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名死者

葉雨幽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發皺的小臉，一臉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笑了笑，然後登上了QQ。

群裡今天也很熱鬧，都在討論王威今天的表現。

王強：“王威，手感怎麼樣啊（憨笑）。”

王威：“還不錯。”

張昊：“哎，真讓人羨慕，摸完什麼事都沒有。”

陳鳴：“那你不如去找班主任，讓她給你單獨留個作業。”

張昊：“滾。（憤怒）”

班主任：“今天的作業王威完成的十分出色，同學們要向王威同學學習，再接再厲（微笑）。哦？張昊同學想單獨留一項作業嗎？這是好事啊，值得鼓勵！”

張昊：“沒有，沒有（驚恐）老師，我覺得你應該一視同仁，大家應該一起成長，單獨什麼的就算了。”

班主任：“張昊這種團結意識非常好，李天鵬你要像張昊同學學習，盡快和班級同學融到一塊去。”

李天鵬：“我知道了，老師。（微笑）”

張昊：（驚恐）（驚恐）。

當班主任開口之後，班級群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我關掉手機，爬上床。

腦中不斷回憶著這幾天班級發生的事，漸漸的就進入了夢鄉。

晚上難得的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第二天一早，我走進教學樓。今天我在二樓就能聽見班級裡吵鬧的聲音。

走進教室，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圈在說些什麼。

在正中間的是張舒涵。

張舒涵就是提議去寺廟的那個女孩。

我從張昊那兒得知，張舒涵帶來一個護身符。

“這護身符是我大姨昨天好不容易求來的。”

張舒涵喜滋滋的說道：“這是我大姨昨天特意給我求來的，能保佑我平安，這下我就不會死了。”

聞言，其他人皆是一臉羨慕的模樣。

今天語文課是第三節課，上課鈴響後，班主任準時走進教室。

班主任進來還是像上次一樣，先表揚了王威一番，然後她的視線就看向了張舒涵。

雖然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但當班主任的目光掃向自己時，張舒涵的身體依舊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握住了胸前的護身符。

“由於張舒涵同學洩露信息，對其予以懲罰，”班主任冷漠的開口。

話音落下，張舒涵的目光瞬間就變得呆滯，原本握住護身符的手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班主任對著張舒涵揮了揮手，然後張舒涵就像一隻提線玩偶一樣站起來，然後僵硬的走上了講台，最後安靜的站在了班主任的身邊。

見到這一幕，同學們的眼中無一例外的流露出驚恐，上一次李天鵬死亡的場景彷彿在腦海中重現。

班主任好像對護身符很感興趣的樣子，她從張舒涵脖子上一把拽下護身符，好奇的看了一會後，然後就在我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一口給吞了下去。

“我第一天就說過，禁止洩露信息。”班主任裂嘴慘笑了一聲，道：“現在看來，你們對我說的話還不夠重視。”

班主任在張舒涵肩膀上輕拍了拍，張舒涵就軟軟的跪了下去。

“最後一次警告你們，違抗命令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

班主任冷漠的看著我們，然後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死！”

伴隨著惡鬼般的字節響起，張舒涵的腦袋瞬間爆成血沫，身體在直立了幾秒後，重重的倒下，斷口處還不斷地向外滲著血。

一縷清風徐徐的從窗外吹過，帶進了窗外悅耳的蟲鳴聲和少男少女的歡聲笑語。

不過，窗外美好的一切與窗內格格不入。

教室內只有血紅的顏色充斥著我們驚恐的眼球。

在沉寂了一瞬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不少人受不了這血腥的一幕紛紛嘔吐起來。

我的胃裡也是不斷翻滾，終於，我“嘔”的一聲，將早飯吐得一乾二淨。

看著我們恐懼的神色，班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她的身上逸出一團黑霧，黑霧一出現，就立刻覆蓋在張舒涵的屍體上。

