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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圖不留種,菊花萬人捅》第8章
06 亂肇初矣

 第二天早晨,3號小少爺是非常愉快的。到底可以跟哥哥一起上學了。

 而夜加一路走到門口的過程中,看到所有家人頭上都浮現出XYZ……號攻略對象,心情是百味雜陳的。

 看到滿街滿城的人頭上都閃著可攻略標簽時,他決定還是當看不見,直接忽略算了。

 然而進入學堂,看見所有同學甚至老師的頭上都浮著可攻略標簽,他終于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今后的日子,看來很艱苦啊。

 他拜見了夫子,夫子姓秦。

 總算是有個姓氏可以稱呼了。

 大約系統自從他能出街、見到那么多人之后,要編那么多的序號,也累了,于是果斷放棄。像秦夫子就樣有個姓氏的,應該是比較有戲的。其余掃地、應門、擔水、賣茶等人,只能分配到一個“????號攻略對象”的標簽而已了,連序號都欠奉。

 夜加再一次覺得自己的系統真是很隨性啊!

 而他偏偏要被這樣隨性的系統整得死去活來,真是六月飛雪,不足以鳴其冤。

 夜加默默地頂著剛開始火熱起來的六月嬌陽走進學塾,在陡然的陰冷中,哆嗦了一下,向秦夫子行禮:“先生安好。”

 “嗤嗤。”座位中一片輕聲的笑。

 夜加有點緊張,想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也許并沒有。

 只是那群人類的年輕崽子們,擠在一起,看到來了同類,有點好奇、有點緊張、又有點想耀武揚武,于是噴出氣流來,唇角上揚一點就是友好,露出牙尖則又似威脅。如此進可攻退可守。說明他們也在猶豫與觀望。

 3號小少爺向他們橫了幾眼,他們陸續退縮回去了,氣流減弱,唇角更明媚的彎起來,選擇了友好的走位。

 秦夫子勉勵了夜加幾句,指給他一個座位。

 然而并不能坐下。

 這時候的學塾,規矩還很大。先生講課時,坐著講。學生們只能站著聽。

 今日秦夫子講的是《中庸》的一段,“夫堯、舜、禹,天下之大聖也。以天下相傳,天下之大事也。”引經據典解釋,又提到鈞臺。那本是據說堯禮讓于舜的場所。秦夫子講完之后,讓眾學生以此為聯,生發議論。

 一時下頭哀鴻遍野。

 3號小少爺倒是乖,也不作什么蹙眉咬筆的怪相,只是自己慢慢的想。他學問原也不算特別好,每次成績也不是特別高,但慢慢想來,總也不至特別差。

 秦夫子又踱至夜加旁邊,問他:“三字經可曾讀過?都帶了什么書?”

 夜加道:“讀過。背不下來。《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聯律》,《詩選》,都帶了。”

 原都是開蒙、入門級的書,還是小少爺幫他預備的。

 夜加認字,但對古文和繁體不熟,三字經也不過記得“人之初,性本善”那幾句而已,都得從頭學起。

 秦夫子因點頭道:“寫幾個字來看看。”

 他倒是春風化雨。但課堂規矩,他還在教學,學生們就全得站著。這時候本來大家想作業,秦夫子會自己坐在桌前練字吟詩、或者索性走出去,學生們都好坐下的。如今他教夜加,害大家都坐不了,一時不少人暗暗對夜加側目。

 夜加初來乍到,不清楚這些。3號小少爺是看他什么都好的,陪站又算什么?且早幫他研好了墨。夜加倒還記得怎么持毛筆,蘸了墨、舐了鋒,在紙上摹了幾個字,臂力不夠,歪歪扭扭。秦夫子打開三字經,指著第一行道:“這個會念么?”

 夜加點頭,便念了出來。念一句,秦夫子問一聲:“知道意思么?”

 一直念道“擇鄰處”,夜加看那繁體不熟,頓了頓。秦夫子替他正音、講解了意思。其實孟母三遷的故事,夜加還是熟的,現在不敢說自己熟,怕駁秦夫子的面子,老老實實重新聽完。秦夫子讓他將到此為止的字抄個三遍。全篇最好也抄個一兩遍。夜加點頭。秦夫子就走了。

 如此,眾人都要寫聯,獨夜加只要抄字就可以。眾學員口誦“夫子安步”,目送秦夫子出去,方才松了氣,各自四仰八叉坐下。有用功些的,還在推敲“傳承香火”、“衣冠上位”、三三四四、平平仄仄這些。有流里流氣的,已把筆一摔、椅子一推,靠過來道:“哎!”

