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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師[快穿]》第315章
第315章 客自遠方來38

  隔著一扇門,蘇止在外道:“門結冰了。”

  聽上去頗為心平氣和。

  林尋警告地看了眼衣衫不整的燁,後者慢悠悠撿起斗篷穿上。

  沈非:“我怎麼覺得他是故意的。”

  林尋‘嗯’了聲,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子,確保衣冠楚楚的狀態下開門。

  蘇止穿著一件開衫,好身材顯露無疑。

  “晚上好。”林尋冷靜道。

  沈非戳戳他的脊樑骨:“洞還沒堵上。”

  風一個勁往裏鑽,叫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林尋,我們談談。”

  印象中蘇止說過一次類似的話,只是這次大家心知肚明,不可能以三言兩語敷衍為結尾。

  沈非看出他神色不對,丟下句‘不影響你們談感情’,就飄了出去。

  燁坐在林尋床上,髮絲垂在足腕,姿勢很勾人,面上端得是一派無辜。

  蘇止:“你要他?”

  話說的過度簡潔,林尋補充道:“我需要他的配合。”

  蘇止沒有說話,只有一聲淺淺的歎息,因為太輕微,林尋險些都要錯過。

  “我不是神。”

  林尋抬眼看他。

  蘇止這一次卻避過林尋的目光:“人死入輪回,再投胎前塵往事俱忘。”

  林尋性格中什麼成分都有,獨獨少了份天真,自然不會認為蘇止只手遮天,相反,他能推算出自己這世穿越的身份,甚至保留從前的記憶,一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蘇止偏過頭,餘光掃過燁,看他的表情和看快枯死的花花草草沒什麼兩樣,在這種目光下,燁不自覺收斂幾分,規矩地將鞋子穿上。

  “天地講究平衡,幽火的力量本應該受到壓制,卻一反常態不斷滋長,差不多二十年前,它們活動的次數更加頻繁,”蘇止視線穿過結實的防護欄,落在停成一排烏鴉的身上,“就在那時,我猜我等的人就快要出現了。”

  林尋直言:“我的目的就是拿到幽火。”

  蘇止側過臉注視著燁,意思是東西現在已經在面前。

  被當做砧板上的魚肉,燁非但不退縮,反倒大大方方任他們打量個夠。

  他不惜命,確切說還活得有些膩歪,之前象徵性地求生過一把,設下好幾個套想要林尋的命,奈何對方都逢凶化吉。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折騰個什麼勁,如果林尋真的死了,想必蘇止第一個就會讓他魂飛魄散。

  “需要他心甘情願去做。”

  蘇止像是被他的話逗樂,“什麼時候學會的你情我願。”

  林尋俐落道:“打不過。”

  那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不要和妖講道理,”蘇止淡淡道:“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你有辦法?”

  蘇止沒出聲,燁冷哼一聲,“聰明人犯蠢更可怕,”他挪到牆角,“還是你根本裝作看不見。”

  邊說視線不住往窗外面飄。

  林尋知道他看得是哪里,那些只烏鴉一早就瞧著不對勁,每天死一波,數量還能保證恒定不變,讓沈非盯了兩天,不過後來因為林茉莉的事情不了了之。

  燁一招手,一隻烏鴉飛了進來,還沒撲騰兩下翅膀,活生生就被捏死了。

  沒有任何血肉模糊的畫面,一團和燁發尾一樣的藍色在掌心活躍。

  “看見了麼?”他對林尋露出一個略帶挑釁的微笑:“你要的東西,花園裏隨手一撈一大把。”

  林尋‘哦’了一聲。

  燁沒有看到懊惱的表情,很是失望。

  實際上就算幽火在面前遍地走林尋也說不上有多動心,他要的,是世間最強大的幽火。

  眼前一幕起碼說明一個問題,蘇止很早以前就開始收集幽火。

  蘇止要說什麼,看過去的時候又淪陷在一雙桃花眸中。

  林尋坐在就近的位置,椅子離牆上開著的大洞很近,乍一看隨時有掉下去的危機。

  他卻坐得很穩,身姿筆挺,右手搭在扶手上,頂著一張絕豔的臉,一舉一動則像上個世紀的人。

  燁有些莫名的沮喪,他曾暗暗觀察過林尋一陣子,同樣模仿過,結果現在才發現,動作誰都都可以做,然而氣質這種東西,複製不來。

  生氣的一別臉,偶然發現蘇止用帶著些心醉的眼神看著林尋。

  不就是長得好點……燁略有不忿地想,膚淺的感情!

