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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們全都追上來求復合》第27章
第27章 半面妝5

  雖然謝關雎作為一個任務者, 早就不知道發燒是什麼滋味了。但如何對待發燒中的病人,他還是很有一套的。鍾知不願意去醫院,於是謝關雎只好露出無奈而又遷就的神情, 寸步不離地待在這個屋子裡陪著他。

  謝關雎將屋子收拾乾淨之後, 就出去買了一些退燒貼和止疼藥。這一片住宅區快要拆遷, 附近的藥店就沒幾家,最近的也在兩三公里之外了, 所以他來回一趟很費了些功夫。等他提著白色藥袋子回家時, 本以為鍾知該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誰知道一推開門, 就對上鍾知死死盯著門口的雙眸。

  似乎是自從他離開之後,這少年就一直盯著門口,等待他歸來。

  謝關雎愣了下。

  他推門進去,鍾知就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視線,慌忙低下頭去, 裝作看著手中的習題集。

  「都發燒成這樣了, 就別看書了。」謝關雎走過去, 將少年手中的書拿了過來,合起來放在桌上。他注意到鍾知雖然捧著書, 但書完全是倒的,也不知道在他離開的半個多小時裡, 鍾知到底看進去了幾個字。

  鍾知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對著謝關雎的左半邊臉好看得驚人, 如同精緻的木偶。由於生病的緣故, 他臉色比平日裡更加蒼白,整個人透著一種病弱的美感。

  謝關雎在床頭邊坐下來,把藥和水遞過去,他一聲不吭地喝了。

  這藥是中藥,非常苦,不過他喝藥時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完全感覺不到苦一樣。喝完了藥之後,他有些發怔地盯著手中的玻璃杯,謝關雎給他倒水時,捏過杯子之後還留了指紋在上面。他忽然有些鬼迷心竅地,如同做賊心虛一般,將自己的手指也印了上去,直到觸摸到那個人的指紋。

  「現在來量體溫,好不好?要是實在燒得厲害,就真的得去醫院了。」謝關雎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臉上表情有些擔憂,甩了甩手中的體溫計,朝鍾知又坐近了一點兒,然後伸出一隻手,將鍾知的睡衣領子往下拽。

  鍾知頓時渾身僵硬,但沒有後退,跟塊不知所措的木頭一樣坐在那裡任憑謝關雎擺弄。

  於是謝關雎將他衣領一點點拽了下來,露出白皙精緻的鎖骨。

  謝關雎拿著體溫計的手伸了過去,將那根體溫計探入鍾知的胳膊下面。他能夠感覺到,在他的手靠近的那一瞬間,鍾知整個人如同上了發條一般,全身的汗毛都聳立起來,皮膚之下的血液也瘋狂流動,甚至呼吸都忘了。正因為如此,整個屋子內的溫度一下子升高。

  謝關雎心底裡有些好笑,這少年居然這麼敏感的嗎,只不過為他量個體溫,他鎖骨到胸膛上的皮膚都紅通通一片了。

  不過謝關雎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分毫,他臉上端的是一副認真緊張,又忐忑羞澀的表情,完全是剛剛墜入情網中的小男生的表現。

  「夾好了嗎?」謝關雎關切地問。

  鍾知咬著下唇,仍然僵硬得厲害,小聲說:「……嗯。」

  「要是我早點來就好了,你白天肯定很難受。」謝關雎擔憂地說,然後將鍾知的衣領拉上,手指指關節有意無意地蹭過少年的鎖骨和脖頸,說:「小心點,別著涼了。」

  鍾知低聲開口道:「我沒事,好像退了些燒了。」

  「真的嗎?我看看。」謝關雎看著他,突然一下子湊過去,腦袋向前,突兀地用自己額頭抵住鍾知的額頭,像是想要看看對方有沒有退一點兒燒。

  而在這之前,鍾知從沒和別人有過這麼親暱的行為,他眼睛猛地瞪大,在謝關雎額頭貼過去的一瞬間,便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半寸的距離,但並沒有逃開多遠,就被謝關雎用力攬住了後腦勺。

  在這一瞬間,鍾知腦子嗡嗡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人額頭上的冰涼,如同舒服幽涼的清泉,熨帖了自己發燒高熱的溫度。除此之外,還有乾燥肌膚相觸碰的感覺,纏綿而令人安心。靜謐當中,只聽到兩人鼻息落到一處的呼吸聲。以及——

