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拾壹

在客棧夥計目瞪口呆夾雜著欣喜欲狂的眼光中，持續了一個小時的送餐終於被零制止了，懷青放下筷子，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看向零的目光更熱切，那眼裡的意思很明確：零，以後每一餐我都可以吃得這麼飽嗎？

零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你忘記了，你在一個月前報名了松陽魔法學院，你已經成為學院的三年級生。而據我所知，松陽魔法學院針對二十五歲以下的三年級生，也就是二十五歲以下的中級魔法師是實施學費全免，包吃包住的？」

「啊，我又忘記了，那個，學院的報名日期到了嗎？」懷青有些懊惱的想起自己又忘記這件這麼重要的事。

「沒有，明天才是最後一天，明早你就可以過去報名，我今天已經幫你跟導師打過招呼了，」零掏出今天那個登記的導師遞給他的特殊卡片，放在桌上，「你明天直接過去報到就可以了！」

第二天，懷青早早的就起床了，走到隔壁房間，想找零一起去學院報到，卻在門口停住了，算了，這麼早，還是自己去吧，也沒什麼大事，還是讓零多休息一會吧，然後他快一點回來，還可以讓零請他吃早餐！想到滿足的早餐，懷青心情極好的駕著黃驢車前去松陽魔法學院報到了。

至於零，昨晚很道德的沒有告訴懷青關於松陽魔法學院那個優秀的慣例，這樣的小事，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再說，這樣的小事懷青也完全有能力解決。

零早上一起來，空間戒指裡的傳感器就傳來一陣陣的震動，零在傳感器上有一道靈魂印記，另外一個傳感器有什麼消息過來時傳感器便會直接通過靈魂印記通知他。零知道是魯修發過來的資訊，拿出一看，原來是前面他們捕捉的那兩隻寄賣在拍賣會的四級風狼，已經於前幾天售賣出一隻，而剩下的另一隻因為吞噬了五級三頭鏡蛇的魔核，已經晉級為五級魔獸。而聯繫他的目的，就是他們想要把這隻五級魔獸給他送過來，他們已經找一個中級馴獸師馴服了這隻五級魔獸，只要運送過來後，零隨時都可以把五級風狼契約為自己的契約獸。

零笑了笑，接通傳感器上的訊息，那邊快速的響起魯修的聲音：「零，你在哪裡啊，要我告訴你一件事，那隻吞了魔核的風狼晉級了！」魯修有些激動，當他知道寄賣在拍賣會的兩隻風狼居然有一隻晉級了時，他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隻魔獸不能賣了，他要找馴獸師馴服了，讓零契約，這樣風狼以後就可以保護零了。

前面他不是沒有想過讓零契約魔獸的，但是當時他們並沒有那個金錢請馴獸師馴服魔獸，直到前幾天養好傷的四級風狼被一個大家族購買走，他們才有足夠的金幣可以聘請中級魔法師馴服魔獸。但是他沒想到那隻吞噬了魔核的風狼居然就這樣晉級了，雖然他們都知道魔獸可以通過吞噬魔核晉級，但當真正發生在他們面前時，獵鷹小隊的隊員還是都高興壞了，感覺自己就像見證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

可以想像魯大哥絕對是知道消息後就火急火燎的想要告訴他，然後發了訊息過來後便一直拿著傳感器在等待他，想到那個溫暖的大哥，零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魯大哥，我現在松陽！」零微笑著告訴魯修自己的位置，不過，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自己要去魔法學院就讀，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報名了松陽魔法學院！」他不想對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撒謊，更何況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零報名了松陽魔法學院啊，不錯啊，小子，不愧是我弟弟！」魯修聽到這個好消息，高興的笑起來，他心裡非常自覺的把零進松陽魔法學院就讀理解為就讀的系別是藥劑系，當然，可能是他那個藥劑大師的師傅幫的忙，畢竟，零現在還是一個藥劑學徒！

「嗯，大哥，那隻五級風狼不用給我送過來，我已經有契約獸了，大哥自己契約吧！」零拒絕了魯修想把五級風狼給他的想法，他現在加上錦已經擁有三隻魔獸了，雖然自己感覺精神力還是有很多的空餘，但是零並不想隨意的契約魔獸。他不會隨意的捨棄契約的魔獸夥伴，所以他就不能隨意的契約魔獸。更何況，五級魔獸現在對於他來說，意義並不大，但是對於魯修，對於獵鷹小隊，那存在的意義就不一樣了，既然這樣，與其讓五級風狼在他手裡浪費了，倒不如讓魯修契約了。

