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玖拾柒

蕭陸看著上官靜閉上的雙眼，想來，等下這個就是自己的下場。

抬眼看著零，蕭陸心裡一時悲涼不已，蕭氏這一小輩裡最出色的居然是零這一個魔法廢材；一時又驕傲不已，十幾歲可以施展帝級魔法的三屬性高級魔法師，這是他蕭陸的兒子啊。

魔力的耗盡，加上今天精神上遭受的壓力，戰鬥後身體上的傷勢，讓蕭陸開始有些模糊，看著站在那裡的零，彷彿是看到前妻袁沁。

記得那天，新婚之夜，他撩起蓋頭，見到她的傾世美貌，一霎那心動不已，那一陣子，是他們最恩愛的日子。而今，一切已經物是人非，她唯一留下的兒子他沒有好好照顧，他......

那邊，萬辰逸和聖級魔法師也結束了戰鬥，走回零的身邊，零沒有再回頭看蕭陸一眼，也對那些早已聽聞風聲，而躲在各個角落裡的其它蕭家人不敢興趣，逕自和萬辰逸離開。

他一早就說過了，一命償一命，蕭煜空和上官靜殺害了蕭煜天和袁沁，他們必須為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代價。一命抵一命，蕭煜天和袁沁的仇他替他們報了，剩下的，蕭家就與他無關了。

蕭陸看著零和萬辰逸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一瞬間失去力氣，軟下身子，似是不敢相信，零就這樣放過了他，放過了蕭家。

但是那已經走遠的身影又好似是真的，零真的沒有趕盡殺絕。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府裡那二十幾個魔法師的屍體，他剛剛升騰起來的希望又瞬間熄滅了！

空兒死了，雨兒被廢了，上官靜也死了，他又出了這樣的事，蕭家，還怎麼在朝堂上，在鹹陽裡立足？憑藉自己其它的庶子庶女嗎？他們的魔法天賦，這些年，沒有一個是超過中級魔法師的。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剛剛他在和零對峙時，因為使用『白華』的時間過長，最後反噬的衝擊太大，他的精神力已經遭受重創。雖然不至於毫無魔力，成為一個魔法廢材，但是已經無法恢復為聖級魔法師，甚至，高級魔法師也是奢望。

零了卻這個身體的這件大事，整個人真的從心到身都覺得放下一個擔子，或許是蕭煜天也覺得心願已了，剛才感受到的那種悲傷早已不復存在，身體裡傳來的反而是一種舒暢，輕鬆的暢快感。

大街上，萬辰逸看著一路零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帶著那似有若無的笑意，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心裡也就真的放心了。可以看到零不再為以前的事悲傷，也不再在乎蕭家和那些人，萬辰逸也忍不住揚起笑容，這樣，就再也沒有別的事需要佔據零的心神了。

兩個長相俊美的青年在大街上走著，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引得眾人忍不住側目，那從眉頭到嘴角的璀璨笑意，讓看到的人也忍不住跟著揚起微笑，這樣純真而燦爛的開心，感染了不少人。

此時，正是夕陽西斜，橙紅的陽光沒有一點白天的燥熱，街道兩旁的小販的熱情的叫賣著，趕著在太陽下山前把自家的物品推銷出去。或有人來去匆匆的買菜，趕著回家做飯；或有人腳步閒暇的逛著，左看看右瞧瞧，貨比三家才決定購買；或有人就坐在小攤前，叫上一碗麵條，兩碟小菜，就著今天發生的某件事，與旁人談天說地起來。

微微的清風拂過，讓人感受著今天辛勤而充實的一天。零有些羨慕，有些驚奇的看著這樣平凡而實在的人，其實，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也是不錯的。

只是，零笑笑，好像不大適合他和萬辰逸，他們一個是皇子殿下，一個前世是殺手，怎麼也不像會是安穩的趨於這種平靜的人。

零轉頭，「我們找一家酒樓吃飯吧！」不是他們的，但是他們也有他們的幸福和充實。

很少可以看到零有這麼開心的時候，那一雙總是平靜冷淡的黑眸，此刻閃耀著晶瑩的亮光，像是真的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躍躍欲試的想去完成。