 夜加手一抖,寫壞了一個字,皺眉向旁邊看。

 3號小少爺坐他左邊,這發話的坐他右邊,姓韓,乃是韓學霸。

 這位學霸讀書不怎么樣,然而橫行慣了,是學里名副其實一霸,故系統就拿這個給他當了標簽。

 “韓兄,”夜加特別客氣,“有何見教?”

 3號小少爺立刻也貼過來聽他有何見教,眼睜得溜溜圓,像一只警戒起來的小奶狗,隨時準備吠了。

 韓學霸一眼把他們兩個都剜過來:

 不爽!

 很不爽!

 韓學霸跟1號大叔有仇,仇深似海,恨屋及屋。

 此仇說來話長,還是十年前,韓學霸家里有個大丫頭,衣裳里胸脯鼓鼓囊囊的,皮膚香香的,眼睛大大的,笑起來彎彎的。韓學霸當時毛都沒長齊,看著她也是好的,喜歡蹭在她懷里,坐在她腿上。大丫頭的腿肉比男人的軟,比嬌小姐們結實。小韓學霸感覺著屁股下面那結結實實的肉,心里也結結實實的,拿手去摸她的胸,臉也埋進去,說要吃奶。大丫頭就推他:“少爺不要盡開玩笑呀!”

 不敢生氣,陪著笑。推也不敢用力。他非跟大丫頭對著推,臉一定要埋過去。必得大丫頭急了:“少爺,我真要喊了!”他才肯放手。

 即使如此他從來沒有弄亂過大丫頭的頭發或者衣服。那樣的話,太太、還有嬤嬤,看到都要罵的。他自己還好,但他不想讓大丫頭挨罵。本來是很好玩的事,弄到挨罵就沒意思了。他是這樣想的。

 可是有一天,他看到大丫頭衣裳頭發凌亂的從一個屋里跑了出來。邊跑邊用手攏頭發,很慌亂的樣子。

 太太是不讓丫頭在家里這樣跑的。大丫頭這樣,是要挨罵的。他想提醒大丫頭一聲。但是大丫頭從他身邊跑過去了,沒有看到他。他站在樹影下,忽然也失去了跟上去的勇氣。

 剛才大丫頭的臉,非常紅,沒摸上去都感覺是軟軟的,像炊出來的饅頭樣子,叫他很想吃。

 他確定自己不想吃人,那么怎么可以吃大丫頭呢?他當時不是很明白。

 往剛才那個房間看去,他看到一個客人走出去。正是1號大叔。當時比較年輕,但,還是丑。嘴邊泛著一抹油膩膩的笑,看起來越發的讓人眼疼。

 小韓學霸的心里跳了一下,那晚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他吃著饅頭。那饅頭里流出了豆沙色的奶。

 后來他觀察著大丫頭。大丫頭興致不是很好,聽說被太太責備了。他疑心是不是大丫頭那天沒有梳好頭發的關系。覺得這個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他應該更關照一下她才是。

 有一天他沒有找到大丫頭,心里突突的跳,以為她又被太太叫去責打了,也沒敢問人,悄悄的找到園角,看到老婆子鬼鬼崇崇的關了門,在旁邊守著,想著必在那里了。他也不用叫門,從另外一邊攀樹牽枝蹬假山的進去,聽見小廳里有動靜,從花窗往里張望,看到他的父親把大丫頭壓在春凳上,衣服扯開了,也沒脫干凈,就掛在那里,露出兩條半截軟硬適中的腿子,白生生的腰,軟馥馥的大奶子。父親頭埋在一個大奶子上,在咬。大丫頭的表情很奇怪,像忍著疼,吸著氣,又不光是疼,像哭又不是哭的樣子。可能是因為顛聳得太厲害了,所以表情才那么破碎。

 父親胯下那話兒,在她胯下沖沖退退的,是顛聳的根源。退出來時,小韓學霸看見那物,竟有那么長,紫紅色的,根部兩個蛋在虬結的毛發里一甩一甩。他聽見“吱咕咕”的水聲。

 然而隔著窗,怎么還能聽見水聲呢?哪里來的水呢?