「啊？零你有契約獸了，多少級的啊？」魯修沒想到零與他們才分離沒多久，就這麼快契約了一隻魔獸了。

「嗯，我有一隻變異五級獨角白馬！」零選擇性的說出自己其中一隻魔獸，他想還是不要讓魯修他們太過吃驚，以後可以慢慢讓他們適應。

「天啊，變異魔獸！？」傳感器傳來的魯修的聲音都顫抖了，顯然他被這隻潛力為神階的變異五級獨角白馬嚇到了。而零不知道的是，魯修此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零有個好的師傅真的是不用他這個大哥操心啊！本來還想有一件好的東西可以送給零的，畢竟金錢零並不需要，但是零已經有變異五級魔獸了。想到這裡魯修有些黯然，聲音裡即使儘量掩飾，仍是不可避免的帶了一絲低落：「那我就把那隻五級風狼也寄賣到拍賣會吧！」

細心如零，當然立即就聽出了魯修聲音裡的不對勁，心念一轉就知道大哥是為了什麼而失落的，零的心裡滑過一絲暖流，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幾分，「大哥，那隻五級風狼不要寄賣到拍賣會裡，大哥自己契約！」

「不用，我...... 」魯修一聽零讓自己去契約那隻魔獸，連忙拒絕道。作為一個冒險者，擁有一隻強悍的魔獸夥伴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很多時候魔獸可以在他們遇到困難時救他們一命。而擁有一隻中級以上的魔獸，更是每一個魔法師的願望，但是他不能以自己作為隊長的身份就自私的契約了這隻五級風狼。

「大哥，你聽我說完，」零打斷魯修的話，把這樣做的理由告訴他：「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我這邊剛好有幾隻魔獸，都是二級的，所以隊裡大家都可以契約一隻二級魔獸，而不是隻有大哥你一個人有魔獸。大哥，你是獵鷹的隊長，只有你擁有足夠的實力，別人才不敢欺負獵鷹，如果你契約了五級魔獸，獵鷹冒險隊以後就可以在冒險工會領取更多更高級的任務，這樣也可以讓獵鷹更快的成為四級冒險隊，三級冒險隊。隊員們也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對於冒險小隊來說，不是一個更好的發展嗎？」

魯修被零一陣搶白，頓時無語，他知道零說的都是道理，也知道零是為了冒險隊好，但是這兩隻風狼本來就是因為零拿出的藥丸，魔核和提出的計劃才捕捉成功的，讓他這樣全部霸佔，他怎麼也霸佔不下去！還有，剛才零說他有幾隻二級魔獸？「零，你有幾隻二級魔獸？」為什麼他感覺零說出這句話的口氣那麼輕鬆，就好像小事一樁！

「嗯，都是已經馴服的，沒有簽訂契約的，大哥，你把你的詳細位置告訴我，我把那幾隻魔獸運送過去！」

「哦，好！地址是......」魯修有些怔愣，順著零的思路，他呆呆的把獵鷹小隊最新的位址報給了零，然後零吩咐了幾句就切斷了聯繫。

魯修看著手中的傳感器，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剛才他怎麼了，他明明是想拒絕的，可是嘴裡說出的話跟他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怎麼他就不由自主的就說出獵鷹冒險小隊的地址？

「呼！」 零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滿頭大汗，臉色也有些蒼白，還是距離太遠了，有些勉強！這是零在那本聖級魔法書籍上最後殘破的一頁上看來的，據說是遠古流傳下來的一種精神攻擊法，這種精神攻擊法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力攻擊對方的精神力，無需耗費一絲一毫的魔力和體力。而適當的入侵對方的精神世界則可以達到控制對方的效果，剛才他透過傳感器上的靈魂印記，控制了那邊魯修的精神世界。但是因為使用的媒介，傳感器上可以傳達的精神力有限，而距離又太遠，才施展沒幾分鐘，他的精神力就撤離枯竭了。

