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沐浴完，楚瑩從浴室出來，身上柔軟、寬鬆的絲綢孕婦裝讓她懷孕後期飽滿、圓潤的身材顯露無遺。肚子越來越大，她的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要扶著肚子才能走，走一小段的路程也會感覺很累，睡覺只能側躺著，很難入眠，她的腳也開始有些浮腫。

　程揚看在眼裡，開始心疼，也很緊張。

　“不是說洗好了讓我進去扶你出來嗎？地滑。”程揚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行動上是關心，嘴巴上卻是責備。

　“沒事，我自己可以走。”一個人的關心與體貼是適掩不了的，嘴裡再多責備，楚瑩也能夠感受到程揚的關心。這段時間，沒有真心話，更沒有挽留的話，可是程揚的行動讓她感覺彼此親近了許多。

　“過來，我幫你弄幹頭髮。”程揚將她扶到梳妝鏡前，讓她坐在椅子上。

　楚瑩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抬手揉揉臉，“討厭，臉又胖了。”

　程揚忍不住一笑，卻不說話，只是拿吹風機幫她吹頭髮。

　楚瑩看到程揚在取笑她，回過頭瞪他一眼，“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聽說女人生完了孩子會更胖。”程揚斂起笑容，臉上一本正經地把他不記得是從哪聽來的話對楚瑩如實相告。

　“我不要胖。”楚瑩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皺著一張小臉，一臉的不情願。

　“沒關係，到時候多做些?動自然就減下來了。”程揚雲淡風輕地說一句。

　“?動？對耶，你說是做瑜咖好，還是出去跑步好？”楚瑩一下子又對人生充滿希望。

　“當然是床上?動最好。”程揚絲毫不含糊地說。

　“床上……?動？”楚瑩話剛出口，便恨不得給自己一拳。她一連給程揚幾個白眼，她很肯定，他就是一個滿腦子只想著上床的壞人。

　程揚不再說話，他的指尖在楚瑩柔軟的頭髮上穿過，一陣番味讓他沉溺其中。他好想跟這個笨女人說，不要總想著離開，留在他身邊，可是一貫的驕傲卻讓他總無法說出口。

　“啊！”楚瑩突然痛叫一聲。

　“怎麼了？是腿痛，還是腳痛？”程揚把吹風機放桌面上，緊漲地在楚瑩的面前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察看她的腿、腳，以為她又抽筋了。

　“不是，是肚子，寶寶剛剛踢了我一下。”楚瑩指著肚子，對程揚的反應是哭笑不得。

　“是嗎？”程揚盯著楚瑩的肚子，突然板起他的臉，“肚子裡面的小壞蛋，給我聽著，乖乖待在肚子裡面，安分一點，不要亂踢。還有，不要當小胖子，壓到你媽媽了，她睡覺會很辛苦，你知道嗎？”

　楚瑩忍不住笑了，這是程揚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好好笑。

　“笑什麼？在教育問題上，我們對待孩子的態度要一致，知道嗎？”程揚不許楚瑩嘻嘻哈哈的。

　“這孩子還在肚子裡面呢，你對著我肚子這樣說教，會嚇到寶寶的。”楚瑩更樂了。

　“誰教他是兒子，男孩子就是得有些膽量啊，如果是女兒的話，我才不捨得罵。”兒子和女兒，程揚知道他以後該怎麼養。

　“你摸摸看，他又踢了。”楚瑩抓住程揚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面，讓他感受寶寶在動。

　程揚的大手覆在楚瑩的肚子上，感受著寶寶在輕輕地動，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的視線從楚瑩的肚子往上移，迎上她的臉，與她對視，快要沉溺在她溫柔的眸光中。

　楚瑩鬆開了他的手，臉上有些尷尬，她好像有點自作多情了。

　“我去沖個澡。”程揚站起身來，快步往浴室走去。他怕慢了一步，對她便會失控，畢竟他為她壓抑太久了。

　夜裡，楚瑩輾轉反側，唾得很不安穩。

　程揚坐起身來，一臉關切地看著楚瑩，“怎麼了，寶寶又壓著你了嗎？”

