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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重生]》第62章
第62章 前朝遺孤

  福甯院裏,顧琛靠著一棵老槐樹,小孩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懷裏抱著一盒點心,小口小口地咬。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鑽進來,爬上小孩光潔無瑕的臉蛋,光影斑駁,細碎的光亮襯得那張精緻的臉蛋越發不落凡塵。顧琛有一瞬間的失神。

  前世的阿離,其實也很貪吃,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這世上有的人愛財,有的人好色,有的人貪慕權勢,自然也有的人貪圖口腹之欲。但身處宮廷,這一點小小的愛好,無異於致命的弱點,一旦與食物沾上邊,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而且防不勝防。

  誰都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宋離尤甚,他一直很克制口舌上的貪欲,克制到了最後,反而生出一種執念。

  顧琛伸出手,修長的指尖劃過小孩的唇角,沾了一點碎屑,當著小孩的面,直接放入自己口中,眯眼笑道:“甜的。”

  葉重錦一下子紅了臉,抱著食盒轉過身去,不理會這臭流氓。顧琛在他身後問道:“這玉兔糕,阿錦可還滿意?”

  小孩瞧了瞧手裏的點心,圓滾滾的小團子,怎麼瞧都不像兔子,便問:“尚可,可為何叫玉兔糕?”

  因他是屬兔的,家裏人從不吃兔肉,有時候打獵,見著受傷的兔子都要放生,所以聽到“玉兔”二字,便不由得追問起來。

  顧琛勾起唇,從食盒裏撚起一塊雪白軟糯的糕點,放在鼻下輕輕一嗅,卻沒下口,道:“這名字是孤取的,阿錦不覺得,這糕點雪白鬆軟,像極了阿錦的小拳頭嗎?”

  葉重錦一愣,知道他這是在打趣自己,輕哼一聲,自顧自吃起來。可是吃著吃著,便不自覺瞥向自己的小拳頭,跟手裏的點心比較起來,乍一眼看上去,的確是有點像。

  顧琛瞧著他的模樣,忍俊不禁,捏住小孩的小手,作勢往嘴裏送,道:“孤嘗嘗味道。”

  葉重錦緊張地瞧著他,怕這瘋子真給咬上兩口,顧琛捏著軟乎乎的小團子,哪里捨得下口,卻是置於唇邊,極其溫柔地親了一下,贊道:“香甜軟糯,味道甚好。”

  小孩那顆本就脆弱的心臟,砰砰地亂跳,跳得他心煩意亂,竟有些不知所措。

  顧琛見好就收,放了手,專心望著他吃點心。等一盒見了底,他才問:“陸家那孩子,最近很少來?”

  葉重錦睨他,“我院子裏的事,你不是都知道,還問我作甚。”

  顧琛道:“一直以來,孤只聽跟阿錦有關的事,旁的人,旁的事,孤才懶得理會,而且阿錦不喜歡,孤已經命人撤了暗線,日後再不會有人窺探你的私事。”

  這種事,顧琛是不屑於說謊的,葉重錦勉強滿意,便答道:“子延最近正換牙,他舅舅怕他過來偷吃,就給關在家裏了。”

  顧琛點點頭,葉重錦問:“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

  顧琛朝他輕輕一笑,道:“孤只是在想,那孩子跟阿錦是一個年歲,真巧。”

  葉重錦不明白,道:“同歲有什麼稀奇的,你跟我哥哥還不是同歲,可惜不是同月同日生的,那才叫巧呢。”

  顧琛笑道:“是,你說的都對。”

  葉重錦皺了皺眉,顧琛為何避而不談,陸子延到底有何不妥?這個“巧”又是怎麼個說法。

  ========

  書房內,午日陽光灑入微敞的梨木窗,一盆君子蘭開得正好。

  葉岩柏坐在桌案旁,品了口茶水,淡道:“這刀譜和食譜是從你房間搜查來的,你可有要辯解的。”

  卻見桌案上擺著兩本破舊的書冊,紙張泛著老舊的淡黃,一冊上寫著《星月三十六式》,另一冊寫著《姚氏食譜》。

  姚珍直挺地跪在地上,眉頭緊鎖,道:“大人,這兩本書都是小人的不錯,可是這兩冊書都是草民恩人所贈,非偷非搶,敢問何錯之有。”

  丞相大人直接氣笑了,道 :“恩人?”他放下茶盞,道:“你可知你口中的恩人是誰。”

  姚珍面露茫然之色。

  一旁的葉三面無表情道:“這兩冊書的主人名叫姚一刀,曾經是聞名天下的神廚,也是前朝皇帝的心腹,前朝覆滅,他從宮中逃了出去,同時,帶走了前朝皇室遺孤。”

  姚珍渾身一震,連忙磕頭道:“大人明鑒,小人只知道恩人姓姚,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葉岩柏抬起手,淡道:“你只需要告訴本相,這兩本書從何而來。”

  姚珍道:“那是七年前,小人母親重病在床,為了替母治病,小人去城外龍址山采草藥,遇到了一個老人家,他……他的半邊臉上有傷疤,看著有些可怖,但是他燒烤的食物很香,天很冷,小人當時幾乎快要凍僵,就求他讓小人烤火取暖。”

  葉岩柏點點頭,當年宮中走水,火勢失控燒傷了不少人。

  姚珍繼續道:“那老人家很是心善,非但讓小人烤火,還給了些食物,當時山裏沒有其他人,無聊之下,就說了會話。他得知小人也是姓姚,好像很高興,還說自己時日無多,難得碰到本家人,索性把衣缽傳給我,好歹後繼有人。”

  “僅此而已?”

