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長大了

　顧徽音從陣法中走出來，眼前的景色煥然一新，與剛才滿是毒氣的沼澤地完全不同，青山環繞綠水，靈氣充沛，別說毒氣了，連沼澤都見不到。

　這個地方不大，卻猶如仙境，小池邊還有仙鶴在戲水，真是個好地方。

　夜容錚身上的法器還真不少，不過比起混元之界這個玉卷，顧徽音對他有什麼法器都不奇怪了。

　“哥哥，哥哥？”顧徽音叫了幾聲，知道夜容錚肯定知道她到來，所以又躲起來了。

　顧徽音深吸了一口氣，“你不出來也沒關係，我就在這裡等你，反正你在修煉，我也能在這裡修煉。”

　“哎呀，這地方真好，哥哥在玄普大陸的時候雖然只是神魂修煉而成的，不過那也是活生生的人，你有七情六慾的，你還記得我，所以你怕見到我。”顧徽音坐在池邊的石頭上，晃著雙腳慢悠悠地說著。

　“說起來，哥哥還記得嗎？我們在山洞一起修煉的日子，那時候我受了重傷，是你將道心給我，又陪我閉關修煉療傷，其實我對那段時間的記憶不是很清楚，不如哥哥告訴我，我們是怎麼修煉的，你應該知道，我的體質最適合雙修，不但雙方能夠提升修為，還……”顧徽音笑盈盈地自說自話，她也不管夜容錚有沒有聽到。

　“哥哥，還記得我手裡的相守嗎？這是我們一起煉製的。哎呀，我突然想起來了，哥哥之前說過，就算我是冥靈王，就算為正道所不能容，你也不在乎，要和我皆為道侶，跟我永遠在一起。”

　“當時我因為走火入魔，你在我身邊不離不棄，我連你都不記得，我一直想問你，你對我到底是愧疚，還是……喜歡我呢？”

　“我想了想，你肯定不是對我愧疚，若是愧疚，你隨便給我幾個上品法器啊，教我幾個功法就好了，怎麼會在我身邊，甚至……將道心給我呢？”

　“你當然是喜歡我。”

　“哥哥……”

　“不要說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顧徽音眼底閃過明亮的光芒，卻笑得更加開心，“哥哥專心修煉，我就是自言自語，不是要說給你聽的。”

　夜容錚沉默了一會兒，在池邊空曠的草地出現一間竹屋，頎長高大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他那雙紅色深邃的眼眸沉沉地看著顧徽音。

　她自言自語說的話，還不是在說給他聽，他能當聽不見嗎？

　“你怎麼進來的？”夜容錚澀聲問，他躲在這裡修煉閉關，其實是為了療傷，和她相處的時候，他控制著自己不為她心動，分開之後，只要想起她，他的靈台便覺得刺痛。

　在找阿寵的過程，他發現自己的靈台不穩，那都是因為想起顧徽音的緣故，他只好閉關修煉，本來已經將所有的念思都從神魂中摒除出去，他心中沒有一絲情意，很快就能夠繼續修無情道，沒想到她又來了。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能夠找到。”顧徽音笑著說，一下子來到夜容錚的身邊，“哥哥可想我了？”

　“男女授受不親……”夜容錚皺眉，避開顧徽音靠近，脫口而出。

　顧徽音眉眼帶笑，“你以前也總是這樣說，還說要等我長大，我如今長大了呀。”

　夜容錚低眸看她一眼，還是個小丫頭，哪裡就長大了，“你年紀還小，別……”

　“不小！”顧徽音猛地拉著夜容錚的手放在胸前，“長大了呀。”

　“……”夜容錚全身都僵住了，掌心下的柔軟小巧充滿彈性，他的手頓時變得滾燙起來，好像變得不是自己了。

　夜容錚嚇得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瞪圓眼睛看著顧徽音，“你……你……”

　顧徽音笑眯眯地看著他，“哥哥，我是不是長大了？”

　“胡言亂語！”夜容錚的俊臉泛著紅暈，他感覺自己的手冒出汗了，那柔軟的觸感從他的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尖，靈台再次感到刺痛。

　“你就當我胡言亂語吧。”顧徽音笑著說，“哥哥，這是什麼地方？”

　夜容錚低聲說，“隨身空間。”

　“隨身空間？”顧徽音愣了愣，第一次聽到這種法器。

　“這裡該不會就是你萬年來沉睡的地方？”顧徽音問。

　夜容錚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顧徽音高興起來，“能夠來哥哥沉睡的地方看一看，真好。”

　“你找到阿寵了？”夜容錚問道。

　“嗯，找到了。”顧徽音點頭，“阿寵從什麼時候就在你身邊？”

　“不記得了。”夜容錚說，“你……進來作甚，既然找到阿寵，那就回無極界吧。”

　顧徽音笑著看他，“哥哥，你怎麼一直都不敢看我呢？”

　“我為何不敢看你。”夜容錚沉著臉，“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快走。”

　“不走！”顧徽音摟住夜容錚的胳膊，“既然哥哥要留在這裡修煉，那我就在這裡陪你，就跟當初在山洞一樣……”

　夜容錚急忙推開她的手，“以前的，不是我。”

　“怎麼不是你？”顧徽音問，“那是你的神魂，還不就是你嗎？”

　“我……”夜容錚皺眉，神魂會動心，也在他意料之外。

　顧徽音揪住夜容錚的袖子，“你如果不是他，那就把哥哥還給我。”

　怎麼還？如今神魂早已經跟他融為一體，夜容錚就是夜淵，夜淵就是夜容錚。

　夜容錚不知如何回答顧徽音。

　“哥哥，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別害羞了。”顧徽音笑眯眯地說，“如今所有妖王都相信你就是尊主，能夠將他們帶出去，那……你打算怎麼做？不可能將所有的妖獸都帶走吧。”

　“玉飛舟能夠帶走的人只有數千。”夜容錚低聲說，能夠轉移注意力，他就不用再抵抗靈台的衝擊了。

　顧徽音說，“這個混元之界，若是崩塌之後會如何？”

　夜容錚搖頭，“我不確定，多半是都毀了。”

　“那哥哥的決定是什麼？”顧徽音問道。

　“以自由為願，若是願意留下的，自然留下。”夜容錚說。

　“誰願意留下來等死，若是大家都想走呢？”顧徽音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