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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師[快穿]》第240章
第240章 一江春水向東流22

  林尋回到房間,外衣袖子上已經被刀劃破,暗道聲‘好險’,要是再遲一步,這條胳膊怕是廢了。

  他先是倒了杯茶潤潤嗓子,每次刻意壓低聲線留下的後遺症也是不少,嗓子會不舒服一段時間。緩和的差不多,便開始給胳膊包紮,傷口不是太深,刀刃其實離他還有一段距離,倒是他低估了千江月的厲害,竟是連刀芒都有如此驚人的殺傷力。

  忽然,林尋舔了舔嘴角,正纏著繃帶的手一頓,倒空杯中的水,任由鮮血滴落在杯子裏,過了會兒,才重新止血。

  等傷口處理乾淨後,他也沒閑下來,打開包袱,拿出一幅畫卷,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攤開。

  畫中人只有一個背影,旁邊全是留白,彷彿天地間日月無光,全部獨屬於裏面的人。

  林尋打開畫的一刹那,千江月自是也有感應,當日林尋撿了個便宜,得到這幅畫,如今想想,竟是他疏忽了。千江月以‘夜佰’為名,‘夜’這個姓氏何嘗不是表明了他的另一層身份。

  反正今晚壞事已經做了不少,不在乎再多上一件。

  蔥白的指尖沾了沾杯中的血,在紙上起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當他寫下第一個字時,紙上頓時有一股反噬之力襲來,林尋硬生生扛了下來,手上動作卻是沒停。

  這幅畫畢竟是千江月為了封印體內的暴虐之意所作,林尋實力再強,充其量只能讓這句詩停留在上面一盞茶的時間,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字從頭到尾逐漸消失,他樂此不彼道:“無所謂能不能留下痕跡,寫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的決心,古人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夏天彷彿一瞬間離開,原本還是挺溫暖的夜晚溫度驟然降了下來,盛血的茶杯當場炸的粉碎,潔白的紙面多了無數零零散散梅花狀的血點,不多時,血像是被紙完全消化吸收,整幅畫再度變得乾淨神秘。

  林尋衣服上還落了不少瓷器碎渣,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沒有被劃傷,又開始若無其事地坐在畫旁念著香豔纏綿的詩詞。

  另一邊屋子

  千江月目中的溫度到達冰點以下,反倒是收斂怒意,眼底深處漸漸浮現幾分肅靜凝重,以萬鬼王的立場,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公佈他的出生,亦或是想辦法解除畫中的封印。

  可自得到那副畫,萬鬼王甚少將它打開,就算偶爾心血來潮,也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多情卻是總無情,唯覺尊前……”

  透過另外一個空間傳來的吟誦就沒停止過,千江月第一次有些痛恨當初特意建立起的和畫之間的聯繫,他看著窗外高掛的明月,對方的精神似乎頗足,估計能念上一夜,他歎了口氣,歇了想休息的心思。

  翌日,小鎮上大清早就是吵吵鬧鬧,進入客棧打尖住店的不多,很多人連夜奔跑就為了看看落日山壁上的‘盛景’,巫雀原本戴著面具覺得糟心,當看到林尋神采奕奕的下樓,納悶不已,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林尋施施然坐下,邊吃包子邊觀察路面上的狀況。

  “夜佰怎麼不在?”巫雀道:“平時他不都是最早下來吃完離開的?”

  林尋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專注於眼前的飯菜。

  巫雀慌忙咽下一口粥:“對了,那個道士去哪里了?”

  林尋瞄了他眼:“這都一天沒見到人,你才發現?”

  巫雀撇嘴,誰叫人長得普通,還留著山羊鬍子呢。

  林尋表示不清楚,南珩一道:“昨天下午他應該先我們一步去落日山看熱鬧。”

  “興許是帶幾個後輩先走了,”林尋對著包子狠狠咬了一大口,“之前不是說過來這裏是為了照拂下好友道觀的幾名弟子。”

  熱騰騰的包子吃到嘴裏突然覺得有些發涼,一抬頭,果然看見千江月從樓梯上走下來。

  巫雀歪頭同他竊竊私語:“怎麼這夜佰眼裏有血絲,看上去沒休息好。”

  林尋優雅地用紙巾擦擦嘴,“指不定昨夜春風一度,小孩子別想太多。”

  巫雀嘴角一抽……都把話說成這樣了,他不往歪的想才奇怪。

  兩人交談的時候,夜佰已經入座,巫雀下意識地閉緊嘴巴。

  飯吃的差不多,南珩一突然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這句話聽上去沒頭沒尾,實則是專門對林尋所說,沒頭沒尾地帶著他們亂跑,至今他都沒有摸透對方的想法。

  林尋微笑道:“要是有事,你們可以隨時離開。”

  變故來的太快,巫雀直接被噎住,南珩一也是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

  林尋很善解人意道:“我已經打聽好了,冷安就在隔壁街的客棧落腳,現在走剛好也能結個伴。”

  聽到冷安的名字,巫雀眼前一亮:“大師兄?”

  林尋頷首。

  巫雀作勢起身,試探性地要往外走,卻是一步三回頭,生怕對方反悔。

  林尋做了個‘請’的姿勢,目送巫雀出門後,發現南珩一還是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怎麼不一起?”

  南珩一吃飽飯,慢悠悠地飲茶:“要是沒有提起師兄,我說不定就一起去了。”

  一杯茶還沒完全下肚,巫雀火急火燎地重新跑回來,猛地坐下來拍著胸口順氣。

  林尋故作不解:“這是怎麼了?”