  “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可以幫你。”蘇止:“之後呢?”

  這個決定其實不是林尋來做,只要東西到手,系統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將他送出這個時空。

  他的沉默等同於一種默認。

  蘇止一伸手,剩下的四十多隻烏鴉齊齊飛了上來,叫聲淒厲,連同燁手中的幽火彙聚在一起,烏鴉的呻吟消散在火光間,最後只剩下跳躍在指尖的火苗。

  很小的一簇火,卻散發著龐大的波動。

  最外面一層是厚重的光膜,將幽火散發的寒氣聚集在內。

  林尋一時也說不出燁和蘇止手上的幽火究竟哪個更強大。

  但很快,燁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蘇止抽離掉他身上的一部分力量聚在手中,一切結束時,燁的身體呈現半透明狀。

  蘇止將火苗和玻璃罐裏的幽火裝在一起,很快,就變成一團火焰,說不出是融合還是吞噬。

  【系統:就是它。】

  林尋面上沒有激動,蘇止主動將玻璃罐遞過來時反倒主動將手背了過去。

  蘇止:“你要的東西。”

  他們雙方都明白,一旦林尋接過這個東西,很快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這時候蘇止居然笑了:“想不到有一天我會在你的眼中看到這種情緒?”

  林尋後退一步:“哪種?”

  “戒備。”

  林尋同樣笑了下,笑意卻不達眼底,手腕上的星魂烙印隱隱作疼。

  蘇止像是注意到他的不適,視線停留在有些發紅的手腕:“當初我以為留下星魂是一勞永逸的事情,結果你還是走了。”

  林尋覺得他狀態有些不對,悄悄對著燁比劃了兩下,意思是一起逃。哪知後者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直接躺在床上裝死。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一直站在街上,終於想明白一件事。”

  蘇止手中多出一個東西,因為散發著光暈看不清內裏具體長什麼樣。

  【系統:是昆侖鎖,請宿主盡最快速度帶著幽火逃跑。】

  林尋提醒它:“依我現在的能耐,只有跳窗的本事。”

  到時候摔斷腿,還省了蘇止的事。

  蘇止的舉動再一次出乎意料,他收起昆侖鎖,反倒將裝有幽火的玻璃罐遞給林尋。

  “最後一次機會,”他壓低聲音在林尋耳邊道:“你最不該的做的事情就是讓我進入到你的意識世界。”

  林尋皺了下眉。

  一個人的意識騙不了人,那才是真正的林尋。

  長相,性格都比現在張揚了不止一個度。

  林尋拿到幽火的瞬間,系統已經迫不及待準備讓他離開,空間混淆前,蘇止的聲音依舊清晰:“我會在那個世界等你,希望昆侖鎖永遠不要派上用途。”

  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這一次消失前,林尋的意識完全清醒,身體像是在宇宙中經歷了漫長的顛簸,痛苦程度可想一般。

  一切終於結束時,他睜開眼,勉強站起身:“出了什麼問題?”

