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條假魚（十四）

　　陳小起床後便背上行囊走上了前往集市的道路，可以說整個就是不辭而別。

　　年令滿懷喜悅地去告訴陳小說，明天林瑉就回來了。

　　結果，等到她推開房門的時候，才發現人去樓空。

　　仔細想想，可能是去找路岩了吧，畢竟這兩日他生意失敗的消息被傳導得也算廣闊。

　　心中有些恨恨，明明夫人是大人的，幹嘛還要為了一個人類做到這種程度？

　　說實話心中還是會為大人感到不值。

　　“可能是人魚的特性/吧！”

　　年令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林瑉，“大人？”

　　“人魚的特性便是不記仇只記恩，再加上那條人魚還那麼蠢，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大人……當年那個人魚和人類的故事到底是什麼？”

　　年令突然提起的事情，林瑉有些沉默，眸中不自覺閃過一絲狠厲。

　　但最後還是對年令講述了那個真正的故事。

　　故事開端和所有傳言的一樣，只不過那結局……

　　真正的結局並非是人類與人魚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而是……

　　人魚死了，被那個人類害死的。

　　死後不久，村子中另一個人類抱回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後來所傳承下來的年姓族人。

　　他們並非是人類和人魚的後代，而是真正的人魚後代。

　　而且這孩子，那個囚禁人魚的男人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人魚真正愛的是海神，而男人卻將人魚囚禁在了自己家中。

　　這麼一來，海神也不敢輕舉妄動。

　　也並不是說他的能力不足，而是當初海神與另一個人類做了交易。

　　交易的內容是：不輕易傷害人類，人類每年都會舉行海祭。

　　那些年海神由於無人供奉，因此法力也在消散。

　　這個交易一出，這個村子也就能夠安穩的存在，而海神的法力也會逐漸變強。

　　就因為有著這麼一個交易，海神不敢輕舉妄動。

　　後來那個與海神交易的人類將那條人魚帶給了海神。

　　“我把她帶回來了，對不起，我去的晚了……”

　　那個人類有些愧疚地將奄奄一息的人魚交給了海神，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逐漸遠離了海邊。

　　海神的心思全然都在自己懷中的人魚身上，也並沒有發現那人類的異常。

　　躺在瞭望角上看著深藍色天空中那閃爍的星辰，感歎一句，“好美啊……”只可惜將來看不到了啊！

　　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那人類的意識也開始模糊，只是嘴角還是掛著那麼一絲笑。

　　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他身邊，將他從地上抱起，帶回了自己家。

　　那個人就是林瑉。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海神，但是對於那個蠢人類，他卻是百般維護。

　　將他帶回了那個竹林後，細心幫他處理了身體上的傷口。

　　人類傷口慢慢恢復，說實話醒來後第一眼看見林瑉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

　　“你怎麼在這？”

　　林瑉淡然開口，“沒有我，你已經死了。”

　　“你幹嘛救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林瑉內心有些小煩躁，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去救這個人類。

　　“我還沒處理完……”說著還硬撐著身子準備出門。

　　這也導致腹部的傷口又是裂開了。

　　林瑉將他摁回了床上，“年懿！你命都不要了嗎？”

　　“要你管？”

　　“你以為我想管你？當初先來惹我的人是你？你連這條命都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去死？”

　　林瑉是真心有些怒了，將他摁倒在床上，那雙眼中迸發出的火花幾乎快要把年懿燃起來。

　　年懿突然噗呲笑出聲，“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被猜到心思的林瑉莫名臉上一熱，眨巴了幾下眼睛，一雙冰涼的唇印上了年懿的唇。

　　“對，我就是喜歡你！以後你再也逃不掉了！”

　　林瑉將腦袋埋在年懿的脖頸間，年懿只覺得脖頸間有些濕熱。

　　桎梏著年懿的手也是松了些，年懿掙脫後，回抱了林瑉，“好，以後這條命就是你的了，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條命，好不好？”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跟你說的嗎？”

　　林瑉有些無奈，這個人類怎麼就這麼……這麼蠢呢？

　　只不過……他喜歡……

　　那個囚禁人魚的人類的屍體，林瑉早就已經處理完了。

　　就是有些氣不過年懿那麼在意那條人魚。

　　失血過多，再加上鬧騰得太多，年懿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兩人算是在這塊小天地裡度蜜月，年懿的傷恢復得極快，讓林瑉都有些驚訝。

