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蛟出世了

“魔？”沈北和顧小言不明所以地看著齊驁。

“沒錯，是魔。”齊驁點頭，指著畫上的那些黑煙，“這就是典型的魔的特徵。”

“那這個魔會做什麼嗎？”沈北追問。

齊驁搖頭，“不會。魔只是一種虛幻的形態，沒有任何力量，他的出現只是起預警作用。”

“預警什麼？”

“不知道，在妖界的歷史裡，魔一共只出現過兩次。”齊驁看著他們，緩緩道來：“而那兩次，妖界幾乎受到了滅頂之災。”

沈北不倒吸一口涼氣，“那這次它出現在人界，豈不是……”

齊驁顯得很頭疼，“我不太確定，但他出現肯定沒好事。唯一這次和以前不同的是，我們現在已經發現它了。”

他看向顧小言，“我沒想到小言居然能看見它，這給我們爭取了很多時間。以前的兩次，他們是在最後的那一刻才見到魔的。”

顧小言也皺緊了眉頭，沈北擔心地問他：“兒子，你怎麼會看到這些呢？”

顧小言茫然地看著齊驁，齊驁沉吟了一會兒，說：“應該和它之前身上的禁制有關，因禍得福吧。”

沈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齊驁拍拍他的手，“別擔心，魔不會傷害誰，小言不會有事的。”

顧小言也對著沈本猛點頭，“爸，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沈北也沒辦法，事情到了現在，他想不接受都不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三人趁著晚上人不多，又再去了學校一次。那個被魔依附的保安除了周身有一團黑煙以外，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這是顧小言看來。

齊驁走過去和保安攀談了幾句，沈北就和顧小言躲在一旁，顧小言拿出本子迅速地把眼前所見畫了下來。

沈北看著顧小言認真速寫的樣子，心裡一直在想，妖怪都自帶外掛神器嗎？

豹子畫畫，這個畫面有點讓人淩亂。

過了一會兒，沈北帶著顧小言走上前去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

“怎麼樣？”齊驁一邊發動車一邊問。

顧小言把本子遞給沈北，“我們三個人和他接觸，那團黑煙都沒有任何異常。”

齊驁趁著紅燈時，側過頭看著沈北，“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沈北笑著點點頭，“嗯。”

齊驁還想說什麼，被一陣電話鈴打斷。掛了電話後，他對沈北說：“明天給小言請假，你帶他去總署，署長要見他。”

顧小言聽著有些不開心，癟著嘴說：“我才上了半天學呢，就要請假。”

沈北哈哈大笑，“放心吧兒子，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上學。”

***

特管署，頂層會議室。

顧小言在裡面被大佬們問話，沈北就坐在外面百無聊賴地等著。

季弘匆匆走出電梯，就看到沈北不停地朝會議室裡望。

“沈北，你在這幹嘛呢？”

“顧小言在裡面呢。”沈北站起來問季弘：“你能帶我進去嗎？”他悄悄朝著門外的保安指了指，“他們不讓我進。”

“沒問題。”季弘讓沈北跟在他後面，拿著自己的工作卡給保安檢查，指著沈北說：“這是我助理，等會兒要做一個重要報告。”

其中一名保安朝季弘鞠了一躬，“季組長，請進。”

門被推開，裡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季弘告訴沈北，這是特管署最高機密會議廳，除了核心人員，外人一律不讓進。

沈北點點頭：“怎麼你今天不出去嗎？”

“我剛準備出發就接到通知上來開會，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昨天顧小言看到魔了。”

季弘腳下一頓，吃驚地看著沈北，“魔？”

沈北肯定地點點頭。

“天哪！”季弘拍拍額頭，加快速度朝前走去，嘴裡不停念叨：“最近怎麼那麼多破事！”

沈北從季弘的話語中聽出來了一絲不安，皺著眉頭緊跟上他的步伐。

走廊有點長，拐了兩個大彎後沈北才看到了真正的會議室門。

兩人動作輕柔地走進去，坐在最週邊，沈北看到顧小言正坐在最中心的位置，清秀的臉蛋上有著與年紀格格不入的嚴肅。

顧小言正對著門口，看到沈北進來眼中一亮，沈北連忙做了個手勢讓他坐好，他這才乖乖地把注意力集中到講話的署長臉上。

“……剛才接到了妖界那邊的消息，死亡穀那邊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山崩，恐怕這就是魔現身的原因。”

前面有人問：“蛟出世了？”

“恐怕是。”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沈北和顧小言均是倒吸一口涼氣。沈北用手機打字問季弘：蛟怎麼了？