我忍住噁心，緊盯著籠罩張舒涵身上的黑霧。又是這種東西！上次李天鵬死的時候，也出現過這種東西，不一會就把李天鵬的屍體給吞噬的一乾二淨。

只見黑霧猶如活的一般不斷蠕動，而張舒涵的身體彷彿被高溫融化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然後很快消失的乾乾淨淨。

教室很快就被清理乾淨，但空氣中依舊殘留著濃重的血腥味。

“真是絢麗的煙火啊。”班主任猶如一個變態，喪心病狂的說道：“雖然我也想把你們一個個折磨致死，但作為一名負責的老師，我還是希望你們好好按照老師的話去做，這樣你們才能苟延殘喘的活下來，聽明白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

班主任笑眯眯的在黑板上拍了一下後，離開了教室。

見到班主任離開教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又緊張的看向黑板。

黑板上逐漸浮出作業。

陳明昊要和王婷婷發生關係，否則將會受到懲罰。

陳明昊是我們班的班草，染著一頭黃毛，是個小混混，平時有三五個兄弟陪他到處聊騷小姑娘。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很多女孩喜歡陳明昊，畢竟人家長相在那呢。

而王婷婷就長得平凡多了，而且也屬於那種乖乖女的形象。

當陳明昊看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黑板上時，臉色瞬間變得唰白。

豆大的冷汗從陳明昊的額頭上滴落，眼中也有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張舒涵的死對陳明昊的震撼太大了，陳明昊害怕了，他害怕自己也那樣淒慘的死去。

陳明昊立刻跑到了王婷婷座位旁，就差點跪在她面前了。他一臉驚恐的說道：“王婷婷，你一定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的對嗎？”

“這...”王婷婷面露為難之色，她當然不想看著陳明昊去死，只是這要求對於一個女孩來說實在太過分。

陳明昊深呼了一口氣，很快冷靜了下來。到底是我們班的同學，經過這幾天的事情，陳明昊的神經遠比以前強大。

“婷婷。”陳明昊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溫柔。

我們面露異色。不知陳明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婷婷，我喜歡你好久了，給我一個機會，做我女朋友好嗎？”陳明昊動情的說道

“啊？”。包括王婷婷在內，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表白弄懵了。

“婷婷，你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陳明昊焦急的說道。

“我相信你。但你這樣做，張馨月怎麼辦？”王婷婷為難的問道。

張馨月是陳明昊的女朋友，長得倒是不錯的。不過，她不在我們班，而是隔壁班六班。

“草，管她幹什麼，她那個煞筆，長得那麼醜，我早就想給她甩了。”陳明昊不屑道

“我草，張馨月還醜？”張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

因為六班就在我們班隔壁，所以我還是見過張馨月幾次的，長得還不錯，至少比王婷婷要好看多了。

陳明昊拉起了王婷婷的手，溫柔的說道：“婷婷，為了表明我對你的忠心，我現在就去甩了那個丑逼。”說罷，陳明昊就衝了出去。

很快，隔壁班就傳來了劇烈的罵聲。

“陳明昊，你這個王八蛋，竟然這麼對我，虧我一直對你這麼好。”只見在六班，一個女孩憤怒的罵著陳明昊，周圍亂哄哄的一片，前面的禿頭老師在竭力維持紀律。

“滾，你算個幾把，老子現在有喜歡的人了。”陳明昊大聲的說道。

我懷疑他最後一句話是故意大聲說出來的。

陳明昊在張新月的罵聲中跑了回來，見到王婷婷，立刻換了一副柔和的表情。

“婷婷，你看到了嗎？我是真心待你的。”陳明昊溫柔的說道：“答應我好嗎，寶貝。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向你求婚。”

聞言，王婷婷果然露出了感動之色，重重的點了點頭。

見到王婷婷點頭，陳明昊跟那什麼似的，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我記得學校門口有賣花的。

果然，過了一會，陳明昊就捧著一束鮮花跑了回來。

“婷婷。”陳明昊捧著鮮花，單膝跪地，含情脈脈的說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的心，就只屬於你。

