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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重生]》第135章
第132章番外二:津州

從東嶧山回來,顧琛便暗中派遣了大內高手,去山中尋找入口。

 奇怪的是,當年前朝皇帝曾經派人進過龍脈,取出過一部分寶藏,如今就在安家的地宮下,可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不曾記載過,朝廷派人進過這座山搜查過。

 東嶧山高聳險峻,且入口單一,若往來運輸寶物,是瞞不住的。

 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進東嶧山有別的入口,二便是龍脈根本不在此處。

 這件事尚且沒有著落,轉眼入了冬,按照先前與葉家人的約定,阿錦每年冬天要回津州的。

 葉重錦自然是高高興興,準備回津州探親,顧琛卻鬱悶了,因為東郎國的使臣不日便到,一國之君,自然是要留在京城接受朝拜的。

 是夜。

 顧琛又替葉重錦檢查了一遍行囊,叮囑道:“朕年後就去津州,阿錦只安心等朕去接。”

 葉重錦點頭應好。

 這孩子越乖巧,顧琛心裡越發不捨,把人抱在懷裡,狠狠親了一通。

 葉重錦笑話道:“當初你拋下我,一走就是七年,如今怎麼反倒捨不得了。”

 顧琛道:“那時阿錦年紀小,朕稍與你親近一些,都只覺得自己犯下大錯,不如去邊關,眼不見為淨。”

 葉重錦聽了,赧顏道:“你這人……”

 顧琛嘆道:“只可惜塞北的韃子不經打,沒幾年就潰不成軍了,朕一旦得空,就不自覺想起阿錦,想著阿錦有多高了,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纖弱,可曾犯病,有沒有……心儀的姑娘,越這樣想著,便越是難熬,索性一路追進大漠,日日風沙作伴,倒是好受一些。”

 葉重錦抓住男人的一縷墨發,用桃木梳細細梳理,面上瞧不出什麼情緒,只問:“那你可知我那時在想什麼。”

 顧琛一愣,道:“阿錦身邊既有父母、兄長,又有摯友作伴,想來,該是無憂無慮的。”

 葉重錦輕笑一聲,道:“你當真是這樣以為的?”

 顧琛亦彎起唇,道:“朕心裡,自然是希望阿錦念著朕一些,只是你那時,對朕總是冷淡,大約也沒什麼感情。”

 葉重錦放下桃木梳,臉貼在男人烏黑的髮絲上,低喃道:“我有時夜裡做夢,會夢到你。”

 顧琛問:“夢到朕什麼?”

 葉重錦道:“我也說不清,有時是前世的你,有時是今生的你。有時,我看到你在梨花樹下,對我展顏一笑,有時,是你在沙場上浴血奮戰,一襲黑衣被染得血紅。醒來時,我心裡很怕,和師父說想學奇門遁甲之術,那樣,即便你在千里之外,見不著你,我也能知道你過得很 。”

 說起這些往事,他心裡也覺得不自在,但有些話,不說出口,別人是永遠不會知道的。

 他緩緩道:“我那時……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心裡,也是掛念的。”

 男人的黑眸緊緊鎖著少年的面龐,半晌,他把人攬入懷中,低笑道:“阿錦,你再說下去,朕可不會放你走了。”

 葉重錦便推開他,轉身去清點禮物,笑道:“這可不行,大半年沒見著爹娘、祖父,還有哥哥,他們一定想我想得緊了,雙生子也快滿周歲,我這個哥哥可不能缺席……”

 他自顧念叨著,顧琛看著他認真的側顏,唇角噙起一抹淺笑。

 ***

 津州。

 大邱百姓中流傳著一句話:文不過津州,武不過金州。金州乃是一座臨近塞北的州城,曾出過許多名將,例如本朝最有名的不敗神話——孟霆威老將軍,祖籍便是金州。

 至於津州則更是有名,百年書香氏族,葉氏一族的族地,至今已有百年曆史,天下文人學子拜學學問之聖地。

 一輛簡樸的馬車踏進城門,車裡卻別有洞天,鋪著兩三層軟墊,一個鎏金獸耳暖爐在角落裡供暖,少年穿著一身雪白的狐裘大氅,靠在一頭打盹的大白虎背上,自顧看著書。

 車外,一名青衣男子小聲道:“主子,到津州了。”

 葉重錦便掀開車簾,向外看去,這裡的氣候比京城溫暖一些,雖然入了冬,卻並不寒冷,路上行人大多帶著書生氣。

 他朝外道:“宋弈,慢著些,路上都是些溫吞的文人。”

 宋弈應答一聲,緩緩降下速度。

 因著葉重錦只在年幼時回鄉祭祖,多年不曾回來,竟有些不認得路了,宋弈便在路邊停下問路。

 被問路的書生聽到他們是從京城來探親的,便親切地替他們指路,不多時,便找到了葉氏的祖宅。

 這宅邸與京城的相府比,雖然奢華氣派上比不了,但百年的書香沉澱,雕欄畫棟,風亭水榭,處處古樸、端莊。

 葉家人早盼著他來,卻不知道,他會悄悄過來。

 安氏正在哄雙生子入睡,卻聽下人來報,說二少爺來了,還當自己聽錯了,那丫頭又重複了一遍。

 安氏眉頭一蹙,道:“你這丫頭,休說渾話哄我,我家阿錦……”

 這時,葉重錦掀開簾帳,走了進去,喚道:“母親,誰說渾話哄你了。”

 安氏愣了好片刻,心中百感交集,她的阿錦不過大半年沒見,卻又長高了許多,已是個翩翩少年郎了。

 葉重錦握住她的手,問:“母親見到阿錦,難道不歡喜嗎?”

