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怪病
20012年,5月10日,天文局公佈,一顆不知名的行星進入了地球的運行軌道,因為未知行星的運行軌跡是『T'形,所以天文學家為這顆行星命名『T星』。天文學家還推測,以光年為計數,T星將於明年同地球撞軌。
……
20013年,6月12日,T星撞擊地球,殘骸落入太平洋,海平面上升十米,因為全世界提前做好了應對準備工作,沿海各城市均遷往內陸,所以零損傷,但是各國氣候卻發生了一些微小的變化。
……
20013年,6月18日,潛海隊成功打撈T星殘骸,科學家們在這些殘骸隕石中發現了不知名的能量。
20013年,7月6日,Y市某貴族藝術學校。
「對不起。」
面對眼前漂亮清秀的女孩,墨韻歉意道。
女孩眼睛有些發紅,「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嗯。」
聞言,女孩的眼睛好像又紅了一些,就在墨韻以為女孩會哭出來的時候,女孩深吸一口氣,勾起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那……抱歉,打擾你了。」說完,女孩瀟灑的轉身離去。
「喂,那可是咱們藝術學院有名的芭蕾小天后啊,你居然拒絕人家了。」墨韻的同寢好友劉輝撲上來摟住他的脖子,怪聲叫著。
墨韻無奈的將脖子上的手臂掰下來,道:「我對她沒感覺,你讓我怎麼答應。……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劉輝的手臂上有一處猙獰的咬傷。
「我看你對哪個都沒感覺。」劉輝嘀咕,後甩甩手,說:「別提了,晦氣。剛進校門的時候,一個男子突然從拐角衝出來,逮住我就咬,跟瘋了似地,幸好最後門衛將他弄走了,不然哥們兒我就要少塊肉了,我敢肯定那人是屬狗的。」
墨韻不想和他貧,看著他那處還帶著血絲的傷口,說:「去醫務室了沒有?」
「這點小傷,不礙事。」劉輝大大咧咧的說著。
「愚蠢,如果那人是狂犬病患者怎麼辦。」墨韻最看不得劉輝在這種事上大大咧咧,說著就拽著他向醫務室走去,面對生氣的墨韻,劉輝趕緊做小低伏。
來到醫務室,墨韻和劉輝發現,大約有十多個人和劉輝一樣都被咬傷了,哎呀聲絡繹不絕,兩名醫護人員根本忙不過來,劉輝不解的撓撓頭,沒想到這麼多人和他一樣倒霉。
醫務室的人太多,墨韻不想等,直接開車載著劉輝去了附近的醫院。
來到醫院,掛號,進治療室,墨韻等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有些無聊,墨韻站起身,隨便轉轉。
站在隔壁的治療室外,透過玻璃,墨韻看到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正在處理一個脖頸有咬傷的病人,這個病了很煩躁,不配合治療,雙手被約束帶束縛著,墨韻很奇怪今天怎麼遇到這麼多被咬傷的人,這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倒把走神的墨韻嚇了一跳,他忙將目光聚攏,就見那個被咬傷的病人掙脫了約束帶,一張嘴狠狠的咬著為他治療的醫生。
醫生的慘叫聲很亮,所有閒著的醫護人員都向這邊跑來,墨韻側身讓路,但是卻沒有把目光轉開。治療室內,三個身體強壯的醫生拚力將病人架開,那位被咬傷的醫生的脖子血肉模糊,被架開的病人依舊煩躁,掙紮著向倒霉醫生撲去,三位醫生堪堪將其架住,一名護士見狀,跑出治療室,步履匆匆的向樓下跑去,大概是去找警衛人員了。
又兩聲慘叫傳來,架住病人的三位醫生也倒霉的被咬了,病人力量出奇的大,震開箝制住他的人,撲到一個人身上,張口就咬,硬生生的咬下那人的一大塊皮肉,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墨韻倒退幾步,剛剛他看的分明,那位病人的牙齒十分鋒利,跟鋸子似地,他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發慌,總覺得要出事了,他的第六感向來不錯,想了想轉身向隔壁的治療室跑去,抓起剛包紮完畢的劉輝向外跑去,遠遠的跑到醫院樓下,彷彿還能聽到二樓的慘叫和嘈雜聲。
劉輝捂著手直喘氣,「怎麼回事?」
「一個病人突然發狂,咬人了。」
「真的假的?」
「你說呢。」墨韻嚴肅的看了劉輝一眼,劉輝訕笑。
「傷口處理好了?」
「嗯。」
「那走吧,我先送你回學校。」墨韻將劉輝扔到副駕駛座上。
車上,劉輝一直動來動去,墨韻關心道:「怎麼了?」
「傷口又癢又疼。」劉輝臉色蒼白的回答,另一隻完好的手不時的在傷口處按壓。
「是不是麻藥下去的原因。」
「可能是吧。」
「回到學校好好休息,今天破格幫你做飯,想吃什麼。」
「回鍋肉!」一說到吃的劉輝就來勁兒了,眼睛鋥亮,墨韻失笑。
「你受傷了,肉沒有,只有粥,好了到了,下去吧,注意傷口不要沾水。」墨韻將車停在學校門口,囑咐著。
劉輝下車,向校園內走去,一路走來,又看到幾個被咬傷的人行色匆匆。來到宿舍樓下,傷口處的癢痛感驟然加劇,劉輝疼的臉色慘白,雙腿都有些打擺子,他擦了一把汗,急急忙忙的將傷口處的繃帶解開,頓時一股子腐臭氣息直衝鼻端,噁心的劉輝差點沒將早晨的飯菜吐出來,再看傷口處,劉輝整個人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原來他的傷口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已經腐敗,傷口四周都是那種黃色的粘稠的膿液。