“你是那麼的溫柔可愛，那麼的美麗動人，對我來說，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遙不可及。這三年來我一直不敢向你表白，不是不愛，而是不敢去愛。”

這個馬屁我給打滿分，不怕他驕傲。

“但是，我們已經快要畢業了，再不表白，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答應我好嗎？做我女朋友吧，我會真心待你。”陳明昊含情脈脈的遞上了手中的鮮花。

“我答應你。”王婷婷紅著小臉，輕輕地接過鮮花。

“哦！！”周圍響起一片喝彩聲。

現在走廊裡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我們班和六班的學生，也有不少其他班的學生找藉口逃課出來看熱鬧。

“這就成了？”張昊憤怒的說道：“我怎麼就表白不成功？為什麼？誰能告訴我是為什麼？”

我看了看他那充滿故事的臉，默默地嘆了口氣。

“喂，還在上課呢！！！”

六班的禿子正在試圖維持紀律，可惜根本沒人理他。

禿子是六班的數學老師，他的特點就是禿頭，這也是他外號“禿子”的來源。

“陳明昊，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會看上這個丑逼。她哪點比我好？啊？”張馨月罵道

“滾，老子喜歡誰不用你管。”陳明昊惡狠狠地瞪了張馨月一眼。

張馨月被嚇了一跳，哭啼啼的說陳明昊不是個東西之類的話，六班的幾個女生在旁邊出聲安慰她。

陳明昊此時的內心是無比興奮的，倒不是說表白成功使他興奮，他這些年不知道換過多少女朋友了，而且個個都比王婷婷好看。

他之所以興奮是因為表白成功就意味著作業完成一半了。

“我不能太著急，否則引起她的反感就糟了，要慢慢來，反正還有一天時間。”陳明昊的腦子快速思考著。

正當陳明昊思索時，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上課時間你們都跑出來幹什麼？是不是想挨個處分？”

張峰一臉怒容的走了過來，在他周圍自動留出一個通道，不少學生趁機溜回了班裡。

“你們兩個簡直反了天了，跟我去教務處一趟。”張峰一雙充滿威嚴的眼睛緊盯著陳明昊和王婷婷，呵斥道。

陳明昊和王婷婷淡定的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張峰走了。

絕大多數學生都是害怕老師的。不過，我們班同學顯然不在此列，這幾天生死都見慣了，又豈會擔心害怕一個處分？

“張主任，他們簡直不把學校放在眼裡啊。學校明確禁止早戀行為，可你看看，他們竟然...哎！現在的孩子啊。”禿子痛心疾首的說道。

禿子今年四十多了，還沒找到個媳婦。可如今連自己年紀一半都不到的倆個小兔崽子竟然當他的面表白了，這讓禿子如何不怒？

“嗯，此事學校必須嚴肅處理，否則以後校規豈不是形如虛設？”張峰點了點頭，道：“讓他們兩個進來，先讓他們把家長找來。”

“嗯。”禿子點了點頭，剛欲出去叫陳明昊和王婷婷，就一臉疑惑的止住了腳步。

“主任，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早戀嗎？”禿子說道。

“是啊...好像確實不是什麼大的錯誤？”張峰也有些一頭霧水的說道。

“算了，讓他們回去吧。”張峰擺了擺手，道：“對了，警告他們一下，下次表白挑個好時間，別挑上課時間，省著影響其他班級上課。”

陳明昊對接下來學校做的事一點都不擔心，他擔心的是學校會耽誤他的時間。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帶著王婷婷逃學的時候，教務處門打開了，禿子走了出來。

“行了，你們回去吧，下次挑下課時間表白，要不影響其他班級同學上課。”禿子一臉不耐的說道。

“哦...謝謝老師。”陳明昊一臉茫然的拉著王婷婷的手，離開了教務處。

誰也沒有發現，凝聚在禿子和張峰頭上的一縷極淡的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