  為什麼這次穿越過程如此非人類。

  【系統:我打了個冷顫。】

  “……”

  【系統:剛才的情況,如果宿主被昆侖鎖囚禁,我也來不及脫逃。】

  林尋搖頭,習慣性地觀察周圍。

  【系統:請宿主不要露出對我死心的表情。】

  林尋不跟它計較,發現暈眩不單是因為剛才坎坷的穿越,更多是空氣溫度的影響,乾燥灼熱,長期暴露在戶外,會有脫水的危險。

  好在玻璃罐中的幽火很快將這股燥熱壓下,讓他舒緩不少。

  確認自己在一個小島,遠處的建築上的‘燕’字已經很好提醒了他這裏正好是滄洱島。

  林尋攀上巨大的岩石,終於看清遠處的海域有一片是紅褐色的,海面上漂浮著許多動物的屍體。

  忽然覺得有些諷刺,當初幾大家族的人費盡心思尋找什麼新世界,結果現在別說是海底的新世界,就連生存的地方都快沒有。

  林尋從岩石上下來,慢慢往海裏走,和他預想的一樣,越往前走,水的溫度越高。

  情況要比燕子期說的嚴重不少,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故意拖慢這次任務的執行時間。

  “我該怎麼做?”林尋把玩著手中玻璃罐,幾次躍躍欲試:“直接扔進海裏?”

  【系統:請宿主不要用投漂流瓶的方式去扔它。】

  林尋收起玩心,考慮著怎麼混入燕家。

  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走正門的話會不會影響不太好?

  挖地道?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就被扼殺,燕嘉音從前無意提起過燕家的地盤任何一個角落都安有大量機關,雖然沒有具體強調過地下,想必也是八九不離十。

  林尋像是幽靈在燕家附近遊蕩了一陣子,漸漸有了主意。

  燕家

  身形纖弱的人盤腿而坐,白裙,一頭黑長直,淩亂的劉海下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近處看都覺得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萬青一進門掃到常年不變的白裙子,齊劉海造型,不可避免的頭疼,“你夠了沒有?”

  燕嘉音打了個呵欠:“別打擾我參禪。”

  萬青懶得理他:“明天是族會,記得出席。”

  燕嘉音:“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開個族會鼓舞下人心也好。”

  萬青:“這話你也就對我說說,前幾天才開過四大島主會,父親那邊好像已經主意。”

  燕嘉音雙手撐在腿前,繼續以哈巴狗的姿勢對著牆面上的‘悟’字發呆。

  萬青覺得雞同鴨講,把飯菜擱下就離開。

  門一合上,燕嘉音伸了個懶腰,躺在地板上……族會,他不可避免的回憶起兩年前的族會,感歎時光流逝,一轉眼,那人也快死了兩年,不知道哪個閻羅殿倒楣會收下公皙沙。

  躺久了,地板也不能帶來涼爽的感覺。

  燕嘉音再沒心沒肺,亦沒有辦法忽視一天比天惡劣的糟糕天氣。

  問題出在海底,死亡海域周圍已經被四大島派去的軍隊包圍,他曾想秘密察看一番,還沒游到近海就被發現行蹤。

  心煩氣躁,燕嘉音決定出門轉轉。

  燕家的守門人似乎已經習慣自家少爺不按常理出牌,反正家主囑咐過,只要不出海,其他全都可以順著他的意來。

  下不了海,燕嘉音確實無聊,活動範圍給的再大,還是天天躁動不安。

  從衣服裏掏出把白紙,在樹林裏燒著。

  “公皙沙,你說你怎麼死得那麼早呢?”

  為了防止火星子濺出,特意用磚頭在順風的方向壘了好幾層。

  從他熟練的動作來看,不是第一次幹:“兩年一次的族會又快要開始了,作為上屆的冠軍,你榮耀的光環即將被摘下。”

  嘴一咧,瞧著還挺開心:“痛不痛苦,心不心疼?”

  燒完紙,心情平復,一抬頭差點嚇得直接跌倒過去——

  “公,公……”

  後面幾個字硬是沒說出口。

  林尋:“鏡子。”

  燕嘉音從懷裏掏出一大堆東西,不但有鏡子,桃木梳,連女人用的散粉都有。

  鏡中出現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每當這個時候,林尋也不得不感歎系統的做戲做全套,容貌都沒忘了給他改回來。

  燕嘉音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林尋‘哦’了一聲,尾音揚得很高。

  燕嘉音:“你不是和我哥不對盤麼,不是該把他帶走?”