季弘立刻給他解釋：上一次妖界差點滅亡就拜死亡穀那只蛟所賜，千年前妖王集合了整個妖界的力量才將它壓在封印在死亡穀內。那蛟恨極了妖界，現在它重新出世，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沈北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心想，這下妖界怕是要亂了。

他接著打字：它會來人界搗亂嗎？

季弘打道：人界有磁場，它就算到了人界也施展不出任何法力。

沈北看到這剛想鬆口氣卻被後面的話嚇到了：但這個世界是平衡的，食物鏈上的每一環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一旦妖界覆滅，人界絕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安穩。

沈北現在才更深刻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有些擔心。

雖然小時後會幻想自己成為那種拯救世界，拯救全人類的大英雄，但現在聽著他們討論的結果卻是，做英雄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既然如此，他還是願意做一個平凡的動物管理員的。

“蛟不可能自己破開封印，一定有誰動了手腳，妖界那邊已經開始著手追溯事情的源頭。王令我們加強追查無備案的小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都抓回來，他們已經作了太多亂了，一定要在發生不可挽回的事之前阻止他們。”

署長接著佈置了一系列詳細的任務，讓各部門抓緊時間落實到位，就解散了會議。

“爸。”顧小言走到沈北身邊叫他。

沈北摸摸他的頭，“沒事了，下午就回學校上課吧。”

“嗯。”

***

齊驁趕在午飯前回來，四人一起坐在食堂吃飯。

“蛟？”齊驁低呼一聲，頭疼地揉著太陽穴，“這下可有得累了。”

沈北對著季弘說：“你不是龍嗎，難道還打不過蛟？”

季弘舉起食指搖晃著，“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那蛟很特別，是天生天養的，妖力極其強悍，整個妖界，恐怕都難找到幾個對手。”

“那照你這麼說，它才應該是妖界的王吧？”

齊驁給沈北夾了菜，催著他快吃，才接著說：“史書記載的是它性情乖張，兇狠殘暴，如果讓他來當這個王，他只會揮兵攻打人界，統一世界。”

“但這個世界，是不可分割的。任何一環的缺失，都會導致整體的滅亡。所以，它絕不能做妖王。”

“我的乖乖！你們能把他徹底滅掉嗎？”

季弘聳聳肩，“不知道，千年過去了，誰都不知道它現在實力如何。”

齊驁笑笑，“現在不是關心它的時候，人界的這一大堆亂攤子還有得收拾呢！”

“可不是嘛。”季弘癟癟嘴，“我這頓飯吃完馬上要趕去S城的海邊，恐怕得半個月之後才回來了。”

埋頭猛吃的顧小言聽到後，抬起頭看著季弘，說：“季叔叔照顧好自己噢！”

“哎呀，小言寶貝，要不要和叔叔一起去？那邊很好玩的呢。”

“叔叔，我要學習。”

“去啦，學習什麼的……”

深沉的話題突然就變成了季弘“誘拐”顧小言蹺課陪他去玩，沈北不停地笑駡他不准帶壞顧小言。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輕鬆起來。

齊驁面對著食堂大門坐著，他看到巫引走了進來，立刻招手叫住他。

“難得遇上你，來一起坐坐。”齊驁笑著說。

巫引陰沉著一張臉，看了看沈北問：“你的？”

“嗯哼。”齊驁點頭。

巫引的臉更沉了，“再見！”說完就起身離開。

季弘在一旁笑得快要岔氣，沈北看到那個英俊的黑臉男人一臉莫名其妙，“他誰啊？”

“巫引，特別小組的空域組長，之前調去了W國，也是才剛召集回來的。”齊驁說。

“那個叔叔怎麼不開心？”顧小言問道，嘴邊沾了些沙拉醬，看起來萌萌的。

齊驁給他抽了張紙擦嘴，接著說：“他調去國外的原因一是因為工作需要，二是因為他的妻子在那邊定居，他婦唱夫隨也就跟了過去。但是這次臨時調他回來，她妻子那邊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讓他一個人先回來。離不開老婆的人心情就不爽唄。”

“看到你倆成雙成對，就更不爽了，哈哈哈哈哈哈。”季弘接著齊驁的話說：“那傢伙以前沒走時，整天在我們面前秀恩愛，這下自己孤家寡人了吧！氣死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北失笑，沒想到那個巫引看著成熟穩重的，實際卻這麼小孩子脾氣。

……

幾人笑鬧了一陣後，沈北就告別了齊驁和季弘，陪著顧小言回去學校。

走出校門就接到了宋益恒的電話：“小北，我在首都機場，待會兒一起喝杯下午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