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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們全都追上來求復合》第18章
第18章 美人魚

  他往前走的那一步毫不猶豫,帶著絕望的決絕之意,像是根本不在意那把刀子是否會在下一秒插進他的心臟一樣。

  謝關雎看著手上的刀子挑破馮北胸膛上的毛衣,微微刺進去,右手更加顫抖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後退了一步。

  他惶恐地抬起頭,看著馮北,手上的水果刀並沒有縮回,可是也沒有繼續向前。

  「怎麼?」馮北眼中俱是痛苦之意,卻上揚著唇角,漆黑的眼眸盯著謝關雎,似乎恨不得透過謝關雎的皮肉血骨,看看他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一絲自己的痕跡。

  他聲音沙啞,不抱期望地問:「是有一絲絲捨不得嗎?」

  謝關雎沒辦法回答,他整個人都在發抖,緩緩垂下眼睛盯著自己手中的水果刀。

  於是馮北又走近了一步,胸膛再次抵住那把刀子。

  他心臟劇烈的跳動幾乎通過刀子傳遞到謝關雎的掌心中。

  謝關雎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不要命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與無措。他握住刀子的雙手快沒有力氣,發著抖。他快要被馮北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馮北看著眼前這個人,將謝關雎臉上所有掙扎的神情看在眼裡,他的眸中也死灰復燃地出現半點光亮,彷彿熄滅後的死火山捲土重來。他喉嚨乾澀,艱難地開口:「為什麼不動手呢,你現在不是很憎惡我嗎?」

  謝關雎臉色蒼白,再次倉惶地退了一步,握住刀子的手卻越發無力。

  終於,他緩緩地垂下了手,眼眸也不肯再看馮北一眼。

  馮北心臟登時怦怦直跳起來,心中隱隱有什麼期盼死而復活,他不敢靠近眼前這個人,只能隔了半步神情怔忡地盯著他。他語氣輕柔,緩緩道:「現在放下刀子,乖。」

  可是在下一秒,令他驚愕的是,謝關雎突兀地舉起那把刀子,抵在了自己的手腕動脈上。

  「你幹什麼!」馮北驚叫出口,完全喪失了一切理智,他下意識地就徒手去奪謝關雎手中的那把刀子,但是就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謝關雎手中的水果刀比他更快,已經摁進了皮膚表層,如果再微微動一動,就會劃下深深的口子,並且有鮮血迸發出來。

  馮北驚慌失措地盯著謝關雎,差點連呼吸都忘了怎麼去做。

  謝關雎抬起眼眸,雙目沒有焦距,蒼白的臉上全是惶然與決絕:「放了周駿一家,他們是無辜的!我不記得你,是我的錯,他有什麼錯?」

  馮北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他,不能動彈。

  「你這樣威脅我,就為了姓周的?」馮北雙眼裡寫滿了不敢置信和痛徹心扉,如墜冰窖:「你知道嗎,你以前是真的很喜歡我,無論我對你做出什麼事,你都會包容我,從來不怪我。你是真的很喜歡我,可現在……」

  他還記得有一次賀關昀為周駿慶生,而他那天剛好出現在那郵輪上,於是賀關昀毫不猶豫地拋下周駿過去找他。他也知道,周駿在晚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賀關昀表白時,賀關昀的回答是直截了當地告訴周駿,心裡已經有別人了。

  以前那個賀關昀會為了他,放棄一切的,就算是生命也會放棄,又什麼時候顧忌過一個小小的周駿。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和周駿才認識幾天,就會為了周駿來用性命相要挾。

  是啊,多正常,現在在這個人眼中,周駿是從火災中救了他的人,還是他睜開眼睛後第一眼就見到的,並且陪伴了他最虛弱的幾天的人。

  而自己呢,不過是個把他從療養院中豪取搶奪過來,關在這公寓裡面的陌生人。

  「我不記得了。」謝關雎身軀微微顫抖,打斷他:「而且,即便喜歡過,那已經是以前了。」

  「那已經是以前了。」馮北喃喃地,麻木地重複他這一句話,心裡已經痛到沒有知覺了。他眸子裡最後一絲光亮也熄滅了,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發不出聲音。