  蹲下身快速在地上畫了一副地圖,“這裏就是我哥的房間,我可以帶你去。”

  林尋:“燕景林還入不了我的眼。”

  “沒事,”燕嘉音立刻道:“還有我父親呢……”

  嬌嫩的手指在另外一個小房間點了下:“看,他就住在這裏,和我哥不算遠,你要是看得順眼,可以一起帶走。”

  林尋對燕家從來不抱有任何好感,此時此刻,卻暗暗同情了燕子期一把。

  家門是有多不幸,居然生出了燕嘉音這樣的經典。

  “看清楚點,我沒死。”

  還是黑曜石一樣耀眼的雙目,燕嘉音試著摸了摸林尋的身體,毫無溫度,笑得很是勉強:“你想找誰,我帶你去?”

  林尋記起自己從前就沒有心跳溫度,先後引來了紀蓮這個戀屍癖,還有僵屍王的錯愛。

  放棄和他講理,林尋狀似思考一番,等到燕嘉音厚重的劉海都被汗水浸濕,方才道:“帶我去找燕子期。”

  燕嘉音鯉魚打挺似的跳起來,生怕他反悔:“現在就去!”

  看門人被燕嘉音引開,林尋不費吹灰之力進去,在拐角處等著。

  燕嘉音沒兩分鐘就過來,負責帶路。

  一路上偷瞄的視線就沒有停止過,到了燕子期門前,燕嘉音平復心情,恭敬叫了聲‘父親’,然後敲門。

  燕子期正在看剛送來關於明日族比的安排,聽見門外的動靜,瞥了眼一邊站著的喬一。

  “去把那個不孝子救出來。”

  喬一不明白:“家主的意思是……”

  “你何時見他這麼有禮節過?”

  喬一回想過去小少爺的叛逆舉止,才發現事情不對頭。

  “想必是被人脅迫,想禍水東引。”

  燕嘉音正在門口探頭探腦,一個飛刀和他擦身而過,直刺身後的林尋。

  他趕忙去摸自己的臉:“誰給你的膽子,在我臉頰邊動刀!”

  喬一不理會呵斥,一擊不中,準備再次出手時,愣住了。

  林尋認出來人是跟在燕子期身邊的暗衛,唇角一彎:“我要進去。”

  喬一從來不擅自拿主意,猶豫的時候林尋已經撿起地上的飛刀,靠近燕嘉音:“不答應我就毀了他的容。”

  燕嘉音當機立斷:“你可以讓我斷子絕孫,但絕不能毀容。”

  喬一默默把門打開,實在是覺得再和小少爺同處一個屋簷下十分丟人。

  “好久不見,”林尋跨入門檻便不再往前走,似笑非笑道:“還有,別來無恙。”

  燕子期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緩緩開口:“是很久。”

  一旁燕嘉音咳嗽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聞言林尋玩味地看著燕子期:“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誰知燕子期非但不惱,反而道:“這是事實。”

  不過說話時的目光卻是盯著林尋。

  沒有理會,燕嘉音權當他們默認,自覺快步離開,喬一在收到燕子期的示意後,關上門在附近候著。

  房間裏的牆用得是冰磚,站在這裏比外面舒服不少。

  “海水溫度很高,”林尋直奔主題:“情況很糟糕。”

  “我幾次提醒你時間不多,”燕子期的眼睛有些危險地眯著:“可有人似乎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

  林尋突然道:“季子濯呢?”

  燕子期表示不知情,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哭魂島主從兩天前起下落不明。”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已經知道哭魂島主便是季子濯。

  林尋猜測燕子期知道的絕對不止這些。

  “要不要去老地方轉轉?”

