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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耳朵豎起來》第19章
第19章 兔兔兔兔

  霍錚有事外出,洪金拒還他霍家馬場地契,明月村大大小小村戶拿不下定奪的事都交由村長住持公道,他從馬場出來,直奔村長居住的屋舍。

  霍錚所不知道的是,村長早被洪金送禮買通,霍錚找上門懇請村長為霍家馬場的地契歸屬做個見證,村長三兩句話便給把話繞走,言辭含糊不清,繞繞彎彎,霍錚心直口快,當即明白村長這番態度為何。

  他沉聲道:“村長,您這是不願替我,替霍家做個公平見證了?”

  村長長歎,故作深沉,說是無能為力。霍錚沉默不語,“我明白了。”

  洪金與村長在他來前便串通好,眼下不論他如何做,關於霍家馬場地契一事,村長都不會替他作證。

  ,村長不受任此事不代表他會就比甘休,他會去城裏找官,請官府裏的人前來解決。

  霍錚離開時天氣陰涼了下來,短暫的伏旱期過去,土地乾裂餘日,今天或許能迎來一場雨水的滋潤。

  本還是晴空當頭,不一會兒隨風飄來大片烏雲,濃雲密佈,旱熱的氣息從地面滾滾升騰而起,一聲沉悶的雷鳴轟然響起,霍錚抬頭,同時與他抬頭的還有站在霍家門外的白細。

  白細最怕打雷,他環起雙臂瑟縮在霍家屋簷底,暗沉天幕下隱隱閃現劃過的雷電看得他心驚膽戰,雙目巴巴望著回來的方向,期盼霍錚的身影。

  趁風雨來前趕牛回家的阿郎見到霍家大門外佇立的人,安撫好哞哞叫的老牛,小跑到他面前,迎上白細驚喜的目光,他憨實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你怎麼還站在這地,要下大雨了。”

  阿郎指指大門,“霍二郎也許出去辦事情了,你看這天,萬一在他沒趕回前下雨,這屋簷是避不了的。”

  白細靜靜看他,阿郎強撐起的膽子頓時一慫,傻笑,“那什麼,我家離這兒近,你要不上我家避會兒雨,這麼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白細搖頭,輕聲跟他道了謝,“我還在在這裏等他吧,謝謝你。”

  阿郎嗯來哦去,看白細堅持在原地等待,後方的老牛開始不耐煩噴氣,他只好牽牛離開,想著過會兒要不要送件雨具過來。

  阿郎離開不久,涼絲絲的雨點就順風飄下來了,雨水將泥土沖散開,土味愈發濃重,白細捂著連連打起幾個噴嚏,鼻尖和眼睛通紅。他目不斜視望著路口,細細的雨絲織成密集的簾子,視野中起了一片片灰濛濛的霧,山裏都開始熱鬧起來,回蕩著禽鳥的桀桀鳴叫。

  唯獨不見霍錚回來。

  白細在屋簷底下被雨水澆成落湯兔,發絲濕漉漉的貼在腮邊,腿腳以下的部位都濕透了。他原地蹦跳起來搓手取暖,一群土狗咬著尾巴在雨中狂奔,攪和在其中的花斑狗忽然停下,四肢踩著水坑蹬蹬跑到白細腳邊,抖了抖皮毛上的水珠。

  “汪汪汪——你怎麼不找地方避雨?”

  花斑狗明顯通了人性,白細在月牙溪的那晚,它也在場。

  白細蹲下,眼睫眯著不讓雨水流進眼睛,小聲與它說:“我在等人。”

  花斑狗不滿的甩甩尾巴,“你們兩沒約定好嗎,他怎麼不按時回來。”

  狗是忠誠度很高的動物,它們守時講信用,最恨說話不算話的動物了,人也一樣。

  白細傷心道:“我和他沒約定好,是我賴在這裏不離開的。”

  褲腿一松,低頭就見花斑狗用嘴咬上他的褲子,扯來扯去,“走,我帶你找個地方避雨,兔子體弱,你再這樣淋下去保不准明天小命就沒了!”

  天下狗狗是一家,尤其是他們這些野狗、土狗、遭人摒棄的狗。花斑狗記得當日白細潛入大夫家偷藥救回那只換了狗瘟的野狗,它說:“你是只好兔,人類最容易忘性,他們的想法我們永遠琢磨不透,你別傻乎乎等那個人了。”

  “可是……”白細猶豫著,花斑狗受不了他扭扭捏捏性子,“哎呀,你就跟我走嘛,大不了雨停了再過來找他,天都晚了人還不回來,你看你都要被凍死了。”