「好。」可以和零在一起，做什麼事也無所謂。

兩人吃完飯，回到驛館，他們沒有花費心思去猜測鎮國公府可能會有的報復，或是西秦王室對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會有什麼手段。他們只是把事情的最終結果和羅鴻做了個簡單的報告，然後回房，吩咐侍衛給他們送熱水上來。書香

驛館並沒有專門的浴室，所以要洗澡什麼的，必須讓人特意燒熱水。至於，鎮國公府和西秦王室，有什麼後續不是今晚，最晚明早就會有結果，他們何須浪費時間去操心。

萬辰逸低頭解著腰間的腰帶，頭也沒抬，「零，我們一起洗吧！」

零正坐在床邊，想著等萬辰逸洗完自己再去洗，驟然聽到萬辰逸這句話，一愣。這是，在調戲他嗎，還是？

「嗯？」沒有聽到答覆，萬辰逸奇怪的抬頭，看向零，看到零那有些不解和驚訝的眼神，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出的這句話是多麼的帶有歧義。

好吧，本來他絕對是心思純正的說，想和零一起洗個澡，他和零也不用等另一個人洗好再去洗，一舉兩得的事。不過，看到零那怔愣的表情，和微微緋紅的臉頰，萬辰逸那不正經的心思起來了。

他隨手扯開自己的裡衣，露出結實而健碩的上身，邁步走向零。裸露的蜜色肌膚，腰腹肌理分明的線條全部一點不落的映入零的眼裡。

看著隨著自己的靠近，本來已經帶著紅色的雙頰有加深的跡象，萬辰逸不由得起了心思，故意附身湊近零的耳旁，抬手壓住零，壓低聲音：「零，我們一起洗吧！」

剛剛那一句，萬辰逸的語調平常而冷靜，除去遣詞用字上的曖昧，端端是絕對聽不出什麼的，但是這一句，故意壓低而顯得略帶沙啞的聲音，暖暖的熱氣吹拂著零早已紅透的耳際，赤裸的上身刻意的靠近，手臂還若有若無的摩擦著零的下巴。

零深吸一口氣，他居然完全無法控制身體的熱度上竄，也無法控制心裡的異樣，明明心跳沒必要跳得那麼快，它卻不受控制的跳得那麼歡快；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明明想要如往常般的平穩的。

心裡那一絲緊張和期待，又是怎麼回事？

零輕咳幾下，清清喉嚨，這才若無其事的開口：「好！」

萬辰逸眉眼帶笑，知道零內心的拘謹，也不說破，更是直接忽略零那輕咳幾下的用意，只是拉起零，一起走到浴桶前。

萬辰逸便自在的在零面前把裡褲也解下了，而零的手放在外袍的衣帶上，停頓著，怎麼也下不了手。以前在學院的宿舍裡，也不是沒有在萬辰逸面前裸露過身體，這根本沒有什麼。

但是他的心裡卻那麼緊張，以至於手都有些抖，讓他必須花費全部的力氣來壓制這種抖動。現在，零才深刻的明白到，動心前和動心後的差別有多大。

萬辰逸回頭，不意外的看到還是完好的零站在他的身後，伸手拉住零的手一拽，衣帶鬆開，就這麼乾淨俐落的把零剝了個乾淨。

零隻覺得身體一涼，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一件衣物，抬頭一看，萬辰逸也是一樣的情況，看到萬辰逸的身體，零有些恍惚的想著，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這麼坦誠相見吧！

既然已是這個情況，雖然還是有些拘謹，但是零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腳一邁，也不在乎什麼風光外洩，就這麼在萬辰逸的面前坐進了浴桶裡。

萬辰逸不由得吞嚥了下口水，身體裡有些無法壓抑的燥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雙眼看到的美景。

