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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長生[重生]》第94章
  第94章:行軍鬼策

  賈家銘家中變故讓幾個孩子牽掛了幾日,正月三十休沐便相約到陳府相聚。

  青龍閣老,位列眾閣之首,陳府的門楣卻很是清雅,並無多少氣派。陳府的大門更是常年大開,雖說來拜訪的人就算是位列宰相的董棟樑也會從側門而入以示敬重,但秦奚打小卻沒人同他說過此間規矩,大大咧咧地帶著朱定北幾人便從大門招搖而過。

  陳府的老管家前一日就得了信,這日一早就在大門等著了,見小少爺攜友而來,臉上便笑開了花。

  「管阿爺,阿公起身沒有?」

  這位管家本身便姓管,在陳閣老官職還低的時候便跟在他身邊做一個師爺,按說這些年也該飛黃騰達,可不知道為何他卻心甘情願到陳府做了一府的管事。

  樓安康和樓安寧在後頭聽見這一句都睜大了眼睛,這太陽都把雪曬化了,怎麼可能還未起身?

  管家卻一點沒覺得不對,反而笑著說:「今日化雪冷了些,老爺便多臥了一會兒,剛才聽見馬車聲我便叫人去喚了,這會兒肯定已經收拾妥當來見孫少爺的貴客呢。」

  身後幾人:「……」

  這話到底幾個意思?難道,曾經位列兩朝宰相,如今的青龍閣老竟然這般……懶散?不羈?便是寧衡也覺得詫異。

  朱定北對這位與老侯爺交情匪淺的老長輩的某些習慣卻是早有耳聞,因此並未如他們這麼驚訝,聽秦奚又絮絮叨叨地問起他阿公早膳可吃了,吃了什麼,心中不由好笑。

  陳閣老卻不知這一老一小在幾個小輩面前透露了些什麼,招待孩子們坐下的時候那模樣齊整,渾身老鶴謫仙一般的氣質,讓孩子們一下子就忘了之前秦奚和管家的「詆毀」,老老實實地請了安,態度恭敬。

  秦奚沒瞧見賈家銘,便問了一句。

  陳閣老道:「定是在後面書房裡用功,他向來雞鳴而起,哪裡像你,起臥都需要人三催四請。」

  秦奚臉皮一緊,他最受不得他阿公這般笑眯眯的玩笑神色,趕緊道:「家裡又沒有養雞——我回頭也請祖母在我院子裡放兩隻。」他及時扭了話頭,一臉訕然。

  「噗。」

  樓安寧一個沒忍住,見陳閣老看向他,連忙摀住嘴,臉上一片通紅,這麼一個笑臉比他阿兄的幾十句苦口婆心都頂用。

  陳閣老笑道:「還沒去通知十一,不若你們過去尋他玩耍,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秦奚撇撇嘴,「阿公分明是想回被窩裡暖著——嗷!」

  收回手的陳閣老依然是那副飄飄欲仙的笑臉,彷彿剛才揍了外孫的人不是他,看著外孫兒疼愛道:「奚兒也有幾日不曾與阿公說話了,不如今日陪陪阿公如何?」

  話音沒落下,秦奚丟下一句去找十一撒腿就跑,竟是連帶來的夥伴都不顧了。

  寧衡隨著朱定北起身,樓家兄弟趕忙說了一句失禮也準備跟隨秦奚而去,朱定北擺了擺手,讓他們先走,說:「許久不見陳阿爺,我阿爺吩咐了要我好好陪陪您呢。」

  陳閣老:「……」

  這臭小子眼裡的壞笑,他絕對沒錯看。

  於是他道:「好孩子,阿爺我近日棋癮犯了,你正好陪我手談幾局。」

  朱定北:「……阿衡,你回來。」

  寧衡停住腳步,有些疑惑地回過頭來。只聽他說道:「沒聽見陳阿爺手癢了嗎,你來陪著對弈兩局。」

  朱定北臉上掛滿了笑,他卻看出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於是哦了一聲,點頭走回來,這麼一來樓安康樓安寧也不好走了。

