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20號二更
送走陳慶南, 陳諾坐陸遲的車回學校, 她腦中仍回蕩著陳慶南那句別讓他早當外公的話,不覺臉紅到了耳根子。
以至於陸遲和她說話,她也沒聽見。
“諾諾。”陸遲拉她耳朵。
陳諾啊一聲, 扭頭看他:“陸大哥, 什麼事?”
看她臉紅紅的, 陸遲大概能猜到因為什麼臉紅, 他也有點不自在,咳一聲,保持淡定的說:“清虛道人今天會移交給國安部門。”
“這事不歸你們管了?”陳諾問。
陸遲搖頭:“他徒弟錢洪存與人口販賣案有直接關係,但清虛道人沒有,我們沒有足夠證據定罪, 但臨港發生這麼大的事, 無論有沒有證據, 也不能繼續留他了。”
這個陳諾懂,敢犯我中華, 管他是人是鬼, 先滅了再說。
“另外...諾諾, 局長想見你。”陸遲側頭看她。
“見我啊。”陳諾開玩笑說:“是要給我發見義勇為市民獎嗎?”
陸遲無奈, 彈她額頭, 又摸摸他彈的地方,彎了彎嘴角:“如果你不想見,我替你推了。”
“別啊,你們局長又不能吃人, 見見無所謂。”陳諾拍開他手,爽快說:“時間你們局長定吧。”
車停在附院大門口,下車前,陳諾探身親一口陸遲側臉:“陸大哥,謝謝你招待我爸爸。”
陸遲側頭在她嘴角上碰了碰,眉眼間帶了笑:“我搶走了他的小棉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陳諾甜甜的笑,下車揮手。
看她笑得好看,陸遲如沐春風,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諾諾...”
幹什麼?陳諾回頭,眨眼問他。
陸遲有點不自在,但還是說:“家裡套沒了,傍晚去超市的時候,順帶拿兩盒。”
雖然他們僅有過幾回,但加起來的次數有點多,陸遲這樣紅果果的暗示,陳諾傲嬌了起來,不理他,轉頭就跑。
愛買不買,不管他!
好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自己買還不行麼...
陸遲調轉車頭回警局,晨間會議之後,劉局長喊住他:“小陸,來趟我辦公室。”
“坐。”劉局長打開窗戶,泡了兩杯茶,年屆五十的男人面孔剛毅,仍透著年輕時的英武正氣,他把其中一杯茶擱到了陸遲面前。
“上周局裡開會,鑒於你工作表現出色,公安廳那邊想調你去犯罪心理科,一樣協助警方偵查工作。”
說實話,陸遲並沒覺得他工作有多出色,資歷不夠,經驗有待提高,偵破幾個案子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二十六歲的年紀調去二線,不算什麼光榮事。
等劉局長說完,陸遲才道:“劉局,如果是顧慮我爺爺,大可不必,我沒有去二線的打算,爺爺那裡我會和他說。”
劉局張張嘴,啞然失笑。調陸遲去二線,確實是上頭的意思,十有八.九是往帝都鋪路做準備。
不過眼前這小子也有意思,拼爹拼關係的年代,多少人巴不得有機會往上爬,他倒好,帝都不願待,大老遠跑來S市當個小刑警,還踏踏實實幹了三年。
拋開其他不談,劉局很喜歡陸遲這個小夥,二代三代裡難得願意幹實事的人,還有個“不一般”的小女友...
劉局笑呵呵的轉開話題,問陸遲他小女友願不願意和他見個面。
陸遲把原話轉達:“時間你定,她隨時。”
......
這週一,實習生們又得轉科了。陳諾接到通知,她的下一個科在急診。
離開性.病科門診前,陳諾讓她的帶教老師評分簽字。
帶教老師是個女戰鬥士,還挺捨不得陳諾,畢竟陳諾離開後,整個科就剩她一個女人了。
帶教老師說:“小陳我給你打100分,你再留一個月好不好?”
打兩百分她也不能願意,太辣眼睛了!
陳諾抱歉的說:“對不起老師,我年紀輕輕,還不想性.冷淡。”
帶教老師:“......”
拿著打滿分的評估表,陳諾神清氣爽的去急診報到。青陽路段發生一起交通事故,急診大廳正是人仰馬翻的時候,陳諾才進科,就被捉去當了壯丁。
“幫我給那誰誰做個心電。”小護士忙得腳不沾地,心電車往陳諾手裡一塞,瞬間跑沒了人影。
關鍵是,她沒說到底給誰誰做心電...
陳諾正迷茫著,有人一瘸一拐過來拍她肩,疼地齜牙裂嘴的說:“陳大師,是給我做...好巧啊...”
陳諾打量眼前人,都快認不出了,原來白胖胖的李老闆怎麼成瘦猴子了?
