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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長生[重生]》第84章
  第84章:長生作畫

  馬車出了東城門,往東郊梅苑緩行而去。

  朱定北見他們對軍治問題充滿了求知慾,想了想,挑著話對他們解釋道:「現在推行的軍制是泰安十七年定下來的。先帝登基之前的二十多年,四境戰事不斷,還有藩王之亂,在十七年是才在屢屢的應急求全下,推行了不換邊防,不換主將,將印兵符分立,監軍代行太子之巡的軍制。」

  「陛下登基頭兩年內外也不平靜,亂了一陣子,因為這個軍制的緣故,各方駐軍根基深厚,很快響應陛下詔命,以最快的速度平復了內亂外敵。正是因此,之後幾年都沒有人提起軍製革新。」

  「直到貞元十五年,荊州的一位老將軍提出軍制弊端漸顯,可令行剔除其中不利之處。不過那時候涼州戰事頻發,朱家軍又與鮮卑苦戰,朝臣都怕改制引起內亂禍及邊境,便將此事按下不提。」

  「如今,北境還算太平,匈奴喪王也得耗時間定下大局,而單憑一個羌敵還不算難對付。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

  除了寧衡之外,這些尚且年少的孩子並沒有長輩與他們說起這些往事,此時聽朱定北娓娓道來,才明白了來龍去脈。

  賈家銘敏銳,聽罷沉吟了會兒,說道:「若是如此,那內境的駐軍恐怕不願意軍制改換,若是他們聯合起來……」

  朱定北讚賞地看向他,「所以就看,這前鋒一戰陛下能下多大的狠手了。」

  賈家銘眼睛一亮,確實,這個問題卻只有陛下能夠解決。若是陛下這次足夠殺伐決斷,先挫了他們的元氣和氣勢,之後再有動作就會容易得多了。

  樓安寧小聲道:「但願他們識相一點吧。」

  若是真到了不得不用武力鎮壓的地步,讓邊境軍揮戈指向內防軍,內鬥一起恐怕要不安定好長一段時間,死很多無辜的人。

  秦奚道:「舉凡新政推行,非一日之功,搞不好明年還在改,我連駐軍營都去不了!啊啊,想到我就鬧心,可惡!」

  這抱怨換來了幾人的白眼。

  長信侯府的別莊離京城不算遠,馬車出了城慢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了。

  別莊平日都有專人打理,早前便接到消息說侯爺要帶夥伴來賞梅,再三準備,很是周到。

  昨夜下了一夜雪,磚石路上乾爽,而兩旁的灌木矮樹上的雪還保持原樣,一眼望去,銀裝素裹,很是怡人。

  幾人裹著厚披風,進了別莊便往梅苑而去。

  還未走近,便有淡淡的梅香縈繞在清冷的風中,待走入梅苑賈家銘和樓家兄弟眼睛便亮了幾分。

  世家裡的第一梅苑並非徒有虛名,梅香素雅,迎面或紅,或粉,或白,或黃的梅花爭相綻放。離得遠看,寡淡的梅花卻也有濃墨重彩的崢嶸景象,走進了,那梅景緩緩沉靜下來,每一棵梅數,甚至每一朵梅花都有各自雅緻,姿態怡然自在。

  賈家銘情不自禁詠了一首先人頌梅的詩句,秦奚一句沒聽明白,訕訕地往樓安寧的方向躲了躲。沒成想這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樓二少竟然也能從梅花裡看出好歹來,一臉著迷的模樣。

  秦奚大感不適應,明智地和朱定北扎堆,看他和寧衡與自己一樣毫不欣賞這白雪紅梅的景緻,心裡才舒坦了點。

  幾人走到梅苑中央的觀景樓,樓家的小廝極有眼力見地將帶來的宣紙鋪開,筆墨一一擺放好。

  樓安康坐在一旁調墨,樓安寧則在他幾步遠的地方趴在觀景高樓的欄杆上俯瞰梅苑景色。

  秦奚還少見他這般安靜時候,大感新鮮,多留意了一會兒,忽然聽他嘆了一聲道:「今天寧大叔也來了,不知道會拿梅花做什麼好吃的,好想現在就吃到啊。」

  秦奚好險沒從凳子上笑翻下去。

  不多一會兒,樓安康調好了墨,招呼了胞弟一聲,讓開位置,把畫筆遞給他。

  秦奚咦了一聲:「樓大你怎麼讓他畫啊,不怕他畫出個梅花糕來?」

  樓安康瞪了他一眼:「你等著看就知道了。」

  他還不信了,反正這梅花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就長那模樣,索性搬了凳子坐在樓安寧身後,瞧他能畫出什麼花樣來。

  幾筆落下,秦奚沒看出什麼來,倒是朱定北略為驚訝地出聲道:「畫骨已成,安寧在畫藝上靈性上佳。」

  樓安康聽了便笑,驕傲道:「我阿爺也這樣說。我和阿弟為畫器物圖紙,學字的時候就開始學畫了,不過,我的畫匠氣太重,也只能給阿弟在旁邊題幾個字了。」

  賈家銘看了一會兒,鋪了紙在坐上謄寫了幾篇詠梅詩,便放慢了速度,自己題詩。

  秦奚左看一眼畫,右看一眼詩,好半天一無所獲。

  他不由撓了撓頭,生出一點自慚形穢的尷尬來,於是出聲問朱定北:「長生不是要備一份禮給你祖母嗎?不如我同你一起去。」

  「不急。」

  朱定北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喝熱茶。

  好在樓安寧畫的篇幅不大,且作畫的速度很快,約莫過了三刻鐘,那紅梅白雪的景緻便落在了畫中。等墨汁乾得差不多了,樓安康便在留白處題上祝詞,末了拿出兄弟二人的小印紅泥蓋在祝詞下,只待裱裝便成了!