  「求你。」謝關雎又哭求道:「放了我,也放了我身邊的人。」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想讓我徹底消失?」

  「是的。」

  空氣中一片死寂。

  馮北一言不發了很久,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裡,前所未有地頹唐。

  「你先把刀子放下。」馮北一字一頓地,朝謝關雎伸出手,聲音沙啞得不像是他自己的,說:「把刀子給我,我答應你。」

  …………

  502:【謝哥,他答應你了,是答應你什麼呢?放過周駿?還是讓你走?】

  謝關雎:【放我走?怕是還沒那麼容易吧,憑他的固執程度,怕是玉石俱焚,抱在一起死也不肯讓我走。】

  502:【(⊙o⊙)】

  謝關雎:【而且心痛值還沒點滿,他讓我走我也不走啊。:)】

  502:【……我拿煙的手微微顫抖,心疼wuli馮總……】

  馮北將筋疲力竭的謝關雎安置到床上之後,就將整個公寓裡可能傷害到他的尖銳器具全扔了。可是馮北心裡知道,這個人一向執拗,不然也不會偏執地喜歡自己那麼多年了。只要他想,他是真的有可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的。

  而那時,即便公寓裡沒有任何利器,他也會找到別的辦法的。

  馮北拖著疲憊而絕望的步伐離開公寓,從始至終一直一言不發。

  他其實想對謝關雎解釋,周駿失蹤並非他造成的。在療養院中,他的確派人把周駿帶回來,可周駿在國外學過一些拳術,輕而易舉地掙脫出了那幾個保鏢的鉗制,在中途就逃走了。而周家,他承認,他的確有間接的下手,可即便不是他下手,周家也支撐不了多久。

  可他無法說這些,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

  他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變成這樣祈求愛情的可憐蟲,那是他曾經最不屑一顧的。然而,如今他願意用一切來換回那個人的喜歡。只要那個人還喜歡他,哪怕讓他失去家產,身敗名裂,他居然瘋狂地覺得還很值得。

  只是,他知道,這一切已經沒辦法挽回了。

  他去了醫生那裡,可即便是最高明的醫生,依然沒辦法判斷到底如何令謝關雎恢復記憶。

  或許,這個人的餘生將永遠都不會記起他了——

  馮北坐在車子裡,緩緩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右手揪住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

  接下來三天,如馮北答應的那樣,他沒有出現。他只是繼續待在公寓的樓下,看著公寓時而亮起時而熄滅的燈光,煙頭摁滅了一地。到了第三天,下屬通知他,找到周駿了,對方這段日子的行蹤成謎,不知道又在籌劃什麼。馮北決定去正式會一會這個「情敵」。

  而當他回到公司的時候,發現周駿已經靠在門口的牆壁上等他了。

  站在一旁的助理非常警惕,帶著幾個保鏢將周駿圍住,等著馮北發話。

  但馮北只是冷漠地掃了一眼周駿,淡淡道:「進來。」

  周駿跟著他進去,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瞥了一眼馮北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嘴角掛著仇恨諷刺的笑容:「堂堂馮氏總裁,現在過得居然比我看起來還要狼狽?」

  馮北沒有理會他,抬起雙眸看著他,冷冰冰的雙眸中有不屑一閃而過:「你父母在瀕臨破產之後,早就帶著財產移居國外,不知道在哪個陽光沙灘上穿比基尼曬太陽,前幾天卻打電話給賀關昀,在電話裡哭訴自己有多麼慘?」

  周駿絲毫不意外馮北會得知自己父母與賀關昀之間的那通電話。他靠在沙發上,嘴角掛著笑容,這笑容卻絲毫不達眼底:「沒錯,是我故意安排的,我知道他心軟,接了那通電話,一定恨透了你。」

  「那你達到你的目的了。」馮北冷笑道:「可即便這樣,我也不會讓他離開。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原來不過如此?」

  周駿嘴角的笑容消失,死死地盯著馮北。

  馮北冷漠而傲慢地睨著他,修長的手指拽了拽領帶,不屑一顧道:「他失憶前,就沒有對你多看過一眼,你以為他失憶了,你騙他是你從火災中救出他的,他就會喜歡上你了嗎?你錯了,他即便忘了我,也不會喜歡上你。」

