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生辰
胤礽難得睡了個舒坦覺,康熙去巡幸畿甸了,一去得十餘日才能回來,雖然他身子才剛好,卻是不肯聽人勸,執意要親自出外巡視。
他的心思倒也不難猜,他這一病病了整整一年,到現在才算有了大的好轉,之前這一年外頭那些人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誰知道心裡有沒有嘀咕過他這個皇帝是不是快要不行了,病得最重的時候,連康熙自己都以為自己熬不過去了,所以才會答應了胤礽的請戰出征,才有了現在皇太子戰勝而歸的不尷不尬。
不過這些,如今說起來也都沒什麼意思了,康熙這一回趁著身體好轉,執意出外巡視,怕也是想告訴眾人,他這個皇帝還好得很。
不管怎樣,康熙走了,胤礽也就安生了,雖然要幫著他處理政事,不過都是些瑣碎事情,也不棘手,反正大事康熙也不會讓他碰就是了。
這日清早胤礽才醒來,賈應選便來通報,說是直親王府下了帖子,兩日後直親王壽辰,在郊外別莊宴請眾兄弟,請太子爺也賞臉前去捧個場。
胤礽心說著這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卻也沒有多問,既然人家帖子都下來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行,兩日之後是吧,爺知道了。」
胤禔封王爵之後的第一次壽辰,沒有大擺筵席,也沒有給下頭官員巴結送禮的機會,只給自家兄弟下了請帖,邀請一眾弟弟到別莊小聚,共享天倫。
眾兄弟自然大多對他這一舉動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是大哥做壽,他們也不能不給面子,何況也聽說過胤禔那莊子依山傍水實在是個玩樂的好地方,便也就都去了。
胤礽是最後一個到的,眾位弟弟也都習以為常,太子爺肯來就已經算是紆尊降貴了,也不指望他能準時來。
胤禔領著一眾人出來迎接,一眼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一身火紅耀眼的袍子,衣裳下擺和袖口是金絲勾勒而出的浮紋,領口點綴一圈銀色狐毛,嘴角微微揚起,眼裡帶著慵懶的笑意,高傲華美又透著些許嫵媚風流,胤禔只一瞥就幾乎轉不開眼了,一直到胤礽走到跟前,身後跟著的眾位弟弟已經開始問安,才漸漸回過神,心中暗罵一聲妖精,趕緊也低下了眼問候。
胤礽嘴角的笑意更揚起來了幾分,環視一圈面前恭敬的眾人,從一到十四,除了在守孝不能飲酒作樂的胤祀都來了,連行動不便的胤祉也很給面子地來捧了場。
「太子爺怎麼沒把十五弟帶來?」
胤禔笑問,胤礽睨他一眼:「他才幾歲大,怎麼喝酒,爺讓他留宮裡陪弘晰了。」
正是春日裡春光最燦爛,花開得最好的時候,胤禔將眾人領上臨水的閣樓,推開窗,眼前便是碧水青山繁花似錦,微風拂過,花香沁人,加上面前酒香醉人,方才在門外時還有些不自在的一眾人這會兒倒是一下放鬆了下來,幾杯酒下肚便就說說笑笑了起來。
性子最鬧騰的胤□晃著酒杯走到了窗邊朝外看了一陣,最後嘖嘖歎了起來:「大哥這莊子還真不錯,不便宜吧?」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胤礽抿一口酒,突然接上了話:「大哥是親王爵,俸祿要養座莊子想必也不是難事,倒是小九兒你,拿著貝勒爵的那點微薄俸餉,就別奢望這個了。」
胤禔正在倒酒的手微滯了一下,隨即又笑了,順著他的話討饒:「太子爺高抬貴手,不要揭穿了爺才是。」
其餘人不尷不尬地賠笑起來,其實大夥兒心裡都有數,即使領了爵位出宮開府有安家費有爵位俸祿也就夠養活一家老小,要想真正過得滋潤,或多或少,私下裡總是得有法子撈錢的,而其實胤□說要開舖子,在場的眾人,名下又有哪個是沒幾間鋪子的也根本早就不是稀奇事,再加上下頭人的孝敬,才能維持他們皇家阿哥面子上的這般風光,但不管怎樣,這些總不是好正大光明拿出來說的,一般提起來也多是諱莫如深。
但太子爺,似乎並不知道避諱這一套。
胤礽輕哂了一聲,沒有再說。
胤祉很識眼色地岔開話題,也問起了胤禔:「大哥這回怎麼這麼好的興致,邀了我們一塊來這裡?」