  樓安寧這才拍了拍手,對秦奚一齜牙:「現在知道為什麼你阿爺總是拿我們說教你了吧,服氣不服氣?」

  秦奚臊了一臉,梗著脖子道:「我還有長生做我的難兄難弟,你別得意。」

  樓安寧哈哈大笑:「瞧你沒出息的樣,攀扯長生算什麼好漢!」

  秦奚哼了一聲,眼珠子一轉,說:「別傻樂了,瞧你臉上都沾上墨了。」

  樓安寧鄙夷地看他:「當我是你這個沒心眼的蠢貨麼,想讓我上當,沒門。」

  秦奚急了,往他臉上一擦,說:「就在這裡,你不信問你阿兄!」

  樓安寧不明所以地摸上臉,果然指腹一片濃黑,他愣了下,突然大喊道:「秦奚你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

  秦奚伸出五指,邊跑便道:「別過來啊,不然我還抹你臉上,哈哈!」

  憋著笑的幾人見狀都笑出聲來。

  朱定北瞅了一會兒熱鬧,從樓家兄弟帶來的宣紙上抽出一卷,在長桌上鋪開,拿鎮紙壓住邊角,挑了隻畫筆,沾上樓安康調製的還剩許多的各色墨水,點在宣紙上。

  瞧他這動作,不說秦奚四人,便是寧衡也吃了一驚。

  樓安寧也顧不上和秦奚鬧了,上前來把他阿兄所站的極佳位置擠開,近在咫尺之間他還是因為過大的錯愕伸長了脖子看朱定北筆觸遊走。

  原以為回事一團不知所以的鬼畫符,沒想到,瞬息之間,觀景樓的骨骼便躍然紙上。

  樓閣,亭台,長桌,矮凳,還有漸漸在宣紙上描繪出的少年。

  坐著,表情柔和專心作畫的樓安寧。

  站著他身旁,端著各色墨水的樓安康。

  雙手搭著膝蓋,無所適從的秦奚。

  負手而立,認真寫詩的賈家銘,

  站在一旁註視著的一處的寧衡。

  以及樓閣外觸目所及的各色梅景。

  他畫的速度太快了,如此繁複的一幅畫,不過半個時辰便已停筆。

  秦奚幾人俱是目瞪口呆,連寧衡也呆著一張臉。

  朱定北邪氣一笑,拿著紅色畫筆在秦奚臉上一筆畫出一朵花來,問他:「秦將軍,服不服氣?」

  秦奚猛地回神,這下可連脖子都紅透了,指著他說不話來。

  樓安寧大叫一聲:「長生!你太厲害了!我再也不崇拜我阿兄了,往後我就佩服你一個人!」

  正脫口要誇讚的樓安康:「……阿弟,你讓開點別把墨弄撒在畫上。」

  賈家銘將他臉上的彆扭看了個真切,噗嗤一笑道:「長生,你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朱定北扭了扭手腕和脖子,說:「字練不好,總要有一技之長傍身。」

  這話是劉毅軍醫,對他說的,也正是劉阿爺教他作畫。

  劉阿爺擅長山水丹青,而他則更擅長作畫。前世在北域,還有不少通緝犯的頭像是他畫在通緝公文上的呢。

  秦奚掩面,鬱悶道:「可千萬別讓我阿爺知道,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朱定北痛快了,拍了拍身旁的寧衡道:「長信侯爺,還勞煩你在這裡題兩行字。」

  寧衡低聲問他:「為什麼,沒有你。」

  朱定北看了眼紙上鮮活的少年,他只是有些想像不到自己的模樣和表情。

  少年?青年?

  文弱?粗獷?

  他許久沒認真看自己的模樣,就怕自己畫出另一個自己來。

  他對寧衡笑了笑,說:「我若在畫中,誰執筆作畫?」

  寧衡凝視著他,而後看向畫中的自己,他的目光正穿過原該存在的朱定北的臉頰,落在了一處虛空。

  他頓了頓,提筆寫道:

  致吾友,安寧,安康,秦奚,十一,寧衡。

  貞元二十一年十二月初九晴雪

  長生字

  這般寫著,他又換了一個細鋒毛筆點了朱紅墨汁,勾勒了一個纂體私章的圖樣,上書朱定北三字。

  其他幾人見了都高興,倒是朱定北有些不樂意:「說了要拿回去給祖母的,你就不能寫點別的,早知道我便讓十一來了。」

  寧衡聽了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深,轉頭看他:「不若這幅就送予我?」

  「想得美。」

  朱定北送了他一個白眼,一邊招呼人上來把宣紙收起來,寧衡不假他人之手,將宣紙仔細捲起放在竹筒中,待回去裱裝起來。

  眼看著到了日正十分,別莊的管家便來請了侯爺和貴客一步主廳用午食。路上樓安寧一直纏著朱定北,央他給他們和阿爺一家三口畫一幅畫像,朱定北答應了他還不放開,粘著說了好一會兒的乖巧話,這是拿他當他阿爺和阿兄一般地哄著了。

  寧大叔的手藝總算轉開了少年們的注意力,用完飯幾人才起身去消食,便聽管家來報。

  「侯爺,四皇子殿下五公主五駙馬,六公主還有幾位少爺小姐遞來帖子,想到梅苑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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