　　海神的到來打破了他們寧靜的生活。

　　他為這二人帶來了一個身處在繈褓的嬰兒。

　　“你來做什麼？”

　　“這是一一的孩子，能不能，幫我好好照顧著，我……”

　　海神眼神中滿是悲戚，但是林瑉也只是冷眼相看，順手一拉年懿，護在身後。

　　“你們的孩子與我們何干？”

　　年懿在林瑉身後拉了拉他的袖子，林瑉回頭瞪了眼年懿。

　　這麼一瞪，年懿也有些不悅，但是卻也將整個事情的決定權給了林瑉。

　　只不過，那個孩子確實還挺可愛的。

　　“林瑉……”

　　最後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等一下！”

　　年懿跑上前，從海神手中接過了那個孩子。

　　“謝謝！”

　　說完，海神便消散開來。

　　就這麼消散在人世間，一個海神的隕落，隨後的新海神的誕生。

　　年懿回頭，看了眼林瑉，“恭喜！”

　　“沒什麼好恭喜的！”

　　林瑉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年懿該死乞白咧地要去哄那個傲嬌新任海神了。

　　明明自己就那麼想要收養那個孩子，還偏偏不高興接。

　　“怎麼？生氣了？”

　　年懿將孩子放在床鋪之上，從林瑉身後抱上了他。

　　“林瑉，我告訴你一件事哦，其實……我是人魚……”

　　年懿明顯感知道林瑉的身子一僵，也終於轉了頭。

　　“你在說什麼？”

　　“啵啾！”給了林瑉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救一一的原因是因為她是我同類，僅此而已，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察覺到一一已經有了寶寶。我不希望我們人魚的下一代會毀在人類手中。”

　　“至於為什麼要假裝成人類，那僅僅是因為，我那個時候與海神做了個交易，人類給他供奉香火，而他……讓這一片海域安穩。”

　　“人類救過我，這是我為他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林瑉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

　　“真的，比珍珠蚌的珍珠還真！”

　　林瑉就這麼原諒了年懿，然後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看那個新生命。

　　故事到這裡也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

　　“講完了？”

　　“講完了！”

　　“那你和伊諾呢？”

　　林瑉瞥了眼年令，“年懿騙了我……”林瑉的手指緊握，連指節都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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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砸～我要回娘家啦～你記得等我啊！記得照顧好年年！有事沒事別帶他去捕魚，抓野雞，打老虎！”

　　林瑉：“……”你這不是在說你自己嗎？

　　就算是這樣，林瑉也只得應“是”，最後實在受不了，道“你怎麼這麼囉嗦？”

　　嘴上雖這麼說著，但心中還是耐著性子聽著他的叮囑。

　　“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幹嘛交代那麼多？”

　　林瑉說完，年懿抿了抿嘴，噗呲一聲笑出來，“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待著嘛～”

　　交待完一切，陳小就啟程出發啦，哼著小調消失在林瑉的視線中。

　　調調突然消失，年懿的腳步也是停了下來，回首忘了眼竹屋的方向。

　　吸了吸鼻子，笑著哭了起來。

　　自那天之後，林瑉再也沒有見過年懿，那個說好了，只是回幾天娘家而已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察覺到不對勁的林瑉開始滿世界找他，從北海找到了南海，從東海找到了西海……

　　但是都沒有人知道有有年懿這個人存在，後來又從海中找到陸地上，就這麼找尋了全世界。

　　手中還牽著個娃，總覺得給林瑉就像是被丈夫拋棄的妻子……

　　年年一天天長大，林瑉又是一方海神，不得不回到那個漁村。

　　那年，年年弱冠，被村莊中的人奉為祭司，每年林瑉生辰都會帶著村民們出海為其祝壽。

　　年年雖已弱冠，但在除了祭祀方面之外根本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靠譜的。

　　說實話，林瑉還是有些氣憤的，年懿將年年託付給他，而年年……

　　見著那個一個人奮戰抓野雞的男子，林瑉紅了眼眶，“大騙子，兒子都那麼大了，幹嘛還不回來？”

　　“這做事不靠譜那樣和你就是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