  白細與花斑狗離開了,雨水將他的痕跡沖刷乾淨。

  落腳的地方是村民早年建成的土地廟,後來道士算卦說此廟地理方位不吉利,村民就將土地廟搬遷到另一處風水寶地,而這舊廟擱置,又因地方偏僻,漸漸被村民遺忘,成了山裏小動物們避雨避風首選的棲息場地。

  夜色四起,舊廟在黑暗色中顯得格外荒涼淒清,索性動物們時常停留此地歇腳,廟內置放有乾淨的草料,空氣中漂浮著動物們身上帶有的氣息,白細嗅嗅它們的味道,來時不安的心方才逐漸平復。

  花斑狗在舊廟附近巡查兩圈,繞在他腿邊對他嚎叫,告訴他這裏很安全,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蹤跡。

  “謝謝你,小花。”

  花斑狗汪嗚一聲,將腦袋挪到白細掌心下,示意他給揉揉。白細給它揉腦袋揉脖頸,花斑狗倒躺在地咕嚕嚕叫舒服了,才舔了舔白細的手指,抖乾淨毛髮。花斑狗是農戶養的,天黑村民入睡後,它得回去守夜看門。

  送走花斑狗,白細回到廟中,在黑暗中摸索著草料鋪平躺在上面,他肚子餓了,便取出阿郎送給他的包子,包子泡了水,松鬆軟軟嚼在嘴裏沒味道。

  他心緒不穩,腦子全被霍錚佔據,即便此刻眼前擺有山珍海味,怕也是嘗什麼味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不過一日,他想霍錚,滿心滿腦念著他。

  霍錚對他無情,白細卻不是個無義的人。

  是他笨,是他隱瞞欺騙對方在先。

  幽暗中白細眨著發亮的眼,直到貼在身上的濕衣服幹透,直到遠處天幕露出魚肚白,才疲倦地闔眼休息,夢中全是霍錚冷臉斥責他,趕他離開的畫面。

  醒來時,眼角掛有淚串。白細抽動鼻翼,隱約感到有些地方不對勁,往腦袋一摸,觸手時滿手毛軟軟的觸感,他的耳朵冒出來了。

  真是糟糕。

  白細嘗試集中精力讓耳朵恢復,眼看日頭高起,他越是想出去找霍錚,耳朵就越是急得變不回去,垂落的兔耳朵沒精打采地耷拉在柔軟的髮中,白細氣得一扯,耳朵是他最敏感容易受傷的地方,將自己扯疼了,眼眶硬生生憋回淚意。

  午後耳朵總算恢復正常,白細憑藉花斑狗昨天留下的氣味,一路尋回霍家,他果然來得不巧,霍錚一早就出了門,他撲了個空,灰溜溜回到舊廟,肚子餓了繼續啃包子。

  霍錚此次出門兩日,白細不知,日復一日癡癡在門外從早等到晚,兩天不見對方人影,阿郎給他的包子已經吃完,精神與肉體雙重折磨,白嫩的面頰都瘦了一圈。

  再次撲空,花斑狗今天來廟裏陪他,一人一狗躺在草杆上,花斑狗告訴白細他的主人對它不錯,白細好生羡慕,不知自己變成兔子,霍錚是否也對他那般好。

  花斑狗覺得白細真可憐,前兩天它還暗諷他死腦筋,此時卻與他‘串通一氣’,不拿下霍錚誓不甘休。

  花斑狗靈光一閃,激動地繞著他汪汪大叫,“你說那人要趕走你,那你變回兔子賴他看看,對對對,就變成兔子!”

  兔子那麼可愛,人總該不會忍心趕走他吧?不過人心複雜,花斑狗仍是不放心叮囑他,“你可要小心,若他要將你抓去殺了燉肉,你可別傻乎乎的不逃跑。”

  白細蹲守在角落中,這天終於見到霍錚。

  他打算實行花斑狗給他出的主意,變回兔子使些兔兔技巧撒嬌賣萌,只要他足夠可愛,霍錚或許會心軟地把它留下也說不準。

  花斑狗說不少人都喜歡毛絨絨又可愛的小動物,倘若做只聽話的兔子,霍錚大概會喜歡他。

  =

  霍錚往返途中就知道白細在他身後跟著,幾天不見的人似乎變得憔悴,他不知白細為何還不離開,可白細不主動與他說話,他只好忍耐起內心莫名的焦躁,借著關門,回頭遠遠看了他一眼。

  白細停在前方,沒靠近。

  是夜,院中燃起淡弱的燭光,待四周人靜,白細躲到角落化回兔兒身,暗色下,只瞧見一白花花的東西一蹦一躂落到霍家大門外,它抖了抖雙耳,理乾淨身上的絨毛後,安安靜靜依偎在門邊,一遍遍默念霍錚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天霍錚開門,看見兔子,心想送上門的大餐不吃白不吃,兔子沒跑成功,於是下鍋紅燒了,大結局……太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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