「也沒什麼,」胤禔一邊親自給一眾弟弟倒酒,一邊隨口解釋:「就是想到我們兄弟似乎還從來沒有這麼單獨聚過,而且汗阿瑪不在大家也都自在些,便趁著做壽這個名頭邀了大夥一塊兒來了,還好你們很給我這個大哥面子,沒讓我白準備這麼一大桌子東西。」
眾人一齊笑了,只有胤礽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微撇了撇嘴,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傢伙在鬼扯。
至於司馬昭之心到底是什麼,別人不知道至少胤礽是從收到帖子起就猜到了,當然他樂得給他這個面子,誰讓今日是他生辰呢。
酒壺伸到了面前,胤禔微挑起眉,笑瞇瞇地看著胤礽。
胤礽放下杯子,微抬起下顎,胤禔會意,幫他把酒杯添滿,酒水潺潺而下,漫過杯沿卻半滴沒有灑出來。
一眾人起哄叫好,胤礽端起杯子,再次一飲而盡,先前那點尷尬氣氛終於是一掃而空。
從響午過後喝酒笑鬧一直到天色漸晚,年紀小的幾個一早就被攆回了房去休息,在最後一個最能喝的胤祺也趴下去之後,胤禔叫了人來把眾弟弟分別扶去給他們準備的住處,方纔還熱鬧的的閣樓裡一下安靜了下來。
把微瞇著眼臉上帶上了不正常紅暈的胤礽攬進懷裡,湊過去就吻上了他的脖子,忍了一個下午再忍他就成神仙了。
怕癢的胤礽輕笑了笑,推他的肩膀:「別鬧,你總不能讓我睡這裡吧。」
扶著胤礽起身,下樓轉過曲曲繞繞的迴廊,到了胤禔特地給胤礽準備的院子,門前綠蔭環繞很清靜的地方也沒人敢來打擾。
給胤礽餵過醒酒的花蜜,臉色依舊潮紅的人慵懶地靠上了胤禔的背,雙手摟住了他的腰,對著他的耳朵吹氣:「大哥,你藉著辦壽宴把我們都請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胤禔笑著摩挲著他的手:「你說呢。」
他這麼煞費苦心還不就是為了面前這位太子爺。
「我?我怎麼知道?」
胤礽裝傻,藉著酒勁嘴唇在他的脖子上胡亂蹭,蹭得胤禔很快就心猿意馬起來,轉過身伸手就去撥他的衣裳。
面前的胤礽眉目如畫眼波流轉很有些媚眼如絲的意味,配上臉上醉酒之後的潮紅,不自覺地誘惑撩人。
胤禔湊過去再次在他的喉結上咬了一口,滿意地聽到胤礽輕喊了一聲,沒好氣地拍他的背:「你給我輕點。」
胤禔一邊給他解衣服,一邊不規矩地在他身上揉揉捏捏,笑問他:「太子爺,今日穿成這樣,是想做什麼?」
「什……什麼,」胤礽的氣息有些不穩:「我平日裡就這……麼穿,啊——」
又被咬了一口的胤礽很不高興,用力掐了掐他的腰洩憤,反倒把在他身上作亂的人挑逗得越加興奮起來:「平日裡?平日裡爺可沒看過你這麼穿。」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件衣裳,穿到他身上不知怎地就生出了些誘人之意,讓他恨不得一口就讓之吞下肚去。
胤礽揚起嘴角:「不好看?」明明你一見到眼珠子就黏上來動不了了。
「好看,就是以後只能穿給我看,不許再便宜別人了,」胤禔把人壓到床上,將衣領上的扣子全部扯開,舔/吻上了裸/露出來誘人的鎖骨,一路沿著脖子親上去最後咬在了嘴角:「保成,今日我生辰,你不應該送禮嗎?」
「忘了。」
胤礽答得理所當然,見胤禔眼裡流露出明顯的失望失色,低笑了一聲,難得主動地伸手將他的扣子一顆一顆解了開,最後拉下他的脖子送上熱情的深吻。
良久過後,倆人嘴角牽扯著銀絲戀戀不捨地分開,胤礽一隻腳勾到了胤禔的大腿上,挨著他蹭了蹭:「把爺送你算不算?」
胤禔捉住他不安分的小腿一手摩挲了上去,最後摸到了他分外敏感的大腿內側慢慢揉/捏著,逗得身下人輕喘不已,已經抬頭的欲/望熱切地與他的貼合著互相磨蹭給彼此以慰藉,叫人戰慄的快/感很瞬間卷全身。
「別弄了,」胤礽啞著嗓子催促他:「直接來吧。」
「這就受不了了?」胤禔的聲音也快啞了,氣息也粗重了起來,手伸到相貼著的地方把倆人的東西一起握進手裡,快速動作起來。
「唔……再快一些……」胤礽越發難耐。
胤禔得意一笑,太子爺這麼主動熱情,他當然是卻之不恭。
帳幔扯下,夜,還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