 說是他父親,但看起來怎么那么奇怪,不像是他的父親呢?

 如果是客人做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那他還理解,但怎么會是他的父親呢?

 小韓學霸彎下腰,心里很亂,像什么東西要長出來了,卻又還沒到時候。

 等他雞巴也終于長熟時,大丫頭已經不在家里了,被送給1號大叔作小妾了。小韓學霸一邊在青樓女子的陰道里沖刺,一邊想,如果他再早熟幾年……就那么幾年!大丫頭出門前,他是可以把她壓在凳上、墻上、床上,狠狠干幾場的!像他父親干過的那樣!

 現在卻便宜1號大叔了。

 小韓學霸的第一次,就交給妓女來幫他完成了。

 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明明有可能在大丫頭的腿間完成的!

 這仇恨之深,以至于現在他看著1號大叔家里的所有人,都想咬一口!

 夜加低下眼睛,有點慌。

 他感覺到韓學霸身上的敵意,隨即,屁股就又疼了起來。

 天殺的系統任務!以至于任何兇一點的人,都可能操了他。說不害怕是假的。

 他的睫毛顫抖,呼吸急了一點。

 韓學霸看他這樣,很有點像大丫頭從屋里跑出來的樣子。

 他仇人的侄子有點像他想操的丫頭!

 他忽然就笑了:“哎,我說,你不寫聯啊?”

 一手撐在夜加的桌上,很痞氣。

 “哥哥剛來,當然要從頭學起。”3號小少爺攬著夜加的肩,護著他。

 “喲!”韓學霸揚起發音,“瞧這一對兔子,特別的友愛!”

 一圈同學也不寫聯了,好幾個圍過來起哄架秧子。

 韓學霸是他們的頭兒,人仗義,家境也比小少爺家里強。他們立刻決定了站哪邊。

 “我們沒有!”3號小少爺臉通紅。

 “……”夜加忽然覺得自己來上學,是給表弟添麻煩了。

 “你們都一副挨壓樣子,誰肏誰啊?”韓學霸一屁股坐在夜加桌上,呲著牙問。

 夜加反手護下小少爺,道:“我要去找先生了。”

 聲調沒有提高,但是堅堅硬硬的,似冰凍的骨頭。

 韓學霸臉沉了下去,“呸”了一口:“毛都不會,來學堂就是找操的,找什么先生?裝個球?看我干嘛?不服氣?不服氣你也寫聯啊!別抄三字經啊!你三歲啊!還昔孟母?”

 一圈的笑聲。

 3號小少爺像煮熟的紅乎乎蝦子冒著熱氣:“你們太過份了。”

 夜加按了按小少爺:“我寫。”

 “……哈?”韓學霸沒有反應過來。

 “寫得不好,我可以試試。”夜加道,“請你們坐回去。不然,先生回來,你們沒有作業交。而且,不讓我們做作業,我也是要去告訴先生的。”

 “啊呸!”韓學霸覺得被挑戰了權威,跳起來對周圍道,“成啊!你們都聽見了啊!他寫!他只要寫出來,甭管好壞,只要是個聯,我就不說他是來學堂找操的!”對夜加邪笑道,“夠給你面子了吧?”

 夜加點頭:“多謝。”

 韓學霸抬手就兜他的下巴:“寫不出來就別怪我了。我也不難為你們這兩只小兔子,你們就交代一下,是誰肏了誰的屁股,別瞎編!我們可要扒了屁股檢查的!”

 又是一圈哄笑。

 韓學霸手指落在夜加臉頰上,只覺得雪清玉膩,不覺就要溫柔的摸下去,一直探進頸窩……可是小弟們都看著呢!他手一頓,往下頭狠狠的一拍。

 夜加正好往旁邊讓,被他拍得錯了重心,直接摔下去,椅子“咕咚”一聲響。倒把人都嚇了一跳。

 外廊上秦夫子咳嗽了一聲。

 夜加拉住要暴走的小少爺,自己站起身,扶正椅子,撣了衣襟,道:“都回去做作業吧。”

 語氣還是平靜,帶著種冷冷的怒。

 眾人互相看看,陸陸續續都回去了。

 秦先生倒是沒進來。

 他耳神不算特別好,沒聽清教室里在吵什么,倒也知道小毛頭們肯定要吵的,沒往心里去,就聽到椅子聲,覺得頑得太過份了,才咳一聲,聽安靜了,也罷了。將一壺熱茶嘆完,方始進來,問:“都做完了?”