  詢問的語氣,卻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燕子期直接走出房門。

  “家主。”喬一第一時間趕來。

  燕子期擺手,“不用跟著,你去看著嘉音,別讓他在生事。”

  塔樓是燕家最神秘的存在,沒人知道古老的燕家的歷史有多久,而塔樓存在的時長比燕家還要久遠。

  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陰風並沒有因為現在是白天而減弱。

  “很多人,包括我的父親在活著的時候,都認為它是不祥之塔。”

  裏面漆黑一片,燕子期在前面帶路,每一步走得十分穩。

  有了第一次來的教訓,林尋進去時就屏住呼吸,不受致幻的花草影響。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座塔是我燕家的守護之塔,最早以前燕家便是借助塔樓慢慢發展為第一家族。”

  林尋對燕家的家族史不感興趣,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彷彿看穿他的想法,燕子期停止講述,開始說起和林尋密切相關之事:“待這次的事件塵埃落定,一切都會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發展。”

  林尋輕嘲地笑了一聲:“什麼方向,東南還是西北?”

  燕子期踏上最後一層樓梯,停在畫著夜叉的圓頂下:“何處來,何處去。”

  林尋舔了舔嘴角,笑意有些發涼。

  “不用拘謹,”招魂鈴還掛著,密佈的紅線顯得十分滲人,“這些是夫人推算出的。”

  林尋見過燕子期妻子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種天賦還真是令人心動。”

  燕子期搖頭:“她的家族,壽命都很短暫,她自己最多也就再有兩三年的時光。”

  說話的時候,沒有半分傷感,像是早就看開。

  幽藍的色澤突然照亮黑暗。

  玻璃罐中的幽火旺盛地燃燒著,帶著極強的生命力。

  燕子期望著林尋手中的幽火,神情帶著些許欣慰:“我沒看錯人。”

  塔樓裏的鏡子帶給人的感覺相當不舒服,林尋:“東西就在這裏,儘快結束。”

  “是想儘快擺脫燕家,”燕子期輕笑一聲:“還是說,有人在等你?”

  林尋:“知道太多未必事件好事。”

  被威脅了,燕子期反而顯得挺愉悅:“哭魂島主無緣無故消失,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林尋蹙眉,預感和蘇止有脫不開的干係。

  燕子期點到即止,“明天就會結束。”

  “不是舉辦族會?”

  “交給嘉音主持,他是時候收收心了。”

  林尋挪揄道:“為什麼不是燕景林?”

  “我給過他很多次機會,可惜始終達不到我要的高度。”

  林尋略過燕景林的話題,“我們明早什麼時候出海?”

  燕子期:“今天晚上我就會和其他島主聯繫,淩晨便會和他們出發。”

  林尋指了下自己,那意思是……他呢?

  燕子期:“你出現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林尋眉角一揚:“怎麼不說是害怕我搶風頭,你來充當救世主的角色,之後再狠狠敲詐其他幾位家主一手?”

  燕子期居然沉默了。

  林尋怔道:“真的在打這個主意?”

  “此件事成,燕家霸主的地位還能持續百年。”燕子期:“我知道,你不是計較名和利的人。”

  林尋瞥了眼手上的幽火,“怎麼會計較,我一直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合著他就是負責將幽火送到的人。

  燕子期失笑:“死亡海域一帶派去的不少士兵都死於非命,要深入海底,危險不小。”

  林尋一直陪著燕子期待到半夜,後者用傳訊器和其他家主取得聯繫,結束通訊後面色肅穆不少。

  期間林尋仰著頭研究上面的夜叉圖,被燕子期制止:“不管能不能成功,這都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林尋揣摩他的意思:“我現在就能走?”

  燕子期點頭:“留下來,也是耽誤你的時間。”

  接過林尋手上遞來的幽火,引領他走到鏡子的中央:“我會牽動塔樓的力量,另一部分要靠你自己。”

  林尋沒那本事,直接甩手扔給系統。

  “對不起。”這大概是燕子期平生第一次說這三個字,不甚流暢,他的手輕輕在林尋頭髮上揉了下,動作十分溫柔:“讓你遭受了許多無妄之災。”

  林尋不自然的側過臉。

  燕子期頓了頓:“出海的時候你不能來,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林尋:“去吧,皮卡丘。”

  “……”

