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擋道者,殺無赦!
覃明怔了下,他居然整個人被鳳琰抱在懷裏了,像個小娃娃般,鳳琰在他頭上,輕輕地撫了下,看他的眼神如看幼崽一樣的溫柔。
什……什麼情況?
覃明有點懵。
他害臊得想掙扎,身體卻不想動。鳳琰的體溫很燙,像暖爐一樣,靠著很舒服。他們同床共枕了這麼久,經常早上起床,自己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第一二次,他會尷尬地道歉,多來幾次,他便習以為常了。鳳琰有時候早醒了,卻沒有早起床,而是讓他抱著等他醒來。
他覺得這個室友挺體貼的,時間久了,不知不覺便親昵了一些。
“沒錯,我在害怕。”
被鳳琰點破了心中的恐懼,覃明思想鬥爭做了許久,最後誠實地承認。他親手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非常害怕。
“因何而懼?”鳳琰握住他的右手,與他十指相扣。
覃明盯著兩人相扣的手指,一直發顫的右手,竟然不抖了。
“人命關天,即使對於我們而言,他是惡人。”覃明下意識地收攏手指,與鳳琰的手指更親密了。
好像有一種力量,通過相扣的手指,漸漸地傳遞給他,驅散了他心底的恐懼。覃明困惑地望著鳳琰。這個傢伙,問他事情,悶不哼聲,模棱兩可,神神秘秘的,但於其他事上,處處透著體貼。
“入道者,斷紅塵,斬過往,不為世俗所困。你心中恐懼,只因遵守世間規則,不敢越雷池。然,修真之路漫漫悠長,求仙得道者,數不勝數。天地法則,優勝劣汰,弱肉強食者,比比皆是。”鳳琰望著覃明的眼睛道。
覃明微微蹙眉。“道理我都懂。我看的修真小說裏,主人公一朝穿越,立即適應良好,作者給他開金手指,得天獨厚,尋寶升級泡妹子,整個世界都圍著他轉,結局自然是成為修真界的大佬,天下無敵。而曾經的大能者,全成了他的小弟。”
“……你非此世間之魂?”鳳琰問道。
覃明眨了眨眼。“我沒說過嗎?”
“不曾。”
“好奇?”覃明呵呵一笑。“不告訴你。”
他自己都不肯交底,憑什麼讓他交底?
“無怪乎格格不入。”鳳琰道。他的神情淡淡的,似乎對覃明原本的世界興致缺缺。
“哪里格格不入?”覃明問。
“行為舉止,言語用詞,無處不透著古怪。”鳳琰一一指出他的破綻。
“你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覃明一驚。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了,卻早就被人看破。
“嗯。”
“看我笑話呢?還將我和你的弟弟作比較。”想到這個就來氣。“我在你眼裏,是不是特傻?”
“……嗯。”
覃明躺不住了,從他懷裏掙出,坐了起來,低頭俯視。他還真應了一個“嗯”字,太特麼的傷人自尊了。
覃明不得不自省。
魂穿到這個世界,接觸的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沒有大人敏銳,他的謊言騙騙他們還行,若遇上的是成人,只怕早就被揭穿。
然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覃明與此世界會格格不入,無可厚非。他對這個世界完全陌生,稀裏糊塗的摸索,時常不自覺地暴露無知,在原世界的人眼裏,自然不倫不類。
“你若想融入此界,便需拋卻原本世界的一切。”鳳琰躺在床上,仰視覃明,墨色的眸子,似有星光在閃爍。
“為什麼?”融不融入,與原本的世界有什麼關係?