　“嗯，寶寶今天晚上好活躍，老踢我。還有我腰酸，不好翻身。”楚瑩想著可能是她吵醒了程揚，感到抱歉，“不過我沒事，你睡吧。”

　程揚知道楚瑩對她的體貼，對肚子裡的孩子很不爽。他坐起身來，手輕撫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以商量的口吻道：“小壞蛋，你媽媽是第一次當媽媽，你乖點，不要讓她那麼辛苦知道嗎？如果你不乖，爸爸會打你屁股的。”

　楚瑩本來覺得好好笑，可是更多卻是感動，眸底已經有淚光在閃爍。

　“你看你媽媽都哭了，還哭得那麼醜，你想出來看到一個醜醜的媽媽，還是一個漂亮的媽媽，自己看著辦吧。”程揚知道楚瑩快哭了，故意逗她笑。

　楚瑩淚水決堤，忍不住又是哭又是笑。

　“好了、好了，我教訓寶寶，你在這裡哭個什麼勁？”程揚一把摟過楚瑩，安慰著她。

　“都怪你。”楚瑩的手握成拳頭捶在程揚的胸口上，也不顧她的臉上有多狼狽。她好喜歡程揚這樣溫柔待她，可是他的忽冷忽熱讓她捉摸不透，她好怕下一刻他又再變得冷淡。

　程揚看著楚瑩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將她捆入懷裡。他的欲望已經在洶湧，可是不能碰她卻成了他此刻的準則。

　“你快唾吧，我去書房睡。”程揚起身。在他控制不住自己之前，他得快些離她遠點。

　“為什麼要去書房啊？”楚瑩坐在床上，對程揚離去的背影感到困惑。只是房門很快就關上，只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前一刻房間裡的溫馨頓時化為烏有。

　楚瑩一個人躺在床上，失眠了。她知道書房裡面只有一張沙發，程揚在那裡睡會著涼的。這段時間他的體貼、他的照顧，讓她止不住對他的關心。

　楚瑩起身拿起一條毯子，走進了書房。

　條和的燈光下，程揚蜷縮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在唾夢中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大概是感覺到涼意，他用雙手抱著自己，眉頭也緊鎖著。

　楚瑩將毯子輕輕地蓋到程揚的身上並蓋好，卻搞不懂他為什麼有大床不睡，非要跑到這裡來受罪。

　程揚察覺到異動，驀然睜大雙眼，看到是楚瑩，他再也控制不住，起身一把摟過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狂熱的吻已經貼上她的唇。

　程揚猝不及防的吻讓楚瑩睜大雙眼，太久沒有過這麼親密的行為，讓楚瑩有些抵觸，不想讓他吻。

　“我都已經躲著你了，你還敢跑來，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程揚輕啄楚瑩的唇，聲音沙啞而充滿磁性。

　楚瑩猛然醒悟，原來他是擔心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內心一下子變得晴朗。

　“我、我怕你著涼……”楚瑩還沒把話講完，便感覺胸前一涼。程揚的大手已經從她襟前探進去，覆在她飽滿的胸脯上，在她的胸部輕揉慢撚，惹得她顫抖不已。

　程揚心裡欣喜若狂，原來這個女人已經學會體貼他、關心他。他單手抱著她，火熱的吻落在她綿軟的唇上，舌頭橇開她的小貝齒，肆意地掠取她的甜蜜，惹得她嬌喘連連。

　程揚大手的力道也越來越大，揉捏著楚瑩的豐滿不放，吻也已經從她的唇移到她的頸間，輕咬她白皙的頸子。

　楚瑩綿軟地癱倒在程揚懷裡，突然她腦子裡一個激靈，想到寶寶，她忙用力推開程揚，“別、別這樣，不可以……”

　程揚也意識到自己失控，連忙停下來。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喘息片刻，終於鬆開她，快步離開書房。這個女人總能輕易就調動他全部的欲望，他不去降火不行。

　楚瑩整理著身上淩亂的衣物，她終於明白程揚是為了不傷到她跟孩子才跑到書房來睡。而且他對孩子嚴厲說教，是因為他心疼她了。她回想起來他做那麼多，原來一直以來他為她默默做了那麼多，而她卻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