  他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謝關雎的雙眼。

  他這才發現,這個人的雙眼中居然倒映出了自己。

  然後謝關雎衝他笑了下,他一下子慌亂得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擺放。血液衝上腦門兒,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深刻而窒息的渴望。他不知道他在渴望什麼,但那種渴望彷彿變成了實質,想要將眼前這個人纏繞起來,困住眼前這個人。

  「唔,好像是退了點燒了。」謝關雎笑著說。

  在他說話時,呼吸落到鍾知的臉上,令鍾知臉上灼熱一片。

  謝關雎抵住少年的手微微用了點力,少年被迫與他額頭相貼,但其實他用的力氣並不算多大,如果使勁兒掙脫的話,完全是可以輕鬆掙脫的。只是少年並沒有掙脫開去,說明,已經默許了這個親暱的動作了。

  謝關雎放下了手,而少年也怔愣魔癡地盯著他,並沒有離開他額頭的意思。

  過了會兒,謝關雎才摸了摸鍾知的後腦勺,離開他的額頭,翹起嘴唇提醒道:「體溫計好像好了。」

  鍾知這才如夢驚醒,下意識地從腋下將體溫計拿出來。他垂下頭時,眼眸中的失望與渴望一閃而逝。

  …………

  謝關雎接下來繼續從學校裡請了兩天假,反正以謝小飛平日散漫跋扈的性子,請假曠課都是家常便飯,學校裡也沒有老師特意去盯著他。他就待在這裡和鍾知死耗著,等鍾知好不容易退了燒之後,他就親手從外面買了些小米粥和青菜,照顧周到地放在鍾知面前。

  早上鍾知還沒有醒過來之前,他就已經買好早飯回來,放在床頭邊上了。他知道人一旦生病了之後,就會有種強烈的依賴心理,對於鍾知而言,更是這樣。所以當鍾知睜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人是自己的話,好感度會上漲得更快。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那裡透進來一縷的時候,謝關雎就靜悄悄地坐在床邊,手裡拿著手機,視線卻一直落在熟睡的少年的臉上。因為是一個出色的任務執行者,他保持這個姿勢足足十幾分鐘。

  終於,鍾知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彷彿即將醒來。

  鍾知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裡仍然和以前一樣,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一個人走在隧道,前後都是呼嘯而過將他擠到牆角無處落腳的火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撞死,或是下一腳掉落懸崖。他做這個夢很久了,但這天情況有一些不一樣。他模模糊糊地在黑暗盡頭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

  見到那個身影時,鍾知心臟也劇烈失跳兩秒。他終於緩緩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就去尋找那個身影,於是看到了坐在床頭邊的那個人。

  那個人手裡握著手機,但彷彿全無心思去看手機,而是視線緊緊膠在自己臉上,眼神有些專注,嘴角也彷彿不自覺似的,噙著有些傻的笑容。陽光從窗戶裡透過來,落在這個人臉上,將他高挺的鼻樑和氣宇軒昂的眉眼勾勒出來——

  鍾知屏住呼吸看著謝關雎,彷彿忘了如何轉動眼珠。

  謝關雎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好像鬆了一口氣般,笑著說:「早上好,終於完全退燒了呢。」

  緊接著他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和腰。但是他渾身還是僵硬的,因為蜷縮在這椅子上太久了。

  鍾知看著謝關雎不自然的酸痛動作,呼吸一緊。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什麼時候來的,等我醒過來等了很久嗎?」

  謝關雎連忙道:「沒有很久。」

  鍾知不相信地看著他。

  謝關雎揉了揉太陽穴,眼底有著明顯熬夜的青黑,沖鍾知笑了笑,說:「真沒有很久,反正,你退燒沒事了就好。」

  鍾知卻注意到床頭邊的早飯,全都涼了,可見這個人真的在自己床邊等了很久。鍾知垂下眼睫毛,遮住了漆黑眼眸中的所有澎湃的情緒。他感到暖流湧遍全身,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真是陌生,可也真是令人想要死死攥住,至死也不放手啊。

  整個世界上唯有這個一個人,對他而言,就夠了。

  見過了隧道盡頭的光亮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回到過去的日子了。他只會不顧一切地、用盡一切手段留住這個人……即便讓他做任何事情,背叛任何人,他也無所謂。

  像他這樣面容可怖,不堪而可笑,掙扎著活到如今的人,終於也出現了想要拚命抓住的東西,他是不是該感謝上天,到底沒有對他太殘忍?