“修真界,強者如林,生存猶難,何言長生?”鳳琰道。
覃明的右手不自覺地緊了緊,他低頭一看,與鳳琰相纏的手指,彷彿分不開了。
“此界不禁殺人,適者生存,強者得道。修真者逆天而行,跳脫天道,為求仙人之境,莫說殺一人,殺千屠萬,又何妨?擋道者,殺無赦。”
覃明瞳孔一縮。他怔怔地望著少年俊美的臉,卻感受到無盡的殺戮之氣。透過少年的皮囊,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如神如魔的強大元神。巍峨如山,氣勢磅礴,高不可攀。
看覃明被嚇著了,鳳琰露出淡淡的笑容,執著他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地碰了碰。
覃明如夢初醒,抬頭看向窗外,望著那一輪皎潔的明月。
幫會領地雖然只有茅草屋和後山那麼一點大,超過這個範圍便灰濛濛一片,看不清,過不去。然而,此處已形成了一個小世界。
山上有野豬,有野兔,溪水裏有魚有是蝦,池塘裏有一個完整的生物圈,有日出日落,有明月有繁星。這裏的一切,都依賴於九天逍遙,九天逍遙又依賴於他身體裏的靈氣。若是修煉下去,他的靈氣越來越多,九天逍遙越來越厲害,幫會領地也會升級,那麼,他是否會成為幫會領地的主宰?
他盯著自己的手指,被鳳琰的唇,輕輕碰了碰,似被羽毛輕觸般,癢癢的。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有些失落。
擋道者,殺無赦嗎?
“蓄意者,預謀者,害人者,皆該殺。”鳳琰道。
“也就是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覃明輕輕地籲了口氣。“那個劍修,為蓄意者,有害人之心,該殺,是麼?”
“嗯。”
覃明望著鳳琰淡然的臉,惶恐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他的右手,已經不會再抖了。
沉默了片刻,覃明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忱慕,雖然你故做神秘,不肯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但是,還是要謝謝你,幫我解開了心結。”心魔一去,覃明沒了壓力,躺下靠在鳳琰的身邊。
“往後,我會多加注意,儘量融入這個世界,成為這裏的一份子。”鳳琰說得不錯,他如果還一如既往的天真,將來入了瓊仙宗後,露了破綻,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嗯。”鳳琰應了一聲。
覃明無奈了。剛才不是還說了許多長句子嗎?怎麼這會兒又只蹦一個字?
“此刻我雖然很感謝你,但是,我必須申明一下。”覃明湊近鳳琰,認真地道:“親愛的忱慕同學,請高抬貴手,把我身上的奴隸印給撤了。咱們也算知心朋友,給朋友蓋了個奴隸印,太過份了吧?”
“……親愛的?”鳳琰的眼睛閃了閃,竟只聽前三字,把後面的話完全忽略。
“呃……這個,口頭禪而已。這不是重點,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後面的話?”覃明問。
“不能。”鳳琰兩字拒絕了。
“靠——”覃明心裏不爽。“你給我蓋個奴隸有什麼用處?又不要我給你做牛做馬,端茶送水的,毫無意義。”
“原是有用。”鳳琰似有若無地歎了一聲。
覃明耳朵一動,感到有蹊蹺。“怎麼說?”
“你可知,你乃通玉鳳髓之體?”鳳琰問。
“通玉鳳髓之體?對!那個劍修想抓我,就因為我是通玉鳳髓之體。妹的,這個靈體不是小說裏描寫的鼎爐嗎?”覃明恨恨地道。“運氣也太差了,正好穿到這麼一個特殊的身體裏。”
“錯了。”鳳琰卻道。
“錯了?”覃明不解。哪里錯?
“原身為普通靈體,換了你後,方有了通玉鳳髓之體。”鳳琰難得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的靈體原本就是通玉鳳髓之體?”覃明錯愕地指著自己。
“不錯。”
“我……我自己……”覃明有些蒙了。
他在原本的世界,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們那世界,講科學,破迷信,無神論者不乏其人,怎麼來了這裏,就自帶特殊靈體了?
“通玉鳳髓之體並非鼎爐。”鳳琰道,“此靈體,擁有浴火重生的天賦,可吸天地精華轉化為自身的靈氣。”
覃明詫異。“這麼牛B?”
浴火重生?難道說,他被隕石砸中,正是因為自己是通玉鳳髓之體才沒有真正死亡,而是穿越了?
