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之後,即使因為國內局勢總在快速變化,再出去應酬的時候,宋知毅也不肯禮節性的接煙了。
大多數時候,面對同等身份的人,他都會推脫一下。
或者實在推脫不掉的,他也隻將煙拿在手中,等著它自己燃燒盡。
如此二三次後,也很少有人給他遞煙了,因為知道他是鐵了心,不肯吸的。
事實上,只要一想到那天姣姣對他說的寶寶,他的心就已經軟成一片了。
可不就是寶寶麽……姣姣是個珍寶,姣姣給他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最珍貴的。
姣姣說吸煙喝酒,對寶寶都不太好,他就盡量減少這些,讓她們都好好的。
某一個瞬間,向來被讚譽沉穩有成的宋大少,總覺得在遇到姣姣之後,他才真正有了一個男人的心態。
以前責任感雖有,卻是為了父親的要求,或者野心,可現在,他對任何事都努力做到最好的原因,是想要守護,守護他的女孩……和他們的寶寶。
宋大帥幾日後終於從南方洽談回來,軍營中有大兒子在,不會出什麽亂子,這點大帥非常放心,於是他在南邊就多待了一段時間。
但等到大兒子的一封電報發過來後,宋大帥就整個人都驚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之前他家老大不是還口中說著要將來娶一位新式女子,他必定與王家小姐毫無共同語言麽?
怎麽他離開了這一段時間,他家老大的電報裡,就開始急著要他回來,給兩人舉辦婚禮了?
不過想通了就好,老王那個人,以前對宋家真的沒話說,他的侄女,若是因為這一份婚約在宋家受了委屈,他還真的要心中愧疚。
現在大兒子為了快速舉行一個婚禮,都急吼吼的向他發了電報,估計是真正傷心了。
於是宋大帥回程之後,大手一揮就與一直待在嚴城這邊,根本沒出去過的龍合攤老大商議了下,挑了個就近的好日子,把這事給辦了。
由於當初訂婚的時候,只是兩位長輩私下的商議,所以當時外人都不清楚還有這麽一個婚約。
可現在宋家的大少要結婚了,自然不可能再低調下去,乾脆上了報,向各方發了邀請函,鬧得沸沸揚揚,十分熱鬧。
這期間,外國大使來華議事,不少軍閥和政要官員都趕到了嚴城。
晚宴的時候,宋知毅帶著阿蓉在宴會上轉了一圈,見她臉上有些倦意,就將她安置在一個比較清靜的地方。
打算與喬可夫大使說完之前在信件往來中,還未說完的幾句話,就回來陪她。
但飲了幾杯酒後,宋知毅在再度回到那個安靜的角落,就看到姣姣不知何時又和二弟坐在在一處。
兩個人在柔軟的橘色燈光下,各自目光微垂,不知在閑聊著什麽。
宋知毅被湧上來的酒氣熏的有點發熱,他抬手接下喉結下的一顆扣子,一手撐了下沙發壁,就坐在了姣姣身邊。
他這個動作十分自然,坐下後手臂一落正好能圈上少女的腰,緊扣在自己懷中。
“大哥?”宋二少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隨後又似乎想起了什麽,無比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對他懷中的少女說,“大哥既然過來了,我就先走了。”
“有事?”宋知毅看了他一眼,這麽急著走?
“父親在喊我,”宋二少指了下對面,就一溜煙的跑了。
果然對面有些微胖的宋大帥在那邊招手,只是隔的有點遠,他招手的對象是否為宋二少,還未可知。
“去吧,”宋知毅隨意的說,他叉起起在桌上的一塊切開的甜果,喂進了姣姣口中,語氣中似乎漫不經心的問,“剛才和二弟在聊什麽?”
“沒什麽,就是閑聊了兩句話,”女孩搖了搖頭,低下頭認真的吃著甜果。
“我也可以陪你閑聊,”宋大少低聲說。
“你是未婚夫,不是好友,有的事不可以對你說的,”阿蓉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頗為嚴肅的表情,思忖了下,有點好笑,“你是吃醋了麽?連弟弟的醋都要吃?”
宋知毅被說中了心思,也不氣惱,反而借著這邊的隱蔽,悄悄把人低在沙發上親了她好幾下,“我還要吃你……怕不怕?”