  姚珍道:“小人句句屬實,如有隱瞞,便叫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葉岩柏一扯嘴角,道:“你不必驚慌,本相並非懷疑你的話,只是想問你,可有遺漏之處。”

  姚珍蹙著眉頭細細思索,過了好半晌,他驀地一拍手,道:“有了,我記得他離開的時候,上了一輛馬車,從車裏傳出啼哭聲,聲音很細小,也許是嬰孩的哭聲。”

  玉雕屏風後,一名錦衣黑髮的男子冷著面龐,聽到姚珍的話,驟然攥緊拳頭。

  葉岩柏道:“你且退下,記住,今日所言全部忘乾淨,一句話不能對外透露,否則,後果並非是你可以承擔的。”

  姚珍應是,葉三便領他出門。

  待房門合上,屏風後已轉出一名男子,面色已回復如常,道:“葉相覺得,此人說的話可信否。”

  葉岩柏道:“本相只負責審問,可信與否,自然要由侯爺自行評判,不過本官派人調查過,此人是京城人士,在進相府之前,一直住在西巷街,街坊鄰里都認得他,說此人至孝,在相府這三年,也一直本本分分,不曾逾矩,不知這些,對侯爺可有幫助。”

  陸凜垂眸,道:“本侯明白了,多謝葉相協助調查。”

  “本相也不過是想撇清嫌疑罷了,畢竟牽扯到前朝,若是不說清道明,總是麻煩。”

  陸凜道:“葉相說的是。至於方才此人所說,聽到嬰孩的哭聲,不知葉相有何見解。”

  “此事難說,有兩件事必須厘清,其一,照姚珍所言,當時正處於寒冬,他若是凍壞了,神志不清聽錯了也是有的。其二,若真的是嬰孩的哭聲,那這嬰孩又是誰的孩子,是前朝遺孤,抑或只是個不相干的孩子,若是尋錯了線索,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

  陸凜頷首道:“葉相所言極是,既然如此,此事便先不上報朝廷,待日後厘清了線索,再行稟明聖上。”

  ========

  姚珍出了門,拳頭還在發顫,雖說已經過去七年,但當年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凜冬的月夜,相貌醜陋的男子,懷裏抱著個極漂亮的小孩,那孩子水汪汪地眼睛轉向他,明明那樣小,卻好似什麼都懂。恩人說,這不是他的孫兒,卻是他要用性命保護的孩子。

  若說他從前不明白,現如今,卻是什麼都清楚了。恩人是神廚姚一刀,那孩子,十有八九,是前朝皇室血脈。

  已經離書房很遠,他腿腳仍是發軟,他對丞相撒謊了,可是即便如此,怕也很難保住恩人想保護的那孩子,恩人說,會將小孩送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只希望那地方真的安全。

  “姚珍,你,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我去找你總是見不著人。”

  他抬起眼,卻是那位愛笑的姑娘,一時間有些結巴,道:“我,我,老爺讓我去,去福寧院,照顧小少爺的餐食。”

  葉若瑤捂著嘴笑,“你怎麼總結巴,跟別人說話也這樣嗎?”

  姚珍難堪地搖頭。

  葉若瑤道:“我今日想吃糯米雞,你做給我吃,可以嗎?”

  姚珍看著她的笑顏,終究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點頭,道:“好。”

  ========

  鎮遠侯府。

  陸凜剛入門,一隻小麻雀忽然朝面門飛來,他眼疾手快,閃身避開那只橫衝直撞的笨鳥,一個小傢伙便從身後撲了上來,抱住他的大腿。

  “舅舅!”

  陸侯爺面露無奈,回身將這淘氣包抱起來,拍拍小屁股,問:“今日在府中可有聽話?”

  “有的,子延一直在練字,都怪舅舅的名字太難寫,比劃那麼多,好不容易才學會的。”

  陸凜繃不住冷臉,唇角一勾,道:“走,帶舅舅去瞧瞧。”

  陸子延揪著手指,小聲嘀咕:“會寫是會寫了,但是,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樣。”他淚流滿面地想,毛筆字對自己來說,果然還是太困難了!

  陸凜揉了揉小孩的腦袋,不論他身體裏的另一半血脈來源於誰,如今只是他陸凜的寶貝,誰也休想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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