這是他沒有料到的情況，當然也沒有人告訴他這麼做的風險，而且，不排除他的施放方法不對，畢竟僅僅兩三分鐘的時間，他那強於普通人的精神力就完全枯竭了，那要是其他人呢！這是他第一次出現使用精神力完全枯竭的情況，不同於身體裡的魔力枯竭，感覺到的是身體的疲軟無力及體內的魔力空蕩，精神力枯竭不僅是身體上的無力，還伴隨著腦部的疼痛，它好似正在強烈的抗議零耗盡了精神力。

零咬牙，撐起自己的身體，來到隔壁的房間，敲了幾下門，卻都沒有反應，這才想起懷青應該是去魔法學院報到了。他必須出去購買一些藥材，他要利用一些特殊的精神藥劑來補充自己枯竭的精神力。

精神力枯竭與魔力枯竭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魔力可以依靠精神力凝聚魔法元素來補充，而精神力卻無法使用魔力來補充，也沒有辦法等待它自行復原，需要的時間太長了。他等不起，如果他在五個小時之內還沒有補充自己的精神力，他就會因為腦部的極度扭曲而死亡。

說起來，魔法師的身體真的是一個很奇特的組成，如果有現代的科學家，相信他們應該會很感興趣把這些魔法師解剖來研究吧！且不管魔法師是怎麼儲存體內那些攻擊力龐大的魔力，就說魔法師的精神力，在腦部裡會形成一個精神世界，據說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白色的小漩渦，它不停地旋轉，不停的吸收周圍的魔法元素，不停的把魔法元素轉化為魔力，儲存進人體，供身體的主人使用。而精神力越強大的人，小漩渦越大，旋轉越快！

零不知道這些小漩渦是怎麼存在的，有什麼奇特之處，他只知道，現在因為自己的精神力枯竭，他頭部裡的小漩渦已經減緩旋轉的速度，現在的旋轉只是依照小漩渦自己的慣性而已。而五個小時後，這種慣性就會徹底停止，而小漩渦一旦停止選擇，那麼他的頭部的各個系統就會出現絮亂，身體技能開始障礙，很快，他就可以有機會再穿越一次了。

零快速的離開客棧，坐上黃驢車，急速來到松陽城最大的藥材市場，強撐著身體，在藥材市場裡轉了一圈，找齊自己需要的藥材後，駕著黃驢車離開松陽城的中心地帶。來到比較荒蕪的郊外，零跌跌撞撞的下車，他的全身早已被冷汗濕透了，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三個小時了，他全身的皮膚已經發白到變成青色的了，血管也清晰可見，甚至你可以看到血液正在減緩流動速度。他的頭很痛，不是千百枝針在紮著他，卻更甚紮著他時的痛苦。

雙唇早已毫無血色，粉白的牙齦也因為用力過猛而泛出一絲鮮艷的紅色，他坐在地上，後背靠著一顆大樹，支撐他越來越無力的身體，眼睛迷濛的睜著，他已經快要看不清手裡的藥材了，勉強睜大眼睛，拿出藥鼎，點燃最普通的柴火，憑藉上輩子對藥材的熟悉度，用量的敏感度，零雙手快速的動作著，把藥材按照順便一樣一樣的丟到藥鼎裡，炙熱的火舌快速的混合著各種藥材。零的手也沒有停下，不斷的攪拌，讓各種藥草更快速的融合，更徹底的融合。一個小時後，柴火熄滅，零的手也無力的垂下，已經耗盡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了，看著那已經熬製好的藥湯，他卻無力飲用。

零閉上眼，汗水順著額際滑下，低落在他的睫毛上，隨著他的呼吸一上一下的顫抖著。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他還想看看金蛋裡的錦是什麼樣子的，他還想要進魔法學院就讀，學習藥劑學，他還要繼續修煉魔法，成為一個高強的魔法師，他.......

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了，完全失去了身體的操控力了，腦部裡的銳痛越來越劇烈，他已經無需忍耐，因為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再劇烈的疼痛身體也不會顫抖了.......

就在零快要帶著一絲不甘離開人世時，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響起：「零，你怎麼了？你這傢夥，你在幹什麼，你怎麼會自己弄得這副模樣？」

接著，一股溫和的暖流流過四肢百骸，流過神經，流過血管，流進心臟，湧進腦部。零發現，他的思緒開始清明起來了，眼前也開始清晰起來，身體的無力感開始消失，疼痛逐漸減輕......

