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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們全都追上來求復合》第40章
第40章 半面妝18

  當鍾知處理完事情之後, 夜幕已經拉下來了。原本堵住輿論的嘴對他而言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這次的事件性質有些不同, 卓一晨參與進來了,反而變成了和卓一晨兩個人的博弈。卓一晨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鍾知根本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 這次事情不會善了了。因為所有對那個人抱有覬覦的心思的, 他都絕不會放過。

  那個人該是他的, 從頭髮絲到腳趾都該是他的。

  鍾知又瞥了眼追蹤器。

  這七八個小時內,那個人似乎四次靠近了門,活動範圍一直在客廳和臥室,並沒有試圖離開公寓。這令鍾知臉色好看不少之外,內心又隱隱有點焦慮。那個人應該已經看到了網上愈傳愈烈的緋聞吧, 到底會有什麼反應呢?

  如果沒有丁點兒反應的話……

  鍾知無意識地捏著文件紙張,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竟然有些坐立不安。

  助理在外面敲了敲門。

  鍾知抬眸道:「進來。」

  助理推開門進來, 手裡抱著一個紙箱子:「這是今天從謝家那裡拿到的, 是謝少平時經常用的一些東西, 因為我們給謝少父親撥了一大筆款,幫他運轉公司的緣故, 今天去的時候, 他態度挺不錯, 主動讓楊媽把這些東西收拾好了交給我。」

  謝小飛的父親此時還被蒙在骨子裡, 還以為自己兒子去了國外融資, 所以公司才能起死回生, 而兒子暫時沒回來,也是因為正在奔波忙碌。去拿東西的助理也被謝父以為是自己兒子的下屬。

  鍾知看了眼箱子,說:「拿過來吧。」

  助理將箱子放在案桌上,鍾知站起來,撥了下箱子裡的東西。裡面有一些謝小飛從小用到大的玩偶等物,還有一些貼身衣物,放在角落裡有一個金屬皮顏色的本子,似乎用了很久了,邊角都磨出毛來。

  八年前,這個人毫無原因地就消失了,一句話、一個眼神、一行字,都沒有給鍾知留下。鍾知甚至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人出國了的。他沒有辦法形容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究竟如何萬念俱灰。他去謝家找過謝小飛數次,抱著最後一絲殘留的希望,偷偷溜了進去。

  他所關於這個人,只有並不怎麼真實的記憶,就連一件帶著這個人的氣息的東西都沒有。那時候,他想過從謝家取來這麼一件沾有那個人的東西,好歹能夠在之後的日子裡,成為可笑的慰藉。

  但是他沒有。他怕他會每次看到那個人的東西,就會越加恨那個人一點。

  所有的東西都是冰冷的,時間久了,記憶都開始形同夢境起來。唯有他整夜整夜的失眠才是真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把這個人死死握在手心了,這個人再也逃不掉。

  他好像能夠稍稍鼓起勇氣,去面對當年那個人對他的拋棄。

  他佔有了這個人,便想連同這個人的一切,用過的所有東西,哪怕是垃圾,都佔有。

  助理說:「把這些東西交給我的楊媽說,這個好像是謝少的日記本,經常見他晚上伏在桌子上寫什麼。」

  日記本?

  鍾知眉頭跳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打開那個本子,但是本子邊上被上了鎖,如果強行要打開,就必須損毀。

  他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強行損毀,將日記本收了起來,道:「找下這種日記本的鑰匙。」

  助理點點頭。

  鍾知垂著眸看著那個本子,眸色一時片刻有些游移不定。他不知道這裡面會有什麼。按照他的推測,當年如果那個人只是和別人打賭,玩弄他的話,那麼這個日記本裡應該就會有這些東西。當然,也有可能這個日記本裡根本沒有關於他的隻言片語。

  畢竟他的一廂情願,在對方眼裡可能什麼都不是,不配被寫進日記本裡。

  鍾知捏著本子,手指微微泛白。片刻後,忽然問:「他家下人還說了別的關於他的事情嗎?」

  關於那個人的一切,想要全部都瞭解。

  「倒是說了些,說謝少回國之後,好像精神狀態不太好。」助理遲疑道:「可能是因為家裡快要破產的緣故,但是楊媽說,好像原因不僅僅是這個。」

  鍾知抬眸看他。

  助理接著道:「說是經常看著一條項鏈發呆。還有,當年出國之前,好像在書房和謝父大吵了一架,不過具體吵架原因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吵架?」

  鍾知眼皮子跳了一下,內心頓時湧起說不出是什麼的感覺,血液好像一下子奔湧得有些快了。他喉嚨滾動下,聲音略微啞了啞,問:「還說什麼了嗎?」

  助理道:「其他的就沒有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鍾知頓了頓,說。

  待助理走後,他立在案桌後面,手指撐著桌子上的牛皮本子,久久未動。燈光將他的高大身形落下來,令他看起來像一個雕像,顯得有些孤寂。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懷中取出自己的項鏈,上次從謝小飛枕頭底下取走之後,就一直留在了自己這裡。