  鏡子不停在面前移動,四周鈴鐺拼命響動。

  坦白說,這種人為操作引起的空間波動,造成的不適感比之前來系統打冷顫的時候還要難受。

  燕子期唇瓣動了動,林尋在繁雜的鈴鐺聲中儘量去聽他在講什麼。

  “去吧,皮卡丘。”燕子期模仿他剛剛的語氣,面無表情地操縱鏡子。

  “……”

  狂風暴雨後的寧靜。

  面對眨眼間切換的場景,林尋還沒從失重感中緩和。

  快速掃了眼四周。

  除了身下的沙發,就剩茶水,報紙,還有牆上的電視機。

  這應該是個臨時的休息室。

  林尋的目光緊盯著報紙上的日期,指腹用力摩擦了一下——

  他回來了。

  真正意義上的,回到屬於他的世界。

  只是有一點……望著過分纖細的手腕,還有十分光滑的手指,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不是自己的身體。

  這雙手,一看就是經過精心包養,沒有握過搶的手。

  “解釋。”

  兩個字帶著難以名狀的壓迫感。

  【系統:宿主原來的身體已經被冰凍三年,各項機能要恢復很困難。】

  這個世界不少有權有勢的人死後都被冰封保存,期待未來的科技能讓他們起死回生。

  林尋生前的親人幾乎個個視他如毒蛇猛獸,他倒是很好奇是誰最後這樣決定處理自己的屍體,以他們的行事風格,立刻火化掉都不為過:“怎麼樣才能換回來?”

  【系統:隨時,不過鑒於宿主從前身份特殊,建議不要立刻更換。】

  林尋唇角一彎,笑意完全不達眼底,的確,要是現在立刻回到公眾的視野,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我現在的身份是什麼?”

  【系統:來得太急隨便選的,稍等,我看一下。】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外面的人看到林尋立馬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可算找見你了。”

  林尋只是恩了聲,不清楚身份的情況下,儘量避開言語上的交談。

  進來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坐在林尋旁邊,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樣:“知道後天就要開演唱會,你壓力大,但這個節骨眼上,千萬要盯住壓力,公司多少雙後輩的眼睛盯著呢。”

  林尋:“演唱會?”

  男人扶了下眼鏡,拍了下他的肩膀:“別裝傻,今天晚上有聚會就放過你,明天必須來錄音室練習。”

  林尋定定坐在那裏,也不知將他的話聽進去沒有。

  “一會兒造型師就來了,你換個衣服,六點鐘我接你去赴宴。”

  男人順帶囑咐道:“今天晚上的宴會很重要,千萬別搞砸了。”

  林尋拿起桌上的水,抿了口。

  不想給他更多壓力,男人輕咳一聲:“放輕鬆,你就是去唱首歌給大家助助興,曲風選歡脫一些就成。”

  他離開後,林尋的表情一下就冷了下來。

  【系統:陸榕,男,二十五歲,知名流行樂男歌手,大學期間就發行了唱片並大獲成功。】

  林尋:“繼續說下去。”

  【系統:……】

  長達五分鐘的沉默。

  【系統:這是個意外,相信宿主可以應付。】

  林尋看了眼電視機裏的時間:“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一展歌喉,現在練習一下是能‘應付’。”

  系統這次徹底不出聲了。

  造型師五點的時候就來了,身後還跟了兩個助理,拎了一堆東西。

  “先去換衣服。”聽語氣跟原來的陸榕很熟。

  林尋換好西裝出來,造型師愣了下,臉還是那個臉,身材也還是那個身材,怎麼舉手投足間多出一股子貴氣。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造型師沒覺得奇怪,都知道陸榕最近情緒不對頭,聽說前幾天還酗酒,不過他們也是過來人,第一次開演唱會,又是萬人場,難免會緊張。

  幫他快速打理了下頭髮,未免顯得太過刻意,沒有上妝,“姐就不煩你了,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好。”

  又過一個小時,戴眼鏡的男人準時到達,帶林尋上了輛豪華黑色轎車。

  “想好一會兒唱什麼了麼?”男人主動打破沉默。

  林尋搖了搖頭,後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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