥,現在是宿主出人頭地的好時機,只要宿主化解危機,就能迎來巨大的聲望。】

  林尋:“你有辦法破這聚火陣?”

  【系統:當然。我可以給宿主頭上加光圈,製造從天而降的效果,只要八萬兩,也可以讓你騎著駿馬穿山而來,只需十萬兩,還可以……】

  林尋冷漠道:“只需要一場大霧,我就用萬鬼王的身份。”

  【系統:……一萬兩。】

  空氣中爆發出一場強勁的氣勢,將火焰硬生生逼退幾裏地,與此用時,濃霧聚攏,帶著吞噬之力將所有的亮光吸收,在高空中幻化成一張面具。

  “鬼王!”剛剛還是空靈的聲音轉瞬間變得尖銳刺耳。

  無論對道士,還是對迦葉一脈,這都是一個驚天噩耗。

  道士自不必說,萬鬼王和迦葉一脈同樣關係不好。

  “落日山,不屬於朝廷,也不會屬於迦葉一脈,”林尋站在原地不動,控制著面具緩緩偏向明黃色的身影:“只有亡靈能永遠落腳在此。”

  不愧是一國之君,十分有膽識,儘管面對萬鬼王,渾身上下的威嚴依舊不減:“你能幫忙破陣?”

  “區區聚火陣罷了。”

  皇帝虎目一縮:“你想要什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任何時候都適用。

  【系統:我有談判方案百種,每種只要十萬兩,裏面的任何談判內容,都能幫助宿主為人類和鬼族的關係緩解產生推動。】

  林尋回絕它:我只用三個字就可以達到這種效果。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聯姻吧。”三個字驀然在空中蕩開,聲浪震動無數人心底發顫。

  與此同時,霧氣消散不少,面具上那雙空洞洞的眼睛部位慢慢掃過底下的人群。

  “天天……天啊,他看我幹什麼?”一個被盯住的道士腿一軟,差點趴在地上。

  “我靠靠靠,望到我這裏了。”一個俊美小道士趕忙把頭狠命往下低。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產生比剛才面對聚火陣更大危機感。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