“別……別吸,這裡人好多,”懷裡的少女看上去真的怕了,連忙護著衣領下的皮膚,生怕被他弄出什麽痕跡,無法遮掩。
這個年代畢竟還不是後世那麽開放,當然就算在後世……參加宴會的時候,被弄出吻痕,都一定不敢見人,更不必說現在了。
好在宋大少也知道這一點,他只是蜻蜓點水的蹭了蹭她,讓對方喊了他名字好幾句,就把人放過了。
但到了傍晚,回到宋家後,突然見到姣姣再次看向了宋二少,兩人眉目交匯了下,似乎共同保存著什麽秘密一樣。
懷疑的種子,就像是那種小螞蟻在心臟中爬的感覺,遍布了宋知毅全身。
他目送姣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二樓轉角,身上還是穿著那身整齊的軍中製服,在大廳中背著手站了片刻。
等到家中的人,都散開了後,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的,叩開了姣姣的房門。
“你怎麽……”剛換了一身柔軟單衣的少女發出了一道疑問,整個人就被回旋著攔腰抱起,按到在不遠處的大床上。
“阿毅?你怎麽了?”少女驚呼一聲,胸口的衣襟都被扯開了大半,她下意識伸出了手,捂住了露出的那一點白皙的胸口。
宋知毅目光終於垂下來,他伸手將對方拉住衣襟的那隻手也按在了旁邊,下巴湊近了她的脖頸,“姣姣,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什麽?”女孩目中還含著一點委屈,不明白男人在說著什麽。
“最近這小半個月……我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你和二弟坐在一起談論什麽,我本來覺得,或許是你覺得二弟出國的經歷很是新奇,才要他描述一番,但……”
他這時語氣一頓,“就在今日,我突然想起,你對那些東西,都是沒什麽興趣的……你喜歡古文,喜歡傳統的東西,哪怕你說欣賞新式女子,也沒有去接觸外文,這些都說明了,你應該對二弟的留學經歷並不好奇……”
宋宋大少此時就像個抽絲剝繭的偵探,他下巴擱下來,埋在她的頸窩中,語氣中淡淡的,卻仿佛充滿了一種危險,“於是你們兩個……實在談論關於我的事?”
“你、你不喜歡麽?那下一次,我不去找他問了……”阿蓉真的被他嚇了一跳,難道宋大少對於隱私,特別在意?所以很討厭有人去打探?
“不是不喜歡,”他輕笑了一聲,抬起了頭,目光卻直直的望進阿蓉眼底,“可是姣姣,你忘了……你將我當做陳琅了麽,我的什麽事情,是你不知道的?還是說,你心中已經開始覺得……二弟會比你,更清楚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的性情、形式作風,或者某些特定時候的習慣?恩?”
床上的女孩睜大眼睛看他,似乎是呆住了,這一點,也從側面證實了,他猜到了一切。
“姣姣,你去找二弟打探這些,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不是陳琅。”男人的手突然移到了阿蓉的腰間,緊緊扣在了她的腰肢上,將她捏的有點疼。
她皺起小眉頭輕呼了一聲,才令這股力道的主人,手勁放松了不少。
“你怎麽會不是阿琅呢?不要鬧了好不好,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阿蓉遲疑了下,不明白原本該按照劇本好好發展的劇情,怎麽突然扭曲成了這個樣子?
就因為最近她和宋二少接觸的比較多,這個男人就能疑神疑鬼,猜到了她得知了真相?
這是怎麽做到的?
“是喝了不少,對不起,答應你要少喝酒的,除了這種應酬,其他時候我一定謹記,”
宋知毅歎了口氣,他鼻梁蹭了一下少女的臉頰,低聲說,“好女孩,不要再騙我了,不管你之前有沒有懷疑過,但現在你已經從二弟口中知道了許多,又經我親口探問……以你的聰明,應該已經可以確定了,我不是陳琅。”
“但是姣姣……我也很愛你,就算不是陳琅,我也想做那個,和你一輩子走下去的人……”
見到少女眼中的震驚,宋知毅完全理解錯了意思,他以為對方是震驚於那一句,和他過一輩子的話。
好狠的心……她之前還說要嫁給他,過一輩子,果然在知道他不是陳琅後,就想要變卦了!
想到這一點……宋知毅臉色也漸漸冷硬下來,他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思索,“他已經是個不存在世間的人,他還辜負了你,根本不配讓你牽掛,姣姣,告訴我,如今……是不是只有讓你徹底屬於我,你才會忘了他?”
他指腹滑過女孩白嫩的臉蛋,這隻手已經試探性的,卻不容反抗的……將對方本就大敞開的衣領……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