“……不可再言怪異詞句。”鳳琰微微皺眉。
“哦——”
“下不為例。”鳳琰嚴厲地道。“我曾言,若要融入此界,便拋去過往世界的一切。”
覃明抿了抿嘴。“好……好吧。”
鳳琰這才緩了神色。
“雖非鼎爐,卻與鼎爐有異曲同工之處。唯有靈根相應者,方能與通玉鳳髓之體結為道侶,共用靈氣。”鳳琰道。
“……靈根相應者,多如牛毛吧?”覃明糾結。那與鼎爐有什麼差別?他是三靈根啊。
“心意不通者,便是強擄了身體,也無濟於事。”
“得了身體,得不到心,就不能共用靈氣?”覃明驚訝地問。
“嗯。”
覃明吐了口氣,拍拍胸脯。“只要我不動心,不愛上別人,別人就無法得到我的靈氣,是吧?”
鳳琰輕輕應了一聲。
“那有沒有辦法遮了我的靈體,不讓他人看穿?”覃明煩惱地道。一個築基中期的人就能看穿他的靈體,將來進入修真界,誰看他都是一個移動的靈體庫,就跟狗看到骨頭一樣,蜂擁而上,他哪招架得住?
“鳳契印……”鳳琰說了三個字。
覃明秒懂,他張了張嘴巴。“你的意思是……你給我蓋個鳳契印,便是想掩飾我的靈體?”
“嗯……”
“呵呵——”覃明斜眼看他,諷刺地問:“為什麼那劍修仍看出了我的靈體?”
“蓋錯了。”鳳琰面無表情地道。
“……”我哩個去!
覃明硬生生地將這四字吞進肚裏。之前提到奴印時,他也說蓋錯了。當時沒明白,為什麼錯了,這下終於懂了。
“那你蓋的是什麼印記?”他略提高聲音。
從鳳琰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拉開衣襟,露出小胸膛,指了指胸口,此時兩人挨得極近,胸口一直滾燙滾燙的,果然有一隻小雛鳥若隱若現。
鳳琰看了一眼,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覃明。
“你別逃避,說清楚!”覃明扒著他的肩,搖晃他。
鳳琰轉頭,略有些無奈。
“你有膽蓋錯印,卻沒膽承認?”覃明冷哼。
“——我原是為你好。有我護著你,便可保你生生世世。”鳳琰道。
“我未求著你。”覃明不領情。“成為你的奴隸,竟是為我好?”
“……此奴非彼奴。”鳳琰蹙下眉道。
“奴就奴,還有哪種奴?”覃明冷笑。
鳳琰沉默。
得不到回應,覃明憋著一口氣道:“既然蓋錯了印,那便快快解了。”
“無法解。”鳳琰轉過身,手指一點他的胸口,覃明彷彿被電觸了般,他縮了縮身子,借著燃燈的燈光,眼睜睜地看著那只雛鳳越來越鮮活。
“已印入元神。”
“大哥——算我求你——行行好,還我自由身吧!”覃明整個人都快趴到他身上了。
鳳琰扶了下他,道:“此印不限你自由。你可放心。”
“那……這只雛鳳又是什麼?”覃明一指胸口那活靈活現的小鳥。
“力量。”
“力量?”覃明一愣。
“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這……這麼厲害?”覃明驚訝。隨便給他一個印記,就能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那鳳琰本身,將是如何的強大?
“嗯。”
覃明將信將疑,他覺得鳳琰沒有必要騙他,他如今一無所有,騙他有何好處?