 安氏道:“自然是歡喜的,只是這天寒地凍的,一路可吃了不少苦頭?”

 葉重錦道:“哪裡就有苦頭吃了,一路上游山玩水,吃遍美食,只嫌沒有玩夠。”

 安氏被他逗笑,葉重暉也進來了,白虎跟在他身後,應是剛餵過,大圓臉上全是饜足。

 葉重暉道:“看來阿錦只顧著餵自己了,把大貓餓壞了。”

 葉重錦很委屈了,辯解道:“大貓吃野味吃慣了,餵牠吃別的,它也不肯吃,怎麼能怪我。”

 幾人笑鬧一番,又去跟老爺子見禮。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問他怎麼不提前說一聲,皇上怎麼能放任他簡車出行,他的乖孫生得這樣伶俐可愛,若是在路上著了壞人的道,可如何是好。

 葉重錦覺得好笑,老爺子一貫只是瞧著嚴厲,其實是孩童心性。他說了一些在路上的趣聞,又說最近臨摹了爺爺的手跡,進益不淺,稍稍哄了幾句,老爺子便心花怒放起來,留他在院子裡用膳,說什麼也不肯放人。

 時隔半年有餘,一家人再次團聚在一起。

 葉岩柏如今換下官服,穿上教書先生的儒雅衣飾,不似往日在官場上的銳利鋒芒,真正像一個閒雲野鶴,做學問的人。

 葉重暉倒是沒甚變化,仍是謫仙一般,只是婚事還是沒著落。

 說起大兒子的婚事,安氏只輕嘆一聲,釋然道:“靈薇那姑娘如今都嫁了人,我是沒法子可想了,都隨他去吧。”

 安家因為前朝一案,被查抄之後,一家人離開了京城,葉岩柏讓人安排他們來到津州,這裡是葉家的根,雖說比不上京城的繁華,但比從前的日子更自在,安靈薇更是覓得瞭如意郎君。

 葉重錦聽到那人的名字,忍不住一笑,前世安靈薇離宮之後,顧琛給她指的人家,就是這個男人。可見,這二人是真正的有緣有分。

 安成郡主與劉軍師也成了好事,陸家那二人也和好如初,唯有他哥哥,至今還是孤家寡人。

 用過膳,葉重錦與兄長在一條平順的石子路上漫步,消食。他忽而問道:“不知哥哥的緣分在何處。”

 葉重暉眸色微暗,淡道:“或許在某一處等我,或許,已經錯過。”

 葉重錦平白生出一絲難過。

 葉重暉眼底洩出一絲笑意,捏住弟弟軟乎乎的臉頰,道:“阿錦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心軟,又好拿捏,只要一示弱,阿錦就心疼了。”

 葉重錦惱羞成怒,沉聲道:“葉恆之,你竟耍我。”

 葉重暉忙哄道:“阿錦別氣,哥哥賠償你一樣好東西。”

 葉重錦望著他如玉的面龐,想起小時候,這人就是這麼惹惱他,然後又用小玩意兒哄回來的。

 他氣惱之下,轉身就走。

 葉重暉便跟在他身後,道:“那龍脈,阿錦不想知道在何處嗎。”

 葉重錦道:“我已經找到了,就在東嶧山。”

 他哥哥卻笑道:“畫那藏寶圖的人,正希望每一個得到它的人,都去東嶧山找。”

 葉重錦抬起頭,道:“難道不是?”

 葉重暉道:“自然不是。”

 他牽著弟弟走進一個院子,這裡屹立著一座高樓,乃是葉家本家的書樓,比起宮中的藏書閣,只更齊全些,每隔一段時間,族中子弟會進行整理謄抄,以防一些稀有典籍從此絕跡。

 葉重暉取下一冊書籍,遞交給他,道:“自古以來,龍脈取地,都是最講究不過的,所謂龍氣充盈之地,其實是合乎道家所說的陰陽五行,五行之間相生相剋,造就萬物生元不息,一旦平衡被打破,便會生出許多事端。”

 葉重錦翻了翻那冊書籍,不多時給扔在一旁,道:“哥哥說的,阿錦都明白,只是要找到這種既陰又陽,還要五行相生相息的地方,談何容易。”

 葉重暉道:“自然不好找,阿錦可想知道答案。”

 葉重錦忙摀住他的嘴,道:“線索已有,剩下的我自己找,否則還有什麼意思。”

 葉重暉愣住,見他高高興興地去翻閱別的典籍,無奈一笑。

 其實哪裡用得著尋找,那座阿錦從小就去的金光寺,地下藏的便是龍脈。

 金光寺前的三水河,乃三水之源,是水;寺中那一片四季盛放的“桃林”,是木;絡繹不絕的香客,是火,背靠岷山,是土。金光寺的“金光”,指的不是佛光,而是——地下掩藏的數不清的寶物,契合五行中,最後一個“金”。

 傳言說,金光寺裡藏著機關,若是硬闖,便會被困在其中。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聞,原本葉重暉是不信的,直到那一年,他自己被困其中,才知曉其中的厲害。

 一座山寺密布機關,答案已昭然若揭,阿錦這樣聰明,哪裡會猜不到,裝傻罷了。

 過了許久,葉重錦抬起頭,小聲道:“哥哥,我師父是好人,守護龍脈,不是為了做壞事,大約是不得已的。”

 空塵大師的為人,自然是叫人信服的,葉重暉略一頷首,道:“此事,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這是他們兄弟二人的小秘密。

 葉重錦便放下心了,拉著他從書樓出去,說要騎馬踏青,葉重暉莞爾一笑,這臘月天,哪裡有青可踏。

 好在,津州的冬天,並不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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