 也有做完的,也有沒做完的。沒做完的先領了手板心戒尺。再看作業,平仄錯的還是領了戒尺。之后方論意境高下。

 韓學霸被夜加那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頂撞得,心里很是不舒服,倒激發出了小宇宙,還真做出了一首在他看來上好的聯:

 孤臺拜萬國衣冠,斯夢肇千秋,孰知歌管未央烽火起;

 一水洗三峰煙雨,有風來十里,莫問劫灰已寂野花開。

 居然工整!

 韓學霸自己覺得很了不起了,秦夫子也夸了一句:“今兒倒難為你。”

 韓學霸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可是之后秦夫子看了小少爺的聯,夸得更厲害:“今年童子試我看你必是要升生員的。”

 韓學霸瞄了一眼他的聯:

 傳一家天下,立十里東南,肅肅王權,巍巍臺闕;

 縱四海臣服,亦千年迭替,寥寥垣壁,寂寂風光。

 ——也就這樣吧?韓學霸是看不出有多好來。但秦夫子密密圈點了一番,又向小少爺道:“底氣還是可以再扎實些才好。但你年紀小,也難為你。”就把他這卷子排在韓學霸上首了。

 韓學霸已經氣得不輕。秦夫子看了連夜加都交作業,“噫”了一聲,本想說“你先把字練好再做別的,莫要貪多嚼不爛”,可是看了他的卷子,字雖然不堪入目,意思倒還不錯,竟不自覺地念了出來:

 家天下焉?國天下焉?嘆治水人血脈欲傳,奈何乏例;

 治肇初矣!亂肇初矣!觀集權者乾坤難舍,以至登臺。

 夜加垂手而立。先生不評論,他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做得怎么樣。原來的世界里,他性子比較悶,沒什么事情干,就看看書,倒也有些墨水在肚子里。平仄是剛才現學的,好在也就是平對仄、仄對平,上聯仄起、下聯平收。比編程代碼好懂多了。就做了這一副,想著能交差就好了。

 秦夫子靜了一會兒,方道:“你還要多讀書,像這樣子自己胡想,是不行的,不從圣賢言來,自己妄發議論,如何像話呢?”

 夜加不同意,但也只能應聲“是”。秦夫子將他卷子擱下,卻還排在了韓學霸上頭。

 韓學霸今天氣也要氣死了。3號小少爺卻樂得合不攏嘴。并秦夫子也覺得夜加奇才,多勉勵了幾句,又布置了功課。學堂里的勢利眼們,看他們表兄弟都受贊譽,只怕他們將來要科舉高中的,也不敢太過欺侮,胡亂便散了學。

 3號小少爺喜孜孜拉著夜加回去,1號大叔已經在等著了。3號小少爺比劃喜笑著說哥哥功課有多好,1號大叔慈愛點頭:“你娘有事找你呢,你先去。我問你哥哥幾句話。”

 3號小少爺猶豫了一下:“哥,等我。我們今晚一起睡?我有話跟你說。”

 1號大叔忙道:“你們晚上說話不睡覺,第二天上學都起不來!不行。好寶兒,你聽話,等不上學了我再叫你們睡一起。”

 **************

 作者有話說:

 本章中所用的聯,來自中華楹聯的一次活動。但那次活動用的是假名,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誰是誰了。

 韓學霸的聯來自化名“夏天”的聯友。

 小少爺的聯來自化名“夏朝”的聯友。

 夜加的聯是我自己寫的。

 附該次活動的網址:http://www.duilian.cn/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22763

 又,今天能夠更新這章多虧樓上的數字朋友催更。

 我就是……有人催就比較有動力……所以請看文的朋友多多的給我反饋吧!

 不過我不知道這個版里插閑話樓是不是可以。如果不行的話,要不到可以開聊天樓的版面,另外開個樓,再叫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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