“那我的通玉鳳髓之體,該如何掩飾?”覃明問。
鳳琰沉默片刻,解開領口,露出鎖骨。覃明莫名其妙,感到氣氛怪怪的,當看到鳳琰脖子上掛著一塊渾身通紅的玉,竟控制不住地想伸手去摸摸 。
“此玉乃吾……你戴上,可掩飾靈體,切不可丟掉。”鳳琰拿下玉,套在覃明的脖子上。
“你的什麼?”覃明沒聽清,他摸著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玉,越看越喜歡。
鳳琰沒有回答,把覃明從身上移開,拉過被子,道:“夜深了,睡吧。”
覃明搔了搔頭,見鳳琰已經不肯再交談了,只好作擺。通紅的玉貼在心口,暖烘烘的,舒極了。他打了個呵欠,貼在鳳琰的身邊躺下。
桌上的油燃,幾乎燃盡了油,慢慢地熄滅。
整個房間唯有視窗透進來的月光,柔和素雅,覃明呼吸均勻,睡得深沉。
鳳琰卻睜開眼睛,盯著他的小臉看了許久。
天一亮,幫會領地漸漸熱鬧起來了。
睡了一夜的小朋友們一個個都起床了,精神飽滿,彷彿昨天的生死戰鬥,對他們毫無影響。
黃子葵和金小池梳洗過後,換上定國套,在茅草屋前的空地上對著木樁練習技能。李飄渺拖著容聶封,去山腳下砍柴。林凜給廚房的水缸打水,龍沐在處理食材,唐笑和卞離在池塘裏摸魚。
大夥忙了大半天,覃明和鳳琰的房間門還關著,安安靜靜的。
當龍沐和李飄渺一起將早飯弄出來後,鳳琰倒是起床了,覃明卻還在睡。
“咦?覃明今日怎麼起晚了?”坐在飯桌上,黃子葵奇怪地問。
林凜看了眼坐在主位的鳳琰,道:“許是昨日累著了吧。”
“累?”容聶封揚眉。“大夥都累。”
林凜放下筷子,望著眾人道:“那劍修最後卻是覃明親手所殺,他畢竟只有十歲,害怕是必然的。是吧,鳳大哥?”
鳳琰看了一眼林凜,點頭。“覃明睡得晚。”
容聶封沒再說什麼,繼續斯文地啃著山雞腿。
“林哥說得不錯。”唐笑道,“我若是覃明,只怕一夜都睡不著。”
卞離跟著點了點頭。雖然他們一起圍殺了那個劍修,但最後一下,至關重要,無論是誰,都會有心理陰影。
“我隨父親行走江湖,第一次見死人時,嚇得一夜未睡,何況是殺人?”林凜感慨地道。
“你可曾殺過人?”容聶封問。
“殺過。”林凜道。
其他小孩子都驚了驚。
林凜卻笑道:“殺的皆是惡人。江湖男兒,行俠丈義,懲奸除惡,理所當然。”
他的劍,是開過血刃的。
“修真界,不禁殺,爾等需有覺悟。”鳳琰道。
其他人愣了下,反復琢磨,最後全都下定決心,鄭重地點頭。
當眾人吃完飯,覃明還沒有醒來,其他人無事可做,便去練習技能了。鳳琰進了房間,看到床上的覃明露著肚皮,睡得正香。
他坐在床邊,注視了幾秒,又看看窗外的日頭。伸出手,捏住覃明的鼻子。
呼吸不暢,覃明難受地晃了下頭,吸不進氣,他憋得難受,從睡夢中醒來。
“唔——”他看到鳳琰的手從他鼻子上移開。吸著氣,覃明揉了揉眼睛,眼睛朦朧地望向穿著雲間金月帥得一塌糊塗的少年。
“起來。”
覃明坐起身,打著呵欠。“什麼時……何時了?”
“辰時,快巳時了。”鳳琰道。
覃明在心裏將時辰換成小時,那不是快九點了?居然睡這麼久?平時都六點起床。
“你為……何不喚我起來?”覃明一骨碌從床上爬起,穿上粗布衣,再套上仙衣,匆忙地出房。
鳳琰跟在他後面,看著他進廚房,倒了杯溫水漱口,又洗了臉。
龍沐姑娘給他留了肉湯和肉塊在鍋裏,他打開鍋蓋,發現還熱的。忙從鍋裏端出碗,拿到大廳裏的餐桌上,坐著吃了起來。
鳳琰坐在旁邊,看他吃。
覃明咬了幾口肉,疑惑地瞄他眼,咽下一口肉,他問:“你跟著我做甚?”