  「即便他要挾我,讓我放過你,那也頂多是愧疚和同情。」

  「你憑什麼?」周駿一下憤怒起來,再也壓抑不住,他身體向前,眼中充滿恨意:「是你自己錯過的,是你自己不要的,現在你說後悔就後悔,憑什麼?難不成你一句後悔,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嗎?」

  馮北冷淡地看著他。

  周駿恨不得一拳搗上馮北那張臉,將他的臉揍得稀巴爛。他深深壓抑的憤怒幾乎令他快要發瘋了,其中還隱藏著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嫉妒:「你知道他有多難過嗎?他曾經那樣愛過你。他給我過生日時,你一通電話就能把他弄走。無論我怎樣請求,他都不肯留下來陪我度過一個生日。他甚至不曾在我和你之間為難過,根本沒有為難過!因為無論發生什麼,全都是選擇你!」

  「他辦畫展時給你發過好幾次邀請函,還等了三天三夜,坐在畫廊裡,每進來一個人,就期待地看向門口,以為是你……」周駿喉嚨幾乎哽住。

  他惡狠狠地盯著馮北,忽然不想讓馮北知道這些只有他知道的,獨屬於他和那個人的記憶。

  馮北憑什麼知道呢?他根本不配!

  馮北蹙起眉,神情中有幾分怔忡,彷彿在失神。

  周駿死死盯著馮北,眼眸裡充滿恨意與憎惡,他忽然冷笑一下:「只可惜,現在他對你的感情不復存在了。這世界上沒有誰可以一直長久地等待下去的,哪怕再勇敢的人也會累的。」

  馮北緩緩握住拳頭,眸中痛意一閃而逝,他冷冰冰地開口:「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嗎?」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周駿聲音有幾分怨毒與瘋狂的妒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失憶後,獨獨對你那麼排斥。因為他以前經常做噩夢,夢見你對他冷臉相對。或許他曾經許過願,希望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你,再也不要愛上你,也說不定呢?」

  馮北終於控制不住,猛地站起來,雙眼死死盯著周駿,像是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怒氣將他揍翻在地。他胸膛迅疾起伏兩下,冷冷地說:「你可以滾了,我不希望再見到你。」

  可……當周駿走後。馮北往後一靠,像是極為疲憊,揉了揉眉心,那裡彷彿有針扎似的一陣陣刺痛。是真的麼?因為愛而不得所以絕望到許下這種願望,希望下一次,再也不要喜歡上他——

  所以,現在,賀關昀的那個願望是靈驗了嗎?

  馮北閉上眼睛,真恨不得這是一場噩夢,只要醒過來,一切可以回到從前。

  …………

  謝關雎在馮北的公寓中又度過了兩天,門外依然守著保鏢,但或許是上次馮北被他鬧得怕了,只是讓這些保鏢跟著他,不讓他徹底逃走。而他可以出門,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畢竟這樣對他恢復記憶也有好處。

  在這其中,謝關雎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城市逛了逛,彷彿是真的想要尋找回自己的記憶。他還試圖逃跑過兩次,但每次沒逃掉多遠的距離,就被保鏢找到了,於是繼續被跟著。

  他表現得像是快要發瘋了。

  但謝關雎本人其實是很享受這種操作的。他去商場無論買什麼,根本不需要自己掏錢,wuli馮總的黑卡隨便刷,想想都很爽好嗎!不過謝關雎並不能將這些東西帶到下一個世界中,所以也就看看罷了,沒有隨便買。

  於是落到保鏢眼裡,和匯報到馮北那裡,就是賀少已經對一切都失去了慾望,從頭到尾悶悶不樂。

  就在謝關雎要求去商場上廁所時,保鏢守在門外。他打開隔間出來洗手,水龍頭嘩啦啦地響,蓋過了一個從隔間中閃出來的腳步聲。謝關雎下意識地一抬頭,就見到自己身後站了一個人。

  周駿戴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黑色棉襖,一副喬裝打扮的模樣,對自己比了個「噓」的手勢。他看起來比上次憔悴了很多,臉頰消瘦很多,眼睛裡也隱隱有紅血絲,不過那雙眼眸在見到自己時,一瞬間迸發出光亮來。

  而謝關雎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特麼的這個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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