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18號已更
“可是你穿走了我爸的小棉襖啊。”陳諾提醒他。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他的小棉襖, 盡可能在幾十年之後仍舊嶄新如故。”說著, 陸遲皺了皺眉頭:“我擔心的是,以後不一定能有第二個我能保護好我們的小棉襖。”
陳諾:“......”
明明這麼臭屁的話,為什麼被陸遲說出了一本正經之感!
“所以我們還是生男孩。”陸遲兀自計畫著:“或者一男一女也行。”
陳諾好笑的錘他:“哪有人這樣自己誇自己的, 好意思嗎?”
陸遲挑挑眉反駁:“難道我不好?嗯?”
陳諾起先沒明白,反應過來之後臉刷得紅到了脖子,害羞捂臉:“流氓!”
陸遲心情極好的笑彎嘴角,長胳膊勾住陳諾脖子往外走,將近三十釐米的身高差摟起來很方便。
醫院走出來,門口的早餐小攤車都還在,紅薯煎餅糯米糍, 陳諾深嗅了一下,雀躍的說:“陸大哥, 剛才我抽了兩管血呢, 你不給我補一下?”
弄明白她的意思, 陸遲直接拒絕道:“這裡的飯不夠衛生, 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吃。”
可她就想吃門口的小攤, 陳諾站在一家山東煎餅小攤前不願走了,甜甜的說:“老公,I love you行不行?”
真要命!買買買!
回到家,沈家雲已經走了, 桌上留了張便條:“戰鬥機滿血復活!還有...陳諾諾你不乖,半夜爬上陸遲的床...都悠著點啊,還有寶寶呢!”
這張便條不僅陳諾看到, 陸遲也看了,身體裡某些蠢蠢欲動的因數也因此被啟動起來。
“諾諾?”陸遲從後面摟上她腰,下巴擱在她肩上,扭頭輕啄她小巧精緻的耳朵,求歡意圖明顯。
陳諾傲嬌的扭開臉,拿胳膊肘拐他肋骨,示意他看桌上的字條:“悠著點,都要悠著點兒!”
“好。”陸遲把人轉個身啄她唇,輕笑道:“我一定悠著點。”
中午大把的時間裡,他們悠悠的幹了件壞事,陽光溫暖而纏綿,透過窗簾調皮的灑向木質地板,床上湖藍色的被單起起伏伏,陸遲極小心的伺候了一回,雖然不能完全盡興,但已經極大的滿足了這對小夫妻的和諧生活需求。
幹完壞事,陳諾緋紅的臉上突突冒著熱氣,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還沒從剛才的壞事中緩過神。
陸遲吮了口她下唇,單手撐著側臉,玩聲線溫柔:“中午想吃什麼?”
“吃你!”陳諾張嘴咬他臉,狠狠的說。
陸遲仰起下巴避開她追來的嘴,輕笑道:“我倒想給你吃,就是擔心你受不住。”
啊啊啊啊啊!陳諾羞憤的撓頭發,嘴上占不到便宜,索性趴在那兒裝死。
陸遲扯扯嘴角,視線掃過她背上留下的痕跡,乾咳一聲,掀被下床,把床上的人裹好,蹬上長褲去廚房。
窗外天陰了下來,黑雲沉沉的,陳諾閉眼眯了一會兒,聽見外面油煙機的轟隆聲,她揉揉眼坐了起來,趿拉陸遲的拖鞋,噠噠噠去廚房,趴在門板上說:“陸大哥,我餓了。”
陸遲轉身把一碗洗好的水果遞給她,用喂豬的口吻說:“先吃水果墊墊肚,再等等吃別的。”
兩人已經很久沒坐在一塊吃飯了,陸遲做了三菜一湯,陳諾大口扒著米飯,邊吃飯邊流覽網頁,結果就看到一條求救新聞,還是佔用別的話題發的,很快被湮沒在其他評論中。
“A二號客機失聯?”陳諾念了出來:“陸大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A二號是不是軍機?”
“看情況,可能也會被改成客機或專機。”陸遲給她剝蝦,問:“是新聞官網發的A二機失聯?”
“不是,我看有人發消息說他們家屬在A二客機上,已經失去聯繫。”陳諾關掉手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陸遲道:“現在網上什麼人都有,惡作劇傳假新聞的也不少,別管了,先吃飯。”
假新聞確實多,總有些人為博人眼球,不顧道德下限,怎麼引人注意怎來。
陳諾沒再看,飯後靠在沙發上倉鼠一樣啃蘋果,陸遲收拾了廚房,換身乾淨衣裳,走過來揉揉陳諾腦袋:“我去上班,自己在家行不行?”