不知過了多久，零動了動手指，眼皮微微抽動，緩慢的睜開眼睛，剛剛那個聲音，是錦嗎？「錦？」零開口問道。

「現在不要和我說話，我在生氣！」腦海裡一聲爆吼響起，震得零剛剛恢復清明的頭腦有些發蒙。

「錦？對不起，不要生氣了！」零看著這個生氣而彆扭的錦，第一次嘗試哄人。

「不在！」繼續彆扭！

「錦，這次是我魯莽了，以後我會考慮清楚，計劃詳細再行動的！」

「沒聽見！」

「錦，對不起！」這次不是哄人，而是真摯的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了我還有你們，還有我的魔獸夥伴，還有與你生死與共的契約，對不起！

雖然零已經來到這個時間一年了，但是他真的還沒有習慣他自己擁有了三隻魔獸夥伴的事實，不說那兩隻剛剛契約不久的魔獸，就說錦這個已經契約一年的，也從沒有並肩過，一起戰鬥過，所以，零還是習慣性在危險來臨時依靠自己，卻忘了，他早已不是一個人了。

「哼！」雖然還是不滿的哼哼，但是零知道，錦已經不生他的氣了。

「錦，你破殼了嗎？」沒有破殼的錦不是還在沉睡沉積能量嗎？

「沒有，還差一點！我是因為你有生命危險而清醒過來的，你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精神力耗盡？」雖然沒有見到錦的樣子，但是零還是可以感覺得出錦那眉頭應該是皺著的。「被人用精神力攻擊了嗎？」

「不是！」零大概把自己使用精神力透過傳感器控制了一個人的事說了下，「我一停止就發現精神力枯竭了！」

「嗯，這也是一個辦法！」錦沉吟了一會後才說道。

「辦法，你是說鍛鍊精神力的辦法？」零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說這也是一種精神力的鍛鍊方法，就像在練習魔法時，把體內的魔力掏空後，回歸最原始的狀態，魔力的質量和增長會以成倍甚至於更快的速度恢復。但是，要以這樣的方式鍛鍊精神力，看來他得先準備好恢復精神力的藥劑。

「對，這樣會有利於你的精神力增長，你的精神力自半年前就沒有增長過了，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錦繼續說道。

零同意的點點頭，還沒說話，錦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我雖然還沒有破殼，但是我的精神已經甦醒了，現在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了！」

呃！零不知道原來身體和精神還可以分開甦醒的，似是知道零的疑惑，錦笑著解釋道：「那是因為你現在的等級太低了，根本上不了檯面。等你到達帝級以上的等級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零忍不住揚起嘴角，現在他的等級太低？十幾歲的高級魔法師是上不了檯面的魔法等級？要是錦這番話被那些辛苦奮鬥一生都到達不了高級魔法師甚至是初級魔法師的人聽到，難保不會引起公憤，絕對氣死一大群人！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錦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一陣沉默後才有些彆扭的說道：「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啊！」

「好！」零結束和錦的談話，看著眼前的藥湯，笑了笑，拿出陶碗，一飲而盡。

第二天，零和懷青，在學院門口匯合了離席後，三人正式開始了學院生活！

三年一班，零和懷青，離席並排而坐，接受著周圍或好奇或羨慕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洗禮，竊竊私語源源不斷的傳入三人耳朵：「欸，你看，那邊那三個人是不是就是這一屆新生裡那三個雙屬性的魔法師啊？」

「我跟你說，那三個就是今年新生裡那沒有帶任何一個隨從，獨自一個人來報名的三個人啊！」

「看那邊，那三個就是這一屆新生裡天賦最高的中級魔法師，不僅都是雙屬性，而且還有一位魔力值是超過25的，說不定再過不久，就會晉級為高級魔法師呢！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晉級高級魔法師啊，我現在的魔力值才21.......」

離席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靠近零的身邊，伸手搭上零的肩膀，「嘿，我們現在也是名人了，怎麼樣，我說過，我們仨是站在頂端受人仰望的吧！」

零斜眼了一下，沒回答，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他沒興趣引起公憤，懷青則一臉憂鬱的看著零，原因是今天早上零不讓他吃全飽，理也沒理離席的話！

果然，離席的話音剛落，後面一個氣憤的聲音就響起了：「你算什麼東西啊，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笑話，站在頂端受人仰望，一個隨從都沒有的人，我看是被人踩在腳底下吧！」