鳳琰給自己倒了杯茶,沒有回答。
得,又成悶葫蘆了。
覃明繼續吃飯,呼嚕嚕地喝著湯,突然,他的碗上多了一幾個手指,他嚇了一跳,差點捧不住碗。
“何事?”他放下碗,看著鳳琰。
鳳琰將他的碗擺正,取了勺子,放入他手中,道:“注意用餐禮儀。”
覃明看看碗,再看看手中的勺子,詫異。“你管得有些多,忱慕。”
“你可曾見過聶封他們如你這般,端著碗粗俗地喝湯?”鳳琰反問他。
覃明回想了一下,還真沒有。便是唐笑和卞離,都是土娃子,用餐禮儀都非常得體。
在原來的世界,覃明出身普通家庭,小時候,父母工作都忙,很容易忽略小細節。後來上班了,工作繁重,吃飯爭分奪秒,便養成了吃快食的習慣。同事聚會時,他會注意一下,但與相熟的人坐一起,就比較隨意。
古人注重餐桌禮儀,不管是富貴之家,還是貧窮孩子,都有一套禮儀。
這就是差異,所以覃明才會顯得格格不入。
覃明歎了口氣,放慢了用餐的速度,規規矩矩地用勺子喝湯。
吃完早飯,他把碗拿回廚房,洗乾淨了,擺回碗櫃。
當他換上萬花的定國套,從茅屋出來後,林凜等人都停下了練習,來到他面前。
“覃明,昨夜休息得可好?”林凜問。
“尚可。多謝關心。”覃明對林凜笑道。
林凜見覃明笑得輕鬆,望了一眼覃明身邊的鳳琰,便站到一旁了。
“我們今日如何安排?”容聶封問。
“外面應是白日,我們繼續趕路吧。”覃明道。
“那便出去吧。”其他人同意。
於是眾人收拾了下,出了幫會領地。
外面果然正是太陽當空照。昨天遇上了修真者,可見瓊仙宗已經近了。有了盼頭,眾人趕起路來,非常起勁。這段時間步行下來,所有人的腳力都有所見長,快速地走上一個時辰,不成問題。
如此又過了七日,路上妖獸慢慢減少,有有人煙活動的痕跡。某日遇上一人,眾小孩緊張了一番,一問之下,方知是個生活在某宗門所屬城鎮的凡人。
那人看十個奇裝異服的孩子,也著實疑惑了一番,不過他見慣了修真者,知道人不可貌相,喜歡奇裝異服的者數不勝數,便沒有大驚小怪。
林凜向他詢問了去瓊仙宗的路,那人給他們指出了方向,不過半天的路程,便可到瓊仙門的山腳下。山腳下有個城鎮,叫星月城,歸瓊仙門管理,若要拜訪瓊仙門,需在鎮上找到管事。
所有小孩全都鬆了口氣,更是激動不己。
他們一路艱險,九死一生,終於找到瓊仙宗了。
謝過那人後,十人加快速度,往星月城趕去。
快看到城鎮的影子時,鳳琰卻讓所有人停下了腳步。
“忱慕,為何不走了?”覃明問。
鳳琰環視眾人後,道:“此去宗門,前途莫測。吾等身懷傳承,卻不能叫宗門知曉。”
“為何?”李飄渺問。
“笨。”容聶封嘲弄地道,“我們皆是凡人,卻身懷絕技,必引起宗門長者的懷疑,若是他們問起,我們該如何解釋?將大能的傳承讓出去不成?”
“不錯。”林凜點頭。
覃明瞬間明白。修真門派錯綜複雜,他們這些人只有靈根,沒有靈力,宗門的人雖懷疑他們是如何徒步來到宗門,卻不會多問什麼,可未入門派便先有功法,恐怕會不願要他們。
修真門派之所有隔段時間去凡間挑選有靈根的小孩子,便是為了從小培養其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