  而謝小飛也一直沒有問起過這件事情。

  鍾知用略顯蒼白的指尖舉起這條項鏈,項鏈在他眼前晃動,銀色反射出光芒,落到他眼睛裡。過了整整八年,如果說普通的銀質項鏈一直被丟棄在角落裡的話,應該是會變黑的,但是手中這條項鏈仍然泛著銀光,沒有多少變色的痕跡。

  說明那個人是有好好珍藏的。

  鍾知瞳孔聚焦在這條銀鏈子上,隨後緩緩握攏手心。

  他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來。他好像是從苦澀黃連裡拚命尋找蛛絲馬跡一樣,找到了這麼一點點,他的內心就開始震盪不已。他遲疑著,仍然害怕去確認,怕這麼點甜又是虛幻一場。

  ——到底喜歡過我嗎?

  ——到底為什麼要離開,能夠那麼毫不猶豫地拋棄我?

  ——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八年來,我會跟個瘋子一樣去找你。

  他不敢拿這個問題去問那個騙子。

  …………

  鍾知開著車子回到公寓樓下,卻在車子裡坐了很久,沒有上去。外面天氣又冷了一個度。他推開車門上樓時,大衣外套都快要結了冰霜。以前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回家的概念,無論是回到公寓裡,還是在酒店裡隨便睡一晚,都沒所謂。因為無論是哪個地方,對他而言,都沒區別。

  但是現在,他站在電梯裡,腦子裡已經開始想像那個人此刻在做什麼。

  應該已經睡了吧。

  鍾知抬手腕看了看,凌晨一點了都。

  他走到門前,掏出鑰匙開門時,看到客廳裡的燈早就熄滅的時候,略微晃了晃神。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人不會等他回來,但心裡還是抱了不該有的奢望呢。客廳裡一片安靜,他放輕了聲音進去時,裡面安靜得像是沒有人存在一樣。

  鍾知站在玄關處,垂下眼睫毛,說不失望是假的。這八年裡,他每次做夢,都幻想過有一天這個人會開著燈等他回來,待他回來後,將這個人從沙發上抱到床上去——就連抱那個人的姿勢,掌心的溫度都幻想過。

  但是那原來只能是幻想而已。

  事實上,這個人根本不在乎吧。

  鍾知嘴角扯了扯,略有些澀意,他轉身將門輕輕關上,然後打開了玄關處微弱的燈光。

  客廳也亮起一點。

  但是隨即,他愣在原地。

  沙發上真的蜷縮著一個人,身上連塊毯子都沒有批,就抱著抱枕不安穩地靠在那裡,眉心不大安穩地蹙起,身上衣服沒有換過,還是白天出門時的那一套,像是在那裡等了許久,直到撐不住了才疲倦地睡過去。

  這是……在等他回來?

  那個人歪在沙發上,眼睫緊緊闔著,臉色明顯不大好,像是沒吃過飯的樣子,頭髮也亂糟糟的,像是被煩躁地揉亂過。沙發前的垃圾桶裡還丟著一個啤酒的易拉罐。

  一瞬間,鍾知都要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屏住呼吸,站在原地看著謝關雎,全身僵硬,竟然不敢靠近,怕一旦靠近夢就沒了。

  ……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靠近了幾步。

  他在謝關雎面前蹲下來,手指有些泛白,碰了碰謝關雎的臉。這張沉睡的臉是溫熱的,居然不是做夢。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鍾知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人,血液一下子湧上頭頂,一瞬間心裡各種念頭都有了,但是竭力壓抑著自己,收回了冰涼的手指,避免冰到對方。他從沒想過,這一幕居然能夠從幻境中走出來,有朝一日變成現實。

  這個人真的在等他。

  真的有一個人留在家裡等他回來。

  他仍是不敢相信,但這八年以來,他眼裡第一次出現一點鮮活之意。

  ……

  謝關雎睫毛抖了抖,好像感覺到身前蹲了個人,於是慢慢地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鍾知盯著自己,眼眶彷彿紅過。

  「你回來了?」謝關雎下意識地問,由於剛醒過來,聲音有點嘶啞。

  簡直就像是為了等人,而在這裡睡著了,著涼了才聲音啞的。

  鍾知眼角掛著方才從外面進來時的霜寒,眼眶還是發紅,他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謝關雎,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嗯,你在這裡睡了多久了?」

  謝關雎坐了起來,揉揉腦袋說:「沒多久。」

  鍾知喉嚨緊了緊,對他伸出手,說:「回臥室睡吧。」

  ——這樣他就知足了。

  謝關雎卻剛從剛睡醒的混沌狀態中回過神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盯著眼前朝自己伸過來的那隻手,皺了皺眉。緊接著一言不發地穿上拖鞋,從沙發上站起來。

  鍾知頓了下。

  謝關雎就推開他,臉色有些難看,直接走進臥室,當著他的面把臥室的門給摔上了。「砰」地一聲,勁兒還非常大。

  隔著一道門板,謝關雎聲音裡充滿了怨怒:「既然有了什麼女明星,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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