  巫雀:“你早就猜到了對不對?”

  冷安住的那間客棧,基本上被人群包圍了,作為千江月的大弟子,有不少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詢問他內情,客棧乃至外面的街道,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這個時候如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巫雀不禁打了個冷顫,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畫面。

  “照此情形,大師兄短時間內怕是離不開鎮子。”

  他轉而對林尋道:“接下來我們一起上路也不錯。”

  林尋慈愛地摸摸他的頭:“我建議你先走一步,將鬼王選妃的好消息告訴你師父。”

  想到自己曾親手在山壁上刻下的字,巫雀訕笑道:“其實晚幾個月回去也不打緊。”

  此時店小二從後堂出來,手裏端了一個餐盤,詢問林尋:“公子,樓上的飯還送麼?”

  田梵從落日山回來便是閉門不出,連飯菜都是讓人每日送進去。

  林尋頷首。

  店小二猶豫了一下,道:“可是之前送上去的飯菜基本都沒怎麼動。”

  林尋想了想:“放這裏,我一會兒親自去。”

  ……

  很安靜,至少從外面什麼也聽不見,林尋敲了敲門,沒有應聲,他試著推了推,門並未上鎖。

  田梵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眼神時而兇狠,時而癡傻,聽到腳步聲,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林尋走過去,將餐盤放在桌子上,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似笑非笑道:“不吃不喝,是打算陪山裏死的那個丫頭殉情?”

  田梵的眼中總算有了一絲波動。

  林尋突然湊近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田梵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唯一能讓你報仇雪恨的法子,采不採納在你。”

  說完也不管他聽懂了沒有,起身離開。

  臨出門的一刻,田梵居然跟在他後面,一起下了樓。

  林尋沒有阻止,也沒有回頭,任他跟著。

  門口早就有馬車備好,不用想也知道這輛車是誰訂的,絕大部分時間南珩一能發揮的用處極大,何時何地都會用銀子打點好一切。

  上車前,林尋塞給巫雀一包東西。

  打開看,裏面包裹著軟糯糯的彩塘,巫雀:“我已經過了吃糖的年紀。”

  “是解藥。”林尋淡淡說了聲。

  巫雀一反常態沒有表露出激動的情緒,蹙眉看他:“是要分道揚鑣?”

  林尋心道他還要趕著去提親,話到嘴邊卻是:“我還要在這裏逗留一陣。”

  巫雀盯著林尋看了好長一會兒,不放心道:“你認真的?”

  林尋沒回答,多塞了幾顆糖給他,目光狀似無意從千江月身上一掃而過,語重心長道:“生活就像糖果,總是充滿未知的‘驚喜’。”

  說完轉身毫不留戀地離去,田梵沒有繼續跟著,而是上了馬車。

  現在往鎮子上趕的人多,馬車走得慢而平穩,巫雀坐在上面呆呆盯著手中的糖果,眼中全是不解,那人費盡心思將他從落燈觀騙了出來,還白送了《妖百典》,又帶他來了一直想參觀的點燈盛會,現在卻什麼都不求,就這麼走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從他眼前閃現,又歸於虛無。

  “驚喜?”

  巫雀拿出顆糖塞進嘴裏,林尋最後說的那句話他仍舊是琢磨不明白。

  好不容易走出鎮子,馬車的優勢瞬間得意顯現,兩匹馬同時疾馳在官道上,簾子不時被風撩起。

  等糖徹底在嘴裏融化,巫雀有些犯困,看著對面的千江月又揉揉眼睛,“你要去哪里,我們把你在就近的地方撂下。”

  “落燈觀。”

  “哦。”巫雀點了點頭,過了幾秒才醒悟他在說什麼,猛地站起來,頭撞在車梁上,邊揉邊問:“你去落燈觀做什麼?”

  說著還不忘補充一句:“年紀太大,就算拜師也沒人會收的。”

  南珩一從千江月開口就意識到哪里不對,把巫雀往身邊拉了拉,示意他別亂說話。

  根本沒有避諱田梵的存在,骨節分明的手在耳朵後摸了摸,迅速一扯,平凡無奇的臉瞬間消失,出現幾人面前的,是一張格外冷峻的面孔。

  巫雀驚得手裏的糖果嘩啦啦灑了一車。

  “師,師父。”

  千江月淡淡掃了眼他,這隨意的一瞥,直叫巫雀心神俱裂。

  “玩開心了?”

  巫雀猛地搖頭,就差當場沒跪下來:“師父你聽我說,我也是被威逼利誘,一路上遭了不少罪。”

  南珩一打從千江月亮明身份的那一刻就默默移到角落,這個時候,儘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才是關鍵。

  他靠在車角,同情地看著巫雀,默默為他念咒祈福。

  巫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咬牙道:“先別念《往生咒》。”

  說不定掙扎一下,自己還能看見活下去的希望。

  ……

  綿延起伏的落日山,外邊水泄不通,卻是沒有人敢踏入一步。

  至於原因……萬鬼王前些日子才出現在落日山,此時指不定還在裏面,還沒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獨自進去挑戰一番。

  此刻,落日山內

  林尋站著的地方,連毒蛇都選擇繞道,遙望高聳入雲的山峰自言自語:“迦葉一脈,會藏在哪里。”

  既然要去提親,總得備些薄禮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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