劉輝第一次如此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他的傷口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匆匆將傷口包紮上,提步向樓上跑去,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這樣的傷口不能讓人看到。
·
墨韻家附近有一個大型的農貿市場,他打算熬一些清淡的粥,一會兒給劉輝送去,不管如何,劉輝是他二十年第一個朋友,他要多關心一些的。
墨韻家很富有,不,準確來說是他繼父家很富有,十三年前他母親帶著他嫁到墨家,對於他這個拖油瓶墨家上下選擇無視,墨韻覺得這樣很好,兩年以後,母親為墨家孕育了一雙兒女,但是她本人卻落下了病根,在床上躺了一年就去了,沒有了母親,墨韻和墨家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什麼關係了,但是墨家家主卻給了他一筆錢還在外面幫他買了一套房子,對於這位繼父墨韻一直是尊敬和感謝的。
墨韻十三歲的時候,表現出了對舞蹈的獨特天賦,墨家家主便託人將他送到了Y市最有名的貴族藝術學院。用墨韻的帶教老師的話說,墨韻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身體比例完美,身段也沒話說,如此墨韻雖然還是在校生,但是卻在全國巡迴演出過三次。
墨韻從小獨自生活,有一副好手藝,因為經常來附近的農貿市場買菜,再加上他脾氣好長相出眾,農貿市場的一眾賣家都對他很好,總是在買完的時候多送他一些,墨韻接受他們的好意,有時會將家裡多餘的補品送這些長輩們。
今天,走到市場裡,墨韻發現人少了好多,詢問之下得知後,這裡也有人犯病了,咬傷了很多人,所以今天農貿市場才會如此冷靜。
家裡的各種材料都已經見底,墨韻打算多置辦一些,他來到平時買瓜果的攤位,想著買一個南瓜,一會兒熬些香軟的南瓜粥給劉輝送去。
「劉伯,給我來一個南瓜。」墨韻淺淺的笑著說道。
「好嘞。」劉伯挑了一個賣相不錯的南瓜,「這是昨天晚上剛摘的,新鮮著呢,你東西多,我給你送到車上去。」
「多謝。」
劉伯幫著墨韻將東西放在車子後面的後備箱,臨了又給了他一個小南瓜,大約有一個足球大小,墨韻也不矯情,收下了,付給劉伯錢,開車離開。
回到家,墨韻將東西分類處理,抱著劉伯給的那個小南瓜向廚房走去。坐上鍋,墨韻拿刀打算切開南瓜,卻不想兩者碰撞竟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鳴聲,案板上的南瓜安然無恙,而墨韻手中的鋼刀卻捲了刃,墨韻頓時驚呆了,他買的好像是南瓜,而不是石頭啊。
墨韻驚疑了一陣子,放下菜刀,抱起案板上的南瓜仔細打量,卻不想眼前白光一閃,就是失去了意識。兩三分鐘之後,地上的南瓜突然飛了起來,並向客廳滑行,同時體型也慢慢變大,最後它佔滿了整個客廳,隨便一動家具什麼的就立刻報廢,南瓜人性化的歪了歪,就好像人類在表示疑惑。突然,一道暖黃色的光從南瓜頂端射出來,照到廚房地板上墨韻的身上,墨韻的身體在光芒的籠罩下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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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窩在床上,蒙著被子,牙齒上下打顫,完好的手拚命在傷口處抓撓著。他覺得自己很不對勁兒,身體僵硬,腦子渾渾噩噩的,同時還有一種想要咬人的衝動。
同寢的林銘拿著食盒走進來,聽到磨牙的刺耳聲音和輕微的嘶吼聲,擔心的走過來,詢問道:「劉輝,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剛剛墨韻不是帶著你去醫院了嗎,醫生怎麼說?」
劉輝一頓,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那股想要進食的慾望也更加劇烈了,「好……香。」他低喃的聲音從被蓋下面傳出來。
林銘看了一眼自己打來的飯菜笑道:「你小子鼻子真靈,生病了還能聞到紅燒肉的味道。要不要起來吃一點。」
「……好……香……」說著又是一陣磨牙聲。
見他不起來,林銘只當他在作怪,笑了笑,去拽他身上的被子,決定再帶著他去醫院看看。劉輝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用力拉住被子,低聲道:「我,沒事,就是有一點發燒,捂一捂就好了。」
「你確定。」
「……恩。」
見他態度堅定,林銘說:「不舒服了告訴我。」
「……好……香……」
林銘笑道:「你小子!」他只當劉輝在誇今天的飯菜香。
林銘坐在一旁,準備用餐。飯剛出了一半,身體突然被人壓在了餐桌上,緊接著肩頭一陣劇痛,一大塊皮肉被壓在他身上的人撕咬了下來,林銘痛的慘叫,用力支起身子將身上的人掀出去。
咬他的是劉輝,但是現在的劉輝哪裡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劉輝,他(劉輝)雙目凝滯,眼瞳細如針尖,臉色青灰佈滿屍斑,指甲青紫,嘴裡血淋淋的叼著他的肉。
劉輝吃完嘴裡的肉,齜著牙再次向林銘撲來,林銘抬腳將他踢出去,劉輝如此詭異,林銘奪路逃出去,卻不想外面的樓道里有十幾個和劉輝的狀況一模一樣的人,林銘驚懼非常,轉身就向樓上跑,好在這些東西行動非常緩慢,林銘逃到了天台。他是打算到了天台在呼救,或者報警,但是從天台上向下俯瞰整個校園,下面的景象讓他一瞬間想到了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