  朱定北笑嘻嘻地看先陳閣老,「陳阿爺,阿衡棋藝尚可,肯定不會讓您太無聊的。」

  他一副貼心的模樣,陳閣老無言以對。

  正如朱老侯爺總是拿他散漫貪暖取笑作樂,他也一貫知道老朱家都是臭棋簍子,沒想到這孩子這麼有「自知之明」。

  陳閣老遙想了一下自己的暖窩,仍笑得仙氣洋洋,讓管家把他的期盼搬到隔間暖閣裡。

  老管家最明白這位主子,於是幾人移步過來時,只見棋盤擺在暖閣小榻上,踏上鋪了厚厚一層棉被,還有圍爐再側,幾人脫了鞋盤膝坐到榻上時,才發覺那棉被一場暖熱,分明是已經烤過了。陳閣老隨意坐著,老管家給他腿上蓋了一層毛毯,又是端茶倒水,何止享受。

  寧衡執黑先行,兩人才落下幾子,樓家兄弟便惹得冒汗了,寧衡顯然也不好受,反而是朱定北一派舒坦,很是隨意地將陳閣老蓋著的毛毯拖過來些蓋住自己的雙腿。

  樓安寧開始口乾,看到那白白的看著就暖呼呼的狐狸毛毯,不由湊到樓安康耳邊,極小聲說:「阿兄,你看長生,笑起來和陳阿爺像,坐在一起也像。」

  樓安康與胞弟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訕訕。

  就等不到他們的秦奚拉著秦奚趕過來的時候,第一局還未分出勝負。

  秦奚被熱氣轟得一邊脫衣服,一邊驚道:「阿衡怎麼和阿公下起棋了?輸了幾回了?」

  陳閣老的棋藝冠絕天下,秦奚打小聽說到大,親眼見識過不少他阿公的手下敗將。這些年,敢和他阿公對弈的除了常來的董相也沒誰了,因此才這麼驚訝。

  老管家心想著待會兒得留他們在旁屋裡多待一會兒在吃些薑茶,這麼冷熱相沖,還真怕孩子們傷了風寒。聞言應答道:「這是第一局,下了快兩盞茶了,勝負未分。」

  秦奚和賈家銘都嚇了一跳,趕忙湊上去看。

  他們先是往朱定北身邊靠攏,才看了一會兒實在熱得慌,便又和樓家兄弟擠在了一處。

  陳閣老落子的速度很快,幾乎寧衡才落子他的白子就下定,反觀寧衡,則每一步都下的很慢,很謹慎。可見對陣陳閣老十分吃力,但好在他還能穩住局勢,棋風又十分不凡,步步設陷,以至於對局到後來,陳閣老落子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如此走了兩百五十步,寧衡才敗下陣來。

  「後生可畏啊。」

  陳閣老不吝讚詞,雖然寧衡輸了,但他也贏得不甚輕易。

  朱定北不客氣道:「陳阿爺別耍嘴上功夫啊,阿衡陪您坐了這麼多會兒,還陪得您這麼高興,怎麼也得送點見面禮才行吧?」

  「你這小崽子,原來你阿爺是囑咐你來我這裡打秋風的。我這兒哪兒有寧小子能看得上的東西在?」

  他卻是不鑽朱定北的套。

  朱定北哼了一聲,「我可都看得上,你便給了阿衡,我再拿來耍一耍,豈不兩全其美。」

  「哈哈,滑頭鬼,偏不美得你。」

  朱定北便道:「那要是我能在您手上走過二百五十步,您給不給我這個禮?」

  陳閣老把棋盤丟給小輩們收拾,捏捏他的臉道:「你便只說吧,你瞧上我這兒什麼東西了?」

  「嘿嘿,小子這不是聽說您這裡有行軍鬼策的下半篇嘛。」

  朱定北臉上堆滿笑。

  陳閣老眉頭一挑,「這老小子消息倒是靈通,難怪還專門同你念叨起我。這麼說來,這上半篇,在你家裡?」

  自然不在,只是他上一世有幸,偶然得到過罷了。沒想到竟然從阿爺口中得知他苦尋不得的下半篇竟然在陳府,他今日來可就是衝著這寶貝來的!