離席微微轉身，那雙總是笑著的眼睛略帶笑意的掃了說話的學員一眼，最後下結論的說道：「你確實不是東西！」

「什麼，你.......」說話挑釁的學員立即被激怒了，站起身子，就想要衝上來，旁邊的學員趕緊拉住他，在他耳邊悄聲勸說道：「你瘋了，他們都是雙屬性的魔法師，你上去找死啊！」

零不知道這個勸說的人是想要息事寧人還是加油添醋，這樣的勸說聲音，勸說話語，無疑是在那個憤怒的學員身上加了一把火。可以就讀三年級的學院那個不是天賦良好的中級魔法師，更別說這個三年一班了，都是一方有名的天才人物，誰的自尊允許還沒比試就被說必輸無疑的。

零轉過身子，看著那個站起的男學員氣得通紅的臉，還有那不斷快速起伏的胸口，顯然被那個學院一勸，他心裡的火氣更高了，現在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零看了旁邊那個拉著的學員，穿著學院統一發配的藍色魔法袍，是一位老學員，臉上的顴骨很明顯，五官普通，是一個很不起眼的人物。

那個學員似是感覺到零的視線，抬眼與零對視了一眼，微笑著示意友好，然後垂下眸。零也轉過自己的頭，這個學員，要查一下！

那個男學員終於緩過氣，衝著離席一句『決鬥』就要大吼出聲，坐在窗旁的學院看到走廊上的身影，提醒道：「導師來了！」

全體學員立即坐回自己的位置，有什麼私人恩怨都等到下課後再說！『叩叩叩』的腳步聲清晰的迴響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然後是推門聲，一個美麗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接著響起：「大家好，我是今年三年一班的魔法理論導師，我先自我介紹下，我是皇甫霜，木屬性聖級魔法師！」

皇甫霜的話音落下，全部學員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抬頭看著講臺上的導師，天啊，今年他們班的導師居然是皇甫霜，松陽魔法學院第一美女導師，誰來告訴他們這不是一個美夢，這是真的！

離席也很驚訝，據他所知，皇甫霜是天才班的導師啊，怎麼調到三年一班了，學院什麼時候把三年一班看得比天才班更重要了？這不對啊，離席摸著下巴思考著，感覺到那位美女導師的視線看向自己這邊，難道是因為俊美無比的我？

零和懷青兩人都很正常，一直保持著臉上平靜的表情，零看著全部學院的興奮勁，不僅新學員，老學員也是一副激動非常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聖級魔法導師上學年絕對不是教導這個班級的，那麼，這是學院作出最新的安排？懷青從早上就在開始想著中午要吃什麼，學院的食堂有什麼菜色，有食量限制嗎等等，只留著一分心思關注班上的事情，聽到走進來一個人，然後那個人開口說話，這也沒什麼，他還是繼續想他的，但，他聽到一個關鍵詞，木屬性聖級魔法師！懷青抬頭看著講臺上的導師，是木屬性的啊。

一時之間，全部學員的心思各異。皇甫霜巡視了全部一眼，然後開口：「現在，開始上課......」

下課後，皇甫霜一離開，全班立即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和興奮的歡呼聲蜂擁而起，吵得零微微皺了下眉。他還是不喜歡這樣吵雜的環境，零開始想著這些理論課是不是自己可以不用來上了。

魔法學院的課程主要分為兩大類，理論課和實戰課，理論課包括各個魔法屬性的詳細闡述和各類咒語，然後就是魔法捲軸的製作和書寫，也包含一些比較無聊的，例如彩虹大陸歷史課，東趙國輝煌歷史課或是其它各國的一些人文地理課。而實戰課就簡單多了，導師會帶領學員到魔法練習室，然後倆倆成對，練習魔法。基於這個原因，每個班級的人數都是雙數，如果不湊巧有單數的，那個學員就比較倒楣的要與導師成為對手了。

想了想，覺得這樣做確實不錯，這些理論的東西他從課本上就可以獲知，根本不用花費時間來聽導師詳細解說，課本上的內容他又不是看不懂。於是零開始安排起自己多出來的空餘時間，除了去圖書館外，就是報名藥劑繫了。

正當零思考著時，一個男子走到他們三人面前，伸手指著零，一副傲氣的樣子：「我要向你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