邁步也坐進浴桶裡，兩人的重量使得浴桶裡的水湧出來一些。

零等萬辰逸也坐進去，便開始動手洗澡了，他似乎已經不在意坐在自己面前的裸男，也已經習慣了和別的男子一起洗澡的樣子。

萬辰逸看著零乖乖的自己洗自己的，心裡有些癢，伸手阻止零正在搓著胸口的手，啞著聲音說道：「我幫你。」

零眼角微挑，辰逸這是在惹火，而且是在給他自己惹火？

萬辰逸不等零的答覆，把零拉近一些，面對面的，便開始幫零搓洗起來。

只是，掌下搓著少年滑嫩的肌膚，雖然掩藏在水下，卻依然透過水光依稀可以看到的胸前，頭腦想的，眼裡看到的，心裡不免心猿意馬起來。

本來就是正當青年，血氣方剛的時候，心裡有什麼想法，身體在第一時間就誠實的反應出來。零隻覺得有熟悉而又不熟悉的熱度抵著自己的膝蓋，熟悉的是這種情況自己也曾有過，尤其是在早上的時候，不熟悉的是，這隻是自己第二次遇到。

零微低下頭，不與萬辰逸對視，忽視萬辰逸那閃亮亮的眼神，打算視而不見，自己決定惹的火，那就自己熄滅吧！

萬辰逸沒想到零居然打算見死不救，竟然這麼狠心，不由得委屈起來。雖然他剛剛開了個小玩笑，但那也只是個小小的玩笑。萬辰逸不知是被水汽蒸蘊的而眼睛帶起了水光，還是忍受著身體的燥熱很辛苦，那雙帶著水光的眼睛的主人不服氣的伸手抬起零的臉，與自己對視，讓他無法忽視自己眼裡閃耀著的渴望。

零被迫抬起的臉頰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紅潤的嘴唇微微揚起，那雙晶亮的黑眸也帶著難得的狹促，雙眉恣意的揚起，帶著肆無忌彈的張揚，像是一個作弄大人的小孩被大人發覺後，不但不反思還料到大人不會責怪，那自信滿滿的得意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揉進懷裡。

萬辰逸也忍不住笑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零這麼明媚的樣子，這麼孩子氣的舉動，以前的零，沒有一刻不是冷靜沉穩的，而這一刻......

萬辰逸覺得自己不能辜負這樣的美景，本來扶著零臉頰的手移至他的後腦勺，壓向自己，溫暖的唇瓣覆蓋，吻住那得意的笑容，留著這一刻的肆意。

伸舌探入零的口中，勾著零的小舌，時而糾纏，時而嬉戲......萬辰逸生澀的挑逗著零，零生澀的回應這萬辰逸，一起把這把火燒得更旺盛。

雙手不由自主的在對方的身體上遊移，不得其法的拂過身體的各個敏感點，沒有適當的力道，也沒有熱情的節奏，更沒有若即若離的挑逗，但又卻因為心靈的契合和年輕身體的燥熱，這樣生疏的動作，卻給雙方帶來無比莫名的，難以形容的愉悅。

當兩人的雙手來到引發身體燥熱的根本時，兩人不由得齊齊發出一聲愉快的嘆息，抬眼對視，都在對方眼裡看到濃濃的愛意，嘴角幾乎是不加猶豫的揚起笑容，開始了辛苦的為對方釋放的道路。

零本來就比萬辰逸稍有經驗，而且也是第二次，得心應手的同時，還抽空為萬辰逸指導起來。

萬辰逸本來就是第一次為零做這些事，怕自己太用力，傷到零，又怕零不舒服或是沒有感覺，下次不願和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卻被零嫌棄......自己的弱點被掌握的同時，還被指導怎麼取悅對方。

終於，兩人氣喘吁吁的向後仰去。

萬辰逸抹了一把臉，真的，這輩子沒有這麼狼狽過，即使是在最開始練習魔法，還是煉器術，亦或是練習藥劑學時，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從沒有的緊張，從沒有的僵硬，總是顧忌這顧忌那，最後，成績好像還不怎麼理想。

看著零那已經完全緋紅的臉頰和迷濛的眼神，萬辰逸心裡下定決心，他以後要多加練習，一定要讓零覺得心滿意足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兩天太忙了，不過，終於忙完了，恢復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