  朱定北:「若是有,阿爺早就與您炫耀了,哪兒能藏得住。」

  陳閣老一想也是,沉吟道:「你可知你阿爺把陛下御賜的千畝良田都許了我,我也沒允他?你若想要,可沒有這麼容易吧。」

  秦奚等人聽得稀里糊塗,急著問道:「阿公這行軍鬼策是什麼兵書嗎?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答話的是老管家:「孫少爺,這本書是前朝禁書,已經失傳很久了。」

  「禁書?!」

  老管家給他們都添了茶水,這屋子裡熱烘烘的容易口乾。「這本書是前朝一位元帥的畢生所學,後來他的後人學了這書,差點把皇室都殺光了,皇帝覺得此書有異,得不到便都燒燬了,只有一本孤本被那家下人偷偷帶了出來,後來也未曾問世。」

  樓安寧不由追問:「為什麼學了這書要去殺皇室?長生你——嗚嗚!」要這書做什麼?

  樓安康眼疾手快地摀住了他的嘴。

  陳閣老見狀笑得不行,「那是那將門後人心術不正。那行軍鬼策確實是一本兵法書,只不過其內所述有許多過人之處,威力甚大,若是用的不當確實禍國殃民。」

  朱定北怎會聽不出這話是隱晦地提點他,於是笑道:「就是傳說得太厲害,從軍的誰不想拿來看看?若是真能有護國殺敵的良方,那是再好不過了。」

  朱定北面容神往。

  陳閣老打趣地瞧著他,後者連忙把臉上有些過了火候的正直收斂了些,眼睛彎彎地說道:「陳阿爺,我也不佔你便宜,若是我在你手下走了二百五十步,你便將那書借我阿爺謄抄一份。若是我輸了,我便將伯弈棋譜雙手奉上,如何?」

  「果然有備而來,你這臭小子倒是很會投我所好啊。」

  「陳阿爺過獎哩。」

  陳閣老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奉陪,但若是輸了,可別哭鼻子。」

  朱定北瞟了他一眼,起身到寧衡原先的位置坐下。

  依舊讓朱定北執黑先行,他舉棋在半空中頓了一會兒,忽而轉向寧衡道:「阿衡,我該下哪兒啊?」

  寧衡在探手拿樓安寧丟在榻上的外袍,聞聲回過頭來,明顯愣了下。

  朱定北笑得十分甜,「陳阿爺我們可沒說不能尋人幫忙。」

  陳閣老似笑非笑:「觀棋不語。」

  朱定北:「咱們是賭棋,再說,你也可找幫手嘛。」

  秦奚幾人頓悟此人恬不知恥又上一層樓,誰不知道陳閣老是第一國手,他還能找誰做幫手?

  陳閣老卻道:「卻之不恭。老管,過來給老爺我捏捏肩膀。」

  寧衡將那件外袍披在朱定北的腿上,給他指了一處。

  朱定北雖出身將門,行軍打仗蓋世無雙,按說這棋藝怎麼說也得比常人強一些,但老朱家最天生不耐煩這棋盤上這樣那樣的規矩,他們打仗從來不會被格侷限定,因此這方寸間的博弈實在不上手。他乾脆無恥到底,全由寧衡指點,他負責落子。

  寧衡這一局比上一局從容許多,至少落子的間隔縮短了很多,而且棋風比之前謹慎且更帶殺氣,顯然是對戰利品勢在必得。

  如此走到第二百四十步,勝負依舊難分。

  陳閣老落子的手忽然一停,把白子丟進老管家手裡,滿不在意道:「我先喝口茶,你代我下。」

  老管家順從地接過。

  落子——

  五步之內,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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