陳諾找張空著的治療床讓他躺下,好奇的問:“李老闆,你這是吃減肥藥了?”
李老闆特想丟個白眼給陳諾,但他沒敢,可憐巴巴的說:“天天忙的沒空吃飯睡覺,能不瘦麼。”
要不然也不能精神恍惚,明知道前方有交通事故,還錯把刹車當油門踩。
陳諾讓他平復情緒,先別說話,等做完心電才問:“還在弄你那檔節目呐?”
聞言,李老闆面上露出臭屁的驕傲神色,好像錄了節目播放之後,就能走上人生巔峰似的。
他呵呵笑:“陳大師,把你郵箱留給我,回頭我把節目策劃發給你,看完之後我們再面談。”
陳諾應好,把郵箱發給李老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說:“我不會露面,也不會洩露個人資訊。”
李老闆有點傻眼,半響才說:“大師,您是在開玩笑嗎?”
不露面怎麼錄節目?再說了,既有成名機會,還得天獨厚長了張美人臉,不想露給別人看,這是鬧哪樣啊!
陳諾的樣子一點不像開玩笑,撣撣壓在他肩膀上的晦氣,笑眯眯的說:“這個問題你來考慮,考慮好了再找我。”
說完,她推著心電車離開,徒留李老闆獨自傷神。
不露面...難不成要戴個面具?
......
打仗一樣過完一天,傍晚下班,陳諾獨自一人去超市採購,排隊付錢時,餘光瞄見貨架上的安全套,驀地就紅了臉。
沒片刻,出於好奇,她拿了其中一盒前後查看,然後強作淡定的拿了兩盒至尊超薄大號扔進購物車裡。
做完這些,她環視四周,心虛的查看有沒有人在看她,然後就看見排在她身後的女生也在看安全套。
察覺到陳諾視線,身後的女生害羞到遮臉,燙手的把安全套放回貨架,陳諾竟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她回頭低聲道:“別不好意思,我剛才也買了。”
女生抿嘴笑,然後說:“學姐。”
學姐...原來竟是同校,陳諾暗抽一口氣,她想鑽地洞。
大概是有學姐買安全套在先,學妹有樣學樣,羞怯怯的也拿了一盒。
結完賬兩人邊聊邊走,陳諾得知對方是她直系學妹,叫馬舒怡,剛上大一。
陳諾奇了:“那你怎麼知道我?”
馬舒怡笑說:“我在二中光榮榜上見過學姐的照片。”
陳諾倍感親切起來,原來不僅是學妹,還是老鄉兼校友。
馬舒怡人長得軟綿,講話也軟綿,分開前,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和社交帳號。
年長她幾歲,陳諾托大了一回,拍拍馬舒怡肩,笑說:“遇到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馬舒怡不迭點頭,笑眯了眼。
分開後,馬舒怡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自習室。
剛入校那會兒,她是系裡最後一個來報到的,同專業女寢已經住滿,她被安排和經管院的女生同住。
三個室友有兩個喜歡打麻將,一個喜歡看電影。一到晚上隔壁寢就來打麻將,加上電影公放的聲音,吵得馬舒怡實在沒法休息,委婉和她們提過無效,馬舒怡只能在自習室看書到宿舍樓門禁前才回去。
這天她回去,寢室裡異常安靜,平時拿來打麻將的折疊桌也不見了。
馬舒怡放下購物袋,輕聲說:“我買了優酪乳,你們要不要喝點?”
睡她上鋪的女生涼涼說:“不敢,怕被下毒。”
馬舒怡神色一滯,沒搞懂。
啪。她對面床鋪的女生重重合上鏡子,火大的指著馬舒怡鼻子罵:“跟輔導員打小報告,你賤不賤啊!是不是看我們被通報批評你很爽?陰溝裡的臭老鼠!”
“我沒有。”馬舒怡忙擺手說:“我一直在自習室,沒打過小報告。”
“少特麼白蓮花,除了你還能有誰!”對面床鋪的女生推搡了她一下。
喜歡看電影的女生見氣氛不對,忙說:“算了算了,人家死不承認,我們能怎樣,別惹事,當心人家回頭再打小報告。”
“敢!整不死你!”對面床鋪的女生氣不過,抽了馬舒怡一個耳刮子。
馬舒怡被打懵圈了,她高中以前的朋友和她性格都差不多,都是不會發火的人,從來沒見過這樣彪悍的室友,視線對上室友怒火騰騰的眼,馬舒怡縮了下肩膀,沒敢吭聲。
......
晚上,陳諾開心的和陸遲說碰見老鄉:“這週末,我想請學妹吃個飯,你去不去?”
陸遲把購物袋裡的東西放冰箱,點頭說好。下秒,他在購物袋裡看見兩盒安全套。
“給我買的?”陸遲笑啊笑,把陳諾撈進懷裡,低聲說:“那做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