  鍾知凝視著謝關雎,眼神漆黑而幽暗,複雜難辨。

  …………

  而一切都如謝關雎的願,在這幾天無微不至的照顧裡,鍾知對他的好感度一點點上升,直到達到了40的程度。三天後,鍾知身體徹底好了起來,於是這天謝關雎特意一大早去買了個新手機,帶到學校裡去,讓兩個小弟把桌子擦乾淨,等鍾知來上學。

  鍾知單肩背著書包,從後門走進教室時,看到的就是謝小飛撐著腦袋,眼神一直往這邊看,那副模樣足以用翹首以待來形容。他抿了抿嘴唇,嘴角上揚了一點點弧度,因為太久沒笑過,所以那弧度有些僵硬,很快就恢復了沒有表情。

  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踏進學校和教室的步伐如此輕鬆,甚至隱隱帶著一些嚮往。

  鍾知快步走到自己座位那裡,將椅子拉開,把書包放下。

  謝關雎用撕下來的作業本子紙張折了只青蛙,讓青蛙蹦到他面前,撐著腦袋笑意吟吟地看著他:「我們鍾知感覺是不是完全恢復了啊?要不今天體育課我幫你請個假?」

  鍾知坐下來,忍住沒去看謝關雎,低聲應了一聲。

  他面無表情,但耳根悄悄地紅了紅。

  「我們鍾知」……

  也許對方是無意的,但他在心裡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反覆句讀,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珍藏。

  就在這時,教室前門處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全班女生都站了起來衝到那裡去。出現這樣的騷動,全校只會在一個人身上發生,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卓一晨。有幾個謝小飛的小弟皺眉發牢騷:「他來咱們班幹什麼?還嫌上次被小飛哥打臉打得不夠?上癮了?」

  謝關雎也漫不經心地朝門口看了一眼。

  卓一晨已經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是直直朝著他走過來的。

  在謝關雎旁邊站定之後,他微笑著說:「這週末是我生日,打算請一些學校裡的好朋友參加,謝小飛,你可以來麼?」

  謝關雎怔了下,沒想到卓一晨還主動邀請他去生日會。

  這時,502說道:【糟糕,謝哥,卓一晨好像對你的好感度已經有60了。】

  謝關雎:【……什麼鬼?為什麼非攻略人物好感度反而比攻略對像漲得輕鬆容易?我照顧鍾知這小鬼都好幾天了,腰酸背疼的,他對我的好感度還不及一個路人?良心呢?】

  502:【……大概卓一晨是抖m吧,本來他就不討厭謝小飛,上次又拜倒在你的牛仔褲下了,謝哥,別忘了你的繼續打臉任務。】

  謝關雎挑挑眉,說:「你邀請我做什麼?你應該很討厭我這個人才對。」

  「討厭?那可未必。」卓一晨笑著,意味深長地說:「大家都是同學,趁著這次機會,不如化解我們之前的矛盾。而且我感覺你和我挺有緣的,以後說不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謝關雎道:「那我得考慮考慮。」

  「應該的。」卓一晨失笑道:「考慮好了告訴我,這是我手機號碼。」

  他彷彿是有備而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便簽,拉過謝關雎的手,貼在了謝關雎的手心上。上面字跡飛揚地用黑色墨水寫著一串數字。

  「做好我不會去的準備。」謝關雎態度有些敷衍,隨手把手機號碼揣進了懷裡。

  卓一晨笑了笑,並沒說話,打算就這樣離開。

  但,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道凌厲無比的視線死死地盯著自己。他愣了下,下意識地回頭朝著那道目光看去,就看到了謝小飛的同桌,那個半張臉俊美無比的少年,看向自己的視線中黑不見底,如同危險的深淵,隱隱帶有某種……威脅……

  就像是對獵物的圈禁,不允許別的氣味接近一樣。極度的佔有慾與極度的排斥外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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