“我是懷孕,又不是殘廢,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陳諾瀟灑的擺擺手,還不忘叮囑:“好好上班,給兩個寶寶掙點奶粉錢。”
陸遲扯扯嘴角,帶任務出門。
陳諾獨自啃完整個蘋果,正打算繼續午睡,就聽見手機響了,是賈偉剛。
陳諾接起電話,他氣喘吁吁的說:“陳大師,在不在家?我有要緊事找你。”
聽出他話裡的急切,陳諾掀被下床,邊換衣邊道:“你在哪兒,我隨時能開門。”
“就在你家門口。”
陳諾開門讓他進來:“出什麼事了?”
賈偉剛滿頭冒汗,他把加密檔遞陳諾,神色嚴肅道:“我們的軍用機A二號失去了聯繫。A二號軍機被改成專機陪同**出國訪問,今天中午十二點左右,A二號突然斷了信號,與總部失去聯繫,上面坐了哪些人我暫時不便吐露,大師是聰明人,應該能猜到。”
作為一個與時俱進的五好小青年,陳諾不可能不懂賈偉剛話裡的意思,她抽出加密文文件一目十行翻看,裡面是這趟出國訪問團人員名單,以及印度洋的衛星地圖和A二機號大概失聯範圍。
陳諾也正色起來,指指印度洋的一片灰色海域,問道:“這裡為什麼是灰色?怎麼沒有深度標記?”
賈偉剛道:“灰色地帶代表人類未勘探到的海域,A二號客機就是在這片無信號無人類蹤跡海域上消失的。”
陳諾皺眉看著衛星地圖。
賈偉剛摸一把額頭上急出的汗,不是一般的火急火燎:“事關重大,所以急著來找你,陳大師,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陳諾沒說話,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有沒有機艙裡任何一位領導的隨身攜帶物?越親密越好,比如頭髮或血液。”
賈偉剛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撥通郭茂松電話,讓他連絡人取到這兩樣東西中的任何一樣,然後送到陳諾這裡。
另一邊,飛行在印度洋上空的A二客機裡,氣氛異常的安靜壓抑。就在剛才,整個機艙裡有過短暫的慌亂,但很快都鎮定下來。
相較其他人,坐在機艙中間的中年男人臉上不見一絲惶恐,鎮靜的安排人儘量和總部取得聯繫,他講話的時候,嘴角的笑容甚至都沒變過。
一位穿軍綠制服的男人靜靜走過來,稍彎腰,對坐在機艙正中坐鎮大局的男人道:“李先生,目前為止,我們和總部仍然沒有取得聯繫,請您戴上降落傘,我們可能隨時迫降...”
穿軍綠制服的男人臉上深色凝重,腰背不復以往那般挺直,此時微微塌陷,洩露了他內心深處的內疚與不安。
李先生的出行安保工作向來由他負責,而他卻在此次外出訪中出現致命性的安全事故,如果不能安全降落在陸地,他死一萬次都不夠彌補此次事故造成的損失。
以往各國**遇害事件屢見不鮮,每次出行,他們都小心再小心,只是他沒想到因為他的疏忽,讓機艙裡的所有人生命安全無法再得到保障。
事已至此,李先生沒說任何責怪話語,十分配合的換上救生衣帶上降落傘,隨時做好自我求生準備。
“還沒有和總部聯繫上?”李先生摘下眼鏡擦了擦,又問了一句。
“還沒有,一直在嘗試和總部聯繫。”明明是十二月,穿制服的男人額頭上已經冒出一層薄汗,齒關似乎也在打顫,他咬緊牙關道:“我們內部應該是出現了間諜,把航程透露了出去,我雖然猜不到對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但絕不是尋常人所為,現在只能期盼總部發現快點找到辦法。”
李先生點點頭,看向機艙裡的軍人、隨行訪問團,還有負責服務的空乘人員。能看得出,他們都在竭力維持鎮定,笑容甜美的空姐甚至還端送來一杯牛奶,叮囑他應該補充點卡路里。
李先生道謝,喝完之後站了起來,朝機艙裡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聲音裡有歉疚和幾分無奈:“讓你們陷入這種境地,我感到很抱歉。”
離他最近的空姐笑容不變,聲線依舊清亮:“我不後悔跟隨您出來訪問。”
“我也不後悔!”穿軍裝的男人朝李先生敬了個禮。其他人沒有說話,但臉上神色沒有一絲一毫動搖,如果說真有那麼點懼怕,那一定是在擔心他們的親人沒有了他們會怎樣。
哢嗒。
機艙內的燈突然全部熄滅。
上萬里的印度洋高空上,重達千噸的A二號機如同失去羽翼的鳥兒那般,直直向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